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6
趙家的家主說了趙太守前往金陵城一事。 遙望金陵城,趙子殷心頭是沉甸甸的。 趙家在金陵城,是有關(guān)系的。 對于米振元這位國舅爺,還有唐王劉平安之間的某些明爭暗斗,趙子殷和長子趙箓都是心頭有數(shù)。 說起來,這跟當(dāng)年荊州一戰(zhàn),那唐王繼位初的一場慘勝不無關(guān)系。 那一回,趙箓是救駕了,救了唐王劉平安一命??赡且换?,唐王劉平安到底還是被敵方中軍突襲,肩上中了一箭。 當(dāng)時,為了穩(wěn)定軍心,唐王劉平安是帶傷作戰(zhàn)。戰(zhàn)后,卻是落下了病根。 這五年來,因為體虛的原故,唐王府的權(quán)威就有些暗弱了。 趙箓進京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唐王府報到。不過,他本人的暗哨還是傳遞來了金陵城的一些暗流。 比如說,最近金陵城,有一波的流言。 “點檢當(dāng)天子。” 看著小紙條上,那五個字。 趙箓是不信的。 不過,隨即又一想,趙箓恍然大悟。 唐王這是要收米國舅的權(quán)柄了。這殿前主力軍的一把手點檢之位,可不就是在這位米國舅的手中嘛。 而殿前主力軍,可是金陵城里,最大的軍方勢力??梢哉f,這也是唐王府權(quán)威的體現(xiàn)。趙箓琢磨著,是不是唐王對米國舅已經(jīng)忍無可忍? 準(zhǔn)備讓他這樣的外鎮(zhèn)兵馬來金陵城鎮(zhèn)場子,然后,自然是借勢收了米國舅的權(quán)柄。畢竟,趙箓來金陵城后,就是知道了,入金陵城的人,可不止他這一方啊。 這唐王管轄下的各地郡兵頭領(lǐng)們,是全部請來了金陵城,這一盤棋,可不小啊。 唐王府內(nèi),唐王劉平安正在書房的小榻上,半躺著。 而唐王的身側(cè),他準(zhǔn)備的醫(yī)師正在為他診脈。 “本王的身體,還是撐多久?” 說話間,唐王劉平安是咳嗽起來。突然,他是臉色顯出了潮紅色,然后,他抽了帕子捂住嘴,連咳三聲后,臉色再是轉(zhuǎn)為青白一片。而等他放下了帕子時,那絹布的中央,赫然是一團的血漬。 “臣下無能,殿下最多還能撐三個月?!?/br> 醫(yī)師也挺無奈。他是大夫,不是神仙。這世間,醫(yī)者不過救醫(yī)治病,卻是治不了命啊。 “本王知了……” “關(guān)于本王的病情,不能外漏,若有遺失,全家皆斬?!?/br> 關(guān)于病情,唐王劉平安自然是隱瞞著的。畢竟,他年紀(jì)尚才二十三歲,他膝下唯一庶長子是三歲小兒。 這等危機之時,他的病情,哪敢宣之眾人之口。 在醫(yī)師退出了書房后,又是靜臥了小會兒,唐王劉平安才是強撐起身子,半坐了起來。在那兒坐著,他在沉思著,如何給他那三歲的庶子,留下一線生機。 唐王府的基業(yè),是劉家?guī)状说膴^斗,若是在他的手中敗亡,劉平安覺得他就是死了,也沒臉見列祖列宗。 “舅父,看來,我這外甥是容不得米氏一族了?!?/br> “點檢當(dāng)天子……” “呵呵……” 米氏在兩代唐王的姑息里,已經(jīng)成長的太快了,也勢力太磅礴了。唐王劉平安哪敢把這等危害了他家祖宗基業(yè)的禍根留下來。 就算要留,也得斷掉了米氏一族的臂膀,讓米氏沒有翻身之地,才可能給米氏一族留下活命之機。要不然,尾大不掉的米氏一族,就是扎在唐王府心間的一根毒刺,隨時都可能要了劉氏一族的命。 就在唐王劉平安想著如何干脆利落的剪除了,他親舅舅米振元的家族勢力時。 益州,柴威節(jié)度使的府內(nèi)。 書房里,柴威的跟前,立著一個修行的道姑。 而這道姑,卻是蜀中有名的斜月閣傳人。 “今年秋,本王再次發(fā)動荊州討伐之戰(zhàn),貴派能確定金陵城的唐王府,會無力抵擋?”柴威不太相信啊。 在柴威看來,經(jīng)過了這五年的休養(yǎng),那金陵城的唐王府應(yīng)該是底子更深厚才對。 要知道,五年前,他去進攻荊州,那是因為唐王劉平安初上位,根基不穩(wěn)。結(jié)果,沒取得成果。 這益州,益守難攻,卻也是成了柴威節(jié)度使的困龍之局啊。 “節(jié)度使大人,師門有把握唐王府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內(nèi)亂橫生了?!?/br> 道姑的話,柴威只信了三分,他問道:“原由呢?還望賜教?!?/br> “我派長輩當(dāng)年練了一條水龍,獻給了前代唐王。到如今,那水龍的龍氣應(yīng)該消耗殆盡了。”道姑解釋了話,道:“龍氣最是剛烈,如果唐王一系能列為天子,還可能抵得住反噬之禍……” “可如今,唐王只是唐王……” 一個諸侯王,可不是天子…… 而且,離天子也還遙遠著。 柴威聽得此話后,心頭對斜月閣是起了大戒心。 在柴威看來,這些修行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第142章 長興十五年的暑末時分,趙子殷升官了, 從封城一個小縣城的七品縣令, 升為了英德郡的五品太守。 而原來英備郡太守趙箓,則從英德郡的五品都指揮使, 升為了殿前主力軍的三把手, 成為了三品殿前都指揮使。 這一年的夏, 米國舅被解職歸家, 而米氏一族在朝堂上的官員, 或明長暗降去了地方, 或是被查出了貪污受賄,輕者如米國舅一般被解職歸家, 重者被充軍流放。 總之,金陵城在這一個夏天,那是跟著米國舅一黨的官員,倒也血霉。唐王劉平安的手段,是又狠又辣。如果有異議的官員, 有把柄就是按律處置,沒有把柄的一律是明升暗降去了清水衙門當(dāng)閑差。 那午門外,血染了一地,冤死鬼是少不了的。 至秋, 益州再度興兵來犯。 唐王劉平安的身體, 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這等軍情兇兇之時,趙箓是請戰(zhàn)了。此時,瞧著風(fēng)波詭雷的金陵城, 趙箓恨不能趕緊離開。哪怕升官了,趙箓也是覺得跑路了,去找戰(zhàn)更安全些。再留在了金陵城,他都擔(dān)心被唐王的大掃帚掃過時,一不小心成了被剪除的對象啊。 要知道,趙家也是米國舅的親戚。 當(dāng)然,趙箓更知道,那是因為趙家一直在外,而沒有留于金陵城。在唐王眼中,趙家于金陵城內(nèi),根基不深。 再加上,趙家在英德郡經(jīng)營日久,這是擔(dān)心把趙家逼狠了,會出亂子嘛。 趙箓請戰(zhàn),唐王劉平安準(zhǔn)了。 在唐王眼中,趙箓算得一員福將??傊鼗卮蛘虥]吃虧。 九月天清氣爽時,趙箓是得勝歸來。 趙箓覺得他的運氣不錯,這一戰(zhàn),莫名奇妙的他居然大勝特勝。至于益州兵馬為何突然攻勢兇猛之時撤軍,趙箓也是摸不著頭腦。 不過,這不妨礙了,趙箓頭一回領(lǐng)大軍參戰(zhàn),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