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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 合上電腦,抽屜里的手機顯示一條未讀微信消息。 許昌陽:剛才希希說她喜歡海豚,我讓秘書定了好了日本的機票,國慶節(jié)我?guī)愫拖OHヌ仡Q箴^。 發(fā)送時間是上午10點。 盯著信息,我發(fā)了一會呆,連忙翻了下日歷,喔,沒幾天就是國慶節(jié)了。 隱約記得許昌陽提過,要帶我和希希去海洋館,我以為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他把小孩子的話放在了心上。 只是,恐怕我還去不了,請假期間落下的工作,怎么也得加小半個月的班才能跟得上,想到這,唯有拼命加班補過了。 往后連續(xù)幾天,都是昏天黑地的加班,做不完的報表,整理不完的資料,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很累,但是我也踏實。 工作哪有不累的? 不過今天,總算處理完了手里積壓的工作。 明天就是國慶節(jié)了,第一次帶著希希去日本度假,莫名的興奮。 然而,興奮之余,我總覺得國慶節(jié)還隱喻著另外一個重大的日子,對著電腦,我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出頭緒。 直到臨近下班的時候,我總算想起來了! 國慶節(jié)是我和宮詢的結(jié)婚紀念日。 五年前的5月份領(lǐng)證,10月份舉行婚禮。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起那段幾乎摧毀我,消磨我的婚姻了。 搬家后,由于我沒有透露許昌陽家的地址,他們都沒有再來煩我。 只是,希希奶奶打了幾次電話給我,我一律拒接,為的就是不想?yún)⑴c宮家的破事,以及不希望他們再來介入我的生活。 想來可笑的是,原先,我忌諱著宮詢是希希的親生父親,對他百般包容,不管他在外面這么亂來,只要他在希希面前,做個稱職的父親就行。 至于希希奶奶所說的,包養(yǎng)了長得像我的女大學生,我更是不放在心上。 而且,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在希希的面前說過她爸爸一句不是。 如今,我?guī)е⒆硬亓似饋?,像躲避瘟神似的離他們遠遠的,這一切,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親手斷送了他與希希的父女之情。 宮家以后的生死存亡都與我林歡好無關(guān),與希希無關(guān)。 我重重地合上電腦,下班回家。 然而,下班的路上,我卻遇見了林致遠,噢,不對,是林致遠刻意地在等我…… …… 車剛駛出地下車庫,我就看見林致遠拎著一只檔案袋模樣的東西,站在路邊癡癡地打望著。 在和他眼神相觸的那一刻,我完全驚呆了,他怎么蒼老了這么多? 天吶! 距離上次在mama病房相見的那一天才過去多久? 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他,已經(jīng)完全可以用老態(tài)龍鐘來形容了。 一個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如蒼老了十來年一般? 霎時,我腦中猛地掠過許昌陽和章律師的談話內(nèi)容。 難道真如他所說,林致遠千方百計地在找我? 還有那些有關(guān)收購、重新包裝,摧毀林氏集團等等這些令人費解的字眼,難道都是真的? 我的內(nèi)心泛起狂瀾,咬了咬牙,把車挺穩(wěn)在路邊,按下車窗,對著林致遠冷冷地丟了一句:“有事嗎?” 林致遠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我會理會他,見到我停車主動和他說話,神情變得有些欣喜,渾濁的眸光涌出絲絲光亮。 “歡好,爸爸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绷种逻h走到我車窗前,言語間有止不住的激動。 我用余光掃向他,斟酌了幾秒,冷哼道:“去哪?” “東城安息園墓地?!闭f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林致遠嘴唇似乎在微微顫抖。 安息園墓地? 墓地,林致遠要帶我去的地方竟然是墓地?! 什么鬼? 為什么要去那兒? 難不成林汪旺已經(jīng)…… 聯(lián)想到這,我后背一抽,嗓子眼里像仿佛卡住了東西,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我敲了敲方向盤,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至于的,所以到底是為什么? “上車!” 等不及過多的思考,腦子浮起一連串的疑問,促使著我踩下油門一路狂飆,半個小時候左右,我們到達東城安息園墓地。 下車后,林致遠的神情忽然變得肅穆緊繃,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這種陰森森的地方,由于是夜晚的原因,這里的氛圍我比我想象中更讓人頭皮發(fā)麻。 陰冷潮濕的空氣,混合著詭異的氛圍,我不禁汗毛一豎。 墓地管理員遞給我一只手電筒,我伸手搓了搓手臂,低著頭,沉默地跟著林致遠和管理員,向前方走去。 在一座略顯奢華的墳?zāi)骨?,林致遠停下了腳步。 管理員回去時,我注意到林致遠向他點了點頭。 我倒吸一口涼氣,用手電筒往眼前照了照,一座墓碑前矗立在一圈大理石護欄的中央,箍出私家院子的形狀,四周撒了一圈金箔紙,擺放著幾只孤零零的白菊。 一眼看去,這是一座新墳?zāi)埂?/br> 冰涼鋒利的墓碑在強光下孤獨地反著光,我順著墓碑上的刻字,緊蹙眉心,仔細地看。 上面竟然赫然地刻著,林致遠愛妻楊愛芬之墓! 我惶恐不安地蹲了下來,用力地撫,摸著墓碑上的每一個刻字,這,是mama的墓碑。 自從mama走后,她的骨灰盒安置在我原來的家里,為的是以這樣的方式紀念mama,守護著mama。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林致遠他…… 內(nèi)心升騰中某種情緒,我強忍著掩飾自己的悲傷,咽下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因為我不想在林致遠面前流露出一絲絲的脆弱,唯有不露聲色地封閉傷痛。 “歡好,這是我對你mama的懺悔。”夜色中,林致遠的背微微彎曲,雙目無神地盯著墓碑,言語哽咽。 呵…… 說真的,他這樣子我卻沒有半點的同情。 在mama的墓碑前,不想勾起那些痛苦的回憶,我默默地攥緊拳頭,一字一句地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