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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陰氣都沒有,目前看不出來任何問題?!绷帜獙捨康溃骸昂笈_犯禁只是小事情,也許就是嚇唬你罷了,但臺上要注意……” 李芙蓉頷首,忍不住嘆氣:“偏偏是在老觀樓里,若有什么邪物,這地方的風水可壓不住?!?/br> 林莫疑惑:“我記得戲班登臺前是有這方面的忌諱,為什么不換個戲樓?” “是大太爺爺定下的規(guī)矩,我也不是很清楚……”李芙蓉搖頭。 他想起小時候被抱到老觀樓里和爺爺學唱戲,無聊時跑到最上面的閣樓處,翻著舊物玩兒。 光線略顯暗淡,影影綽綽。 只有他搗騰老舊八音盒的聲音,但漸漸的,有股婉轉的音調傳來,似有似無,帶著淺淺的哀怨與憂愁…… 他當時年紀尚小,懵懵懂懂,不明白什么是害怕,順著越加清晰的戲聲便尋了過去……只瞧見大紅的戲服和黑亮柔順的頭發(fā)時,就被爺爺從身后抱起。 再轉眼,那道身影已消失不見。 爺爺當時問他在看什么。 他答了。 小手摸著爺爺腕上的銅錢玩,覺得在微微發(fā)熱。 隨即,爺爺便神情復雜的抱著他離開了。 他也是后來才回想起,那天應該就只有他和爺爺兩人才對。 李芙蓉自回憶中抽出,道:“我此刻覺得心緒不寧,以前確實也發(fā)生過破壞規(guī)矩的行為,且每次必有不好的事情出現(xiàn)?!?/br> “但今天十禁九犯,是從未有過的……” 儲物間的東西被收拾好后,李芙蓉離開。 韋肖驍帶著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 “林大師,到底怎么回事?。渴裁唇袠尡鷵v地、雨蓋擎開?” “是不是有同行惡意競爭?” 童澤拿著手機搜索,嘀咕道:“沒找到什么戲班規(guī)矩啊?!?/br> 林莫道:“槍柄向地亂搗是罵人的意思,雨蓋其實就是傘,在戲班里也叫做開花子,因為‘傘’與‘散’同音,以前的伶人最忌諱散班,所以不能直接叫傘名。” “玉帶反上,名為白虎帶,是兇兆的意思?!?/br> “哇,這么多講究啊?!?/br> “儲物間被霍亂成那個樣子,豈不是意味著今天開戲不順利?怪不得李班主臉色難看的很……” “但、但之前儲物間的門被鎖上,里面的二胡是誰拉的?”有人弱弱的問道。 進去后也沒有瞧見什么人啊。 猛然間意識到這個問題,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不禁冒了出來。 “也許是……錄音機定時放的?或者,有人在外面拉的吧?” “我們當時就在走廊……沒人啊,聽起來也不像錄音機,音色很美……” “快別自己嚇自己了,我汗毛豎起,要是能被你發(fā)現(xiàn),也就沒這事了?!?/br> 林莫道:“先離開后臺吧。” 出去后沒一會兒,他就遇到了姍姍來遲的唐衍初、湛聞霜等人。 老觀樓的觀看席位是老式擺放,前頭一排四個方桌,每桌三人,后面逐漸增多,到普通席位就是長椅板凳。 席晉謙送給他的戲票是連在一起的VIP席位,不知道唐衍初和湛聞霜是怎么后買到的,竟然就坐在與他們這桌相鄰的位置。 林莫看了眼,仲濘也坐在那里。 韋肖驍在他這桌落座,驚喜笑道:“沒想到能和林大師一桌誒,這位置在正中間,是最佳的觀看地點,嘿,我特意給自己留了一張,仲濘想要我都沒給……額,不過他們三老看我干嘛?” 韋肖驍有點如坐針氈。 席晉謙道:“你坐的非常好,安心在這里看戲就行?!?/br> “???額……哦?!表f肖驍懵愣。 他做什么了? 沒多久,好戲登臺,唱的第一出是昆曲《牡丹亭》。 看他們上臺時,林莫的臉色變了變。 韋肖驍也疑惑:“怎么有人走了右面?不是不讓走嗎?” “不讓走右面是有什么說道嗎?”席晉謙問。 林莫點頭:“戲中的座位通常左為青龍,右為白虎,扎扮登場,必須由左邊進退,如果走了右面,是誤踏白虎,為不祥之兆?!?/br> 韋肖驍面容皺起:“這一出一出的……讓人感覺太不好了?!?/br> 好在《牡丹亭》的第一幕順利落下,接著是《貴妃醉酒》。 看到韓舒煙登場后,樓內觀眾的歡呼聲大了起來,意料之中的,她在戲迷心里很受歡迎。 舉步如和風拂柳,啟齒似燕語呢喃。 韓舒煙確實有才華,將人物演繹的淋漓盡致。 第一場下臺后,樓內掌聲雷動,不絕于耳。 不過第三出《鎖麟囊》開場前,掌聲更大,甚至有人叫起了李芙蓉的名字。 林莫好奇的往后瞄了眼,差點將嘴里面的茶水給噴出來。 有人竟然拉起一面寫著“芙蓉真絕色”的橫幅……也不知曉李芙蓉瞧見會作何感想。 李芙蓉的唱腔驚艷。 開嗓后,樓內逐漸的安靜下來。 似有風刮過,吹得簾布輕輕飄動幾下,茶梗在杯內浮浮沉沉,端茶送水的伙計不斷穿梭著,身影映在眼中有點模糊,椅凳摩擦地面的聲音驀然放大,有點嘈雜和刺耳…… 林莫倏地驚醒般,站起喊道:“李芙蓉躲開!” 臺上穿著紅色戲服的身影在剎那間便往旁邊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