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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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秋氣得臉色通紅,真想開口破罵一頓!奈何寧書暗中拍了拍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寧書靜靜地看她,甚至勾了勾嘴角。 “歡迎你替我解憂,”寧書頓了下,“如果世子愿意的話?!?/br> 林崢臉上一白,臉上的五官有著一剎那的扭曲。她很快恢復(fù)正常,忽然大笑道:“世子妃莫要怪罪我說話直,世子他還真就喜歡我直來直去?!?/br> “林崢,過分了。”早就隱在暗處的丁縱終于從暗處走出來。 他看了一眼車夫,說:“老宋,你也沒規(guī)矩?!?/br> 車夫彎了彎腰,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丁縱便說:“還不送世子妃回王府?!?/br> 老宋猶豫了一下,剛想跳上馬車。 “慢著?!睂帟鋈怀隹?,她的臉上甚至帶著笑意。 她朝著丁縱說:“勞煩你先回王府一趟,請世子過來接我。” 語氣是溫溫的,卻帶著不可拒絕的命令。 瞧著寧書冷靜的樣子,老宋不知道怎么了就有點心虛。他忙說:“世子今天進(jìn)宮里去了,得很晚回來,還是先送世子妃回去……” 老宋的話還沒有說法,忽見銀光一閃。寧書已經(jīng)從袖中抽出匕首,抵在自己頸間。 “那就去宮里請,本宮身體不適不見世子無法回去!”前一刻還溫溫柔柔的寧書已經(jīng)一臉厲色,“還是你們想將本宮的尸體抬回去!’ 寧書心里堵得慌,她堂堂一個世子妃竟是淪落到要以性命相挾的地步! “世子妃這是做什么呢,不過是請您來說幾句話而已,何必動刀子。”林崢望著寧書手中握著的那把匕首上的金絲“策”字,皺了下眉。 寧書根本沒有理林崢,而是看著丁縱。 “好,我去。”丁縱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宮中去尋匡策了,臨走前看了林崢一眼,帶著一瞥淡淡的警告。 首秋很不安,她死死盯著寧書手中的匕首,生怕寧書傷了自己。 老宋不安地走來走去,他擦了擦額頭,發(fā)現(xiàn)自己流了一腦門子的冷汗。事情怎么會朝這個方向發(fā)展呢?等會兒世子來了一定得先賠罪! 不到半個時辰,匡策就來了。他騎著馬狂奔而來,身上還穿著進(jìn)宮時的朝服。 老宋“撲通”一聲跪下,連連說:“世子恕罪,是老奴莽撞了,老奴只是想著林姑娘不過是跟世子妃說說話,忘記請示世子妃就將她帶來了,沒想到世子妃想偏了,竟是要動刀子!” 匡策下了馬,直接略過老宋,走到寧書面前。微微仰著頭看她,“傷著沒?”瞧著那鋒利的匕首抵在頸間,卻并沒有劃傷,又問:“嚇著了?” “首秋,”寧書收了匕首,也不看匡策只是對首秋說:“把剛才林姑娘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世子爺聽?!?/br> 首秋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有了發(fā)揮了空間,立刻跳下馬車,給匡策行了一禮,就有聲有色的說起來,說到緊張?zhí)帲櫭寂?,形象生動?/br> “……沒人聽世子妃的話,逼著主子主要動刀子以命相逼才肯去請世子?!笔浊锝K于說完,這才乖乖站在馬車旁候著。 “一個下人就這么能搬弄是非!我只不過是想請世子妃說幾句話而已!你知道我又不能隨意走動,更應(yīng)該知道我說話直接但沒有歹意!”聽了首秋的話,林崢嗤笑了一聲,就跟匡策這般說。 “搬弄是非?”寧書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崢,“請問林姑娘,哪一字哪一句不屬實?” 林崢握著鞭子的手就緊了緊——真想跟這個能說的女人一決高下! 寧書這才將目光落在世子爺身上,說:“還請世子爺懲處刁奴?!?/br> 匡策勾了勾嘴角,他本是擔(dān)心寧書,不過眼前的情景倒是頗讓他意外,他說:“既是惹了世子妃不痛快,自然由世子妃處置?!?/br> “那就賞這刁奴五百個板子,丟去亂葬崗。” “依你所言。”匡策已經(jīng)完全放松下來,抱著胳膊,瞧著不怒不喜的寧書。 “林姑娘說如今在你手下做事,可是真?”寧書頓了一下,“不對,應(yīng)該是木姑娘?!?/br> “是?!?/br> 寧書就笑了。 “我以前是不知嫁入皇家如此險惡,竟是幾次三番落入險境。身邊伺候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想木姑娘身手不凡,斗膽請世子爺將她賞了臣妾,護(hù)臣妾安全。” 姨娘故去 第49章 “……把她安排到哪兒去?。俊笔浊锟嘀?,寧書這是何苦把這么個大麻煩放到自己身邊呢? 寧書淡淡地說:“把離我屋子最近的那間房騰出來,讓她住。” 午秋匆匆進(jìn)來,說:“世子爺過來了?!?/br> “說我歇著了,讓他回吧?!?/br> 首秋和午秋兩個對視一眼,聽話照做了。 第二日傍晚,匡策還沒踏進(jìn)西跨院的時候,在河就在院門口把他攔住了。 “世子妃來了月事,身子累已經(jīng)睡了,請世子去別處歇著?!痹诤佑彩浅冻鲆粋€笑臉來攔人。 等到過了七日,匡策再來的時候,守在院門口的在河仍舊是用這一套說辭攔人。 又過七日,匡策卻是白日過來的。還沒等在河說話,匡策便說:“回你家來了半個月月事的主子,她哥哥家書到了。” 寧書抬頭輕飄飄看了匡策一眼,這才將手里的繡活兒放下,走過去。 “不喜歡佩玉,就別糟蹋東西?!闭f著已經(jīng)微微彎著腰去整理掛在匡策腹圍上的佩玉。 本來還有許多不滿,瞧著身前嬌小乖順的人悉心給自己整理衣服的樣子,匡策就把先前打算訓(xùn)她幾句的話給忘了。原本也不知道會這般想著她,只是這小半月夜夜睡著翻身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的感覺真是不好。 “哥哥家書到了?”系好了腹圍,寧書站好,問他。 “嗯?!笨锊哌@才把家書遞給寧書。 寧書就去案邊尋了小剪子將燒了火漆的信封拆開,將折了兩折的信紙打開。寧玨只在信中說了自己一切都好,過一段時日忙完手里的活兒就回安城去。 簡直是什么都沒說,寧書輕輕蹙眉,已經(jīng)將信放下。 匡策就從身后輕輕抱著她,似怕她躲開一般動作帶著點猶豫。 “世子!”林崢聽說匡策來了,高高興興跑進(jìn)來,瞧見的就是匡策在后面抱著寧書的場景。她一時錯愕在那里,心里沒由來得苦澀,她原以為住進(jìn)王府就可以更多的和匡策在一起??墒撬劳醺煌瑒e院,她不能造次,寧書給了屋子,吃穿用度更是無半點為難。不過卻讓關(guān)關(guān)守著她,半點不許她亂走。所以,這竟是她自搬進(jìn)王府以來第一次見到匡策。 “世子妃的屋子豈是你能亂闖的!”關(guān)關(guān)氣喘吁吁地跑進(jìn)來,張嘴就訓(xùn)斥林崢。那一日的事首秋同他們幾個說了,寧書交給她任務(wù)讓她好好看著林崢,她可不敢半點馬虎。 “奴婢給世子爺請安?!标P(guān)關(guān)這才行禮。 寧書就推開匡策的手,淡淡地說:“謝世子給我?guī)Ъ視?,世子事?wù)繁忙,不用在我這費神了?!?/br> “都下去吧?!笨锊咭呀?jīng)冷了臉。 林崢還杵在那里,關(guān)關(guān)就去拉她,連拉帶拽地給她扯了出去。 “寧書——”匡策冷著臉,又拉長了音喊她。 在內(nèi)的和王嫡長子,在外的大將軍,匡策這些年還沒誰敢這么晾著他。而且,他根本想不明白寧書為什么這次這么生氣。 為啥啊?! 寧書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終究是輕嘆了一聲。 “別,別嘆氣。有話好好說成不?”匡策想要去抱著她,但是又因為寧書臉上的疏離而不敢。 他究竟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怎么就回不到剛成婚那會兒呢?抱著她,親著她,滿懷都是柔軟,那股子柔軟簡直柔到了他心坎里去。 “世子爺想多了,沒什么呢。只是寧書最近身子不適而已。”寧書靜靜站在那里,垂著眉眼。 匡策就嘆氣了,她如此靜立垂目的樣子最是疏離,像有一道門隔在兩人之間。 她不肯開門,他又不能踹門。 “世子妃!”首秋在敲門,聲音里帶著點焦急和慌張。 “進(jìn)來?!?/br> 首秋進(jìn)來,滿臉的慌張。 “怎么了這是?”寧書蹙眉。 “寧家送來了消息,江姨娘去了!” · 回寧府的車上,寧書一直皺著眉,甚至帶著些生氣。匡策就趁機(jī)坐過去一些,握了她的手,說:“你在生你jiejie的氣?說來你去請她回寧家也是不合適?!?/br> 是的,趕回寧家之前,寧書曾經(jīng)親自跑了一趟東跨院,去告訴寧棋江姨娘去了。寧書知道以寧棋的身份回去吊唁不合適,可是江姨娘畢竟是她的生母?。幤宀荒芑厝帟m然失望卻也不會氣成這樣。她氣的是,寧棋居然說:“一個姨娘死了,關(guān)我何事?” 寧書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冷靜。這些她都不能跟匡策解釋,只是自己在心里生氣。 江姨娘畢竟只是個姨娘,整個寧府絲毫不見有人亡故的裝扮,連門前的燈籠依舊是大紅的。 畢竟只是個姨娘。 這還是寧書嫁得好,若是寧書還未出嫁,恐怕江姨娘的尸體不過是隨便一卷,葬了了事。 匡策先去前院拜會寧府幾位男丁,寧書則是托著首秋的手直接往江姨娘的住處去了。不同于寧府別處的樣子,江姨娘這邊已經(jīng)掛起白色,哭聲一片。 “表妹?!苯晔卦诮棠锏拇查角?,雙眼一片烏黑。 在江姨娘最后的生命里都是江宏在照看她。本來寧府的家醫(yī)有給江姨娘診治,不過病情太重都放棄了。江姨娘身邊的丫頭咬咬牙,偷偷溜出府去尋了江宏。 可是江姨娘的確是油盡燈枯??v使江宏醫(yī)術(shù)高超也是無回天之力。 瞧著床榻上已經(jīng)故去的江姨娘瘦成了一把骨頭,寧書就忍不住落了淚。在她最難熬的那段日子,偏偏是江姨娘給與了她最大的溫暖。然而她就這么走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哥哥就快要回家了。 “江姨娘病成這樣,為何拖到現(xiàn)在?又為何沒人告訴我!”寧書怒極。 本來就哭得肝腸寸斷的幾個丫頭,跪著解釋:“江姨娘總是說自己是老毛病了,不礙事不愿意去找大夫。誰知道這次病得這么重。” “而且江姨娘說您嫁入王府處處得小心應(yīng)付著,不能什么事兒都去麻煩您……” 寧書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一時站不住。 首秋立刻去扶她,又是焦急地問:“主子您沒事吧?快歇歇?!?/br> “沒事?!睂帟崎_首秋,走向床榻,瞧著江姨娘。心里一陣陣翻涌疼痛。江姨娘的命真的是很苦,臨死都沒有見得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最后一面。 寧書知道對于江姨娘還說,一雙兒女已經(jīng)是她的全部。 兒子下落不明,上次回門的時候,她還答應(yīng)了江姨娘打聽寧玨的消息,她帶回寧玨的消息了,可是江姨娘卻聽不見了。而她的女兒……如今正住在王府里,根本不想見她最后一面。 寧書閉了閉眼,忍下眼中的酸澀,忍下胸腹的翻騰。過了好一會兒,覺得身子舒服了些,寧書才開口問:“喪事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