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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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德爾對著無數(shù)個角度直播他的鏡頭,默了半晌,卻很淡然地笑了。 他淡淡啟唇,話語從容而堅定:“帝國會保護每一只雄蟲不受侵害,但對每一只蟲民的生命也都會平等對待。” “凡是觸犯了帝國法律、危害了他蟲生命的蟲,無論是雄是雌,帝國都會依照法律做出最公正的裁決。” 全場都被他從容堅定的話語震住了,直播前的觀眾們也一時發(fā)怔,良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元帥說了什么。 在這沉默中,一陣掌聲突兀地響起。 “啪啪啪——” 眾蟲訝然望去,是蘭德爾元帥身邊的副官——埃維爾。他正面無表情、卻眼含崇敬地仰望著白衣軍服的元帥,一板一眼地鼓掌。 隨即,在場眾蟲也反應(yīng)過來,爆發(fā)了經(jīng)久不息的熱烈掌聲。 當(dāng)天,#蘭德爾元帥公平裁決雄蟲#便登上了星網(wǎng)熱搜榜第一。 [論壇熱貼:蘭德爾元帥發(fā)言,公平裁決雄蟲?。?/br> [l1:元帥簡直帥呆了!我宣布,從今天起他就是我僅次于陸中將的偶像了!] [l2:我沒有聽錯吧?元帥說的的凡是觸犯了帝國法律、危害了他蟲生命的蟲,那以前那些家暴雌蟲,在家里動用私刑的雄蟲是不是也得關(guān)進監(jiān)獄?] [l3:元帥真剛!我好愛!] [l4:我看一點也不現(xiàn)實,也就嘴上說說而已,那些家暴害死雌蟲的雄主還不是一樣活得挺好?] [l5:呵呵,就算元帥說的算數(shù),雄蟲家里那些雌蟲即使被打死,也不會舍得去告他們雄主的。] [l6:樓上太真實了……] [l7:但元帥的意思是,如果有雌蟲敢去告,帝國會按法律公平審判的吧?] [l8:元帥又不是法院法官,司法權(quán)獨立的好不好?你沒看到現(xiàn)在,好多蟲艾特了帝國最高法的官號,他們都還沒給回應(yīng)的嗎?] [l9:前線最新戰(zhàn)報!最高法官號給回應(yīng)了?。?/br> [l10:復(fù)制一下官號原話:如元帥閣下所言,帝國法律面前雄雌平等。@蘭德爾.切里克斯] [l11:啊啊啊?。〔焕⑹窃獛洶l(fā)言,就是這么有分量?。?/br> [l12:呵呵,那按這么來說,《帝國雄蟲保護法》和《雄蟲蟲權(quán)條約》早就不該被廢止了嗎?] [l13:說到底,雄蟲還不是有一大堆特權(quán)?而且你們這些舔狗敢去告嗎?一個二個見到真蟲都巴不得上去倒貼呢?。?/br> [l14:樓上好偏激,我們舔狗也是有底線有尊嚴的好嗎?!] [l15:小聲bb一句,如果真有雄蟲愿意娶我,舔狗如我可以沒底線沒尊嚴……] [l16:樓上有?。?!舔雄蟲麻煩出門左拐去其他貼子好嗎??。?/br> [l17:15樓有病吧?居然在這個貼子舔雄蟲,你丫快滾粗吧?。?/br> [l18:話說……就沒蟲關(guān)心一下那個雄蟲國度嗎?元帥的意思難道是那個組織真的全是雄蟲?] [l19:不是吧?!雄蟲為什么要搞個這么危險的組織出來?我當(dāng)時就在星河大道,真的一個炸.彈飛來,差點把我魂都嚇掉了!] [l20:難不成雄蟲還覺得他們沒蟲權(quán)?莫名其妙,難道我們雌蟲還虐待他們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他們還不樂意?] [l21: 1,我舉雙手雙腳贊成樓上?。?/br> [l22:希望軍部早點抓到他們,把一切早點了結(jié)吧。免得他們真鬧出了大事故,到時候帝國法律就真的饒不了他們了……] * 陸沉說,他小時候便見過顧遇一面。萍水相逢的陌生蟲之間的一面,陸沉便再也忘不了。之后在宴會上的那一面,只算得上久別重逢。 但顧遇已對幼時的相遇沒有什么記憶,也不會料到陸沉能記這么久。他長大后第一次見到陸沉,也不是在那場宴會上。 ——而是在電視直播上。 顧遇看著電視上風(fēng)度翩翩的蘭德爾元帥,依稀想起了他第一次在直播上見到的陸沉。 那一年,十五歲的顧遇還在過著苦逼的高三生活。那一年,也正值五年一屆的“啟明星杯”帝國星際機甲大賽召開。 這項享譽星際的機甲競技比賽,由帝國軍部第五軍團主辦?!皢⒚餍潜钡妹挠蓙恚窃从诘谖遘妶F的徽章圖案:兩條細長柳枝拱衛(wèi)中間的啟明星。 而之所以招來全民熱議的盛況,更源于這項比賽的冠軍獎品令蟲瞠目結(jié)舌——一座啟明星獎杯,和進入軍部直封少校的特權(quán)。 直封少校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你壓根不需要在軍部從頭做起,起點便已是少校軍銜。 而少校軍銜意味著什么? 一個連隊的連隊長啊!可以統(tǒng)轄整整十個機甲分隊,十艘帝國軍艦,一百機甲,一千名軍蟲??! 有了權(quán)力,隨之滾滾而來的便是地位、權(quán)勢、財富。 自古以來似乎便是這樣的道理。 因此在這五年一屆的啟明星杯上,獲得冠軍,幾乎成了一步登天的代名詞。 即便之后進了軍部再不努力,一生止步于少校軍銜上,也是大多數(shù)蟲拼命幾輩子也爬不到的位置。 而當(dāng)年苦逼的高三黨顧遇,懷揣著對機甲的那么幾分熱愛,上課時開小差。在數(shù)學(xué)老師滔滔不絕的背景聲中,他埋首于書本的掩護下,在光腦上偷看了那年啟明星杯總決賽的直播。 直播中,黑發(fā)黑眸的高大雌蟲,駕駛著甚至稱得上破破爛爛的機甲,利落干練又姿態(tài)華麗地在半小時內(nèi)干翻了對手。 已經(jīng)為這場總決賽,準(zhǔn)備好摸幾節(jié)課魚的顧遇,在光腦前震驚了。 他甚至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都沒上完,這場全帝國矚目的決賽便結(jié)束了。 向來沒什么記性的顧遇,記住了“陸沉”這個名字。 而頒獎禮上,主持人詢問冠軍想要選擇哪一樣獎品——顧遇才知道,原來今年冠軍獎品有所不同,除了百年不變的啟明星獎杯和少校軍銜外,還添加了一臺由帝國機甲研究所最新研發(fā)的新式戰(zhàn)斗機甲。 那臺名為“帝國之星”號的機甲第一次在現(xiàn)場出現(xiàn),展現(xiàn)在全帝國觀眾前時,所有蟲都震撼了。 ——與出色的戰(zhàn)斗數(shù)據(jù)和配置不同,它的外表設(shè)計極為簡練,機身為銀色流線型,沉默而高大地坐落在全場矚目的燈光和視線中。 好似一臺沒有感情的戰(zhàn)爭機器,外殼閃過冷血的銀色。 顧遇難得眼中有了些熱切的光,作為一個佛系機甲迷,他看著都有些饞了。 但莫名其妙的,他覺得這臺名為“帝國之星”號的銀色機甲,和鏡頭前那個沉默寡言的高大雌蟲有些相似……看上去竟十分相配。 與萬眾迷醉的熱烈與瘋狂格格不入,聚光燈下,他和它都顯得冷靜、沉默、疏離…… 主持人接著說:“但很遺憾,我們都知道,這次冠軍獎品除了啟明星獎杯外,在直封少校軍銜和‘帝國之星’號機甲中,只能選擇一個?!?/br> “不知道我們的冠軍,想好了選擇哪一個嗎?” 顧遇一愣,忽然又覺得有些可惜。 在大多數(shù)蟲眼里,機甲固然再好,也只是個無法附贈其他價值的外物。而少校軍銜,則是實打?qū)嵉臋?quán)力與地位。 一旦得到這個獎品,壓根不用再努力,下一秒權(quán)勢與財富便立刻滾滾而來。 但顧遇覺得有些可惜。 他不知道是為那臺機甲可惜,還是為那個雌蟲可惜。他還覺得他們挺相配的。 但只要腦子沒壞,是個蟲都會選少校軍銜的吧。這個所謂的獎品選擇,一看就是節(jié)目拿來做噱頭的。 然而那個沉默已久的黑發(fā)雌蟲開口了,聲線沉而冷:“我選擇‘帝國之星’號?!?/br>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主持人不可思議:“您、您說什么?!” 顧遇也一時不可思議。 那雌蟲的冷沉聲線絲毫沒變,如剛才般毫無起伏,靜靜重復(fù)了一遍:“我選擇‘帝國之星’號?!?/br> 這下徹底聽明白,全場嘩然。 而那名為陸沉的高大雌蟲則抬頭,看向那臺沉默高大的銀色機甲,疏冷幽深的眼眸中終于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熱切。 “我喜歡它?!彼绱撕唵蔚亟忉尅?/br> 繼記得陸沉的名字后,向來記性不好的顧遇,又記住了那張臉。 和那雙幽深如潭,又隱隱透著執(zhí)著的熱切的眼眸。 ——顧遇有種直覺,那幽靜潭水下隱藏的暗流涌動,是一種熱切,一種倘若不得、便甘愿為之瘋狂的偏執(zhí)。 而那種偏執(zhí),是顧遇這種沒志向、沒夢想、沒大喜大悲、沒熱烈喜怒的蟲,所理解不了的情感。 以至于五年后,他二十歲時,在那場宴會上遇見從軍部底層一點點爬起、卻在二十二歲便授封少將的帝國騎士時,一眼便認出了那是陸沉。 是“帝國之星”號的主人。 也是五年前那雙眼眸的主人。 * 夜幕時分,uniqu3010緩慢下沉,通過自動打開的車庫口,落入了地下車庫中。 顧遇乘電梯上樓,本以為按這個時間,陸沉應(yīng)該去二樓睡了,便想在一樓喝杯營養(yǎng)液就上去洗澡睡覺。 可剛到一樓,他便注意到客廳里傳來的微弱燈光。 顧遇穿著拖鞋走近,而黑發(fā)雌蟲正盤腿坐在沙發(fā)一角,背對著他,在暖黃色的臺燈下專注地埋頭,看著光腦顯示屏。 顧遇故意放輕了腳步,以至于熟悉了他腳步聲的陸沉竟沒有半分警覺,任由他走到了身后。 顧遇看清了陸沉這幾天在光腦上讀的什么專著。頁腳上正好印有書名。 ——《機甲設(shè)計與維修大全》。 他的影子投射在光腦屏上,陸沉隨即轉(zhuǎn)頭,微訝道:“雄主,你回來了?” 顧遇站在沙發(fā)后自然地彎下腰,將兩只手穿過陸沉的脖頸,把白毛腦袋蹭入了他肩上。 “充電。”顧遇說。 他像只貓般伸了個懶腰,腦袋在陸沉脖頸處不住地蹭來蹭去,像要把今天滿身的疲憊全部在陸沉這兒蹭走。 陸沉微微側(cè)頭,仔細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印上一吻:“餓了嗎?我給你留了飯,在廚房還熱著?!?/br> 顧遇腦袋還窩在他肩上,陸沉只看見那捆了一束長馬尾的白毛腦袋幅度不大地上下點了點,便用光腦指揮胖乎乎他們?nèi)ト×恕?/br> 家里并沒有吃飯一定得上餐桌的規(guī)矩,胖乎乎和圓滾滾送著菜,便端到了客廳茶幾上。 一桌子熱騰騰的菜出爐了。 顧遇詫異:“少將,這就是你給我留……的菜?”誰家晚飯做這么多,還能留這么多出來?。?/br> 陸沉很自然地道:“我喜歡看你多吃。就算吃不了,每道菜都能試一下也是不錯的?!?/br> 顧遇咋舌。終于明白為什么家里車庫的車這么多了:完全是因為顧遇不做選擇,陸沉便大手一揮,有哪些可以便都買了。體現(xiàn)在做飯上,陸沉也是這么個道理。 但這么多年下來,顧遇早習(xí)慣了陸沉這性格和習(xí)慣,因此也沒多說什么,接受良好地往茶幾前的地毯上一坐,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他一向吃得很慢,對食物并沒有太大的欲望。如果不是身體會因不進食自動發(fā)出餓了的信號,顧遇估計都會把有一日三餐這事給忘個徹底。 陸沉則把臺燈暖黃色的光調(diào)亮了些,讓顧遇能夠認清桌上的每一盤菜。他們家里向來不喜歡晚上把滿屋子的燈都打開,顧遇是懶得全打開,留足自己活動的空間便夠了,陸沉則是單純不習(xí)慣太亮。 軍旅生涯讓他基本習(xí)慣了夜晚無燈也能視物工作的生活。太亮了,反倒不習(xí)慣。 顧遇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東西。陸沉則坐在他身后,一邊看會兒光腦,一邊抬頭看會兒吃飯的顧遇。 為了不影響顧遇,陸沉撤去了光腦投射在外的大顯示屏,戴上了單片眼鏡,讓屏幕只有自己一個蟲能看到。 二蟲彼此干著自己的事,夜晚和房間都是寂靜的,燈光卻是溫暖的。 顧遇差不多吃飽,拿著筷子開始在盤子里東戳一下,西戳一下,漫無邊際地想起了陸沉給他的考驗。還有剛剛看到的,陸沉正在讀的書。 機甲啊。 曾經(jīng)與主人一同無比輝煌的“帝國之星”號,如今同退役的主人一起宣布退役,在修復(fù)后被封塵在了第五軍團的保管艙里。 顧遇知道,一個曾經(jīng)駕駛機甲在戰(zhàn)場上無蟲能敵的帝國騎士,如今再不能駕著機甲在星空遨游,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光是想想,他心里便一陣空落,心臟仿佛替陸沉空了一大塊位置。 他止不住地難過,悲傷,喘不過氣,為他所愛。 那,陸沉讀和機甲有關(guān)的書,是為了什么?讀到這些書時,心情又是怎樣?懷念,落寞,悔恨……或是其他? 如果可以,如果帝國現(xiàn)在的科技水平真的能做到,顧遇寧愿把自己健康的一雙腿換到陸沉身上,讓他可以回到他向往的機甲、向往的星空、向往的戰(zhàn)場上去。 盡管顧遇平日說得再好聽,但他還是懂得,陸沉真正向往的是什么。 這或許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但遺憾可以存在,顧遇不希望這份遺憾最終成為陸沉心里的郁結(jié)。 他放下筷子,上半身向后仰倒,靠著沙發(fā)仰頭望向陸沉,眼神認真道:“我今天找到工作了,陸沉。” 陸沉揉了揉他的頭:“嗯。我知道你可以的。” 顧遇抓住他的手,在手心上輕輕吻了吻:“明天都會更好的吧?” 陸沉愣了愣,淡淡地笑了,仿佛陽光穿過冬日厚重的云層。 “有你在,我的明天當(dāng)然會更好?!彼硭?dāng)然地說。 顧遇被他笑得心癢,又細細地親吻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一根指尖到另一根指尖,十指一根也不放過,同樣道:“我也是。” “有你在,我的明天也當(dāng)然會更好?!?/br> ※※※※※※※※※※※※※※※※※※※※ 感謝在2021-02-13 00:08:12~2021-02-14 02:39: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卿書 44瓶;31022203 2瓶;時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