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捕頭的小嬌夫(八)
168號在游稚的意識里放起了昨晚的畫面,一本正經道:“他一共七次,比你晚一個小時弄好。你看,他都累成那樣了,還擠開腿上的傷口,強打精神把你帶回了衙門。沒睡幾個小時又起來練武,哪像你,睡得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br> 逼真的3D畫面在游稚腦中播放著,游稚看著自己在一陣細微的抖動后立刻側偏著頭閉眼睡去。一頓快進,大約十分鐘后,程澍似乎發(fā)現(xiàn)他睡著了,皺著眉頭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終是游到了他身邊,探了探他的人中和脈搏,這才笑了起來。之后程澍用手撫了撫他的臉,在他的唇上摩挲片刻,又將臉貼了過去,眼見就要親上。見此情景,游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臟狂跳,血壓拉滿,感覺時間都停止了。 游稚臉紅心跳了整整一分鐘,畫面就像被靜止了似的,讓他感到十分怪異,并且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于是問道:“粉腸,別告訴我你按暫停了?!?/br> 168號嘿嘿道:“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你這段臉紅心跳的數據質量很高,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訓練素材?!?/br> “你……”游稚憤怒道,“我好想打死你?!?/br> 畫面繼續(xù)運轉,程澍的唇在距離游稚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他痛苦地皺了皺眉,又苦笑著坐了回去,在大概兩米以外的地方繼續(xù)發(fā)泄著,直到如168號說的那樣,差不多一小時后,程澍紅著的臉也白了下來,看起來又困又累。他闔眼待了一會兒,直起腿站了起來,走到游稚身邊,將他一把抱起,朝岸邊走去。 池水越來越淺,程澍的身體一截一截浮出水面,昂貴的絲綢褻褲沾了水,完全貼在身體上,顯出健康的膚色和誘人的形狀。因為當時光線不算強,而且兩人距離一直很遠,所以游稚那時并未看清程澍身上的情況。現(xiàn)在有了清晰的視頻記錄,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時程澍身上便有好幾處明顯的淤青,應該是在衙門被打的,看得他心疼不已。 到了放衣服的地方,程澍先將游稚平放在他鋪著的常服之上,然后拿起自己的鶴氅將他身上的水擦干,接著幫他穿上直裰,這才偏過頭去脫他還在滴水的褻褲,應該是怕他感冒。之后程澍又給他穿上鶴氅,這才去擰褻褲,擠出很多水。程澍力氣很大,褻褲幾乎被擰的半干,疊好放在一旁,他又脫下自己的褻褲,漂亮的臀線一覽無余。 “啊——”游稚突然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雖然經常和哥哥們一起游泳,但對方的裸體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是168號根據描述一比一還原的還是自行想象的,畫面上的程澍身材堪稱完美,像一條漂亮的海豚,身體呈流線型,臀部并不圓潤,而是筋rou分明的硬朗感,連著修長卻并不纖細的雙腿,上下身比例有一種極度和諧的美感,在瑩白的月光下散發(fā)著男人特有的性感魅力。 游稚平復呼吸之際,畫面上的程澍已經穿好了衣服,他那件朱紅杯紋四經絞羅的鶴氅已經淪為兩人的浴巾,濕的能擠出水來。程澍穿著汗衫和缺了一截下擺的常服,將自己的褻褲也擰了個半干,疊好后將三件不穿的衣服都扎進腰帶里,接著撩開下擺,在大腿的傷口處狠狠掐了一把,原本已經干涸的血線又汩汩滲出血液,看的游稚忍不住“嘶”了一聲,而程澍竟只是微微皺眉。他蹲下抱起草地上熟睡的游稚,一路輕功回到了衙門,將游稚放在床上,去箱子里找了一條看起來很新的褻褲,依舊偏著頭給游稚穿上,這才脫去游稚身上的鶴氅與直裰,換上一件汗衫,為他蓋好被子,轉身走了出去。沒多久他又折了回來,往游稚嘴里塞了個圓圓的東西。 游稚疑惑道:“程澍哥給我吃什么了?” 168號賤兮兮地答道:“烏雞白鳳丸,嘿嘿嘿?!?/br> 游稚:“啥?” 168號笑夠了,說道:“年輕人,這么沒有幽默感。這玩意兒叫純陽丹,你可以理解為固態(tài)姜湯。你泡了那么久冷水,他怕你感冒,就喂了一顆給你驅寒發(fā)熱。” “程澍哥也太溫柔了吧……”游稚看的眼圈都紅了,又想起平日里程澍照顧他的點點滴滴,不禁反省起自己理所應當的心理,“他沒在床上睡嗎?” “男男授受不親啊。”168號噗噗噗吐了一長串西瓜籽,“他不想占你便宜,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你看?!?/br> 畫面一轉,螺鈿漆墩上的茶具已經被挪走,程澍披著一件略厚實的鶴氅,趴著睡著了。游稚已經不記得距離上一次有人這么關心他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哥哥們對他都很好,但這種程度的好卻是不多見的。 游稚忽然想起王霖身上丟了東西的事情,問道:“昨天下午在衙門里發(fā)生的事能告訴我了嗎?” 168號頓了頓,說道:“其實也沒啥,你不也聽他說了,就是王霖的尸體還沒驗出個結果呢,就被抬了回去。那天王霖去找你之前,從老夫人房里偷了一百兩銀子和那顆夜明珠,老夫人本來不知道這事兒,就是找個理由詐你,想把你抓來送官,還好程澍一開始沒信。后來你說你見過,他就去找其他接觸過尸體的人了。你看他多信任你??!” 游稚心里燃起一股暖意,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真是太棒了,哪怕這是在虛擬世界里。他繼續(xù)問道:“那程澍哥是被誰打的?” 過了大概半分鐘,168號才答道:“那王家人雞賊得很,知道程澍惹不起,就找了十幾個和程澍有仇的市井無賴,趁亂對著程澍一頓暴策,程澍再厲害也不能放神羅天征啊,就被打成那樣了。” 游稚氣得差點把撕了下來,憤怒道:“我小本本呢?我要把他們都記下來,挨個打一頓!” 168號呵呵道:“你可閉嘴吧,就你在這劇里的小身板,要是真去了,那離你失身也真不遠了?!?/br> 游稚在腦內想象出一個掀桌的表情包,說道:“粉腸,下一本給我來個狠角色啊,我要保護程澍哥!” 168號打了個哈欠,道:“看你表現(xiàn)吧!這本評級是優(yōu)以上的話,我就考慮一下。” 游稚激動地搓了搓手,想象著自己穿成一個蓋世英雄,解救程澍與火海之中,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必定會出現(xiàn)的戀愛劇情。 在房里坐了一上午,游稚去找呂捕快要了懷州牛膝制成的活絡油,靜候程澍回來,打算給他上藥。 中午的時候,呂捕快送了幾碟點心上來,游稚正要開吃,就聽得房門一響,一臉疲憊的程澍走了進來。游稚趕緊放下手中的木樨餅,迎了過去,說道:“程捕頭。” 程澍笑答:“游公子,在這兒可還習慣?” 游稚道:“我一切都好,多謝關心?!彼贸鳇c心旁邊的活絡油,“我給你上藥?!?/br> 程澍表情一驚,似乎沒想到游稚還惦記著他身上的淤青,不過也沒打算刨根問底,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那就有勞游公子了。” 程澍將脫下的上衣隨意搭在腿上,游稚這才把他身上的傷看了個仔細。淤青不多,左胸、右肋、右腰、后背上各有一塊,只是每一塊都有巴掌大,看起來很疼。游稚按照168號說的用法,倒了一些活絡油在手心,雙手勻開,不輕不重地按在淤青處,小心揉著。 程澍看著游稚,目光柔和得能掐出水來,說道:“昨日秦團頭驗尸后,也只是懷疑王官人的死因與兩相宜有關。但王員外不愿開膛查驗,那秦團頭見狀便回了家。我巳正時分到他家中尋他,卻已是人去樓空,離去時應該十分匆忙,灶上鍋里還有米,木柴已燒盡。” 情況很明了,這仵作肯定是驗尸的時候偷了王霖的錢財,然后直接跑了路。游稚無語,不知道該說什么,稍頓了頓,繼續(xù)認真涂藥。 程澍繼續(xù)道:“這秦團頭本是屠夫,平日里常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但城里屬他經驗最豐富,衙門有求于他,所以對他百般容忍,不曾想此次竟犯下此等罪行。我已飛鴿傳信給汴京方圓兩百里內的所有州縣,若是發(fā)現(xiàn)有人典當夜明珠,便會即刻傳信給我。游公子無須擔心,王夫人那里由我去說?!?/br> 游稚謝過程澍,心想自己怎么這么倒霉,要被這可惡的作者這么折騰!等跑完這本書,一定要先出去問問作者:你真的是我的真愛粉嗎?! 藥涂完,游稚的手法還不錯,淤青已經散去大半,呈現(xiàn)嚇人的淡青色。程澍穿上衣服,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覺得好受多了,謝過游稚,又說道:“我還順道去了一趟那酒博士的家,想買些蘇州的酒來吃,可惜李六哥臥病在床?!?/br> “唔?”游稚剛收起藥油,記憶中的李六就沒缺過勤,“李六哥身體一向很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程澍喝了口茶,說道:“昨晚我與你出走不久,李六哥見那王夫人來勢洶洶,以為你尚在沐浴,便堵在門口不許他們進去。那王夫人帶了十幾個精壯男子,將李六哥打成重傷,恐怕要休養(yǎng)好一陣子。” “天哪……”游稚在心里喃喃道,“李六哥為什么這么護著我?。课腋杏X很糟糕,應該告訴他一聲我跑了的?!?/br> 168號道:“就是這樣!保持真情流露!我看好你哦!” 游稚表情不忍,說道:“程捕頭,眼下我不便去探訪他,可否勞煩你去館里取些銀兩與李六哥,他因我負傷,我實在過意不去。” 程澍道:“游公子請放心,我已派人去請妙手堂的賈郎中,定會早日為李六哥調養(yǎng)好身子。” 游稚心想他也太貼心了,說道:“程捕頭之恩,我真不知如何能報。我房中的紅木牡丹紋方盒里有銀錢五百兩,還請程捕頭為李六哥送些人參。加上賈郎中的出診、治療錢,應該足夠。不夠的話,我那里還有幾幅皮日休的字畫,也能賣幾百兩銀子?!?/br> 程澍淺笑道:“游公子果然好心腸,就不怕我偷了去?” 游稚也笑道:“昨日我便說過了,我信你。況且程捕頭救我一命,那些錢給你,我也是愿意的?!?/br> 程澍眼角微彎,黝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精光,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錢的事游公子不必擔心,好生休養(yǎng)便是?!?/br> 兩人面對面坐下,呂捕快又上了些點心,吃了個大飽。程澍正準備叫人來撤盤子,就聽見外面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緊接著呂捕快就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程、程捕頭!大……大將軍來了!” 游稚罕見地從程澍眼里看到一絲震驚與不知所措,不過這種狀態(tài)只持續(xù)了幾秒鐘,程澍恢復冷峻的神色后,呂捕快便自覺退了出去。程澍帶著游稚走到書架前,單手推開,在墻上某處按了下去,登時出現(xiàn)一個密室。游稚心領神會,沒有多問便趕緊走了進去,暗門即刻關上,接著就傳來書架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密室大約三米見方,里面沒有照明工具,靠近房間的這邊有一個十分隱蔽的觀察孔,可以清楚聽見、看見房中發(fā)生的事,還透出一些微弱的光,讓密室中的人得以勉強辨認其中陳設,不至于絆倒。游稚發(fā)現(xiàn)另一側好像還有一扇門,不知道通往哪里,不過猜想應該是用來逃跑的密道。游稚在觀察孔前坐下,沒多久就看見一個男人來勢洶洶地走了進來,程澍領著他入座。 看清男人臉的瞬間,游稚愣了神,那人和程澍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穿著樸素的黑色直裰,但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威嚴絕不是普通人所有的。 程澍沏上茶,不咸不淡道:“大將軍別來無恙,今日怎么得空來我這馬棚散心?” 果然是程澍的親爹,驃騎大將軍。游稚腦里已經響起一片嗑瓜子的聲音,他強壓住想抖腿的欲望,說道:“粉腸,你給我消停會兒!聽得我都想吃了?!?/br> 程父說道:“澍兒,這些酸話就不要說了罷。聽聞你近日與煙月樓里的頭牌清倌人交往頗多?” 程澍無所謂道:“是又如何?大將軍何時關心起我與何人結交?真是受寵若驚?!?/br> 程父微微蹙眉,道:“澍兒!過去的事是爹不對,但你已滿二十卻尚無妻室,實在不像話!” 程澍冷笑道:“大將軍成親時可是廿六了,怎么放到我這小小捕頭身上,就行不通呢?” 程父焦急道:“澍兒!國家國家,先有國才有家。當年國境未平,外敵屢犯,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安心成家?可如今已是太平盛世,國運昌盛,怎可同日而語?” 程澍悠悠喝了口茶,冷眼看著程父說道:“大將軍可還記得大理國,段難陀恕?” “哐當——” 程父手中的茶杯跌落在螺鈿漆墩上,發(fā)出一聲脆響。程父驚恐地瞪大了眼,和程澍一樣墨色的眼里全是難以置信和動搖,沒多久,他的眼眶也紅了。程澍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繼續(xù)悠悠地喝茶,眼里全是玩味。 程父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澍兒,你從何處聽得這個名字?” 程澍一副“我急死你”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二十五年前,大將軍在攻打李朝時負傷,北逃至大理國,于秀山偶遇外出打獵的大理國小皇子,身中一箭,被小皇子帶回營里養(yǎng)傷。李朝常年在大理國與天朝邊境作亂,那也正是大將軍當年出征的原因。一年后,小皇子不僅治好了你的傷,還借與你五千精兵,助你平定李朝邊境,那便是大將軍立下的第一筆戰(zhàn)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