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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一語道出,可謂知己了。 她從榮明海手中拿過那封桃花箋,嘆了口氣,道:這是妾身一位叫令冬的叔叔所寫。 榮明海疑惑,問:這位令冬先生是誰?如今是在做官,還是讀書人?能否為本侯引見。 她又搖了搖頭,嘆道:妾身原本不叫晚冬,叫小婉。聽母親說,當年妾身有位遠房叔叔,在家中住了數(shù)年,可有一日忽然失蹤,下落全無。這位小叔的名字,妾身是不知道叫什么的,只記得小字“令冬”。先父對小叔失蹤的事耿耿于懷,直到去世前還念叨著,臨終前,囑咐娘和妾身,日后一定要找到小叔,并且取了小叔字里的一個冬字,將妾身的名兒改為晚冬。 榮明海聽了此話,亦嘆了口氣,無奈笑道:人有悲歡離合,希望姑娘以后能找到小叔,將這首填圓滿。 是啊,這也只能是希望了,如今的她朝不保夕,有什么能力去找小叔。 兩日轉(zhuǎn)瞬即逝,榮明海得動身去定陽了。 在走之前,她央榮明海幫她做了兩件事。 其一,在花廳中間砌了堵墻,把章謙溢的邪心與惡心徹底隔絕; 其二,她說需要個能信得過得的人伺候,就把玉梁母子接進來吧。 榮明海聽了這話,輕拍了拍她的肩頭,點頭笑道:玉梁仗義,你也仗義。安心養(yǎng)病,等我回來。 好,就等你回來。 沈晚冬每當想起這些事,唇角都會不自覺地勾出抹甜笑,她將羊白腸和蘸料擱在木盤中,端著朝梅香小院走去。 如今梅花已經(jīng)凋落了,她沒叫下人掃了去,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本就是梅的心愿,不是么? 抬眼看去,玉梁此時正在院中給她晾被子,玉梁脫了風塵后,不再濃妝艷抹,人瞧著也精神秀美,仿佛一口氣年輕了五歲。玉梁瞧見她端著吃食進來了,忙疾步走過來,笑著嗔怪:“姑娘應(yīng)該好好將養(yǎng)著,病去如抽絲,快別下廚了,仔細煙熏壞了你?!?/br> 聽了這話,沈晚冬笑笑,道:“我總得在侯爺回來前,學幾道硬菜,好做給他吃?!?/br> 玉梁抿著唇會心一笑,不再說什么,只是將木盤接過去,將吃食端進屋里去了。 沈晚冬立在一棵梅樹跟前,瞧著玉梁的背影,淡淡笑了。 她知道,雖然榮明海出面保了她的小命,但玉梁誰來保?何、曹兩家拿她沒辦法,萬一將氣出在玉梁身上怎么辦。玉梁雖是風塵中人,可為人頗有俠氣,敢豁出性命幫她逃走,這份仗義與氣概,多少束冠男人都比不上。 所以,她一旦有了能力,就一定要幫襯玉梁跳出風塵。 事實證明,她的眼光的確不錯。 這些日子里,章謙溢時常過來聒噪,都是玉梁笑吟吟地擋在頭里,她最是知道用什么話送男人走,又不會失了分寸、惹人恨。 可章謙溢哪里是那么好打發(fā)的。 一想起章謙溢,不知為何,沈晚冬就忍不住泛惡心。倒不是這人又怎么輕薄她,而是這些日子他對她實在太好了,簡直有些過。 榮明海去定陽后,她心里就不踏實了。 章謙溢每天早上都給她端早飯來,嘮嘮叨叨地囑咐她被子要蓋好,就將馬桶放屋里,別出門,仔細吹了風。非但如此,他連她的手腳指甲都管上了。 那日中午,玉梁照顧小兒子午睡去了,她看了會子書犯困,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她感覺腳有些涼,而且還癢癢的,睜眼一瞧,嚇了一大跳,原來章謙溢正捧著她的腳,拿著剪子給她鉸腳指甲。 瞧見她醒了,章謙溢笑著湊過來,輕輕捏了下她的左臉,笑道:醒了呀,要不要吃點粥?中午的藥還沒吃吧。 她恨這人的猥瑣癡纏,心里窩了氣卻沒法發(fā)出來,只有別過臉,淡淡說道:等侯爺回來,他會代妾身謝公子。妾身吃喝公子的,侯爺都會幫妾身還, 話還未說完,她就瞧見章謙溢恨地將剪子狠狠摔到地上,氣道:怎么,就這么想和我兩清?都說婊.子無情,本公子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她一愣,噗哧一笑,手指向門,做了個請的動作,不想與這個男人說一個字。 章謙溢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忙不迭地輕打自己的嘴巴,抓住她的手,搖晃:小妹,我真是嘴賤,怎么又傷了你。可,可我真是怕…… 這男人忽然不說話了,他低著頭,嘆了半天氣,才道:怕你走。 她依舊沒說話,只是將手從章謙溢手中抽出,扯著脖子,高聲喊玉梁進來。 章謙溢見她這樣,登時急了,兩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勁兒搖她,大聲喊叫: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究竟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諒我! 在這男人發(fā)瘋的時候,玉梁跑進來了,慌忙地扯開章謙溢,將她護在身后,笑道:好好說著話,公子怎么就生氣了。咱們姑娘的病才剛有了些起色,別再又給嚇出些別的毛病來。 章謙溢聽了這話,如同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身子氣的顫抖,手指著她,又恨又舍不得,大罵:世上怎么會有你這種女人,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她白了眼這男人,打斷他的話,冷笑:侯爺將妾身安置在哪兒都不放心,所以才托公子代為照顧。既然公子看妾身不順眼,妾身走就是了。 那男人急了,忙說:我何時要你走的。 還記得章謙溢氣的胸脯一起一伏,半天才冷笑著說:你還真以為榮明海是什么好人了?我告訴你,當年他的好兄弟為了救他而死,而他呢,轉(zhuǎn)頭就娶了他兄弟的未婚妻。你別覺得我是在騙你,這事在大梁早都傳了多年,誰不知道。 她淡淡笑了:那這又關(guān)公子什么事。 章謙溢聽了這話,氣的拂袖而去。 待屋子又安靜后,她悶著頭,有些委屈地問玉梁:jiejie身在大梁多年,你覺得侯爺真如公子所說,是個絕情寡義的人么? 玉梁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姑娘是聰明人,怎么能從別人口中認識侯爺呢。 是啊,耳聽為虛,要認識一個人,那就親自去體會交往,別從他人口中認識。 想到此,沈晚冬嘆了口氣。她抬頭看天,已經(jīng)擦黑了,還有半個月,榮明海就要回來了,這半個月,她能等。 剛要回屋,小院的門忽然開了,一個清瘦俊朗的男子提著壺酒健步走了進來,正是章謙溢。 “小妹,你是在專門等我么?”章謙溢眼里全是笑意,柔聲打趣。 沈晚冬漠然轉(zhuǎn)身,她并不想與這男人多說一句話。 誰知剛走了兩步,胳膊就被章謙溢緊緊抓住。 “別走。”章謙溢的手用力了幾分,痛苦道:“咱們好久沒一起吃宵夜了,才剛聽廚娘說,你做了些白羊腸,能不能陪我喝一杯?!?/br> “我頭有點疼。”沈晚冬淡淡拒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