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原來,他不是沒看見。 難怪他一反常態(tài)。 歲歲看著資臨,望了又望。 最終她低下腦袋,重新打開水龍頭,又認真地洗一遍手。 洗完之后,她回頭牽他,主動服軟,細聲問:“資先生,你要不要親我一下?” 他竟然拒絕:“不要?!?/br> 歲歲束手無策。 她這時候才發(fā)覺,原來哄人這么難,真不知道他怎么會想出那么多法子哄她開心。 就在她松開手的一瞬間,被人猛地一抱。 歲歲驚呼:“資先生?” 怎么可能就放過她。 資臨覆過去。 他將她向上抬起,她又恢復剛才背靠墻壁的姿勢,掛在他身上,任由他仰頭吻她。 與他平時的溫柔耐心不同,這次的吻,近乎強迫。 唇間每一寸都被兇狠掠奪。這還不夠,他牽起她的手往嘴里送,一根根手指咬,咬得不重不輕,剛好足夠留下牙印。 歲歲委屈推他:“不要……” 他抬起頭,重新尋到她的唇,“是你讓我親的?!?/br> 歲歲聲音里有了哭腔:“只是讓你親,沒讓你咬我啊……” 男人火熱的氣息噴灑脖間,他的聲音落入她唇間,曖昧不明:“親,不就是咬嗎?” 歲歲當即明白過來,面色羞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后半個字被他吞進去。又一輪強烈的親吻攻來,排山倒海,翻天覆地。 十幾分鐘后。 歲歲無力地趴在墻上,眼睛半睜半閉,仿佛看見星星閃爍,連氣都喘不上,眼淚掛在睫毛尖,欲哭不哭。 男人扶穩(wěn)她,親她的耳垂。 歲歲將臉貼到墻上,鼓起腮幫子,糯聲糯氣:“這下你高興了吧?!?/br> “明明是你高興?!彼曇舭祮?,一字字問:“緩過勁了嗎?已經(jīng)收拾妥當,我們隨時都可以下樓接待客人。” 歲歲遲疑地撇過頭,好奇瞄了眼。 他加了句:“你先去,我稍后就來?!?/br> 歲歲咬唇,想到他剛才猝不及防的霸道舉動,跺跺腳,往外奔。跑出沒幾步,心里不甘心,又返回去,“你咬我手指也就算了,但你怎么可以……” 資臨已經(jīng)徹底恢復精神氣:“嗯?” 歲歲都快哭出聲:“你咬痛我,我也要咬痛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br> 資臨:“我不是故意的。” 歲歲擦了擦眼角,嘟嚷:“你張嘴咬了好幾口,還用牙尖磨。我也有牙齒,堅硬得很,遲早你也要受這個罪,除非你夜晚不睡覺,不然我一定也給你個驚喜?!?/br> 直到少女負氣離開,資臨才反應過來。 眉眼低垂。 驚喜么。 他很期待。 痛死他也樂意。 一碼事一碼了,等兩個人重新在一樓客廳碰頭的時候,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資臨甚至大方地留連夏生用晚飯。 歲歲瞧出了資臨的別有用心,因為剛才在衛(wèi)生間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生氣的對象變成她。 可她再怎么生氣,也知道要給資臨留面子。 尊重是相互的,他總是在外人面前給足她面子,同理,她不會讓他失望。 比如現(xiàn)在,資臨將切成小塊的牛rou蘸了醬遞到她嘴邊,她只會笑著張嘴吃下。 資臨一邊喂,一邊虛偽微笑,朝對面的連夏生表示:“抱歉,連先生,還請見諒,歲歲吃飯就這個毛病,喜歡讓我喂?!?/br> 說完,他看向歲歲,眼神寵溺,“昨晚我不在家,她又沒吃晚飯,等我回來,大半夜地往我身上靠,委屈巴巴說想吃東西,太胡鬧了?!?/br> 歲歲保持笑容。 胡說,明明就是她餓了想吃宵夜而已,才不是沒有吃晚飯! 資臨又切一小塊牛排,“啊,張嘴?!?/br> 歲歲羞憤咬住。 資臨嘆口氣,“連先生,真羨慕你無伴一身輕,我走到哪里,她都要查崗,一天得接八百遍電話?!?/br> 連夏生全程含笑,目光在歲歲和資臨之間掃了掃,意味不明。 管家輕手輕腳走到連夏生身邊,貼心地問:“連先生,是否要為你換菜單?” 資臨這時“才”看到連夏生桌前餐盤未動,語氣輕飄飄,關切笑道:“連先生沒有胃口嗎?” 連夏生:“我習慣夜晚禁食。” 資臨:“哦?原來連先生有這種習慣?!鞭D(zhuǎn)頭又去喂歲歲,聲音愉悅,“再吃一點,沒吃飽夜晚你又要磨牙?!?/br> 旁邊沈樹白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咳了咳。 資臨看都沒看一眼,繼續(xù)自己的投喂活動。 一頓飯吃完,沈樹白悄悄拉住資臨,“阿臨,你今晚鬼附身啦?” 資臨面無表情:“怎么,嫌惡心?” 沈樹白點頭:“是的,她是成年人,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里用得著你喂食。” 資臨推開他的手,“今天已經(jīng)有所收斂,平時我都是抱著她一起吃飯。你要是看到,還不得吐出來?!?/br> 沈樹白嘖嘖兩聲,“好啦,別裝,我知道你故意做給那位連先生看,想不到啊,你也會誰爭風吃醋,愛情令人盲目,再這樣下去,我都快不認識你。” 資臨呵地笑一聲。 恰逢從餐廳走到起居室沙發(fā)處,連夏生正坐在沙發(fā)里,他時不時地往樓上瞥,似乎在盼什么人。 資臨收起眼底的冷意,神情轉(zhuǎn)換自如,又成為好客的主人,“連先生,歡迎你下次再來做客?!毕氲绞裁?,表情遺憾:“但是連先生馬上就要回南城,看來只能再約了。” 連夏生笑道:“這一趟我來北城,多謝資先生的招待,資先生為我做了太多,為了聊表謝意,我很樂意為資先生分憂解難?!?/br> 資臨迫不及待送他出門:“連先生客氣了。” 連夏生:“咦,朝小姐呢?” “她睡得早,吃飽就覺困,現(xiàn)在正趴在房間里,就不來送連先生了?!?/br> 連夏生笑著推了推眼鏡,“我還以為資先生將她關起來不讓見人?!?/br> 資臨語氣淡然:“只有她不想見的人,沒有我不讓見的人。” 連夏生眸底笑意未減。 車已經(jīng)準備好。 出發(fā)前,連夏生降下車窗,朝城堡瞄了眼,若有所思。 資臨皺眉,告誡:“連先生,人多有相似,但不管再怎么像,也終究不是最初的那一個,與其沉迷過去,不如另尋他好?!?/br> 連夏生半靠在車窗邊,衣冠楚楚,斯文溫和:“多謝資先生的好意?!?/br> “連先生明白就好?!?/br> 連夏生不再作答,笑著朝資臨揮手告別。 資臨目送車子駛離,直到視野中那兩點燈輝徹底消失不見,他才轉(zhuǎn)身邁進城堡。 車上。 連夏生打電話給連滿孝:“爸?!?/br> “怎么了?” 連夏生:“我找到她了?!?/br> 第54章 “夏生。” 連夏生緩慢吐詞,語氣冷靜:“我沒瘋?!?/br> 連滿孝略微停頓, 蒼老的聲音略顯幾分悲涼:“隋穗已經(jīng)死了, 是你親自將她的骨灰灑到大海里?!?/br> 連夏生面無表情, 聲音淡漠:“我不記得了。” 連滿孝無可奈何:“夏生, 你什么時候回來?” “暫時不回來?!?/br> “好,隨你便?!边B滿孝深呼吸一口氣,定定神, 而后問:“你打電話,是為了什么事?” “明家之前欠我們連家一個人情,我想要你給明老爺子打個電話?!?/br> 聽完連夏生的訴求,連滿孝猶豫片刻, 最終還是應下,“好?!?/br> 父子之間的短暫談話結束后,連滿孝叫來秘書長, 再次詢問連夏生在國外時的狀況。 “詹姆斯醫(yī)生親自簽的出院單,說小連先生狀態(tài)良好, 不用再服藥。” 連滿孝目光呆滯, 盯著桌上的全家福發(fā)呆。 照片里本該有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