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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會過得比現(xiàn)在更痛苦。 最早在得知原主的遭遇后,沈姝便生出了別的想法,又經(jīng)過郁硯秋一事的催化,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之后沈姝就開始著手去辦,思考著要如何去應付隨之產(chǎn)生的一系列的問題。她翻遍了本朝律法,又想盡辦法找來類似的例子做參考,得到的答案卻讓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南朝的律法,對女人極盡苛刻。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一旦嫁了人,想要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無論是被休還是和離,決定權(quán)都掌握在男人手中。 沈姝想要和離,要么得到謝長寧同意,要么由沈家出面來談,她自己根本做不了主。并且就算撇開沈家愿不愿意為她出面這個問題,即便他們真的來了,除非權(quán)勢滔天能死死壓住謝家,否則最終還是要謝長寧點頭才算完。 這也是沈姝之前愿意答應幫謝長寧忙的原因。他許下兩個承諾,沈姝就沒想過真的提兩個要求,只希望他能有點擔當說話算話,兩個要求換他簽下和離書。 轉(zhuǎn)眼過了年關(guān)。 距離謝長寧回建安述職只有個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沈姝終于決定跟謝長寧把話說開了。 這一日傍晚,沈姝早早便讓伺候的丫鬟把禎哥兒與崔奕璟送回了各自的院子,之后便讓琉璃去門口等著,等謝長寧從府衙回來,便請他過來。 聽到沈姝如此吩咐,琉璃當時眼中的驚訝藏都藏不住,愣了片刻很快回過神來,點頭應下便退了出去。從東院到大門口,一路走著,她都在想著這事,半喜半憂。喜的是沈姝終于想通了愿意跟謝長寧服軟求和了,憂的是怕萬一她猜錯了事實并非如此。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謝長寧,在得知沈姝請他到東院去的時候,同樣有些驚訝。他一邊隨著琉璃往東院走去,心里猜測著沈姝究竟所為何事。 等他到了東院,沈姝便吩咐了人去廚房傳菜。未過多時,菜便一一呈了上來,算不上多豐盛,不過幾樣家常小菜而已,其中有一半是他愛吃的。 在謝長寧看來,這是沈姝第一次如此明顯的討好他。無故獻殷勤,要么是有所求,要么是想求和。二者選一,他更偏向于前者。 不過沈姝既然沒開口提,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問。 兩人安靜的用過了晚膳后,伺候的人把飯菜撤了下去,沈姝又吩咐琉璃琥珀等人都下去,再把門關(guān)上,沒有她的吩咐別進來。 等人都退了出去,關(guān)門的聲音傳入耳中后,沈姝轉(zhuǎn)身走了回來坐到謝長寧對面,雙眼直視他,直接道,“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兩個條件嗎?” 謝長寧沒想到她會問起這事,愣了愣,而后點頭。 接著便聽沈姝繼續(xù)道,“前提是只要你能做主,不觸及律法,不違背人倫,對吧?” 謝長寧再次點頭。 然而沈姝不但沒有因此松了一口氣,反而感受到一絲久違的緊張,“現(xiàn)在,我想要使用這個條件?!?/br> “你想要什么?”謝長寧問道。 沈姝自袖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和離書,攤開來放到謝長寧面前,而后指著桌上的筆墨與印泥,緩緩道,“簽下它。” 謝長寧視線落在沈姝遞來的紙上,第一眼便瞧見了‘和離書’三個字。他不再去看下面的內(nèi)容,猛地抬起眼看向沈姝,面上神色有些嚇人。 沈姝卻是不懼,直視他繼續(xù)道,“一,你可以做主,二,不觸及律法,三,不違背人倫。這三個前提,我提出的條件都沒有都沒有觸犯,你沒有理由拒絕兌現(xiàn)承諾?,F(xiàn)在,簽了它。” 謝長寧聞言,微微瞇起眼,看了沈姝許久之后才回道,“以后不要再提這件事?!?/br> 這就是拒絕了。沈姝卻沒有就此放棄,“兩個承諾,換你簽下它,如何?” 謝長寧重復道,“我說過,以后不要再提起這件事?!?/br> 沈姝問他,“為什么?你條件那么好,此去建安又有錦繡前程等著你,你并不是非我不可,甚至我于你而言,只是可有可無,不是嗎?” 謝長寧忽然就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沈姝,你記住,你既然嫁進了謝家,生是我謝家的人,死也只能做我謝家的鬼!你只能等著我給你休書,別妄想我會簽下和離書!” 他說罷,拂袖便要離開,又被沈姝叫住,只見她從袖中又拿出一份寫了字的紙張出來,攤開來放在桌上,對謝長寧道,“我可以退而求其次,把和離書換成這個?!?/br> 謝長寧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看到了休書兩個字,方才散去的笑容再度回到臉上,他超前走了兩步來到沈姝面前,微微俯下/身,頭靠近她,一字一句道,“我說得很清楚,你只能等著我厭棄你的那一天給你休書,否則你就只能是我謝家的人,無論生死!” 他伸手將桌上的和離書與休書一把抓到手中,舉到沈姝眼前,一點點撕成碎片,而后揚手灑下。 宣紙的碎片紛紛揚揚落下,幾乎看不到一個完整的字跡。 他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這一次,沈姝沒有再叫住他。 門被粗暴的打開后又關(guān)上,證明謝長寧并非像看起來那么平靜,只是將怒氣壓了下來而已。 沈姝卻不在乎他的情緒如何,她轉(zhuǎn)過頭去,將桌面上的紙屑一一撿了起來,而后又離開座位,蹲下/身去將散落在地上的也撿了起來。 這期間她始終神色平靜,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這樣的結(jié)果是在她預料之中的,并且還不是最壞的。 在想到要想他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沈姝就沒有抱多少希望。 他若是答應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若是不答應,也沒什么好失望跟憤怒的,因為沒必要。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全州了,此去建安這么長的路程,總歸是能找到的機會的。 謝長寧言而無信,她就只好用些別的手段了。 第42章 弟042章 屋后不遠處的榕樹又發(fā)了新芽。這是沈姝第三次看到這幾棵大樹冒新芽了,這意味著她來南朝已經(jīng)三年了,同時,謝長寧外放的三年任期也已經(jīng)滿了,是時候離開了。 府上的丫鬟小廝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收拾東西了,該帶走的該留下的,井然有序。到了離開這一天,整個官邸院落里,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成三年前剛來的樣子。 當初來了多少人,回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