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在多年暗地的經(jīng)營和謀算中,如今水家的死士和暗衛(wèi)大多都控制在鳳仙的手中,哪怕他現(xiàn)在卸任,卻還是隱隱留下了一些后手,這也是鳳五之所以今日會跟隨水云卿的緣故,關(guān)鍵時候可以讓他用手中的密令指揮水家死士,可眼前的這些人,分明不是水家的,那么到底是誰派來的簡直不言而喻。 “藍家……”他微微皺眉,手中卻是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這是他貼身潛藏的,以前他剛剛成為鳳仙手下的殺手時,便最擅長在床第之歡時取人性命,哪怕是再厲害的武林高手,也敵不過這種殺招,要知道女子在高/潮的瞬間是最無防備力的也最容易讓人得手的,何況鳳五最擅長精通合歡之術(shù),可以輕易地讓女子動情乃至到達愉悅的頂端。后來他武功漸長,倒是無需如此費力,往往只需要一個媚眼便可以在談笑間重傷對手,可眼下這些藍家死士分明是有備而來,各個功夫精湛,下手狠毒。他武功雖然不弱,卻做不到以一敵十,何況這些手上沾血的女子不會顧忌他的美貌,更不懂得憐香惜玉的道理。但即使如此,鳳五也沒有退縮的道理,他迎面而上,朝著水云卿的房內(nèi)看了一眼,黑色的身影飛掠而出,很快地便和這些藍家死士混戰(zhàn)在了一起。 這些藍家死士對鳳五并不輕敵,她們得了主人的命令不得傷他性命,卻必須要通過打傷他方能將他拿下,因此出手間并不草率,只是藍家的死士在和他對峙的過程中并不輕松,甚至無數(shù)次吃虧。 眼前的男子明明容貌妖嬈而漂亮,可那冷漠的面孔以及那鋒利的讓人心寒的氣勢甚至匕首上浮現(xiàn)的銀白鋒芒,都讓她們驚顫,她們根本想不到區(qū)區(qū)一個男人居然可以周旋游走她們手下支撐半日不倒。 “藍小姐?!边h處的水世清正和藍欣站在一處高臺上遠遠望著不敢靠近,“這男子是以前我們水家一個分支的屬下,武功倒是不弱?!?/br> 藍欣卻是胸有成竹:“不必擔(dān)心,他敗局已定,現(xiàn)在不過茍延殘喘罷了?!?/br> 果然,被人多勢眾的圍堵之下,鳳五很快陷入下風(fēng),但他畢竟曾為殺手,戰(zhàn)斗經(jīng)驗十分豐富,面上卻并無焦躁之色,甚至都沒有一聲求救。 這樣的人物想要脫離水家跟隨水云卿,讓水世清這個家主心中復(fù)雜無比,滋味繁雜,但藍欣卻是又驚又喜,眼中閃動著貪婪的光芒,這男子容貌嬌媚而妖嬈,偏生又冷著一張臉,帶著幾分傲氣,這樣復(fù)雜的神情交織在一起,讓藍欣越看越有味道。 她拍了拍掌贊道:“此人不錯,是可教之才,我很中意,等待會被擒住之后,我要親自調(diào)/教?!彼Z氣十分平緩,可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yin邪。 對一個世家貴族來說,收個嬌艷美貌的小侍并不難,可難得是此人還要會武功,懂得忠心耿耿的保護主子,甚至關(guān)鍵時刻為妻主做任何事。而且這種會武功的男子床上功夫也往往十分了得,他們體力過人,伺候女人往往能經(jīng)久不息,身體柔韌最適合暖床和侍寢。既能保護妻主給人安全感,又能帶來床底間無上的享受,還長得如花似玉,如此的尤物堪稱寶貝,自然深受不少貴族小姐的喜愛,就如當(dāng)日寧豐身邊的那個會武的小侍一般,不過他們往往身份低微,而長相美貌的更是十分難得,畢竟長得美的大多少年時就已經(jīng)被收入房中淪為禁裔,哪里有時間有精力學(xué)武?可眼前顯然就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個,藍欣此時看著鳳五就如同看著掌中的寶物,十分的心動。 她的表情落在了水世清眼里,只是片刻間就讓她明白了過來,她也是個機靈的,當(dāng)即就道:“恭喜藍小姐,能得如此佳人?!?/br> 藍欣也笑了,當(dāng)然值得恭喜,有了大神醫(yī)又有了如此貼身侍從,她在藍家地位從此更加穩(wěn)固。 待得鳳五被黑衣人終于徹底拿下之時,藍欣和水世清才終于靠近出現(xiàn)在了當(dāng)場,閣樓內(nèi)似乎還是一片安靜,也不知道水云卿是被嚇傻了還是準(zhǔn)備著什么后手,但藍欣手中有了鳳五這個人質(zhì),自然頗有底氣,她對著水世清點點頭,口中含了一片清毒丹藥以防萬一,遂從容地預(yù)備破門而入閣樓。 正在此時,水云卿緩緩地踱出了房內(nèi),他靜靜地站著,氣質(zhì)看似溫潤如玉,卻脊梁挺直如竹,一雙琉璃丹鳳眼投射出高傲清冷的意味,而鳳五同樣風(fēng)雅俊逸,容貌嬌媚卻氣質(zhì)清艷,毫不遜色于耀眼出眾的水云卿,這讓藍欣眼眸一動,對他們兩人的興趣更加濃厚了幾分。 看著場中的混亂,他眸光輕轉(zhuǎn),卻是掠過了藍欣對著水世清冷聲道:“家主這是何意?” 其實這個問題問了也是多余,誰都知道水世清故意安排人臟污了水云卿的衣物,就是要引他回來,而在他換洗衣服的同時,這些藍家死士出現(xiàn)拿下鳳五,而藍欣則直接在他彷徨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最好是他衣物換了一半的時候,如此更有利于她破壞他的名節(jié),要知道男子的身子若是被其他女人看到了差不多算是毀了清白,再讓一群人撞破這一幕,水到渠成把事情做成,水云卿便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水世清可謂打著一手好算盤,便是他如今的妻主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再要他,畢竟她們都知道水云卿醫(yī)術(shù)精湛,用藥沒用,自然只能用更卑劣的手段。 對水云卿來說,當(dāng)日他選擇繼承水家的醫(yī)術(shù),并非是真的想要成為水家的家主或者得到什么權(quán)勢,他壓根都不在意水家,完全只是因為他對醫(yī)術(shù)毒術(shù)有興趣同時也有天分罷了。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水家身處嫡系皇族復(fù)劈的旋渦中時,而水云卿身為水家最出色的嫡系后代又有著如斯的容貌,他便成為了水家用以聯(lián)姻的最佳籌碼和奇貨可居的優(yōu)勢。水云卿一向很厭惡這樣,因此他刻意離開水家四處游蕩,但這次他離開的太久了,連水家都急了,生怕日后制不住他得不到好處,如今連破壞他名節(jié)這樣的手段都使了出來。 水世清看他如此清冷的神態(tài),只以為他是故作鎮(zhèn)定,唇角微揚,有些得意地道:“云卿,娘也是為了你好,藍小姐身份貴重,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今日不如就從了她,這里只有我們水家和藍家的人,就算你再不同意,日后我只要傳出風(fēng)聲說你在這里已失身給藍小姐,你說你那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妻主會不會相信你?”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彼魄涿嫔幊?,“我已經(jīng)決定脫離水家,我的婚事自是自己做主,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至于我的妻主這里我自會跟她解釋,不勞你們費心。” 藍欣一臉無奈地搖搖頭,她走上前來,先是踱步來到鳳五的身邊,看他眉頭微蹙,她眼中不由帶上了幾分憐憫,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滿意地端詳著他嬌媚漂亮的容貌,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方才說我連你的妻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今夜我就好好地讓你看看,我到底比不比得上。”她顯然是預(yù)備強行占有這個辛辣的小辣椒,卻見鳳五被她的爪子摸著臉,惡心得臉色都黑了,偏偏他雙手被黑衣人反剪著動彈不得,但不妨礙他在她的臉上啐了一口:“做你的春秋大夢,小爺可懶得和畜生計較?!?/br> 藍欣猝不及防地被他一口口水噴在了臉上,當(dāng)即色變,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唇角:“沒關(guān)系,你盡管放肆?;仡^我就讓你和你的公子一起躺在我身下求饒?!?/br> 她說到這里便不再理會鳳五,抬頭對著水云卿氣度雍容地道:“水公子,我藍欣一片誠心,的確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公子回家為正君。”她嘆了口氣,似乎面有惆悵,“可若是公子執(zhí)意不允,我也只能用些極端的手段,還請公子見諒?!?/br> 水云卿冷笑一聲:“怎么,軟的不行預(yù)備要來硬的了?” 藍欣微微一笑,面目間難掩得意之色:“我這些藍家死士都是武功高強之輩,我知道公子毒術(shù)高超,因此我們也是有備而來,每一個都服了能解百毒的藥物,也是怕公子情急之下做了錯事,耽誤了你我寶貴的春宵一刻?!彼秸f越不顧廉恥,顯然是要撕破臉皮。 水云卿卻哈哈大笑了起來:“難為你們?nèi)绱松焚M苦心,云卿還真是受寵若驚?!彼抗馊缇婵聪蛩狼澹骸拔医袢杖羰菆?zhí)意不允,又當(dāng)如何?” 被水云卿這般反駁,水世清也不想維持所謂的慈愛面目,她指著水云卿怒聲道:“我告訴你,今日你是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都要乖乖地服從藍小姐。你想要離家,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私自脫離水家出嫁,如今既然藍小姐不嫌棄你已經(jīng)臟了的身子,你就該為此感恩戴德,現(xiàn)在你趕快滾過來求她消氣?!?/br> 水云卿抿唇不語,只是目光死死地盯著水世春,黝黑色的眸底深沉如水…… “身為男子,整日里拋頭露面不知廉恥,也就是藍家不計較你身子不清白,更愿意娶你為嫡女正君,這樣好的親事你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居然還敢在這里跟我叫囂?” “好親事?”水云卿挑起眉梢,瞟了一眼她怒氣沖沖的眉眼,殺機頓起,“既然如此,我今日就讓這門你以為的好親事變成喪事吧。 兩人視線相交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水云卿唇角突然扯起一個冷冷的笑容:“藍小姐,好好享受吧?!?/br> 藍欣還未做出回應(yīng),身上便突然爆發(fā)出與無論比的劇痛,五臟六腑都想被滾油煮熟一樣,迫使她當(dāng)場失態(tài)發(fā)出一聲慘厲的痛苦。她驚愕地朝著水云卿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眸亮若晨星,那里頭閃現(xiàn)的不屑,睥睨,像鋼針一樣扎在她的心上。在他給予她的痛苦中,藍欣也終于明白了,原來她們的手段早就被他識破了,甚至根本制不住他。 此時水云卿又轉(zhuǎn)眸看向鳳五,沉聲道:“鳳五,可以了,藥效該發(fā)作了。” 鳳五咧嘴一笑,險些牽動了傷口,他方才一個人應(yīng)付全局實在頗有些吃力,可若是不故意讓這些黑衣人降住,那散在周圍的噬魂香怎么能夠起效?他回轉(zhuǎn)身,朝著身后兩個原本鉗制住他的藍家死士悠然一笑,那藍家死士臉色一變,感覺到他的忽然暴起,不由身形微動,卻還是沒有閃過他突如其來的一腳。 嘭的一聲,兩人被踹飛起來,重重地摔落在地,她們強忍著痛苦,忍受著身上陣陣的疲軟無力,想要用力卻幾次都爬不起來,不由地嘴角發(fā)苦,堂堂藍家死士卻被一個男子一腳踢飛,就算是中了藥,這眾目睽睽之下也丟盡了臉面,回去藍家她們恐怕也再得不到重用了。此時的鳳五一改方才柔弱無助的模樣,他嬌媚而美貌的臉上帶著可怕的煞氣,竟讓水世清看了都是不寒而栗,冷氣直冒。 佩服地看著水云卿,鳳五揉了揉被捏的青腫的手腕道:“公子,你的毒術(shù)可真是更進一步了?!?/br> 要知道水世清身為水家家主,早就將最好的解毒丹給藍欣等人服用以免得他們中招,正因如此,水云卿才會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才能讓他的噬魂香起效,要知道他屋子周圍的奇花異草都是他當(dāng)年親手布置的,若是單獨聞著還好,可配合他特別研制的藥液和噬魂香便會產(chǎn)生出其不意的效果,就如現(xiàn)在。對水云卿來說,因為他的毒術(shù)醫(yī)術(shù)在江湖上行走不懼不怕是常理,可在水家這個隱世醫(yī)藥本家,他卻需要花費更多的功夫周全布置。而藍欣此時之所以會受到重點照顧,全因她方才色/欲熏心,竟然摸了一把鳳五的臉蛋所致,鳳五的臉上身上早就被水云卿做了手腳,碰到他的人付出的代價自然超乎想象,也虧的她事先用得是最好的解毒/藥物,否則現(xiàn)在她早就腸穿肚爛而死。 看著藍欣慘叫連連,水世清早就被嚇懵了,她是場中唯一一個完好無損的人,并非水云卿手下留情,而是她身為水家人,又是家主,平日里身體早就受到精心的藥膳調(diào)理,具有不小的抗毒性,并不容易中毒,再加上她第一時間用上了隨身攜帶的由老祖宗單獨給她的唯一的一枚珍貴的解毒丹,這才勉強抵擋住了水云卿陰損無比的手段,卻也是rou痛無比。眼下看著水云卿,她知道與其上前給藍欣花上大半天功夫救治甚至還有可能留下后遺癥,不如馬上讓水云卿高抬貴手。 此時她實在不甘心對著水云卿低頭,這等于承認她這個堂堂家主不如一個后輩兒子,可她別無選額,只得哽著嗓音喊道,“你速給藍小姐解毒,有什么事稍后再議?!?/br> 水云卿走到她的身前,輕蔑地一笑:”解了毒,再讓你們跟我叫囂?我有這么傻?” 水世清氣得五臟六腑都疼,她急忙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我承諾你,只要你解毒,我既往不咎,并讓你脫離水家?!?/br> 水云卿卻是并不買賬:“家主的口頭承諾我可信不過,還是立下筆墨文書為證?!彼f著,鳳五便已經(jīng)強自按捺著傷口的疼痛走了過來,將筆墨紙硯丟在了她的面前,笑道:“家主請吧。” 水世清被逼著拿起紙筆,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水云卿,你知道你今日犯了什么大錯,你得罪的可是藍家的小姐,藍家的雷霆震怒你可承受得起。” 水云卿輕描淡寫的翹了翹唇角,笑得冷酷:“我不過是個普通男子,同樣算是被請來的客人,今日藍小姐可是水家這里受的傷,藍家自然會先找家主算賬了。” “水云卿?!蓖吹门吭诘厣系乃{欣早已面目扭曲,撕下了平日里溫文爾雅的面具,她咬牙切齒,滿臉怨毒地道,“有朝一日你們別落在我藍欣的手里,否則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啊……?!弊詈笠宦晳K叫,是鳳五一腳踩在她的手上所致,他嫵媚而精致的臉上此時正展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妖嬈而風(fēng)情,卻又森寒無比:“剛才你就是用這只臟手摸了我一把吧……”他蹲下身,將手中的匕首用力插下,那利刃一把穿過她五指的間隙,嚇得藍欣當(dāng)場尖叫,渾身哆嗦了起來。其實按照鳳五慣常的個性,他壓根不會廢話,直接一刀廢了這女人的手就是,可惜他眼下顧忌著錦瑟的安危,不愿意正面和藍家起太多的沖突,但這筆賬他心里還是記下了,有朝一日必會親自來拿。 “你……你們竟敢如此對我……”她威脅道,臉色扭曲,原本的美貌更是蕩然無存,丑得讓人不忍直視。 水云卿好整以暇,慢悠悠的道:“藍小姐此時威脅我,就不怕我轉(zhuǎn)身即走,讓藍小姐痛到死么?” 藍欣被他說的一噎,頓時不敢再口出狂言,直到這時,水世清終于意識到,她在外面聽聞關(guān)于這個養(yǎng)子的名聲到底有多么的恐怖狠辣,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心底沒由來的升起一股子恐懼,但她身為家主,平日里當(dāng)機立斷的性格猶在,冷靜了一下,她刷刷下筆,飛快地將水云卿所要求的幾條包括鳳仙等人的事宜一并寫在了紙上,并蓋上了家主印章,遞給了水云卿。 鳳五接過,輕輕地吹干上面的墨跡,這水世清能伸能屈,此時也沒有在言語措辭上耍什么把戲,生怕延長藍欣受罪的時間,將來遷怒到她的身上,此時她只一臉怒氣地看著水云卿,卻見他微微笑了一笑:“既然家主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就此告辭?!?/br> 水世清愣了一下,隨即暴喝道:“水云卿,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呢?”看著院中疼地滿地打滾的藍欣,她手指著他顫抖地道,“你竟敢食言而肥?” 水云卿詫異地看著她:“哦,我沒有說么?這毒其實就是痛了點,過了一個時辰自然就解了,對了,藍小姐不是自詡身份不凡的世家嫡女么,不會連一個時辰都熬不過吧,好了,我還有事,就不叨擾水家家主招待貴客了,告辭?!?/br> 作者有話要說: 金屋藏嬌,指的不是楚蕭藏嬌。 第321章 第三百二十章 320 回到了自家的宅院,鳳五方才齜牙咧嘴地感覺到身上的疼痛,顯然和藍家的死士交手他也是受了些內(nèi)傷,水云卿雖然給了他最好的傷藥,可一時半會手腕上的烏青和身上的一些外傷卻是不容易好的了。 鳳五有些愁眉苦臉:“這絕對得瞞著妻主,一會回去我就不去見她了,免得她看出不對來?!?/br> 水云卿笑了笑:“你現(xiàn)在知道怕她擔(dān)心了?剛才叫你作戲悠著點,你又何必那么認真,如今惹得一身是傷,活該?!?/br> 鳳五無奈:“我這還不是為了你,我受傷總比你受傷要好吧,誰都知道妻主最心疼最喜歡你……嘶…輕點…”他輕輕痛呼了一聲,卻原來水云卿正在給他上藥,手腳十分的粗魯,他頓了頓,又解釋道,“我若是不拖得久一點裝得像一點,他們哪里能順利的入你的套讓那些毒/藥起作用?”正如他所說的,若非是有了防備,這藍欣和水世清也不會刻意讓死士來探路了,更不會在他被制服了以后才親自站到閣樓下。 聞言,水云卿手下一個用力將繃帶扎緊,疼得鳳五差點沒直接求饒:“就算你們要幫我也不必如此,以身涉險,弄得一身是傷……”他遽然起身,聲音冷硬:“反正你大可放心,我自有辦法送他們上路,以后你也用不著弄傷你自己來助我。” 說完起身拂袖而去,似乎是動怒了,結(jié)果鳳五如鯁在喉,知道他是覺得虧欠了自己不好意思了,這才嘴硬的說不要自己幫忙,口中卻是嘟囔道:“喂,你才給我包扎了一半啊,大神醫(yī)!” 好容易等到水云卿回來的錦瑟,用晚膳時發(fā)現(xiàn)鳳五沒來,心里不由地也有些擔(dān)心,平日里這妖媚美男是最喜歡纏著她了,今日卻一到家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而歸家的水云卿倒是神色如常,問他在水家遇到了什么,他卻是避重就輕,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話里話外又不斷暗示錦瑟有空的話去探望一下鳳五,顯然是希望她做點什么。 鳳五這樣子該不會生病了吧,錦瑟越想越覺得不對,只怕事有蹊蹺,于是用過晚飯后就親自前往鳳五他們所住的廂房,自從春花搬走以后,鳳仙便和鳳二搬了過去,將這間房留給了鳳三鳳四和鳳五三人,眼下鳳四正在廚房準(zhǔn)備著飯后點心和水果,也就只有鳳三在房內(nèi)陪著鳳五才對。 錦瑟既然放心不下,便也端了些點心預(yù)備去探望鳳五,只是還沒走近,她便聽到房內(nèi)傳來一陣詭異的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是鳳五的,也有鳳三的。她擔(dān)心兩人出事,偏偏又不愿貿(mào)然地闖進去,于是只能隔著一堵墻,聽著里面的動靜,只是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似乎有些曖昧。 就聽鳳五正呻/吟著抱怨道:“三哥,哎喲,好疼,三哥,輕點?!?/br> 啪的一聲,鳳三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鳳五又是連連驚叫,鳳三冷傲的聲音傳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嬌氣了,這就疼了?” 鳳五可憐巴巴地道:“三哥,你怎么這么粗魯啊?!?/br> “我還有更粗魯?shù)哪阋灰囋嚒?/br> 這對話越聽越不對味,錦瑟莫名的面紅耳赤,腦海中閃現(xiàn)出了某種綺麗可恥的想法,她腳步一轉(zhuǎn)就要離開,卻不留神踢到了腳邊的花盆,屋里的對話和呻/吟當(dāng)即戛然而止。 錦瑟尷尬不已,只得回轉(zhuǎn)身在門口問道:“對不起,是我,你們……沒事吧……”感覺自己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錦瑟站在門口連推門而入的勇氣都沒有。 卻聽見鳳五在里面顫聲道:“我……我沒事……” 沒事?可他似乎氣息不穩(wěn),中氣都有些不足啊……錦瑟心道……,臉色卻是變紅了。 “那要我進去嗎?”錦瑟其實也就是隨口問問,結(jié)果鳳五顯然比她還慌張,他一邊急急忙忙地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括身上的受傷之處,一邊焦急道:“不,不可以進來……” 錦瑟的額頭直抽抽,說得這么曖昧和急切,真以為她是這么不識相的人嗎?不過想到自家的侍夫們原來背地里是這個關(guān)系,難怪他們感情如此的深厚,錦瑟一瞬間感覺自己推開了某扇新世界的大門,可謂是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好吧,沒事我就走了?!彼室獯舐暤?,“你們慢慢來,不急,不過你們剛才到底在干嗎?”事實上這句話純屬她惡趣味故意逗著兩人玩了,因此說完后就在門邊偷偷地捂著嘴竊笑,看得暗處無意中路過的鳳仙無奈地搖搖頭,他們的這個妻主啊,有時候還真是不像是個女人,童心未泯,實在是傻得可愛。 “我……我……”鳳五支支吾吾半天,才小聲說:“我剛才肚子疼,三哥在幫我揉肚子呢,妻主你就別進來了?!闭f著他還刻意柔媚地叫了兩聲,“啊啊,好疼,嗚嗚……三哥……” 話一說話,鳳三就差點沒瘋了,我去,你要找借口也找個好點的呀,誰揉肚子會發(fā)出這種引人遐想的聲音來,你這不存心挖坑給我們兩個跳嗎?就知道這該死的鳳五沒一次能辦成好事,遇到妻主連撒個謊都撒不像。 “那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錦瑟也是無語了,她的心理活動此時比鳳三還精彩,簡直是浮想聯(lián)翩。 “好多了,嗯,三哥揉得好舒服……”說著鳳五再度故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聽得一旁的鳳三簡直氣得肺都快炸了,這家伙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他真的想要揍人了。 果然,錦瑟也是徹底想歪了,她眼角一抽,回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你們慢慢……慢慢解決?!?/br> 解決什么……也就鳳三聽懂了,鳳五還傻傻的應(yīng)了一聲,鳳三恨得捶床,結(jié)果咚咚兩聲聽得錦瑟再度誤解了,禁不住一臉正色地提醒道,“鳳三,別這么粗魯,對小五溫柔點……” 鳳三渾身無力,整個人都傻了,直到錦瑟又認真地關(guān)照了一遍讓他好好待小五,他這才弱弱地應(yīng)了一聲,心里都想哭了。 一旁的鳳二剛出來,看到這一幕差點沒直接笑抽過去,肩膀抖動個不停。鳳仙無奈:“別笑了,今夜看樣子還是讓正君侍寢吧,免得讓小五一個人在房內(nèi)孤零零的受委屈?!?/br> 鳳二點頭:“放心吧大哥,我們可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等小五養(yǎng)好了身體,我們兄弟再一起上陣?!彼Φ脮崦?,顯然并不在意再多等幾天。 結(jié)果到了晚上,當(dāng)水云卿發(fā)現(xiàn)又是自己不得不一個人面對錦瑟,他其實也想哭了。還要多久才能證明那夜夜無法克制的動情呼喊聲真的不是他的錯啊。 但這一夜,錦瑟對水云卿異常的溫柔,且并沒有讓他侍寢,她知道他回了水家必然受了不少氣,看他只字不提,但心里的委屈卻必然不少,想到他多年來身處如此龍?zhí)痘ue卻是在逆境中自強不息成為如今聲名赫赫的大神醫(yī),期間的意志力和心性實非常人能夠企及,讓錦瑟十分的敬佩。 于是她不單單沒有對水云卿做什么,甚至還抱著他躺了大半夜,主動陪著他談天說地,錦瑟的安撫手段十分有效,水云卿全心全意地享受著她的溫暖,還有這種讓人安寧的心跳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他的嘴角輕輕揚起,兩人互相交心,聊了不少他往昔的經(jīng)歷和今日水家的遭遇,讓錦瑟對他更為憐惜起來。 “所以你留在水家是為了我?”錦瑟一點就通,她起身正色道,“云卿,我有些話今日一定要告訴你?!?/br> 水云卿看向錦瑟,眸光閃爍,神情微動。 “我是你的妻主,我知道你和鳳仙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我也不想成為你們的包袱。而且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以后你不需要為了我忍氣吞聲,這水家的人你若是不想應(yīng)付,我們就直接離開京城到君傲或者大周定居,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去,我并不在意過的是不是繁華舒適的日子?!八?,“我不想看你受苦,更不想因為我而讓你為難。” 看著錦瑟認真地表情,水云卿心中一顫,他擁緊了錦瑟,默默無語。 “如今我們什么都有,我也沒什么其他愿望,就是盼著和你一輩子過得開心安樂,你想做什么盡管做便是?!彼嵵氐?,眼中閃過堅定,“何況我相信我也不會是什么任人宰割,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能之輩,你等著我,我相信我是學(xué)武有成的,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我的內(nèi)力猶在,我會讓鳳仙他們幫我慢慢地重拾武功,修煉攝魂秘術(shù),以后方能好好地保護你們?!?/br> 水云卿看著她,喉嚨像是被堵著,一句話都沒辦法說出來,唯獨一雙深眸已經(jīng)濕潤,他抱著錦瑟不敢看她的臉,只得顫抖著低聲道:“嗯?!?/br> 她當(dāng)然不是無能之輩,都是因為他的自私讓她失去記憶,忘卻了曾經(jīng)精湛高強的武功??伤换?,便是再讓他重新選擇一百次一萬次,他也寧可用這般無恥卑劣的手段讓她變成自己的妻主,哪怕一輩子都是他保護著她。但錦瑟此時的自責(zé)卻讓他無語哽咽,他該感謝老天厚愛,讓他有幸能得如此優(yōu)秀溫柔的妻主嗎? 這一夜錦瑟的房內(nèi)始終靜悄悄的,讓等著聽動靜的鳳仙等人著實有些失望,但看大神醫(yī)第二日還是神清氣爽一臉滿足的表情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他們也只能將想要八卦的心思略微收斂了一下。 雖說以水云卿的毒術(shù)和鳳仙等人的武功和背地里的實力并不懼怕水家的人上門找麻煩,何況剛吃了苦頭的藍欣和水世請等人未必會輕舉妄動,可畢竟世家底蘊不可估量,鳳仙等人未免給錦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決定暫避鋒芒。幾兄弟第二日就收拾起了物件,狡兔尚有三窟,何況鳳仙,但這一次的落腳點卻讓錦瑟大為驚訝,原來竟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怡紅院。 說起來這怡紅院算是如今西塘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青樓,從外面看白墻青瓦,倒是說不出的清雅簡樸,一點不像是個九流煙花之地,而其中的各色少年男子,也都一襲白衣,清秀可人,如大家公子一般儀態(tài)萬方。可是一開始錦瑟是死活不肯入住,惹得鳳仙等人哭笑不得,最后連連承諾絕對不會有那些穿紅戴綠的青樓男子過來打擾她,錦瑟這才勉強應(yīng)承,卻是悶頭躲在房里閉門不出,生怕撞見不該撞見的艷事。 這怡紅院占地極為廣闊,鬧中取靜,而鳳仙包下的則是其中最幽靜的一處小院,離開真正的熱鬧之處尚還有些距離。錦瑟環(huán)顧四周,只見得雕梁畫棟,香風(fēng)撲鼻,隱隱有一陣琴簫和鳴之聲從遠處傳來,而這房內(nèi)四周擺設(shè)并不算是名貴珍品,但都精致而干凈,唯獨墻上懸掛的各類春宮圖都是繡著男歡女愛,極致曖昧,鬧得滿屋都是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