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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默念—— 短不短小不存在, 二更的人最可愛。 ☆、62 聽到聲響, 陳逸下意識起身,拔腿就往門口跑。 但跑到一半, 腳步倏地頓住。 門外有鑰匙響動聲,也有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不是路人。 卷簾門嘩啦一聲被人提起, 開到一半,一身黑衣的男人弓身鉆進來。 他頭上戴一頂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 逆光中,陳逸看不清他的容貌。 楊洛平反手拉下卷簾門,回頭看見獨站在倉庫中央的陳逸, 愣了一下, 而后唇邊蕩開nongnong笑意。 他不急著自我介紹,先掃視一圈四周情況。 看見地上被解開的白色尼龍繩, 還有黑色頭套,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最后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在空曠的倉庫里久久回蕩。 笑完了,他走向陳逸, 滿是贊賞看著她,“不錯啊小美女?!?/br> 陳逸下意識后退兩步, 抿著唇, 保持沉默。 “還記得我嗎?”楊洛平抬了抬帽檐,“嚴格來說,咱們可是見過的?!?/br> 他抬帽檐時用的是左手,陳逸一眼就看到了他食指缺失那處。 “你是說在火車站?” 好玩好玩, 楊洛平笑起來,點點頭,“美女好記性。不過當(dāng)時你忙著做好事不留名,我在你身后站了半天你都不轉(zhuǎn)頭看我一下,我這心里頭啊,怪失落的?!?/br> 陳逸不說話,靜靜注視著他,眼神戒備。 楊洛平突然伸手握了握她的肩,“大家都是朋友,不要這么見外?!?/br> 陳逸側(cè)身甩開他的手,后退一步。 冷不丁瞧見她被反綁在身后的雙手,楊洛平皺了下眉,一臉心疼:“小王八崽子,有這么對美女的嗎?” 說著,他一把上前,握住陳逸背在身后的手。 陳逸下意識想躲開他,但手腕被攥得緊緊的,掙脫不了。 “別動,你看這白白嫩嫩小手被勒的,這倆龜孫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br> 察覺到他似乎是在替自己解繩子,陳逸屏住呼吸,不動了。 待雙手得到解放,她立刻抽回手,揉著被勒疼的手腕后退兩步。 楊洛平看著她動作,又好笑又好氣,“不是吧,我可是剛剛才幫了你,就這么疏遠我?” 陳逸不說話,繼續(xù)揉著手腕。 楊洛平笑了一下,目光自上而下掃一圈,最后停在陳逸腳上。 “嘶......”他撓了撓眉角,“鞋子掉了?是不是門口那只?” 陳逸沒搭理,只聽他繼續(xù)自言自語:“這樣不行啊,萬一地上有什么石頭釘子的,硌著腳不好。” 說完,他忽然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陳逸意識到他要做什么,悄悄跟上。但沒走幾步,楊洛平突然停住,手在腰間摸了一把,轉(zhuǎn)過身,緩緩抬手,指向陳逸。 他手里握了一把槍。 陰陰地笑了下,楊洛平說:“我可沒讓你動哦?!?/br> 陳逸怔在原地,心口一陣狂跳,強迫自己恢復(fù)鎮(zhèn)定,看他倒退著步子拉開卷簾門,撿起門口掉落的黑色單鞋,在手里掂了掂,拍拍灰,又走進來。 停在陳逸面前,楊洛平?jīng)_她笑了笑,慢慢蹲下|身,就要抬起陳逸的右腳替她穿鞋。 本能后退一步,陳逸說:“我自己來。” 楊洛平冷笑一聲,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好啊,美女說什么就是什么?!?/br> 黑色單鞋“啪”一聲扔在她面前。 陳逸踩進去,動了幾下腳,穿妥帖后,看向他,突然開口問:“彤彤呢?” 他個子跟薛山差不多高,但看起來給人一種頹靡的感覺,站姿吊兒郎當(dāng),講話油嘴滑舌,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絲毫不露內(nèi)心真實想法。 所謂笑面虎大抵不過如此。 楊洛平摸著下巴,一副仔細回想的模樣,“這個時間,應(yīng)該快到了。” “到哪?”陳逸脫口而出。 看她一眼,男人笑起來,“天堂。” 陳逸愕然抬頭,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開個玩笑,別緊張?!?/br> 靜了片刻,陳逸問他:“你目的是什么?” “目的?”楊洛平動了動肩膀,“有趣?或者......好玩兒?” 從他嘴里似乎很難套出話來,陳逸不再開口。 倒是楊洛平突然變得話多起來。 “知不知道這是哪兒?”他指的這個倉庫。 對方?jīng)]回應(yīng),他自己給答了。 “以前鄭宏丟掉的加工廠,你男人工作的地方?!?/br> 見陳逸面上波瀾不驚,他有點失望,“看樣子,你男人跟你講過了?” 陳逸依舊沉默。 “哎,知道太多就是不好。煩人,搞得我都一點新意都沒有了?!?/br> 又說:“咱倆這么站著多累啊,要不坐下聊會兒天?” 不等陳逸回應(yīng),他一屁股坐下,盤起腿,把槍拿在手里把玩。 “知道這是啥槍嗎?” 他抬臉看陳逸一眼,“別這么拘束,放松一點,隨便坐?!?/br> 陳逸沒有搭理。 他也不管了,自娛自樂道:“我猜你也不認識,但你男人認識,剛剛他還從我這里搶了一把過去呢......” 陳逸心頭一緊。 薛山跟他一起? 那他人呢? 楊洛平?jīng)]看他,繼續(xù)玩弄著手里的槍,指腹刮過冰涼的槍柄,充滿愛撫的意味。 “但他搶走那支,是空的,沒子彈,哈哈哈哈?!?/br> “我手里這支,你猜有沒有子彈?” 說著,他把槍口慢慢對準陳逸。 “猜一下,猜對了我就不開槍?!?/br> 深呼吸一口,陳逸繞過這茬,輕聲問:“薛山呢?” 他低下頭,聲音懶洋洋的,“不知道啊。” “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嗎?”陳逸繼續(xù)追問。 “說了不知道,你怎么老問啊?!庇悬c不耐煩了。 槍口還對著自己,陳逸猶豫一下,繼續(xù)問:“你和薛山——” “咔噠”一聲,他拉了一下槍栓,上膛了。 眼神幽幽轉(zhuǎn)過來,看著陳逸,楊洛平笑,“你還沒猜呢,這槍里面有子彈嗎?快猜?!?/br>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緊要關(guān)頭,陳逸忽然想起了余笙笙。 讀書時,兩人偶爾會約去看電影。 余笙笙偏愛警匪片、好萊塢大片一類,每每看見反派被正義的一方干掉,她都會語重心長說一句:知道反派為什么最終都會死嗎?因為,他們的話實在太多了。 可眼下的環(huán)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話比那些電影里的大反派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她仍然沒有辦法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 對付他應(yīng)該采用什么手段和方法? 服軟?裝順從?還是硬碰硬? 好像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