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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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低頭一看,一拍腦門兒。 那家伙的衣服! 她猛地回頭,可林蔭道上哪里還有那個人的身影?她拎著衣服,翻了個白眼。 喂,你倒是拿回去啊,幾步路而已,用得著嗎?偶像劇演給誰看???! 作者有話要說: . 程亦川:師姐她果然喜歡我=v=……啊,真是好難做! . 這么肥的一章,老夫的少女心?。?! 另外,接編輯通知,熱吻明天要入v啦。希望大家繼續(xù)支持川川和詩意,今晚凌晨老時間,萬字更新不見不散=v=。 今天也是一百只小紅包,沒收過的盡量舉手讓我看見呀。 第14章 第十四個吻 第十四章 程亦川沒發(fā)覺, 明明上門找她算賬的時候還一肚子氣,簡直咬牙切齒,覺得這基地的一切都叫人看不順眼??裳刂质a道回宿舍時, 心境突然就跟盤古開天辟地似的,完全明朗起來。 這雪很漂亮啊,紛紛揚揚像鵝毛。 遠處的長白山可真好看, 比富士山也沒差哪兒去。 這林蔭道也鋪得別具匠心啊,夏天遮蔭,冬天擋雪……植物果然是人類的好朋友,凈化空氣,遮風擋雨。 一邊感慨, 他一邊停下腳步, 摸摸路邊的老樹,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雖然剛才踹的那一棵并非眼前這一棵,但他還是心虛地咳嗽一聲, 嘀咕了一句:“下次再也不朝你撒氣了?!?/br> 話說完,又一頓,“cao,我跟樹道什么歉呢, 被她氣得腦子都壞掉了!” 程亦川大步流星往宿舍走, 走到一半又莫名其妙地想,對啊, 他不是在生氣嗎?怎么這會兒……完全沒有生氣的狀態(tài)了?! 這隊里全都是壞心眼子, 該生的氣還是要生的。 他走了幾步, 又默默補充一句,當然,凡事不能以偏概全,壞心眼子遍地都是,但也有那么幾個好人。 比如說,宋詩意這個人——他撇撇嘴角——人是別扭了點,老戴著面具假笑,不肯拿真心示人,可心腸還是不壞的。 唔,大概,比不壞還要好一些。 薛同和陳曉春也不錯。 那個叫郝佳的挺友好的,就是思想有點污穢。 他一路天馬行空地琢磨著,終于到了宿舍。刷卡進門時,魏光嚴已經(jīng)躺床上了,屋里燈還亮著。 在程亦川眼里,這人和盧金元都是一丘之貉,穿一條褲衩的。今天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他和盧金元商量好了的,他們不是在一桌吃飯嗎? 呵,睡得還挺香,看來是良心被狗吃了,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他瞥了魏光嚴一眼,把外套一脫,拿出換洗衣物進衛(wèi)生間洗澡。 床上的人聽見關門聲,動了動,飛快地回頭看了眼程亦川的書桌……那家伙沒看見。 是不是放得太不顯眼了? 魏光嚴遲疑著,躡手躡腳爬起來,走到程亦川的書桌前,把那只白色塑料袋從一堆書后拎了出來,放在了一眼能看見的地方。 這下應該行了。 他潛回床上,繼續(xù)閉眼裝睡。 十分鐘后,穿著背心褲衩的程亦川從衛(wèi)生間出來,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下一秒,忽然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一團白花花的東西,疑惑地伸手去撥。 白色塑料袋里裝了點奇怪的東西:云南白藥,紅霉素軟膏,口罩,還有…… 女士晶瑩潤彩唇膏??? 什么玩意兒? 程亦川莫名其妙看著這堆東西,心頭一動,猛地回頭,正好與暗中觀察的魏光嚴四目相對。 魏光嚴嚇一大跳,下意識把眼閉上,兩秒鐘后,又回過神來,唰的一下睜眼。 cao,都被逮了個正著,閉眼還有什么用! 搶在程亦川開口之前,他冷冰冰地說:“樓底下碰見女隊的人,披頭散發(fā)的看不清是誰,把東西塞我手里就跑了,說是讓我轉交給你。” 程亦川沒說話,神情古怪地盯著他。 魏光嚴心虛,猛地一翻身,拿背對著他:“才來隊里幾天,就有紅顏知己上趕著給你送藥了。你還是別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該抹就抹吧。”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宿舍里,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魏光嚴面朝墻,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要你當好人!要你多管閑事!你他媽吃飽了撐的,人是盧金元打的,又不是你,你當什么活雷鋒?何況那堆狗屁玩意兒居然要他媽一百塊,一百塊可以吃多少頓飯了? 而另一邊,程亦川看看魏光嚴,又看看塑料袋里那堆東西,最后啪的一聲,把袋子扔桌上了。 他不是傻子,魏光嚴的話漏洞百出。哪來什么紅顏知己?根本就是他自己心虛,才來做這亡羊補牢的事。 怎么,這是和盧金元合計過了,剛正面行不通了,打算來個迂回戰(zhàn)術,誘他放下戒心,徐徐圖之? 程亦川冷著臉,繼續(xù)擦頭發(fā)。 不管他們搞什么鬼,他都以不變應萬變。 魏光嚴聽見那一聲動靜,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粗聲粗氣地問:“那藥……你不抹?” “不抹。” “好歹是別人的一片心意,你抹一下會死?” “我浪費也是浪費別人的心意,你這么緊張干什么?”程亦川瞥他一眼。 魏光嚴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想出個蹩腳的理由:“你以為我關心你?人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看著你抹。我不過是怕受人所托,辜負別人罷了!” “是嗎?”程亦川笑了兩聲,淡淡地說,“這種紅顏知己,智商太低,辜負了也好。我不過受了點皮rou傷,又沒傷筋動骨,買云南白藥干什么?紅霉素軟膏是拿來治皮膚病的,你看我是長膿包了還是怎么的?” “……”魏光嚴氣絕,反問一句,“不是還有只唇膏嗎?” “唇膏?”程亦川再笑,“男人用唇膏干什么?” “保護嘴唇,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他翹著二郎腿,瞇眼看著依然背對他的魏光嚴,“看樣子你是要用唇膏的人,反正我是不用的,不如這唇膏我就轉贈給你好了?!?/br> 說著,他從袋子里找出唇膏,朝魏光嚴床上一拋。 運動員身手靈活,靶子極準,這一扔,恰好扔在魏光嚴面前。魏光嚴咬牙切齒地拿起來,噌的一下坐起身,“你不要的東西,誰他媽稀罕???你當我乞丐嗎?” 程亦川下巴一努:“你仔細看看呢。” 魏光嚴低頭,定睛一看,終于看清了唇膏包裝上的字樣,女士二字,尤為明顯。再往下看,一行小字標注:陽光珊瑚色。 “………………” 鬼知道他當時沖進藥店胡亂拿了一氣什么鬼。 程亦川淡淡地說:“不僅是女士用品,還他媽有顏色。怎么,我看起來像有異裝癖?” 魏光嚴面上一陣青一陣紅的:“關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送的!” 他把那唇膏往程亦川桌上一扔,翻身躺下,這回再也不扭頭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呸! 他再也不管那小子死活了! 而程亦川冷眼看著他的背影,心頭冷笑,這家伙想羞辱他?沒門兒。 * 周五的早晨,天晴雪霽,晴空萬里。 紅日高升,照得一地敞亮,長白山脈在云端熠熠生輝。 國家高山滑雪集訓隊的升旗儀式又開始了。 都是成年人了,隊里的升旗儀式很簡單,不像學校里那么復雜,省去了主持環(huán)節(jié),也沒有什么國旗下的講話。除非每逢大賽前夕,或者有新的決策要傳達,才會有領導上臺講話。 像平日里,也不過就是全體集合,奏國歌,升國旗罷了。 可今日不同。 今日,男子速降隊的袁華教練一臉嚴肅地站在了人群正前方。 宋詩意每次參加升旗儀式時,總會有種復雜的心情。那一年的世錦賽,她也是這樣站在溫哥華的體育館里,看著三面不同的旗幟冉冉升起,居于第二的那一面,是屬于祖國的五星紅旗。 那是她迄今為止最光輝的一日,在異國他鄉(xiāng),在我國從來沒有拿過名次的女子速降項目上,那一面紅旗因她而升起。 那一日,世界上所有關注高山滑雪運動的人,都知道了中國選手宋詩意,是她打破了我國在女子速降項目上零獎牌的記錄,完成了重大突破。 可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她有多遺憾,亞軍帶來了巨大的暈眩感,也帶來巨大的落差感。 在她左邊站著來自瑞典的女子速降冠軍,兩人不過咫尺之遙,領獎臺的高度也只差了十幾厘米。甚至,他們的比賽成績只有0.03秒的差距。 可因為那0.03秒,她與冠軍失之交臂,萬人場館中奏響的是瑞典國歌,而非《義勇軍進行曲》。 事實上,踏上這條路是因為熱愛滑雪,站上賽場是因為不懈努力,渺小如她,就算拼了命在雪道上奮力一搏,也只是為了完成自我的圓滿。 可宋詩意永遠忘不了那一刻。 當她站在領獎臺上,望著那面冉冉升起的五星紅旗,她才忽然意識到,競技為滑雪賦予了新的意義。 那一刻的她不只是宋詩意。她是中國高山滑雪運動員,她為了個人的夢想而來,也肩負著更多人的期望。她從未意識到那面旗幟對她有如此重大的影響,它因她而升起,她也因它而圓滿。 可那個圓滿仍然是有缺憾的。 耳邊響起的是瑞典國歌,而非熟悉的旋律。 奪冠的念頭從未如此強烈,在那一天以前,完成獎牌零突破對她、對整個國家隊而言,已是最大的目標。她光榮地完成了任務,卻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強烈的不甘。 只是0.03秒。 就差0.03秒。 此后的每一次升旗儀式,宋詩意站在人群里,仰頭望著五星紅旗,都會回想起那一日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