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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脈,半晌才說道:“夫人急怒攻心,氣血傷身,她身子本就不好,這一來怕是大傷根本了?!?/br> “可還能好?”魏mama搶著問道。 “幸得醫(yī)治及時,我大哥用的藥也算對癥,只是這病癥棘手。”時宗玉蹇眉說道,“我這就給夫人施針,讓她血滯通暢,再加以藥物將養(yǎng),應(yīng)當(dāng)無沒有之憂,只是怕留下偏枯之癥?!?/br> 偏枯?姜采青心里一琢磨,大概就是中風(fēng)偏癱之類的后遺癥。若真是這樣,也只能慢慢養(yǎng)著,這古代的醫(yī)藥條件也沒有快速見效的法子,好在時宗玉說了應(yīng)該無性命之憂,只要能保住命,也就放下大半的心了。她想了想問道:“以時郎中看,夫人何時能醒?” “這倒不必?fù)?dān)憂,夫人脈息已平穩(wěn)下來,我給她用些藥,多讓她睡睡,避免憂思,也利于恢復(fù)?!?/br> 時宗玉給張氏針灸之后開了藥方,仔細(xì)交代一番,見天色不早,便告辭了離開。他臨走時深深看了一眼姜采青,卻只淡淡說了句:“青娘子保重自己?!?/br> 時宗玉走后,天色很快黑了下來,院里守著的人來的來去的去,最終只剩下裴珍、裴敏,天黑以后便也先回去了。姜采青又叫丫鬟給張氏喂了一遍參湯,才打算起身去外間躺下歇會兒,也沒聽見丫鬟通稟,裴六忽然閃身進來了。 第56章 隱情 裴六忽然進來,姜采青竟沒聽到丫鬟通稟,不免驚了一下,隨即將雙手搭上腰際,福了一福,裴六卻抬手示意她免了。 屋里留下的丫鬟婆子,自然是平日里張氏貼身親信的,一整天守著張氏擔(dān)憂慌亂,這會子一見裴六,便紛紛跪了一地,有的忍不住就悄悄抹起了淚。裴六卻沒理會,快步進了里間。 姜采青忙跟過去,見裴六來到床前,俯身看著張氏,緊抿雙唇卻不說話。姜采青輕聲勸了一句:“六爺也別太擔(dān)心,剛才時宗玉來過了,他說只要醫(yī)治得當(dāng),夫人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的。” “我已見過他了?!迸崃刈×怂脑掝^,緩聲道:“他也說了,即便順利,母親這一回怕是得些日子能好轉(zhuǎn)了?!?/br> “夫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苯汕嗫谥姓f著,自己也覺著這話太套路,可張氏的情形看著就叫人擔(dān)心,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能勸些什么。 “府里如今這情形,我也知道叫你照管母親難為了你。只是……三哥這會子還在祠堂跪著呢,父親還不知要作何處置,就算他來,怕也無法一直看顧母親。這府里從來不缺忠心的人,卻缺少一個敢擔(dān)當(dāng)能做主的,我如今能托付的也只有你了。你只管放心,你雖然遠(yuǎn)來是客,作為母親的娘家人也不必忍著讓著誰,只要我和三哥還在,這家里便沒人敢怎的你?!?/br> 裴六說著微微一嘆,忽然對姜采青深深一禮,道:“多謝了?!?/br> “六爺不必多禮?!苯汕嗝φf道,“我無非幫著看護夫人,力所能及的,外頭還有裴老爺,六爺自己也在,哪用得著我做主擔(dān)當(dāng)什么?” “我要離家一段時日。”裴六道,“今晚便走?!?/br> “六爺……要去哪里?”姜采青驚訝問道,心說裴六這是要躲出去療愈情傷嗎?這家伙當(dāng)真那么傷心?她倒是沒看出來啊。 “我確有要事?!迸崃吐曊f道,“本打算母親壽辰之后立即動身的,卻不想發(fā)生了這樁事情。既然母親一時無大礙,我便不能再耽擱了。” 再說他如今留在府里又能做什么?橫豎也是尷尬,這丑事一出,旁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了,倒不如靜等塵埃落定吧。裴六舉步要往外走,卻又忽然停住腳,對姜采青說道:“朱驍我留下了,若當(dāng)真再出什么亂子,你就將王兆也叫來,一并歸你使喚?!?/br> 他說著大步出了屋門,姜采青緊跟著出去,卻見裴六疾走幾步,身形一晃,抓著墻邊的花木借力一縱身,躍過花墻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彎清冷的新月掛在夜空。 姜采青一時間有些發(fā)愣,擰眉細(xì)思量半天,理不清自己怎么就這樣摻和進了裴家的這樁家務(wù)事。想想裴三,想想裴六,再想想眼前這些紛擾,她無聲一嘆,轉(zhuǎn)身回了屋里。 此刻這偌大的院子靜寂一片,除了外頭守門值夜的婆子,便只有張氏貼身伺候的幾個丫鬟婆子了。 見姜采青進來,福蓮忙過來深深一福,恭聲問道:“青娘子,用不用奴婢給您準(zhǔn)備床鋪?依奴婢之見,夫人這院子反正是寬敞,不如收拾一間干凈的屋子您暫時安頓吧,省的您身子不便,卻還要走那遠(yuǎn)的路回去歇息。奴婢們也好一處照應(yīng)。” 其實姜采青住的客院真心不遠(yuǎn),不過——姜采青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叫花羅道:“花羅,你和福蓮一道去,給我拿幾件換洗衣裳來,我今晚就在這陪伴夫人吧?!?/br> 姜采青看著丫鬟給張氏喂了湯藥,興許是因為她某些現(xiàn)代的習(xí)慣,又特意叫人喂了些白開水,見張氏用了藥沉沉睡去,呼吸倒也平穩(wěn),只是看著十分虛弱的樣子。 姜采青便交代魏mama和花羅,把屋里的丫鬟婆子分成兩撥,魏mama和花羅每人帶著一撥輪換班在張氏床前守夜,絕不可離了人,夜間有事便趕緊來叫她。安排停當(dāng),自己才由翠綺服侍著去洗漱收拾一番。 福蓮在挨著正屋的東廂給姜采青鋪了床鋪,姜采青琢磨著,這屋里的床榻本來估計是張氏偶有女客歇息用的,福蓮換了新的被褥,姜采青洗漱口了便上床去躺著,一時卻睡不著,半靠在床頭思緒聯(lián)翩。 她琢磨著,看樣子裴六是真有重要事情要離開,不像是說假的。另外其中怕也有另一方面的原因,他這時候躲出去,留給裴三一個轉(zhuǎn)臉和處置的空間,過段日子這事情也該了結(jié)了,該怎的怎的,也省得他留在家里面對面的尷尬難堪。 至于裴六臨走交代的,把他的長隨朱驍,還有王兆都留下了,難不成竟還有人敢在這府里趁機鬧亂子不成?世家大族的事情可也難說,姜采青思索一番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若是有人趁機作難,比如謀害了張氏吧,那裴三□□弟媳、氣死親娘的罪名可就落實了,不仁不義大逆不道,裴三大概此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這么一想,姜采青腦子里的弦不禁又繃緊了些,幸好她今晚已經(jīng)安排了兩組人輪流守夜,她心中暗暗決定,明日一早便叫翠綺去叫了王兆來,需得暗中布置幾個人在這院子周圍守著。然后又想,聽裴六剛才說的那些話,他不可能不防備,怕是他已經(jīng)暗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