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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走到醫(yī)院門口,溫歌轉(zhuǎn)身對他們說:“不用送我了,你們注意休息?!?/br> 沒想到溫mama突然說起來林捷。 “捷捷其實很喜歡你,雖然他不說,但是家里抽屜藏了很多你的海報,”溫mama提起林捷聲音就軟了幾頓,難得帶著點笑意,“之前還打算攢錢買車票去劇組看望你?!薄 艾F(xiàn)在就等合適的骨髓了,治病的錢不用擔(dān)心,”溫歌的聲音在口罩里顯得有些甕聲甕氣。 “我……不是為了問你錢才說這個的,歌兒你是不是不太喜歡你弟弟?”溫mama急著解釋,有些欲言又止,“是不是因為之前那件事情?” 溫歌頓了頓,不知道怎么說話。 溫mama臉色蒼白了幾分,有些支吾又特別難過地低聲道:“你弟弟不是因為沒答應(yīng)幫他作弊才脫人家女生褲子。” 溫歌看向她,等著接下來的辯解,但溫mama接著就沉默了,看上去特別憔悴。 沒等她說話,林叔叔突然開口,語氣里帶著點隱怒和憤憤不平道:“還不是因為你……” “怎么說話的?!”溫mama急得打了他一下,又慌張地看著溫歌,“歌兒你別生氣,你林叔叔不是這個意思?!?/br> 林叔叔被訓(xùn)后,閉口不言。 “怎么了?”溫歌追問。 “之前你跟mama說過之后,我就去問捷捷這件事情的原委,他一開始不肯說,打了一頓后才說出實話,”溫mama說的有些猶豫,垂著頭,溫歌只能看見她頭頂?shù)陌装l(fā),“當段時間你被潛規(guī)則的八卦傳得全校沸沸揚揚,現(xiàn)在小孩什么都懂。捷捷是因為那女生嘲笑你當時賣身上位,說的特別難聽,才沖上去扒她褲子。” —— 溫歌坐上車后,一直垂著眼睛不說話。 秦楊開動汽車,看了她一眼顯得有些擔(dān)心。車子緩緩進入擁擠的車流中,剛好是堵車高峰期,車子堵在原地動不了了。 她撐著腮往窗外的高樓大廈望去,心里卻來來回回想著林捷的眼神和剛剛溫mama說的話。 …… “他平時調(diào)皮慣了,被打得時候倔得呦,一滴眼淚都沒掉。但是聽見mama誤會他后,瞬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 “捷捷那時候跟我說,明明都是女孩子,怎么對我jiejie就這么刻薄狠毒,所以他才要扒了那女生的褲子讓她知道被人羞辱的滋味。” …… “他知道錯了,知道這樣不對?!?/br> …… 她其實記得當初溫歌也曾被mama悉心照顧著,重新組建家庭后,那時候原主總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太懂事了受了委屈什么也不說。等到后來林捷出生后,那小孩會哭會鬧會要糖吃,瞬間就讓她mama滿眼里只有弟弟。然而自己的mama越疏忽她,她就越發(fā)縮進自己的殼里。 事情演變到了今天,似乎都回不去了。 為什么血濃于水的家人以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比陌生人還多了幾分客套尷尬與討好。 溫歌又想起那句林捷被打斷的話。 她深吸了口氣,心里壓抑著有些難受。 秦楊聽見她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剛好這時候車子堵得半天不動一下,他捏了捏溫歌的手心,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大白兔奶糖放到她手里。 “哎好久沒吃奶糖了,”她看著手心里的糖,笑了起來,卻又紅了紅眼。 溫歌垂著頭,把糖紙剝開,第一顆塞到秦楊嘴里,沖他笑了笑,第二顆塞到了自己嘴里。熟悉的奶味在嘴里化開,她卻依舊覺得有些苦澀。 她嚼了嚼糖,難過地有些哽咽地低聲說:“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了事情。” 秦楊沒說話,現(xiàn)在車子終于緩慢動了起來,他把車子停在路邊。 車窗外是霓虹燈閃爍地燦爛如煙花,車窗內(nèi)秦楊托起溫歌的下巴,看著她紅著的眼,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輕聲道:“沒事,我們還有挽救的機會?!?/br> 溫歌點點頭,輕聲應(yīng)了句“好”。 “別難過了?!?/br> “不難過了?!?/br> 秦楊定定看了她一會,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重新開動車子。眼看快到酒店時,溫歌的電話突然震動了起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皺了皺眉,還是按下接聽鍵。 里面?zhèn)鞒鰜硪粋€蒼老的聲音:“是溫小姐嗎?我是秦楊的爺爺,聽說你現(xiàn)在剛好在京城,不如過來見見我這個老頭子?” —— 當秦楊從病床上醒來時,平時八風(fēng)不動的他竟然有些愣神。 他抬了抬手,輕輕撫過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呦,醒了?”坐在一旁玩手機的周煦笑著挑了挑眉。 他從床上坐起來,很久沒說話的聲音有些?。骸皽馗枘??” “果然第一句就是問她,”周煦故意吊著他胃口,好一會才悠悠說,“就住在你隔壁,還昏迷著呢,不過沒什么大礙?!?/br> 也是…… 秦楊垂眸,目光又落回了佛珠上。 “你怎么一點都不急?”周煦看著他沒什么表情反倒有些就驚奇了,“要不是我查你手機定位找到你們位置,你們?nèi)齻€就都完蛋去吧。” “手機定位可沒那么有用,”秦楊淡淡看了他一眼,周煦露出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表情。秦楊不再計較,他突然想起一人:“顧初逸呢?” 周煦想到?jīng)]想,很快就說:“說起顧初逸就有趣了,他比你還醒得早,不過好像之前有一段的記憶都沒了,他爸好像挺擔(dān)心他腦子出問題的,帶他去國外看腦科專家去了?!?/br> 秦楊一瞬間想到蕭瑜,他垂眸道:“給我辦出院手續(xù)?!?/br> “這么快就走?”周煦有些驚訝,順從站起身,嘴上卻又道,“我現(xiàn)在可不是你的經(jīng)紀人了,我干嘛聽你的?!?/br> 周煦離開房間后,秦楊從床上下來,身體還有些搖晃,他扶著墻慢慢往隔壁走去。 里面葉樺程不在,只有個護士給溫歌換了瓶吊針的藥水。 他等著護士不見后,走了進去,眼前慢慢出現(xiàn)躺在床上像是睡著般溫歌的臉。他在椅子上坐下,手忍不住抬起,輕輕劃過她的眉眼,想起當初車禍后他也是這么看著溫歌的?! ‘敵跛烙幸惶焖龝褋恚墙裉觳灰粯恿?。 他只知道,或許她不會再醒來。 秦楊靜靜看了她一會,嘴里緩緩彌漫開一絲血腥味。他有些遲鈍地反應(yīng)了一下,才察覺到牙齒咬到了嘴里的軟rou,但痛意卻是從心臟蔓延開來的。 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兩聲,秦楊回頭,看著周煦在門口等著他。 “知道為什么她經(jīng)紀人不在嗎?”周煦把手機新聞頁面遞給秦楊,按了下汽車遙控鑰匙,停車場遠處的奧迪亮了一下,“看來溫歌得罪不少人啊,下了狠功夫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她搞臭。” 看完后,秦楊臉色沉了沉,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