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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通宵畫設(shè)計圖紙,所以窩短小了,不過窩很快...會粗長起來⊙▽⊙ 第37章 丞相作妖時⑦ 晚間時分,下了場急雨, 打得路面泥濘不堪, 池塘里時不時躍出幾條踹息的魚兒。 急雨來得快, 去也快, 云笙還未走近祈愿寺,山雨就歇了,他微抬青色斗笠,抬眸望了眼天色,心里卻隱隱不安。 觀天象而知人事, 許多年前的云笙就已駕輕就熟,今日這場雨,有些莫名, 倒像是預(yù)示著分離... 很快, 云笙就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回禪房后,他堪堪洗去奔波的倦意, 挺拔如竹的年輕人就似掐準(zhǔn)時間般,不輕不重地敲響了房門。 “高僧,我來批命?!?/br> 這是嚴慎言第一句話, 多少有些單刀直入, 與七年前的他不同,這份縝密沉穩(wěn)中, 多了許多自信。 因為想要什么,現(xiàn)在的嚴慎言...一般不繞彎子。 不知是誰說過,當(dāng)你有足夠底氣時, 很多問題都變得簡單。 自然,云笙沒有意外,他隱匿佛門,從來不代表兩耳不聞天下事。 嚴慎言爽快,自己亦然: “丞相大人,得罪了,請?!?/br> 云笙笑著、伸手、送客。 七年前,就有一個鳳星轉(zhuǎn)世,天命所歸的女帝徐芷,七年后,再用這樣的陳詞濫調(diào),不覺得無聊嗎? 能哄哄的,無非是百姓... 思及此,他拱手道:“云某無能,還請另請高明?!?/br> 云笙言盡于此,嚴慎言反倒難得笑了,笑意極清極淺。 “丞相大人...何意?” 云笙竟隱隱覺得壓抑,他暗嘆一聲后生可畏,卻見嚴慎言收放自如,眨眼間哀怨輕嘆道:“高僧,當(dāng)世除你以為,何人的批命能蓋過當(dāng)年寶華寺圓寂圣僧臨終前的預(yù)言呢?” 鳳星轉(zhuǎn)世,天命所歸。 多大一頂高帽。 云笙聽言,眸色悄然冷凝:“丞相大人,在下還想...多活幾年?!?。 寶華寺圣僧與他算是故知交,他的死,云笙很清楚...并非時機成熟的坐化圓寂,而是為了某個時機而犧牲—— 徐芷立為女帝的這條路上,鮮血,是常見的顏色。 “丞相大人,若云某拒絕呢?” “拒絕?”嚴慎言淡淡重復(fù),眉眼忽柔和起來,“高僧,拒絕這種事,很傷人的。” “......”云笙后知后覺套路來了。 “高僧,你已經(jīng)拒絕過我一次,那...我接下來小小的要求,” “您會同意的,對吧?” “編號9527,我想帶走。”嚴慎言挑了挑眉。若非祈愿寺主持聲稱那叫蘇三的小子要守冰棺陣是為裴彧,他絕不會請示眼前的男人。 小小一個只有編號的外門弟子,他嚴慎言想要,不,他嚴慎言身邊的人想要...輕而易舉。 “高僧,若無異議,人...” “抱歉,”云笙沉吟片刻打斷道:“實不相瞞,這比上一個問題,更難抉擇?!蹦切『?,是他下了決心想留在身邊的。 一方面,是看不清她的過去,一方面,是...覺得莫名熟悉。 “是嗎?”嚴慎言摸了摸下巴,本來沒有非要不可,現(xiàn)如今,連傳言可窺見別人過往的高僧都對9527高看一眼,那小子...未必是個瘋子。 說不定,說不定。 嚴慎言不是沒想過那種可能,她蘇袖月能奪檀婳的舍,也應(yīng)該能奪別人的舍。 只是七年了, 太久了,久到最后一點希望都隨著季節(jié)更迭消亡。 天冷了添衣,天熱了減衣,一年又一年過去,只是你不在了。 嚴慎言咽下苦澀,因為懂得,所以慈悲,所以他對裴彧格外寬容,也暗中集文淵閣江湖勢力搜尋醫(yī)治的方法。 至少你醒了,我們有話題可聊,不似現(xiàn)在,周圍的人都把她遺忘了... “丞相大人,”云笙見他久久無話,輕喚一聲,手不動聲色地搭上對方的肩。 “若是煩擾,不如放下?!?/br> 他溫聲勸慰,內(nèi)心卻是波濤洶涌,近距離的接觸,云笙窺見了嚴慎言的過往,他的苦,他的喜,彈指一揮間,歷歷在目。 云笙壓下震驚,卻還是被兩件事嚇得收回手,動作極不自然。 一件...是關(guān)于蘇袖月, 嚴慎言過往里奪魂,又悄無聲息離去的意中人,這一段回憶,和自己年輕時的經(jīng)歷那樣相似,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一模一樣。 云笙緊鎖眉頭,心間一片混亂,另一件...是關(guān)于昆侖奴。 史書有記,昆侖奴膚色黝黑,輪廓分明。 再跟據(jù)嚴慎言的記憶,云笙不難得知,他是昆侖奴的后代,卻不是直系,而是與中原女子的細膩溫雅揉和后傳承下來的。 因而他的輪廓,既有立體精致,又不顯得過于硬朗,硬和柔恰到好處,這一點,在他微微上挑的眼眸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至于膚色,族中約定俗成,為不忘本,以黝黑為尊,身為前任女族長的獨生子,哪怕嚴慎言一生下來就“膚白貌美”,卻還是作為繼承人,使用了藥物改變。 這么做,一為服眾,再者,美是原罪,不管女子還是男子,嚴慎言的母親替他斂去容貌,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基于此。 做父母的,不求你傾國傾城,只求你得一真心人。 寵你,愛你,最好甚過他們對你的愛,雖然...很難。 嚴慎言的膚色便是來源于這一出發(fā)點,而眼角那滴圓潤的褐色淚痣,其實是藥素的沉積和不均勻所致,本來就不是畫上的,流汗自然也不會“脫妝”。 所以天牢那次,蘇袖月見他哭時,是淚腺的排毒作用,淡化了他的膚色。 原來如此...... 云笙鎮(zhèn)定下來,含笑打量著眼前已對自己隱有懷疑的年輕人。 嚴慎言愣了半秒,肩膀上被云笙輕搭那下似有后遺癥般,讓他心有余悸,他輕咳一聲,淡道:“高僧,我一貫不喜與人親近,我以為......”他凝著云笙的神情,試探道: “高僧,是否佛語有云,人與人之間應(yīng)當(dāng)保持距離,因為太近了,就藏不住秘密?!?/br> 嚴慎言話落,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見云笙一時默然,又輕聲問道:“高僧,當(dāng)真能窺見別人過往?” “是又如何?”云笙斂斂心緒,直視著他打量的眼眸,“不是又如何?” 話已至此,嚴慎言已信了八分,又聽得對方慵懶道:“丞相大人,當(dāng)真男寵無數(shù)?”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br> 他話落低首,后知后覺輕聲一笑,是自己執(zhí)著了,信不信,不需要別人的肯定。 心中釋然,遂玩笑道:“高僧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