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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在線閱讀 - 第557節(jié)

第557節(jié)

    祝纓伸出兩指敲了敲桌面。

    她對祝煉是有期許的,至少得是個顧同。但是顧同在給她當(dāng)學(xué)生前,人家已經(jīng)在上了十幾年的學(xué)了,正經(jīng)的縣學(xué)生。當(dāng)時的福祿縣學(xué)水平不怎么樣,顧同卻是實打?qū)崒⒆R字、讀書的底子都打下來的。找上門來的時候也將近二十歲了。

    祝煉的情況是不一樣的,他認真讀書沒幾年,十二、三歲的樣子,能干什么?

    放到窮人家里,那是幾乎什么活都能干了。放到祝纓這里,她需要的是一個能承擔(dān)事務(wù)的“學(xué)生”,也就是顧同當(dāng)時差不多甚至更高一些的水平。就是她自己,當(dāng)年已經(jīng)進了大理寺,鄭熹王云鶴還都讓她接著讀書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手上沒有適合祝煉這個水平該做的事,或者說,他這個水平能做的事,有一大堆的人可以做。

    不必是他。

    復(fù)雜一些的事務(wù),現(xiàn)在有趙振、巫仁等人在做了,趙蘇、顧同在趙振之前,祝煉是趙振下一個梯隊的。祝煉后一隊才排著祝青君——祝青君字還沒認全,怎么也得再上個三五年的學(xué)才能看出個好歹來。另有一個項漁,這孩子眼下主要還是混項家的產(chǎn)業(yè),也得再看看。

    她說:“你能做什么?”

    這句話把祝煉給問住了。

    他仰起了頭看著祝纓。

    他能做事太多了,端茶倒水、跟前跟后,捧紙研墨、跑腿,諸如此類。但是他知道,老師對他的要求不止這些。這些活計不用識字都能干,不必讓他做這個學(xué)生。他也曾經(jīng)主動干了,后來就沒有插手的余地了。

    但是他心里總有一股不安,府里沒有吃閑飯的。不說杜大姐、侯老叔這些人,單說學(xué)生如蘇喆、郎睿,人家有親生的爹娘。有爹娘的人,跟沒爹娘的人不一樣,是可以不干活,可以哭鬧,可以撒嬌的。有事爹娘給兜著,他沒有。

    蘇喆還收拾了行裝,要去番學(xué)讀書了。番學(xué)的學(xué)生年齡從大到小都有,限制沒那么嚴。他呢?上學(xué),番學(xué)是不適合的,但是官學(xué)的標(biāo)準,他知道現(xiàn)在還達不到。

    這就又要說到他這些年學(xué)了什么,讀書識字,但是老師沒有給他從頭到尾通講過經(jīng)史??脊賹W(xué)是無從談起的,官學(xué)入學(xué)也有標(biāo)準,他的出身不符合要求。

    與老師的另一位學(xué)生顧師兄一比,很自然地看出來自己跟人家全不一樣。顧師兄已經(jīng)做官走了,做官之前為老師做了許多的事情,他呢?

    再說府里住的另一個同齡人,項漁。不說項漁自家有產(chǎn)業(yè),是財主,就說現(xiàn)在,項漁書也沒全讀完,已經(jīng)被帶著去糖坊里干事了,邊學(xué)邊干。

    最后一個是叫鈴鐺的小女孩兒,出身其實與他差不多,進來之后搶著雜事做,宛如一個小女仆。但是漸漸討人喜歡,去了番學(xué)讀書、在家里話也更多了,姓名都有了。

    只有他!與人都不同,全沒一個歸處,飄飄蕩蕩、空空落落。

    祝家人對他好,但他不想變成石頭那樣,只管享受著好而不回饋,那樣不是相處之道。安心留下來的最好的辦法就能做事,能與祝家緊緊聯(lián)系起來。他不能再這么空著,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祝纓又問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祝煉堅持說:“干點兒有用的事。老師叫我同阿漁兩個跟三娘去糖坊,我也去了,卻、卻像個客人一樣。我想像自家人一樣做事,劈柴、挑水、推磨、喂馬、抄寫、查訪、丈量,粗的細的、遠的近的都行,只要是自家人一樣。我、我與他們都不太一樣?!?/br>
    祝纓道:“你就是自家人。我要你干的事,你得先學(xué)好了才行?!?/br>
    “自家人沒有光吃不干的,我能邊干邊學(xué),”祝煉決定再爭取一次,他鼓起勇氣說,“老師教蘇喆、郎睿什么就教我什么,可是我與他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是頭人的孩子,我不是。我好像應(yīng)該與顧師兄一樣,但我一天也只上半天的課,課也不滿的,也沒去學(xué)校,蘇喆都要去番學(xué)了。我沒有從頭學(xué)過經(jīng)史,那個我也可以自學(xué)的,已經(jīng)讀了一些了。就是書房里的這些書?!?/br>
    祝纓問道:“讀過了?有什么心得?”

    祝煉精神一振:“老師每講一篇,我就將那一篇前后也找出來看了?!?/br>
    祝纓道:“我知道你都讀過了哪些,我問的是心得。”

    祝煉道:“就是,單看老師講的那些是一個意思,要是通篇前后都看過了,味道好像就變了?!?/br>
    祝纓笑了:“那你喜歡哪一種味道?”

    “我喜歡老師講的,可是一旦離了這個書房,大人們、書生們就不是這個味道。”

    祝纓點了點頭,道:“會自己動腦子是件好事。想岔了就不好了。你與蘇喆他們固然不同,與顧同也不太一樣,他到我門下的時候,年紀比你現(xiàn)在還大,你的路有另外的走法。

    既然坐不住,以后你早上讀書,下午與趙振他們領(lǐng)同樣的差使試試。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從頭通讀五經(jīng)了,不必深研,看過就算,史書捎帶著讀,先串一遍。有不明白的地方,晚上可以來問我?!?/br>
    祝煉道:“是!”

    祝纓道:“將你上午讀的書與下午所見所聞,做個對照,回來告訴我哪個味道是對的?!?/br>
    “是?!?/br>
    “去吧?!?/br>
    “是!”祝煉的心情變得非常的好。他領(lǐng)了一樁差使,心里踏實了一點。他覺得他這才是“自己人”了,不必提心吊膽心無所依,“攢些私房,萬一被趕出去也能跑路”的想法也放下了。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

    這一天之后,祝煉也忙碌了起來,越忙越開心。早上起來,自己收拾好自己的一切??春钗迥莾鹤o衛(wèi)們cao練,也跟著練一下。在書房里取了書讀,每日讀一到兩篇,將不懂的地方記下來,想在進山之前能先將半部書給讀順了。能在蘇喆回來之前,將整本書都順一遍。

    再有閑裕,就還湊到侯五那里。別業(yè)護衛(wèi)們的官話已能進行日常的對話,也僅止是日常對話,再重復(fù)一點的就也費勁。他就幫著教一點,對語音,再略教想識字的人認幾個字,告訴他們歌詞和課本單字的一一對應(yīng)關(guān)系。

    午飯后就跟趙振他們一同跑出去,趙振跑去打聽事還有人認得,他與項漁兩個換上青衣小帽,四處亂躥,既打探情況,回來又自己記錄。

    祝煉覺得自己過得充實極了。

    …………

    祝纓將祝煉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也覺得新奇。她早知自己不會養(yǎng)孩子,凡事全憑自己的經(jīng)歷。不那么靈光的,她現(xiàn)在是不大敢碰了,祝煉、祝青君是聰明孩子,與自己小時候好像也有一點不一樣。反而是蘇喆,似乎適應(yīng)得更加好一些。明明祝煉、祝青君才與自己一樣是苦孩子出身。

    挺神奇的。

    將手上的東西一收,祝纓道:“今天就到這里吧,吃飯去了?!?/br>
    “是!”

    師生二人一同到張仙姑那里吃飯去了。

    祝纓踏進去一看,問道:“巫仁回家了?”

    張仙姑笑吟吟道:“那可是個好閨女,下廚幫忙去了?!?/br>
    祝青君提了個食盒進來,祝煉趕緊把她面前的一個凳子給拿開,蔣寡婦接了食盒,打開了往桌上擺菜。

    祝大道:“巧兒出門子辦酒哩,明天是正日子,咱們?nèi)ゲ唬俊?/br>
    祝纓道:“你們想去就去,別擺排場,那是人家成親的大日子。你們要是全副披掛去了,搶了人家風(fēng)頭,那倒是誰成親呢?就穿這一身兒就不錯,到了禮一放,吃吃喝喝就回來。”

    祝大確乎有點想出風(fēng)頭的意思,也很想熱鬧熱鬧。有點怏怏,又很快做出了決定:“我就穿這身兒過去,去吃酒!”

    祝纓道:“那行?!?/br>
    杜大姐和巫仁又各提了一食盒過來,最后是趙寡婦抱了一桶米飯、林寡婦抱了一疊碗勺。

    主人家可以開飯了。

    祝纓挾起一筷子的蘿卜絲,說:“刀工不錯。”

    林寡婦還沒走,笑著說:“這是巫小娘子的手藝。那邊那道魚上的花刀也是她打的,魚也是小娘子做的?!?/br>
    巫仁左右看看,說:“學(xué)過一些。巧娘回家去了,說以前她常做這道菜,剛巧我會做?!?/br>
    祝纓笑笑,將蘿卜絲塞到了嘴里了,頓了一下,說:“挺脆?!?/br>
    嚼嚼咽了,屋子里的氣氛更加快活起來。祝大等人紛紛舉箸,也頓了一下,又棄蘿卜而就魚,嘗了一口魚,就又奔旁的菜去了。

    巫仁的刀工確實好,像是特意學(xué)過。就是這味道,僅強于杜大姐。能吃,但與其色香俱佳的賣相比起來,下回還是切好了讓別人調(diào)味更好一些。

    祝纓不動聲色,將一條魚吃完了,說:“明天都誰去看巧兒?誰留守?”

    祝大道:“我同你娘去,誰與我們一同去?”

    林娘子不明就里,說:“我也同去,吃一場喜酒就回。走前我備下飯菜?!?/br>
    花姐道:“我與干爹干娘錯開?!?/br>
    巫仁接了一句:“我與老師一道,也能在廚房幫忙?!?/br>
    祝大被酒嗆到了,張仙姑用力打著他的背:“你多大的人了!”

    祝纓道:“別打了別打了,順順氣就行了?!?/br>
    花姐在一旁哭笑不得。

    巫仁不明就里,心情也松快了起來,她算了一下,她的家人也該回來了。等到母親回來之后,知道她已經(jīng)能正式幫管醫(yī)學(xué)部的事了,是不是會高興一些?

    ……——

    王芙蕖回來的當(dāng)天沒有先去番學(xué)報到,她得先回家收拾一下家里。然后去刺史府看看能不能進去,好接女兒回家住。住在刺史府固然能夠增加身價,但還是住回自己家里更舒心。接回了女兒,再問問這些日子的事情,最后跟老朋友孟娘子約個時間一起回去番學(xué)上學(xué)。

    哪知一家子才回來,就看了另一場熱鬧——福祿縣的縣丞赴任,去刺史府拜見刺史大人。

    杭勤先是跟同祝纓南下,中途返鄉(xiāng)又是拜父母又是祭祖,然后就得動身上路了。比祝纓晚小半個月他就到了梧州。

    到底是年輕人,離得又不算特別的遠,帶著一個書僮一個健仆,主仆三人都全須全尾地到了梧州。

    在驛站稍一打聽,就奔梧州城來了。一到梧州城,杭勤小吃了一驚:煙瘴之地,竟也有幾分繁華氣象了嗎?

    他來的時間很巧,春耕的尾巴將將掃過梧州,人們開始進入了一個相對閑暇的時間。有像巧兒這樣辦婚禮的,也有累了半個月終于可以休息進城逛街的,更有田里忙完了,一家子里能夠空出閑人進城幫工的……

    又有鄰近的商人也有來進貨、賣貨的,外地口音的人都多了一些。

    更因這兩年人口增加,房屋的密度也增加了。甚至城外也搭起了一小片的木棚,住著些在城里住不下的工人。

    一派生機。

    他一個縣丞也沒有自己的儀仗,就提前在驛館翻出官服來換上了表示身份。他騎在馬上,倆仆人擁簇著,三人到了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他們要是穿個便服,不一定會被攔住。往來客商太多,只要不是明顯帶著貨物需要檢查,便服的人守衛(wèi)是choucha。一穿官服,守衛(wèi)看著就起了疑——進出梧州城的官員他是肯定認得的,這個面生。

    “這位官人留步!”守衛(wèi)將長槍一橫,口里十分的客氣。守衛(wèi)的官話也是個半調(diào)子,動作是到位了。

    杭勤的書僮上前交涉:“這位是福祿縣新任的縣丞杭大人!”

    守衛(wèi)沒聽太明白,問道:“什么大人?”他的同伴也持了長槍上前,兩桿長槍一交叉,引了一些人圍觀看熱鬧。王芙蕖一家子也抱著手在一邊看。

    書僮要生氣,杭勤看明白了,他對書僮道:“你起開,我來說?!?/br>
    杭勤也不能一下就說明白,但是他取出了告身。守衛(wèi)認得這個,趕緊收了槍道歉,杭勤也客氣兩句。雙方這語言還是有點不通,王芙蕖推一推兒子巫義:“你官話不是行么?去!給他們說一說?!?/br>
    巫義被推了出來,仿佛一群排隊的鴨子里突然躥出一只大鵝,分外惹眼。他只好給雙方“翻譯”了一下。他的官話也帶一點口音,但是比守衛(wèi)強多了。有了他這么一躥,杭勤終于跟守衛(wèi)講明白了。

    守衛(wèi)趕緊放行,并且熱心地說:“沿著街走,就能見到刺史府了。”

    杭勤又謝過巫義,他看巫義雖然一身布衣,但是說話斯文有理像是讀過書的樣子,開口便以“兄”稱之。巫義連忙說:“不敢,大家快些去見刺史大人吧。”

    杭勤又請教一下“仁兄”的大名,問清了是“巫”之后,才打馬去刺史府。

    他很快就見到了祝纓。

    祝纓見他上任帶倆仆人,也沒有女眷,先問家里、路上怎么樣,又問有沒有向魯刺史辭行之類。杭勤一一回答,又說魯刺史也捎了封信過來,將信雙手呈上。

    祝纓接過了信,說:“你先認一認人?!弊尪≠F帶著杭勤從章別駕認起,將府里的官員都認了個遍。

    第一個是章別駕,看到章別駕,杭勤才覺得這是一個正常的“上官”的樣子。刺史大人看起來太年輕了,讓他不時地就要忘掉雙方身份的差距,噗噗地把心里話往外吐。一對上章別駕,這感覺就對味兒了,他突然就能謹慎起來了。

    章別駕囑咐他:“年輕人,多看、多學(xué)。地方官一舉一動關(guān)乎民生,不可輕舉妄動啊?!?/br>
    杭勤受教。

    司馬、長史二位都還在番學(xué)里跟字詞死磕,暫時見不到。然后是司功等人,一個一個,和氣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