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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故意寫廢話,就是在等毒發(fā)——”他說著仰起頭,緩緩闔上雙眼,“半個時辰……我猜不到這是什么毒,沒學(xué)過。”說完之后,他睜開眼看向沈定文,終于問了一句早該問的話:“你要什么?”沈定文沉默地看著他,許久之后,放道:“你把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br>顏桐仰起頭笑了一聲,“我跟你睡了兩年,當(dāng)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這句話一說,沈定文的神色猛地變了,陰沉著臉上前一步,直逼到顏桐身前。顏桐唇角滑落了一絲血跡,神色卻仍是笑著的,抬頭看著近在咫尺沈定文,“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我也不問你是誰派來的,沈定文,我只問你,你說過的喜歡我還算不算——”他沒能說完,因為沈定文猛地一把扯住了他的頭發(fā),揚(yáng)手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沈定文手勁不小,顏桐頭直接撞到了椅背上,磕得腦袋里嗡嗡作響,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他靠在椅子上喘息了一會兒,目光重新轉(zhuǎn)回沈定文身上,問完了剛才那半句話。“你說你喜歡我……有沒有算數(shù)過?”第92章世家神醫(yī)×山賊首領(lǐng)——啪!沈定文十分對稱地、給了顏桐另外半邊臉一個一模一樣的耳光。顏桐緩緩地向后把頭靠到椅背上,然后笑了起來。他的窮書生終于在這山上長野了,敢從背后捅他刀子了。“忍了我兩年,辛苦你了啊?!鳖佂┚瓦@樣看向沈定文,笑著說道。----沈定文一開始還是鎮(zhèn)定的,被顏桐幾句話一激,經(jīng)年的怨氣和嫉憤一股腦兒涌了上來,喘息著狠狠盯著被反綁在椅子上的顏桐,那神色好像剛才挨打的是他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不算數(shù)?你還有臉問我?駱紅眉你他媽的還有臉問我那話算不算數(shù)?!”顏桐笑道:“我臉不是剛被你打了么。我要是沒有臉,你打的哪兒?”沈定文眉梢猛地挑起,冷笑一聲,伸手扳起他的下巴,狠狠鉗住,揚(yáng)手又扇了他一個耳光。顏桐看著他,沒吭聲,從左耳洞里緩緩滑下一道血跡,順著脖子流進(jìn)了領(lǐng)子。“我本來沒打算折磨你的。”沈定文看著顏桐有些黯淡的眼睛,道:“我本來打算一刀——”“——給我個痛快?!鳖佂┙拥?然后在沈定文有些錯愕的目光中,看著他笑了起來:“可是我痛快不起來啊,定文。你打算把棋盤寨獻(xiàn)給朝廷邀功,到時候皆大歡喜,然后過個幾年下面的人被坑死在戰(zhàn)場上你被坑死在官場上,你讓我怎么痛快?”他腦子轉(zhuǎn)得不慢,很快就能推論出沈定文想做什么——如果只是把活著的駱紅眉交給朝廷,價值不過是被拉到菜市口去一刀咔嚓,沈定文隨時可以下手,沒必要專門挑他外出歸來的日子。換句話說,沈定文需要他不在棋盤寨的那幾天。何況金河也說過沈定文和五當(dāng)家走得太近。……真是心越養(yǎng)越野。沈定文的目光陡然兇狠了起來。“不要以為就你行?!彼⒅⒅佂?,“要不是你把我騙到棋盤寨,我大好前途怎么會落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我不行啊?!鳖佂┩中α似饋?,“我要是行,何至于跑到青州——”啪!沈定文用一個耳光打斷了他的演講。顏桐現(xiàn)在覺得自己一抬頭都能看到整個銀河系在自己腦門上旋轉(zhuǎn)。“駱紅眉?!鄙蚨ㄎ母┫律?,把臉湊到了顏桐面前,壓低了聲音,語調(diào)卻兇狠得像野獸撕咬,“要不是你帶我來棋盤寨,我怎么會連家都不敢回?!好,你倒是快活了,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想沒想過我要不是落了這個反賊的名頭現(xiàn)在可能早就進(jìn)翰林院了?!你想沒想過就因為我這個兒子,我父母在族里都抬不起頭來?!”他猛地直起身子,因為牙關(guān)咬緊,頰畔明顯地橫起了一道。“好!你自己高興跟朝廷對著干,你英雄你能耐!但是誰給你的臉,能逼著我們大家跟你一起當(dāng)賊?!駱紅眉你他媽的自己想想,你就是從邊軍跑出來的時候,還不是只帶得出來三四個人?”他的語調(diào)陡然提高,“你自己睜開眼看看,五年了,都五年了,你那八百多個枉死的兵平反了沒有?!”他一把抓住顏桐領(lǐng)子:“平反了沒有?有用嗎?!你倒是自己說?。。 ?/br>顏桐:“誰他媽稀罕朝廷給的——”沈定文劈手就又是一個耳光,“我他媽稀罕!我族里從老到小、從八十歲到三歲的都稀罕!你自己天生反骨就別來禍害我們正常人!”“禍害?”顏桐看著沈定文,目光幽深,像是地獄里燃起的寒火,“能上這山上來的,不是犯了王法就是活不下去了,山下農(nóng)戶,我收他們租賦保他們平安,我禍害誰了?”他一字一字說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把王法當(dāng)做天理的,定文?!?/br>——啪!顏桐先前強(qiáng)行運(yùn)攻激出的內(nèi)傷還沒有平復(fù),又被沈定文正正反反抽了好幾個巴掌,疼得眼前一陣一陣發(fā)黑,只能靠倒在椅背上,望著沈定文嘆了口氣。他這幅神色比先前說的話更能激怒沈定文,沈定文前襟起伏數(shù)次,從喉嚨里擠出了三個好字:“好,好,好,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駱紅眉——”他一把揪起顏桐衣領(lǐng):“那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山寨的事全部不讓我碰,連李秀才那種人你都能用,你就是不用我!李秀才除了比我多考了一個秀才,哪里比我好了?你既然帶我回來,又什么都不給我,連招安都沒有我當(dāng)官的份!”顏桐看著情緒激動的沈定文,緩緩挑起眉梢,第一次露出了許些譏諷的神色。“從今天發(fā)生的事看來,我不用你是正確的決定?!彼缡菍ι蚨ㄎ恼f道。沈定文聽到這句話,卻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當(dāng)場發(fā)怒,只是陰沉著臉盯著他,然后低頭看向自己右手。——掌心里沾的全是血。他察覺到顏桐的目光也跟著落到了自己手里,于是抬眼看著他:“……你覺得你這張臉還挨得住幾下?”沈定文說著伸出沾血的右手,沿著顏桐腫起的面頰輕輕描摹,“這么俏一張臉,你不可惜,我都替你可惜?!?/br>顏桐笑道:“這兩句話總算有了點野心家的風(fēng)范?!?/br>沈定文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憤怒過,于是在理智回歸之前,他已經(jīng)揚(yáng)手把自己的憤怒全部發(fā)xiele出去:一個耳光把顏桐連人帶椅子抽得倒在了地上。顏桐艱難地偏過頭,吐出嘴里的血。沈定文走到他身前,穿著一雙皂色的靴子,長衫下擺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