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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甚至開始怨恨了。 “我爹不是叛徒,不是賊人,他依舊忠于九重!是九重天對不起他!你們都對不起他!” 這句話如潮水般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初雁的理智,當(dāng)潮水聚集到無法阻止,理智即將崩潰的時候,靖臨突然朝著洛玉怒氣十足的反駁道:“我的護(hù)衛(wèi),用不著你來質(zhì)問!就算初伯伯真的入魔,最先知道的也應(yīng)該是君父!”言畢她又扭頭看向初雁,恨鐵不成鋼的喊道:“過來!杵那讓她罵你光榮是吧?她說你是個叛徒你就是叛徒了?你是我的人,是不是叛徒我說了算!連你自己都不算!整個九重天除了我沒人動的了你!” 初雁怔了一下,抬頭對上了靖臨那黑亮黑亮的雙眸,莫名的,在一剎那間胸腔內(nèi)所有的不甘憤恨與委屈竟然在瞬間消散了。 也是在那一瞬間初雁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或許真的是個叛徒,而且是大逆不道的叛徒,初家人世代的忠誠是為了九重天,而他的忠誠從形成的那一天起,都是為了一個人。 一個自己不該覬覦,不能惦記,不能名正言順的放在心上的小紈绔。 第41章 信任 靖臨的信任給了初雁極大的勇氣,而后毫無顧忌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待到初雁走到靖臨身邊的時候,她狠狠地瞪了初雁一眼,用眼神譴責(zé)道:“你平時在我面前不挺厲害的么?怎么在她面前你就慫了?就會對我兇!” 初雁故作無辜的朝著靖臨眨巴眨巴眼睛,假裝什么都沒看明白的樣子。 哼!你長得美你有理!都是本霸王平時給你慣壞了!恃寵而驕!簡直太能恃寵而驕了! 在心中腹誹之后,靖臨冷哼一聲高冷轉(zhuǎn)身拔腿就走,初雁立即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后方的洛玉原本是想阻止靖臨和初雁在一起,可是望著兩個小孩子成雙成對離去的背影,冰冷無情的話語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洛玉突然發(fā)現(xiàn),靖臨所擁有的一切,除了初雁以外,都是她不想要的。 她已經(jīng)剝奪了靖臨的所有,難道還要奪走她的初雁? 這時獨(dú)孤求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捋著他那已經(jīng)被戰(zhàn)火幾乎撩完了的胡子說道:“我總覺得,初衷這小子會突然叛變,應(yīng)該是另有隱情。畢竟,我是親眼看著靖淵和他長大的,他的秉性一向純良,不該如此陰險狡詐?!毖援吚吓钟珠L長的嘆了口氣,難得像一個前輩一樣一本正經(jīng)、語重心長的對洛玉說道,“你不必如此提防初雁,他若是對靖臨有二心,早在山海界就下手了?!?/br> 洛玉不語,小靖嫣依舊在嚶嚶啼哭,她這時才想起伸手順了順女兒的后背,輕聲乖哄,直到小女兒的哭聲漸隱,她終是忍不住對獨(dú)孤求醉反駁道:“人心的變化,不過朝夕之間,我賭不起靖臨?!?/br> 獨(dú)孤求醉搖頭輕嘆:“根本就沒有局,你賭的又是什么?初氏神衛(wèi)世代忠于九重,為九重天為神君一脈鞠躬盡瘁死不旋踵!不能因為一個初衷就徹底否定初氏的全部!不然你讓先祖情何以堪?讓逝去的世代初氏神衛(wèi)如何心寒?” 洛玉默然不語,不知心間如何思量。 …… 靖臨和初雁走出云重樓的那一刻,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僵在了原地,呆若木雞、震驚錯愕的望著幾乎翻天覆地的九重天。 問鼎萬頃祥云之上的九重天一向圣潔明媚,纖塵不染。 一座座瓊樓玉宇、雕梁畫棟由光潔平整的漢白玉地磚上拔地而起,氣勢輝煌、莊重肅穆。 而此時此刻的九重天卻遍布硝煙與戰(zhàn)火摧殘后留下的丑陋瘡痍——瓊樓玉宇被戰(zhàn)火硝煙熏染,原本潔白無瑕的瓷磚上片片火燎煙黑,骯臟不堪;雕花畫棟為炮火所毀,原本挺拔筆直的樓閣此時只剩殘磚敗瓦或支離樓體;一向平整光潔的漢白玉地磚早已遍布裂痕,其上濃稠血跡與漆黑火痕交替呼應(yīng),最可怕的是,漢白玉地磚上隨處可見殘缺不全的尸體或零落殘肢。 此時這地上躺著的,不是為保衛(wèi)九重浴血奮戰(zhàn)而亡的九重天神,就是被魔化之后摧毀九重的神兵,他們生前都是九重天的人,這番爭斗,不過是自相殘殺。 白玦不費(fèi)一兵一卒,便將九重天從里到外血洗了一邊。 輕輕一嗅,靖臨就能聞到空氣中似酒濃烈的血腥味,抬眼看那萬頃祥云,都好似被戰(zhàn)火熏黑了,被鮮血染紅了。 錯愕之后,便是無盡的悲涼與憤怒! 白玦毀滅的,不僅是九重天,還是她的家! 胸腔中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靖臨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找白玦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可是她又不能,因為她太軟弱,太無能為力,而對手卻過于強(qiáng)大。 無論在哪一方面,她都比不上白玦,斗不過白玦。 她根本不是白玦的對手,白玦想要?dú)⒘怂喼备笏酪恢晃浵佉粯尤菀住?/br> 怒火無處發(fā)泄的靖臨長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滑落雙頰,一剎那,胸膛內(nèi)所有的憤怒都化為了屈辱與挫敗,還有悲傷,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無法名狀的傷痛。 這次僅是三十萬被魔化的神兵就已幾乎將九重天毀之殆盡,下次若是再加上數(shù)十萬殷墟魔兵,那九重天會不會就真的被踏平了? 靖臨苦笑,終于明白了何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白玦和九霄同為九重天死敵,如今魔界與青丘聯(lián)手對付九重天,九重天可真是猝不及防。 遭遇重?fù)舻木胖靥鞊u搖欲墜,又前途不明,所以靖臨悲傷,同時,也害怕。 初雁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伸出了微帶顫抖的手臂,輕輕地搭在了靖臨的肩頭,略帶著些怕被拒絕的膽怯,卻又堅定不移的說道:“別怕,我會一直在?!?/br> 靖臨先是吸了吸鼻子,而后轉(zhuǎn)頭瞪著初雁狠狠地說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殺了你!” 初雁一怔,沒想到這小紈绔發(fā)起火來,還挺……殘暴。 隨后初雁在靖臨滿含威脅的目光忙不迭的搖頭啊搖頭:“不敢不敢,不敢走的。” 態(tài)度不錯,靖臨這才基本滿意,隨后嘆了口氣,道:“你去看奶媽吧,我自己去重陽殿看君父。” 雖然擔(dān)心娘親,但緊要關(guān)頭,自己的必須要堅守職責(zé),隨后初雁執(zhí)起自己手中的御用佩刀對靖臨說道:“現(xiàn)在還不安全,我送你去。” 靖臨想了想,若現(xiàn)在讓初雁自己走的話,被心懷叵測的人看見以后不一定怎么大做文章呢,而后點(diǎn)點(diǎn)頭:“行,走吧?!?/br> …… 初雁一路緊張兮兮的護(hù)著靖臨來到了重陽殿門口,分別前靖臨霸氣十足的對他說道:“家里需要什么只管去東宮拿,誰敢攔你就跟我說,敢耽誤奶媽治病看我不弄死他!” 初雁心頭有點(diǎn)酸,也有點(diǎn)暖,笑答道:“知道了,你快進(jìn)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