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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噴乳,體內(nèi)射尿,失禁,強jian,輪jian,宮插宮射在線閱讀 - 這種征服感使他的滿足達(dá)到了最高峰

這種征服感使他的滿足達(dá)到了最高峰

多,而且據(jù)說齊鴻軒明年有可能獲得一個前往德國交

    流的機會,因此他們早就想好一兩年之后再認(rèn)真考慮生孩子的問題。

    反正,這個年代,三十一二歲生孩子也完全不算晚。

    聊了一陣,宋斯嘉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明天我沒課,學(xué)校也沒事,我要

    去踢場球,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齊鴻軒側(cè)身躺著,揉摸妻子的rufang,不時地用食指撫弄著rutou,色色地笑:

    「踢球?有沒有這個球好玩?」

    宋斯嘉在他的guitou上輕輕捏了一下,突如其來的酥麻感令他不自禁地全身抖

    了一下,突然又反應(yīng)過來:「去踢足球?。亢驼l一起踢???」

    「我哥啊!」宋斯嘉隨口回答。

    齊鴻軒神色微變,沒等宋斯嘉注意到,又恢復(fù)了正常。

    他對宋斯嘉的愛,裹挾著巨大的壓力,「我哥」這兩個字,就是壓力的一部

    分。

    齊鴻軒和宋斯嘉在讀幼兒園的年紀(jì)就認(rèn)識了。兩人的母親曾經(jīng)是同事,所以

    他們勉強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馬」。但是直到讀高中時,他們才有機會做了兩年

    的同班同學(xué),此前甚至一直沒有同校念過書。高中時,齊鴻軒曾追過宋斯嘉,不

    過當(dāng)時被她無情地拒絕了。

    后來,他們考上兩所不同的大學(xué),基本就沒了聯(lián)系。直到他們攻讀碩士研究

    生時,在兩人母親的撮合安排下,完成了一次相親。齊鴻軒再次點燃愛情的烈焰,

    對宋斯嘉展開瘋狂的追求。宋斯嘉的反應(yīng)并不那么熱烈,齊鴻軒一直苦追了三個

    多月,才在宋斯嘉母親的大力配合下,成功勸說心目中的女神同意和他開始戀愛。

    隨后,經(jīng)過近四年的戀愛長跑,歷經(jīng)兩次求婚失敗,眼看著宋斯嘉反復(fù)猶豫,

    他終于在去年年中,成功勸說這個女子同意嫁給自己。七月,他們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在國慶假期里舉辦了婚禮。他們后來選了婚禮日當(dāng)作兩人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再過半個月,夫妻倆就要慶祝兩人的結(jié)婚周年紀(jì)念了。

    說實話,直到結(jié)婚證到手,齊鴻軒才基本放下那顆始終懸著的心。

    壓力當(dāng)然是巨大的。

    壓力,一半是直接來源于他的妻子,宋斯嘉。

    齊鴻軒的條件不差,985 名校的博士,畢業(yè)后留校任教,是大有前途的青年

    學(xué)者。父親是本校的資深教授,母親是專家級的兒科醫(yī)生,家庭條件也算不錯。

    但與宋斯嘉相比,這一切就顯得再尋常不過。她的父親也是教授,在她的母

    校任教,她的母親也是專家級的兒科醫(yī)生,與齊鴻軒的母親曾是同事。宋斯嘉自

    己也是985 名校的博士,而且她的母校,從名氣上來講,比齊鴻軒的母校還要略

    強一些——盡管宋斯嘉并沒有選擇留校,現(xiàn)在是與齊鴻軒同校任教。

    如果說這些背景條件,夫妻倆看起來勢均力敵,沒什么差別的話,那么他們

    兩人本人直接做純粹的對比時,齊鴻軒的光芒就完全被妻子掩蓋了。

    宋斯嘉仿佛永遠(yuǎn)都跑在齊鴻軒前面。

    高中時,說起學(xué)習(xí)成績,她的年級排名永遠(yuǎn)比他高;論社會活動,在學(xué)生會

    她是副主席,他只是學(xué)習(xí)部長;高考時,宋斯嘉的分?jǐn)?shù)比他高,11分之差,導(dǎo)致

    他最終沒有勇氣報讀宋斯嘉的母校;大學(xué)時,宋斯嘉比他更早拿到博士學(xué)位;工

    作后,今年年初她評上了副教授,而齊鴻軒至今還只是一個講師。

    如果說,這些基本都?xì)w屬于智商問題,輸給老婆也就罷了,誰叫他娶了個冰

    雪聰明的女子呢?

    可令齊鴻軒無顏以對的是,在男人理應(yīng)占絕對優(yōu)勢的體育方面,妻子也將他

    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宋斯嘉能把排球、羽毛球甚至足球都玩得像模像樣,而他唯一一

    項勉強算得上擅長的運動是斯諾克臺球。他偶爾會陪宋斯嘉打羽毛球,當(dāng)然他完

    全不是她的對手……如果他們一起跑步,齊鴻軒毫不懷疑,500 米后,自己就絕

    不可能再追得上自己的妻子。

    在這樣一個妻子面前,齊鴻軒有時會感到特別驕傲,這么優(yōu)秀的女人最終還

    是嫁給了自己!可更多時候,他又會極其郁悶,你這女人是要鬧哪樣啊!誰能知

    道我壓力山大!

    這種壓力在宋斯嘉允婚到領(lǐng)取結(jié)婚證之間的那段時間,變得特別沉重。

    齊鴻軒經(jīng)常擔(dān)心,宋斯嘉此前兩次拒絕他的求婚,是不是對自己不太滿意呢?

    這次她雖然答應(yīng)了,會不會又突然反悔呢?

    另一半壓力的來源,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哥哥」沈惜。

    齊鴻軒和宋斯嘉確定戀人關(guān)系時,沈惜還在英國留學(xué)。因此他一直不清楚宋

    斯嘉和這個男人間的關(guān)系。直到一年后,沈惜從英國歸來,他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

    的女友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哥哥」。

    看到女朋友在自己面前直接給另一個男人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時,會是什么

    感覺?當(dāng)女朋友和另一個男人交談,空氣中時時刻刻都流淌著「默契」兩個字,

    而自己卻仿佛置身事外時,會是什么感覺?當(dāng)女朋友的父母對這男人也很熟悉熱

    情,尤其是準(zhǔn)岳父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比對自己更好時,會是什么感覺?

    這些感覺,在齊鴻軒認(rèn)識沈惜后,就完全了解了。

    用個稍溫和些的字眼,就是「悲催」。如果換個激烈些的字眼,則是「怨憤」!

    這怎么能讓一直無法令宋斯嘉松口允婚的齊鴻軒不胡思亂想呢?

    難道,不是因為她心里還有另一個人嗎?

    如果真有這個人,那舍沈惜其誰呢?

    最讓齊鴻軒感到不舒服的,是宋斯嘉在他面前說起沈惜時,從沒叫過他的名

    字,永遠(yuǎn)都是自然親近到令人驚訝的兩個字:「我哥」。

    如果不是因為宋斯嘉坦誠相告,她和沈惜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齊鴻軒絕

    對會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是表兄妹關(guān)系。

    對這個男人的存在,齊鴻軒當(dāng)然難以釋然。哪個男人在面對妻子和另一個男

    人間有這種關(guān)系時,會淡然處之呢?

    不過,齊鴻軒一直沒有對此表示出任何不滿。一來是因為沈惜和宋斯嘉間的

    關(guān)系實在太過于自然。而且,他們除了偶然會約了一起打球,或者偶爾到宋斯嘉

    父母家做客,幾乎沒有其他私底下的單獨約會。宋斯嘉從沒單獨去過沈惜家里,

    沈惜在宋斯嘉婚后也從沒拜訪過他們家。這一點令齊鴻軒稍感安慰。沈惜的威脅

    性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減輕。畢竟他回國已有四年,他們始終呆在同一座城市,

    他們有的是機會可以見面。而在自己正式迎娶宋斯嘉前,他有足夠的時間破壞,

    宋斯嘉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悔,但這一切最終都沒有發(fā)生。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

    證明。

    二來則是因為齊鴻軒能感覺到宋斯嘉對自己的感情,她確實認(rèn)真地把自己當(dāng)

    作人生的伴侶。而且,以他對宋斯嘉的了解,這絕不會是一個會婚內(nèi)出軌的女人。

    按她的性格,如果她想和沈惜在一起,那么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會答應(yīng)和自己結(jié)婚。

    如果是在婚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實的想法,那她要么會選擇壓抑自己的沖動,要

    么就索性直接和自己離婚,而不會去做那些擺不上臺面的腌臜事。

    畢竟,宋斯嘉最終還是嫁給了自己。

    齊鴻軒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那樣警惕一個學(xué)歷不如自己,職業(yè)不如自己,

    將來的前景應(yīng)該也不如自己的書店小老板。

    他總是盡可能勸說自己,要豁達(dá),要有風(fēng)度。

    「你自己去吧,我明天還要和老板他們開會?!过R鴻軒打了個呵欠。

    在路上奔波了一天,回家后就是連著兩場盤腸大戰(zhàn)。對于平時缺乏鍛煉的他

    來說,兩次猛烈的射精,對他來講其實有些吃力。

    「你要悠著點,一塊踢足球的應(yīng)該基本都是男的吧?你運動能力和體能再好,

    畢竟還是女人。小心點,可別骨折了!」

    宋斯嘉高中時曾因打排球,導(dǎo)致左前臂骨折。當(dāng)時,齊鴻軒就在場邊,對那

    場景記憶猶新。

    宋斯嘉莞爾一笑,在床上坐起來,俯身在丈夫的roubang上親了一口,跳下床,

    穿上換比基尼時搭在梳妝椅上的真絲睡衣,對已顯疲態(tài)的丈夫說:「今天你肯定

    累了,早點休息!我還有些東西要寫,差不多一個鐘頭以后再睡?!?/br>
    齊鴻軒懶洋洋地應(yīng)了聲,舒服地躺倒在床上。聽著妻子走出房間的腳步聲漸

    行漸遠(yuǎn),他的意識慢慢放空,很快就睡著了。

    等齊鴻軒醒來時,從窗簾縫隙里透進(jìn)來的光,顯示天光已經(jīng)大亮。

    床頭柜上的鐘顯示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半。他叫了幾聲妻子,無人回應(yīng)??磥硭?/br>
    斯嘉已經(jīng)出門了。

    起身后,他在梳妝臺上找到一張便條:「老公,球場有點遠(yuǎn),我先出門了。

    晚上見!」

    齊鴻軒搖搖頭,揉揉眼,晃晃悠悠地走進(jìn)衛(wèi)生間。

    其實,他今天不需要去學(xué)校開會。谷老頭兒昨天答應(yīng)放他一天假。他只是找

    個借口不想去球場看妻子踢球而已。

    如果是一個女孩子,去看心愛的男生踢球,那是天經(jīng)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在場邊搖旗吶喊,為在場上踢球的老婆加油,你讓場邊的人

    怎么看自己?

    無所謂了,宋斯嘉喜歡運動,那就讓她去揮灑汗水;自己也會找到娛樂。呵

    呵。昨天他也已經(jīng)約了「朋友」準(zhǔn)備今天見面。

    齊鴻軒想到下午的節(jié)目,不由得精神一振。這時他略微有些后悔昨晚玩得過

    了頭。其實,射上一發(fā)就夠了,要是耽誤了下午的娛樂,那還是有些不合算。

    城南一座運動文化主題公園的綠茵場邊,劉銘遠(yuǎn)、老仙等人看著漸行漸近的

    沈惜和宋斯嘉,不由得都有些發(fā)呆。

    沈惜說會帶個朋友過來一起踢球。沒想到,他所說的朋友竟是這樣一個美女。

    美女到場,一眾亟待上場,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們當(dāng)然群情洶涌。只是他們也

    都有些驚訝。這美女穿著一身球衣,球襪、護(hù)腿板、球鞋、發(fā)帶,所有裝備一應(yīng)

    俱全,她真的是準(zhǔn)備上場踢球嗎?男人們都有些難以想象。

    男人們歡迎宋斯嘉,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見到她。至少,裴語微看著她就很

    有些敵意。

    小丫頭聽說今天他們要在這兒踢球,就纏著劉銘遠(yuǎn)帶她過來。一路上,劉銘

    遠(yuǎn)都帶著一臉曖昧的笑,旁敲側(cè)擊地打聽她過來的目的。她完全沒搭理他。

    裴語微自己知道,過來就是想見沈惜。

    雖然,她也說不清見了面,又能怎么樣。

    那天清晨,裴語微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醒來時,腦仁生疼,眼角發(fā)酸。

    她愣愣地在床上坐了一會,漸漸回想起前一晚的事:制服Party前被同伴放

    了鴿子;遇到一個拽拽酷酷的男人不愿搭理自己;沖進(jìn)劉銘遠(yuǎn)的包廂問罪;出來

    后打電話約兩個認(rèn)識的男孩過來當(dāng)「寵物」救急;和一眾閨蜜熱舞拼酒……

    然后呢?哦,對,然后是劉銘遠(yuǎn)說要送自己回……回哪兒?

    再然后……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自己所處的房間明顯不是賓館。這里是劉銘遠(yuǎn)家?不像。自己被別的男人帶

    回家了?她木木地檢查了自己,穿的還是昨晚那套護(hù)士服。她把手伸向幾個重要

    的隱秘部位,摸索了幾把,她確定自己昨晚除了睡覺,應(yīng)該沒發(fā)生其他任何事。

    房間的門是虛掩的,她發(fā)現(xiàn)門框邊放了一個小小的紙盒,隔住了門扇,確保

    房門不會完全閉攏,卻又只留下很小的一條縫,基本保證從走廊無法看到房間內(nèi)

    的場景。

    裴語微拉開房門,卻立刻嚇了一大跳,險些叫出聲來。

    走廊上正對著房門的位置,擺了張椅子,一個男人半坐半躺在椅子上,低垂

    著頭,睡得正香。

    裴語微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側(cè)著頭去看這男人的長相。

    好像就是昨晚那個不搭理自己的男人啊。

    這里是他家?怎么會是他把自己帶回家了呢?

    身后突然出現(xiàn)有人走動的聲音。裴語微驚而回頭,看到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

    多的女孩從二樓走下來。這女孩對她來講也不算陌生,在雅福會至少見到過兩三

    次了。盡管以前見到她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是近乎赤裸的,但這不代表裴語微認(rèn)

    不出穿好了衣服的她。

    怎么她也在這男人的家里?裴語微搞不明白,這是個什么狀況。男人帶女人

    回家,她是能理解的,但既然這樣,男人為什么會坐在自己睡的房間門口呢?如

    果這男人是把自己帶回來照顧,那怎么又會再帶個女人回來呢?

    一頭霧水。

    說不清出于什么心理,一向大大咧咧的裴語微變得有些拘謹(jǐn)。滿腹疑問的她

    沒有立刻出聲,而是刻意把那女孩拉到廚房,這才向她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女孩當(dāng)然就是馬菲菲。昨晚她和沈惜一起回來,齊心協(xié)力把沉睡的裴語微

    送進(jìn)一樓的客房。隨后沈惜就讓她上樓去他的臥室睡覺,而他擔(dān)心醉酒的裴語微

    半夜里有什么不適,會有什么需要,就決定留在她身邊照料。問題是,他和裴語

    微并不那么熟,整夜呆在一個房間里,似乎也不那么合適。于是他就選擇守在走

    廊上。

    馬菲菲曾建議讓她來照顧裴語微,沈惜以她本身也是客人為由,拒絕了。

    家里來了兩個客人,哪有讓客人照顧客人,主人家自己去睡覺的道理?

    不過好在裴語微雖然醉得厲害,倒是一點都不鬧,老老實實一覺睡到了大天

    亮。

    裴語微也說不清自己了解整個過程后到底是什么心情。她只能先氣咻咻地表

    達(dá)對劉銘遠(yuǎn)的不滿?!冈趺茨馨盐医坏揭粋€不認(rèn)識的男人手上啊?」

    馬菲菲自然要幫劉、沈兩人說話:「劉總覺得沈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相信

    裴小姐在他家里肯定會被照顧好的?!闺S即她又很聰明地補充道,「劉總還特地

    讓我過來,看看會不會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讓我搭把手。好在什么麻煩都沒有,

    沈先生堅持一定要自己照顧裴小姐,讓我去休息。」

    她當(dāng)然要這么說。否則,難道要她承認(rèn)自己出現(xiàn)在沈惜家,是因為劉銘遠(yuǎn)讓

    她來陪沈惜玩的?

    馬菲菲猜測,裴語微一旦知道劉銘遠(yuǎn)昨晚先后做了這樣兩個安排,可能立馬

    就要發(fā)作。

    裴語微這時候倒沒把念頭轉(zhuǎn)到馬菲菲身上。她從廚房的門向外看,恰好能看

    到走廊上半個沈惜沉睡中的身影。

    「相信裴小姐在他家里肯定會被照顧好的……」

    裴語微似乎能看到這樣一個場景:大半夜里,沈惜將自己輕輕放置在床上,

    脫下高跟鞋,蓋好薄被,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到恰到好處,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將房

    門虛掩好,再搬來一把椅子,守在房間外。他時刻注意著房間內(nèi)的動靜,直到平

    靜良久之后,才無法抵擋睡意的侵襲,沉沉睡去。

    在那個清晨,裴語微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但從那天沈惜醒來,然后開車送她回住處開始,裴語微就總是給他打電話,

    找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理由,約沈惜吃飯、喝咖啡、泡吧、唱K ……

    盡管大部分邀約都被沈惜婉拒,但裴語微也不在意。只要他接起電話就行,

    她總會纏著他在電話里多聊一會。

    沈惜對這小丫頭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吃不消。要不是劉銘遠(yuǎn)那么鄭重其事地

    把她交到自己手上,他也不會對這小丫頭這么盡心。沒想到,相識時對自己兇巴

    巴的小丫頭,突然之間變得熱情加溫柔無比。自己一再拒絕她的邀請,她居然也

    沒有發(fā)脾氣。

    那夜從施夢縈家中出來,還沒走到車子邊上,裴語微就給他打來電話,一口

    氣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后她以感謝自己收留了她一夜為由,發(fā)出周末請吃飯的

    邀請。沈惜這次終于不好意思再拒絕,欣然允諾。

    也就是在吃這頓飯時,沈惜隨口告訴裴語微,周二下午和劉銘遠(yuǎn)約好了要踢

    場球。他沒想到小丫頭會跑過來觀戰(zhàn)。

    裴語微沒告訴沈惜自己會到場,而是想著要給他一個驚喜。為此,她特意換

    上了在美國參加大學(xué)籃球拉拉隊時的制服。以一種格外青春性感的形象出現(xiàn)在綠

    茵場邊,頓時吸引了包括本隊和對手無數(shù)男人的目光。

    沒想到,沈惜到場時,身邊伴隨著一個絲毫不亞于自己的大美女。

    為了踢球,宋斯嘉扎起了馬尾辮,還用發(fā)帶將額前的劉海束起。她穿了身阿

    森納隊的紅白球衣,青春洋溢,看上去比裴語微也大不了幾歲??粗蜕蛳е?/br>
    間自然流露,毫不做作的親密,裴語微就覺得很扎眼。

    她對這個女人很不爽。小姑娘的直覺,總是極奇妙的。

    沈惜為大家互相做了介紹。

    宋斯嘉大大方方地和本隊的男人們打招呼。

    她沒想過一開始就能上場。雖然本隊隊友都表示很樂意滿足美女的任何愿望。

    但她清楚,這些人頂多算是沈惜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其中甚至至少有一半連

    沈惜的朋友都不是。這些男人難得抽時間湊在一起踢場球,可不是單單為了討哪

    個女人的歡心,輸贏還是很重要的。自己并沒有隨心所欲選擇什么時候上場比賽

    的權(quán)利。

    因此宋斯嘉只是很乖巧地拜托:「如果下半場咱們這邊大比分領(lǐng)先,能讓我

    上場踢個十幾二十分鐘的,我就開心死啦!」

    一群男人面面相覷。劉銘遠(yuǎn)哈哈大笑:「小宋meimei這么說,我們就得玩命踢

    了!一定讓你下半場能上場!」

    宋斯嘉看了眼沈惜,沈惜回以暖暖的微笑。不必交流,他就理解宋斯嘉作為

    一個在身體條件上天然處于劣勢的女生,不想從一開場就在場上成為一個看上去

    最明顯的「弱點」,哪怕事實上,她本身并不真的是一個弱點。

    有她在,一旦本隊輸球,極可能會影響上場踢球的眾人間的關(guān)系的心理。這

    是難以避免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使沈惜遇到任何麻煩。

    所以盡管宋斯嘉很想?yún)⑴c競爭,去感受真實比賽正確勝利的感受,但還是主

    動提出等到本隊勝券在握時再上場。

    沈惜明白宋斯嘉的心思。他當(dāng)然會全力以赴,確保她下半場能有安安穩(wěn)穩(wěn)的

    上場機會。為了切實保證能做到這一點,沈惜主動要求踢前腰的位置。以前他從來不挑

    剔場上位置,總是去踢那些隊友希望他踢或者別人都不太想踢的位置,后腰、中

    衛(wèi)、邊后衛(wèi),甚至守門員他都踢過。說實話,還真就是前鋒和攻擊型中場踢得最

    少。因為大多數(shù)踢業(yè)余比賽的,都喜歡踢這兩個位置。

    其實,要論技術(shù)和意識,最適合沈惜位置的就是前腰。

    隨著比賽的進(jìn)程,老仙終于意識到劉銘遠(yuǎn)所說「這是個高手」是什么意思。

    業(yè)余比賽的比賽時間往往是雙方約定的。今天大家說好半場踢40分鐘。而就

    在前三十分鐘里,沈惜就憑借兩射兩傳,幾乎以一己之力,使本隊以四比一的比

    分領(lǐng)先。

    老仙和劉銘遠(yuǎn)都分別接到沈惜的傳球,舒舒服服地打進(jìn)一球。

    面對如此巨大的優(yōu)勢,劉銘遠(yuǎn)很爽快地建議從下半場一開始就換上宋斯嘉。

    但宋斯嘉還是很聰明地謝絕了。她依然在等,直到下半場又踢過了十分鐘,本隊

    的優(yōu)勢完全沒有任何動搖,她才披掛上陣。

    沈惜建議換下自己,換宋斯嘉上場,但隊友們都不干,最終是一個年近四十

    歲的中場大哥笑呵呵地退出了比賽。

    沈惜主動回撤到中場防守的位置,把前腰位置留給了老仙,把宋斯嘉頂在最

    前面。宋斯嘉的運動能力再強,畢竟是個女人,在速度、力量上天然居于劣勢。

    讓她去和一群男人拼搶,未免太過殘忍,所以沈惜讓她留在前場接應(yīng)傳球,直接

    面對球門。

    而沈惜則留在中場,像一個職業(yè)的防守型中場一樣,不惜體力,滿場飛奔,

    全力彌補因為宋斯嘉在場上較少參與防守而給本隊帶來的麻煩。

    下半場,隨著雙方體力的下降,一直沒能再出現(xiàn)進(jìn)球。直到終場前五分鐘,

    沈惜攔截到對方的傳球,幾乎已經(jīng)整整二十分鐘坐鎮(zhèn)后方,沒有參與進(jìn)攻的他突

    然前插。對手猝不及防,竟讓他一路帶球直插禁區(qū)。就在對方的中衛(wèi)和后腰包圍

    上來,試圖攔截時,沈惜送出一記精準(zhǔn)的貼地直塞,宋斯嘉在人群中適時前插,

    跑動中,用右腳外腳背輕輕將球調(diào)整到舒適的位置,隨即拔腳抽射,皮球應(yīng)聲落

    網(wǎng)!

    「漂亮!」劉銘遠(yuǎn)握拳振臂,高聲歡呼。這樣的進(jìn)球確實值得贊嘆。在業(yè)余

    比賽中,精彩的,甚至是不亞于職業(yè)比賽的進(jìn)球也是常有的,但絕大多數(shù)都是源

    自出類拔萃的個人技術(shù)。像這樣完美的配合,是罕見的。這不僅是技術(shù)問題,更

    需要兩人間心有靈犀的默契。

    宋斯嘉沖到沈惜身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不光上場踢了近三十分鐘,

    還踢進(jìn)一個球,這實在是大大超越了她的預(yù)期。

    看到這個擁抱,場邊裴語微的臉色更差。

    她不承認(rèn)自己愛上了沈惜。什么跟什么嘛,不過就是喝醉酒,在他家住了一

    晚,當(dāng)時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一句,這樣莫名其妙就愛上一個男人,裴大小姐的面

    子往哪里放?她最多承認(rèn)自己對這個男人有那么一絲好感。

    但是,這樣一來她就無法解釋對宋斯嘉如此明顯的惡感。

    比賽結(jié)束,宋斯嘉和隊友們一一擊掌,來到場邊。

    她從自己包里拿出此前取下的婚戒,戴回到手指上。

    裴語微小小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為一個人妻吃了兩個小時的醋。

    但是,人妻也可能和沈惜之間有曖昧?。?/br>
    小丫頭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特別是,沈惜并沒有留下。在和這美女分別去沖洗更衣后,他沒有參與劉銘

    遠(yuǎn)等人安排的其他活動,而是陪著那美女一同告辭離去,這讓一心想和沈惜多說

    幾句話的裴語微,心底多了幾分憂傷。

    「你接下來什么安排?回家,還是……」沈惜駕車開出運動主題公園的正門,

    對路況稍加思考,決定向左轉(zhuǎn)。他看了下表,指針剛走過下午兩點半的位置。

    宋斯嘉還保留著一些進(jìn)球的喜悅。對喜愛足球的女生來說,看球的機會很多,

    但親自上場并射門得分的機會卻很少。她偏著頭微笑思索,暫時沒有回答。

    「要不要去我的茶樓?晚上有個聚會,好多人你都認(rèn)識的?!?/br>
    「都有誰???」宋斯嘉有興趣。

    沈惜掰著指頭為她一一說明:「老朱、十三妖、侯爺……哦,對,還有悅?cè)?/br>
    jiejie!」

    「悅?cè)籮iejie!」宋斯嘉一下顯得十分興奮,但隨即又冷靜下來,「算了吧,

    我還是回家吧……我老公出差一個星期,昨天晚上才回來,我第二天就把他一個

    人扔在家里,不太好哦……」

    沈惜微笑感嘆:「真是好老婆啊……」

    「那是!娶到我是福氣哦!」宋斯嘉一揚頭,皺了皺鼻子。在沈惜面前,她

    從不吝于表現(xiàn)自己最活潑、最小女孩的那一面。這副樣子要讓她在學(xué)校里的同事

    或?qū)W生見到,眼鏡片難免會打碎一地。

    沈惜默默點頭。心底附和著:「對,是天大的福氣!」嘴上卻沒說什么。

    說笑了幾句,宋斯嘉漸漸收斂起此前的歡欣活潑,略顯嚴(yán)肅。

    沈惜有些奇怪:「怎么了?想什么呢?」

    宋斯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側(cè)著頭想了一會,才慢吞吞地說:「哥,這幾個

    月我們也一直沒機會好好聊。我一直想問,你和小施姑娘為什么分手?。俊?/br>
    「怎么想起問這個?」

    宋斯嘉淡淡地笑:「可惜啊……我都還沒見過小施姑娘呢。我本來以為哥哥

    你很快就會和她結(jié)婚。因為我感覺,哥哥你是很愛她的。」

    她在心底輕輕嘆了一口氣,但面上的笑容絲毫不變。

    沈惜平靜地說:「對,開始的時候,我是挺愛她的。但時間久了,我們之間

    的性格差異就顯得越來越嚴(yán)重。所以,真說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最普

    通的分手情節(jié)。四個字,性格不合。就這么簡單啦?!?/br>
    「哦……」宋斯嘉的目光投向車窗外。沈惜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猜不到她正

    在想什么。

    從運動主題公園回到城北體育中心附近宋斯嘉家所在的小區(qū),一路順利,大

    概用了一個多小時。沈惜在小區(qū)門口放下了宋斯嘉,再驅(qū)車趕往自己的茶樓。

    下午四點左右,沈惜到了茶樓。他的茶樓,招牌叫「布衣人家」。

    晚飯,沈惜就是簡單吃了份外賣。六點后,朋友們陸續(xù)都到了,聚到平時經(jīng)

    常聚會的包廂,泡上幾壺清茶,擺上一桌小吃。

    今天聚到一起的人中,有不久前剛辭職創(chuàng)業(yè)的前平媒編輯,有平時空閑得不

    得了,被朋友們評價為「不務(wù)正業(yè)」的區(qū)政府公務(wù)員,有知性的電臺女主播,有

    酷愛搖滾樂的IT男……基本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平時讀讀書,寫寫東西,玩玩

    音樂,共同話題也差不多。

    天南海北、逸興橫飛地閑聊一個多小時,沈惜起身上廁所?;氐桨鼛T口時,

    發(fā)現(xiàn)那個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侯爺正站在門口,靠在墻上,既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抽煙。

    「侯爺,您這是等我?」

    侯爺微笑:「對,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顾唵蔚亟榻B了自己目前正在

    策劃中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他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合伙人和幾個有意向的投資商,但他還是

    很期待能把沈惜拉入伙。他欣賞沈惜的眼光、能力和為人處世的態(tài)度。無論做內(nèi)

    容,還是做管理,他相信沈惜都能得心應(yīng)手。

    只是,如果真要加盟他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在未來的幾年,就要把生活的重心轉(zhuǎn)移

    到上海去。

    沈惜對侯爺?shù)挠媱澓苡信d趣,但對搬去上海這一條,敬謝不敏。

    侯爺也不會勉強沈惜。創(chuàng)業(yè)這事,求的是欲望和癡迷,勉強來的合作是不能

    持久的。

    晚上九點多,聚會結(jié)束,眾人分別。只有那位電臺女主播沒有離開,借故晚

    走了一會,在其他人走光后,她還留在包廂中。

    沈惜送走別人,回到包廂,招呼服務(wù)員過來簡單收拾一下,又送上兩壺新茶。

    留下的女主播叫喻輕藍(lán),是市電臺的主持人,做主播時用的是「悅?cè)弧沟拿?/br>
    字。嚴(yán)格說起來,沈惜「認(rèn)識」她已經(jīng)有將近十二年的時間——盡管剛開始的時

    候,他熟悉的,只是她的聲音。

    高中時,即使像沈惜這樣學(xué)習(xí)成績相當(dāng)出色的學(xué)生,做作業(yè)、復(fù)習(xí)功課也難

    免會一直到深夜。在休息的間歇,沈惜有時會上上網(wǎng),或者聽聽音樂來調(diào)劑一下

    心情。偶爾,他會打開收音機,無聊地?fù)Q著頻道,聽聽有沒有什么有趣的節(jié)目。

    有一天,極巧合的,沈惜在調(diào)換頻道時,突然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在

    靜謐的深夜,那樣一個聲音傳入耳中,沈惜像在瞬間被擊中一般,怦然心動。

    這年輕女子就是悅?cè)?。她?dāng)時主持的是一檔深夜的情感類節(jié)目,叫「悅?cè)恍?/br>
    語」。在節(jié)目里,她會接聽傾訴者的電話,和他們探討一些和情感相關(guān)的話題。

    那夜,在悅?cè)磺迦釔偠逆告钢v述中,沈惜原本略顯浮躁的心情漸漸被撫平。

    沈惜眷戀她的聲音,就像自己過去十七年的人生中,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聲

    音似的……

    從此,每周一、三、五、六,「悅?cè)恍恼Z」開播的日子里,沈惜每晚都會在

    十點準(zhǔn)時打開收音機,收聽悅?cè)坏墓?jié)目。

    甚至可以這樣說,悅?cè)坏穆曇?,陪著他度過了高中二、三年級無數(shù)個枯燥的

    夜晚。她說話的方式、對感情的理解,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沈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