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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其含糊不清,跟正常人完全不同。 沈姝也因此,更加斷定越東海有問題了。 老大夫診過脈之后,留下了一張藥方子便告辭了。透過敞開的門,沈姝看見越東海從腰間掏了錢出來付診金,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shù),最后把整個錢袋都遞了過去。于是她對他的懷疑進一步加重,利益總能驅(qū)使人做一些違背規(guī)則的事,特別是在貧窮的情況下。 送走了老大夫,越東?;氐轿葑永?,對沈姝道,“我一會兒再去給你們抓藥?!?/br> 沈姝聞言,垂下眼,道了一聲謝。沉默了片刻后,她忽然問道,“請問你后來有沒有見到有人在找我們?”之前因為擔(dān)心崔奕璟的情況,再加上一心想著脫身的情況,以至于她下意識忽略了謝家那邊的情況,還是因為崔奕璟的情況聯(lián)想到禎哥兒跟硯哥兒兩個孩子,才擔(dān)心起謝家的情況來。 可是無論她多擔(dān)心,也找不到人問。如今終于等到越東?;貋砹?,大夫也走了,她終于有機會詢問了。 越東海聞言,身體微不可查的一顫,也垂下眼道,“沒有,我救下你們之后在路邊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有人來找,這才把你們帶了回來?!?/br> 沈姝聞言點點頭,對于這個消息的真假不置可否。她還記得馬兒發(fā)狂離開的時候,謝家一行人在跟流民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處于下風(fēng)了,被逼得一點點退后,男人們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但是流民那邊的情況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一群因為長時間饑餓只剩下皮包骨的人,雖然數(shù)量上占了優(yōu)勢,力量上卻必然跟不上吃飽穿暖的人,再加上馬車離開的時候撞倒了好幾個人,在那種情況下他們還站不站的起來都是個問題。 這樣一來雙方似乎是勢均力敵的情況,還真說不好最后誰能勝出。 而且沈姝覺得那些流民應(yīng)該是沖著謝長寧去的。如果真的抵擋不住了,第一個出事的應(yīng)該會是他,然后根據(jù)殺人滅口斬草除根的規(guī)律,余下的人估計也難逃一死。 思及此,沈姝只覺得心里一緊,追問道,“那你知道在我們來的那條路上,那個峽谷那邊發(fā)生的事嗎?有沒有傷亡?” 第048章 其實早在瞞下救下她的消息并且向謝家眾人稱她已經(jīng)墜崖而亡時,越東海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但是關(guān)于問題的答案,該如何回答她,他卻一直拿不定主意。 如果說知道,就無法避免的要說起勝負(fù)一事,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謊稱謝家最后輸了,而輸就意味著死亡。他知道她不喜歡謝長寧,跟那個家里的人也都沒有多少感情,但是在關(guān)乎人命的時候,即便只是素不相識的人,若非是有天大的仇怨,她都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死去的,更何況那些都還是認(rèn)識的人,無論如何她都會去看一眼。第二個選擇,告訴她謝家人都沒事,但是這樣一來,就跟他之前的話矛盾了,因為謝家的人既然沒事,就必定會來找她,找崔奕璟,他如果真的在路邊等了,就不可能會等不到人。 如果說不知道,她很可能會再次回到那個家里。一個‘已經(jīng)(被)死亡’的人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離出事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救命恩人是個陌生男人,而她則一直跟這個陌生的男人獨處,跟到時候她的日子不僅會比之前過得更難,內(nèi)心還會備受煎熬,因為是她親手將向往的自由拋棄。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越東海猶豫了許久,才回答道,“我昨天傍晚回來的時候剛好聽人說起過,有好心路過的人幫那戶人家趕走了流民,有人受傷,但是沒有聽說有人死了?!彼f完,果然看到沈姝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想了想,又繼續(xù)道,“你怎么會想起問這事?” 說罷,不等沈姝回答,他又繼續(xù)道,“我救下你們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在懸崖附近了,等我把你們救下來,就直直的沖下了懸崖。當(dāng)時天氣很熱,你們又都昏迷著,我擔(dān)心你們再出什么問題,便先把你們帶了回來。之后再回去路邊等著,一直到傍晚也沒見有人上來打聽,在回來的路上無意間聽人說起峽谷那邊出了事,有人被流民襲擊了,雖然最后被好心人救了,但是走失了兩個人,還說見過那家人往懸崖邊去過,車?yán)锏娜艘恢痹诳蕖!?/br> “說起來,你們剛好是兩個人,乘坐的那車也掉下了懸崖,難不成你剛好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他有些驚訝的看像沈姝,“怎么辦,萬一他們以為你們已經(jīng)死了,自己走了該如何是好?” 他這話里信息量很大,沈姝聞言一時愣住了。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謝家的人以為她跟崔奕璟跟著馬車一起掉下了懸崖,那么在他們眼中,她基本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馬上就離開不太可能,應(yīng)該會想辦法到懸崖地去尋找尸體,如果那個懸崖太兇險的話,可能還下不到底去。就算真的下去了,并且找到馬車的殘骸,卻沒有見到尸體,估計也只以為是被什么拖走了。反正能想到她還活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樣一來,似乎她想要脫身的愿望已經(jīng)達(dá)成了? 想到這里,沈姝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你是在擔(dān)心他們自己走了嗎?” 男人的聲音把沈姝拉回了現(xiàn)實,她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而后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剛才只顧著考慮謝家的問題,而忽略了眼前這個男人。在此之前,她還在猜測這個男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認(rèn)識崔奕璟的,但是具體知道崔奕璟多少事就無從得知了,是普通的認(rèn)識,還是有一點交情的? 最主要的還是他知不知道郁硯秋臨終將孩子托付給謝家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又說得這么詳細(xì),并且充滿了暗示,仿佛在刻意引導(dǎo)著她往那個方面去想一樣。 沈姝一下子警惕起來,同時心底的疑惑卻越來越多。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測的那樣話,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離開全州之前,跟謝長寧的那次談判之后,沈姝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到達(dá)建安謝家大宅之前想辦法脫身,卻沒想到路上出了流民襲擊一事。她都能猜到那些人是沖著謝長寧去,沒道理謝長寧想不到,而既然想到了,在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之后,接下來的行程里,他必然會提高警惕。他這么做的本意雖然只是為了防備藏在暗處的敵人,但是卻間接的阻斷了沈姝脫身的路。 也就是說,一旦回去,她再想離開,可能性就幾乎為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