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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薄荷味熱吻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你別碰我。”程亦川一蹦三尺高,不讓她拉。

    “你給我過來?!彼迤鹉槂此?,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低頭!”

    “我不!”少年伸長了脖子,以示硬氣。

    宋詩意才不管他硬不硬氣,踮起腳來,一巴掌摁在他腦門兒上:“叫你低頭。”

    硬生生把他給摁了下來。

    程亦川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還敢動手?這是多猖狂,多篤定他不會打女人?!

    他正怒火攻心,宋詩意卻站上了路邊的臺階,囑咐一聲:“別動。”然后伸手兜住了他的衣領,向外翻折,輕輕一抖。

    積雪陸續(xù)被抖落在地。

    她松開了手,踏下臺階,問:“該控訴的都控訴完了嗎?”

    那樣冷靜,那樣不動聲色。

    該說的都說了,氣也都發(fā)泄出來了,理智一回籠,程亦川就懊惱起來。他那么惱羞成怒,她卻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襯得他跟個跳梁小丑似的。

    他在原地掙扎片刻,手握緊了又松開。

    教練那邊痛罵了他和盧金元一頓,還讓他們一人交一篇五千字檢討,他沒法反抗,只能服從。對于盧金元哪怕再恨,恨得牙癢癢,也沒辦法再動一根毫毛,除非不想在隊里繼續(xù)待下去。

    在氣頭上時,他什么都沒想,一心找宋詩意算賬。

    可如今呢,真到了這里,他拿什么跟她算賬?除了一逞口頭威風,難道還能打她一頓?

    更何況他連說都說不過她,從日本到哈爾濱,他就沒有一次占了上風。

    夜風撲面,還帶著一星半點的雪,吹得人刺骨涼。

    他忽然就心灰意冷了,干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宋詩意有點莫名其妙,這家伙殺氣騰騰找上門來,一通氣發(fā)完,還沒聽她解釋,這就走了?

    “喂,你別走?。 ?/br>
    他沒理她,步伐快得驚人。

    宋詩意沖他喊:“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跑什么跑?”

    他頭也不回:“我沒話跟你說?!?/br>
    她只得趿著拖鞋追上去:“可我有話跟你說?!?/br>
    “不想聽?!?/br>
    “不想聽也得聽?!彼卧娨庖瞾砹藲?,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程亦川,你給我站??!”

    程亦川腳下一頓,依然沒回頭:“怎么,這是命令?”

    她眉頭一蹙,冷笑:“你就當是。”

    他不肯回頭,她便快走幾步,繞到他面前站定:“罪名給人安得干脆利落,安完了,也不給人解釋的機會、申辯的權利,這就要午后問斬了?”

    程亦川居高臨下看著她,一臉“麻煩你說人話”的表情。

    宋詩意深吸一口氣,問:“教練怎么說?”

    “跟你有什么關系?”

    宋詩意怒喝一聲:“我問你教練怎么說!”

    她那模樣簡直浩然正氣、坦坦蕩蕩,叫程亦川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了幻覺,把別人干的事兒安在了她身上。

    他冷笑:“怎么說?能怎么說?說我剛剛入隊,沒有半點規(guī)矩,不知道和隊友好好相處,還當眾斗毆——”

    “當眾斗毆,呵?!彼卧娨庖怖湫σ宦?,破天荒冒了句粗魯?shù)脑?,“沒說你單方面毆打隊友,你他媽謝天謝地吧。”

    程亦川一頓。

    宋詩意才懶得給他說話的機會,聽他噼里啪啦說了一頓,這下總算輪到自己了:“知道什么叫逞能嗎?匹夫之勇,有勇無謀,說的就是你這種人?!?/br>
    她仰頭看著高自己一個頭的少年。

    “就你會打,是吧?就你身手了得,哪怕先動手的是盧金元,你也能毫發(fā)無傷把他揍得個鼻青臉腫?”

    “我本來就——”

    “你閉嘴?!彼卧娨饫浔卣f,“這么大的人了,你以為教練還會跟對待幼兒園小孩似的,一句一句盤問你們到底是誰挑事,誰打誰,誰先動手,誰理虧?”

    程亦川表情微變。

    “就算你說是盧金元故意拿湯潑你,你就有理了?你說他是故意的,他說他是無意的,你覺得教練憑什么信你?難不成你臉上寫著誠實守信四個大字?”

    “……”

    “你知道要是沒有那一拳,現(xiàn)場看上去是個什么狀況嗎?”

    “……”

    “呵,不說話,看來是腦子開竅了?!彼卧娨饷鏌o表情看著他,“你是挺能打的,自己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站在那,倒是把挑事的揍得亂七八糟,鼻血都出來了。這事到了教練眼里,盧金元只要一口咬定他是無意中把湯灑你身上了,就會變成你抓著一個誤會不放,得理不饒人,非把他打成那樣。你知道要真成你單方面毆打隊友,后果有多嚴重嗎?”

    “……”

    “是,這地方從來都不是你想象中的天堂。你進來了,擁有了更多的機會,更好的教練,更大的平臺,可你憑什么以為一切都只會更好?既然好的更好了,憑什么壞的就不能更壞了?虧你還是本科生,高中沒學過能量守恒?”

    大抵是一口氣說了不少花,氣也消了一大半。

    宋詩意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三年前,我隔壁宿舍的女生因為被人擠了名額,動手打傷了人,后來被對方咬著不放,說是要起訴她故意傷人。”

    她停在了那里,程亦川終于開口:“……后來呢?”

    “后來,隊里為了息事寧人,不鬧出更大風波,把她除名了?!?/br>
    以被國家隊除名的方式收場,注定了不會有別的地方收留她。她再也無法以運動員的身份登上賽場,此生都將告別運動生涯。

    曾為理想不懈努力,整個青春就只與滑雪二字有關,再無其他??梢驗槟贻p氣盛,只圖旦夕的舒坦就由著性子胡來,理想就此破滅,青春亦如是。

    空氣凝滯了一剎那。

    宋詩意看著他,淡淡地說:“被排擠的又不止你一個人,明著打架、私底下互相掐的多了去了。程亦川,你經(jīng)歷得太少了。”

    風繼續(xù)吹,漫天白雪愈漸濃烈,大有白了少年頭的趨勢。

    程亦川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心里被人大刀闊斧劈了道天坑出來。

    宋詩意好一陣沒說話,就這么望著他。少年眼里的情緒變了又變,有驚疑,有懊惱,有尷尬,有不甘。

    離得近了,他那破皮的嘴唇也更加明顯,下唇磕出兩個小坑,還涂著可笑的紅藥水,鼻子也還紅腫著——再好看的人弄成這樣,也好看不起來了。

    她長嘆一口氣,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圖什么,明明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為什么非得去多管這閑事?看看自己,如今腿傷在身,成績平平,前途一片迷茫,到底哪來的閑心去搭理他?

    何況他再蠢再沖動,品性又不壞,今日之事也沒真鬧出什么大亂子,頂多警告處理。就沖著他這天賦這成績,教練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想多了都是淚。

    宋詩意仰天長嘆:“一定是這幾天伙食太好,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她滄桑地擺擺手,“你還是回宿舍去吧,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

    一邊說著,她一邊轉身往女隊宿舍走,心情格外凄涼。

    可程亦川沒有動。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施了咒,一動不動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雪還在下,仿佛不知疲倦。

    此刻的他從自己的情緒里抽離出來,才發(fā)現(xiàn)無數(shù)被忽略的細節(jié)——

    那個離去的身影穿的黑色棉服,正是去年在日本吃拉面那一晚她穿的那件;

    腳下趿拉著一雙毛茸茸的粉色棉拖,邊緣的顏色深淺不一,大抵已被路面的積雪浸濕;

    襪子也沒穿,腳踝光溜溜地裸/露在外,被風吹得有些發(fā)紅;

    脖子上光禿禿的,睡衣沒有領,而棉衣的領口又太低,她模樣可笑,邊走邊縮脖子。

    ……

    最后一個念頭是,她走得并不快,右腳似乎有點別扭,像是忍著疼,不敢太用力著地似的。

    那個背影在雪夜里漸行漸遠,可一口氣卻堵在了程亦川的心頭,她走得越遠,他的呼吸就越急促。

    像是有人在心上拉了道口子,冬夜的風呼呼往里灌。

    他艱難地握緊了手心,咬緊牙關,片刻后終于認命,倏地朝她走去。起先是快步走著,接著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后變成了小跑。

    宋詩意走著走著,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茫然回頭。

    “程亦川?”她驚訝地開口。

    下一秒,肩頭忽地落下一件厚重的外套……大紅色的滑雪服。

    那人用力拉著領口,像是要把她完完全全罩在里頭。

    她驚疑不定,猛地后退一步:“干嘛,我該解釋的都解釋完了,你還想勒死我?”

    “……………………”

    程亦川氣急,一口氣提在嗓子眼里,想罵娘,片刻后,又被她認真的表情逗笑了。起初是很隱忍的笑,到后來漸漸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干脆在原地大笑,輕快而張狂。

    宋詩意莫名其妙看著他:“我說,你該不是氣瘋了吧?還是被盧金元一拳打傻了?”

    他沒理會她的取笑,只是抬手,用力揉了揉有些發(fā)熱的眼眶,叫了聲:“師姐。”

    “誒?”她睜大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是這雪夜里唯一的星,獨一無二,灼灼閃耀。

    程亦川笑了,仿佛如釋重負,眼睛里又漸漸有了第一次在日本見面時那種光采。

    他定睛看著她,咧嘴一笑,又叫一聲:“師姐?!?/br>
    不同于以往,不只是一個關乎輩分的稱呼,這一晚的師姐二字,他叫得心悅誠服。

    “你神經(jīng)病啊,大晚上不回去睡覺,一個勁叫我干嘛?”宋詩意被他弄得毛骨悚然,干脆一個爆栗砸在他腦門上,“滾回去睡覺。”

    哪知道少年不說話,一路沿著林蔭道跑了回去,沒幾步又回過頭來,笑容燦爛地沖她再叫一聲:“師姐!”

    “…………………………”

    神經(jīng)?。。。?!

    宋詩意氣得牙癢癢,抬手沖他一比,示意再搞我我揍你,然后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宿舍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