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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疊起,當(dāng)下恨不得拔腿就逃。 逃嗎? 這根本不現(xiàn)實(shí)! 安瀾側(cè)眼望著莫紹川,看似鎮(zhèn)定的眉眼間隱著一副求救時(shí)的迫切。 莫紹川沉了口氣,后背直挺挺的貼著座椅靠背?!瓣懣?。”他瞟了陸簡一眼,手指不斷輕敲在扶手上,“你家的貨量出的大了,我們公司的流動資金如果全部支付了這項(xiàng)費(fèi)用,會背上不小的壓力?!?/br> 陸簡早知道他會來這招,于是低下頭,裝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說道:“這樣,莫總,那批貨我再讓你百分之五的利潤,你如果再不接受,我就只能從這樓上跳下去了?!?/br> “百分之十?!币粋€唾沫一顆釘。 陸簡一手撐著桌沿,“你這是真逼我跳下去吶。” “你這是哪里的話?!蹦B川起身笑著拍了拍陸簡的肩膀。 “百分之八,我這次可是給你露了底了,不可能再多了。” 莫紹川思慮片刻,“好吧?!?/br> 原來如此。 安瀾作為這場戲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直到看到這里,才恍然明白這場鬧劇存在的真正意義。 生意人為了謀利不擇手段她是聽說過的,可是親身體會后依舊覺得難以置信。 人的臉皮怎么可以厚到這種程度,心機(jī)怎么可以利用到顛倒黑白的地步。明明是一樁不正當(dāng)謀利,卻被包裝成理所應(yīng)當(dāng)。 安瀾此刻腦海中不由得蹦出了兩個詞——狡詐,陰險(xiǎn)。但以往與莫紹川交往的經(jīng)驗(yàn)告訴她,他不是這樣的人。 安瀾心中十分矛盾,她黑著臉站起身,借口去衛(wèi)生間的機(jī)會推開包廂的門。 陸南隨著安瀾的腳步一起跟了上去。 二人的腳步聲同時(shí)在走廊中響起。 安瀾猛地轉(zhuǎn)身,閃的陸南措不及防的打了一個踉蹌。 陸南目光玩味的側(cè)過身子,將胳膊肘抵在墻上,“對不起,那天我宿醉,亂說話,你可別放在心上。” 安瀾這會兒心火正盛,她低下頭虛喘了兩口氣,待心緒稍有平定些應(yīng)聲道:“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是孟凡?!?/br> 陸南扯了扯嘴角,滿不在乎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你說的對,孟凡那邊我自然會說抱歉,而你……”他身子一歪,雙臂垂在身側(cè),仰面沖天,“算我看走了眼,沒想到莫紹川真的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我認(rèn)栽。不過他今天的表現(xiàn)你也都看到了,明面上說擺局讓我跟你親自道歉,暗地里趁機(jī)敲我老爹的竹杠。就這種人,你敢跟他在一起嗎?”他扭過頭,滿眼狡黠的意蘊(yùn)無不在提醒安瀾防備他的不懷好意。 跟這種無賴用不著裝文明人。安瀾倒是突然來了興致,心想著不如以順著他的思維駁上一駁。 “我為什么不敢?他那么有錢,哪個女人不想跟他?”她將雙臂交疊在胸前,目光如鋒芒般刺入陸南的雙眼。 “對,沒錯,可你是那種愛錢的女人么?”陸南臉上泛起一絲隱晦,“別的話我不敢說,但要論一個女人是不是沖著錢來的,我一眼就能看明白?!彼剡^頭望著安瀾,一字一句的說道:“很可惜,你不是!孟凡跟我提起過你,綜合她的描述和我今天親眼判斷,你這人不僅不愛錢,更不愛他這個人。所以我就納了悶兒了,你為什么還會選擇跟他在一起?” 安瀾胸口驀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無意識的抬高嗓門:“你怎么知道我不愛他?” “你如果愛她,就不會借口從席上逃走?!?/br> “我這不是逃走!”她不知怎的,瞬間血?dú)馍嫌?,上前一步死死揪住陸南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少在這里自以為是,你這種挑撥離間的把戲我見多了。我告訴你,我愛他,愛他愛到可以為他去死!”說著,猛地用力一推,將對方險(xiǎn)些推倒在地上。 “咔噠——”一聲,門閂打開。 安瀾心里一驚,整個人僵在原地。 拜托!不要是莫紹川!不要是莫紹川! 她將這句話在心里快速的默念三遍,緩緩抬起頭,正見莫紹川站在門口望著自己,滿眼氤氳著迷離而又欣喜的意蘊(yùn)。 恨不得當(dāng)下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這種話怎么能為了置氣就亂說!也怪剛才那股莫名的怒意來勢洶洶,沖昏了她一向自詡理智的頭腦。 ****** 飯局匆匆散了場。 安瀾坐在車?yán)?,緊張到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 “我……”莫紹川主動打破已經(jīng)快要凝固的氣氛,誰曾想話未出口卻被安瀾打斷道:“你今天到底是為了讓陸南跟我道歉,還是為了……”她呼吸急促,聲音隱隱有些顫抖,“為了談生意。”她選擇了比較好聽的方式闡述方才發(fā)生的事情。 “你其實(shí)是想說我敲竹杠吧?!彼粌H沒有一絲難堪,反而不禁咧開嘴發(fā)笑?!拔覄倓偪闯鰜砹?,你不高興,所以才中途離場?!?/br> 安瀾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 莫紹川見她不說話,自顧自的接著說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無商不jian嗎?生意場上就是這樣,哪有什么“好人”。許多時(shí)候談的都不是生意,而是人性。人都有私心,你不去為自己圖謀,最后就會反被別人圖謀了去。再者說,BI公司大中華區(qū)有多少個員工每天勤勤懇懇地工作,我總該為他們想想,總不能只顧自己仁義,而少了他們實(shí)質(zhì)性的好處?!?/br> 安瀾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開始在心里暗暗自責(zé)自己的不切實(shí)際的清高與膚淺。 “我不懂你們生意人的事?!彼闹?,看上去像是一副明明想道歉卻又不好意思說的表情。磨嘰了半天,突然神色一轉(zhuǎn),理直氣壯地開口道:“所以,我只是你談生意時(shí)的一個道具?” 這里面存在了一層“利用”的關(guān)系。 “當(dāng)然不是!”莫紹川抓住安瀾的雙手,將她身子擺正過來,望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道歉是正事兒,談生意是順便?!?/br> 算了,姑且相信吧。其實(shí)安瀾倒不是很介意這個。 安瀾抿了抿嘴,將雙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你剛才沒聽到什么吧?!?/br> “聽到了,全都聽到了。” 啊啊啊啊… 安瀾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當(dāng)下。 莫紹川俯身上前,聲音愈發(fā)輕柔起來,直至如一片羽毛般時(shí)時(shí)輕撫著安瀾的耳廓,“不僅聽到,而且還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