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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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侯嘆了口氣,慢慢坐下,指著椅子讓顧清蕪也坐下,緩聲道:“咱家和蕭家結(jié)親一事,雖然沒有正式下聘,但是京城內(nèi)外眾人皆知,如今再要反悔,日后你這一生恐怕難在尋得這般門第人品的好男兒了?!?/br> “女兒明白?!鳖櫱迨彽?,“但是這兩天,我想的更多的是,如果不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一次,那不論我現(xiàn)在選擇誰,我日后都會后悔。我知道錯失姻緣可能會終身無靠,可是如果不去實現(xiàn)我的夢想,這輩子我都不會開心的,即便錦衣玉食,我也覺得如在囚牢一般?!?/br> 顧侯聞言一笑,道:“怎么會終身無靠?你生命里最可靠的男子應(yīng)當(dāng)是你的父親才對。” 顧清蕪驚喜的抬起頭看向他,顧侯平日里甚少和兒女們談心,即便坐在一起,說的也多是些訓(xùn)誡之語,而且除去對顧澈這個嫡子的看重,他幾乎沒有表現(xiàn)出對哪個女兒格外偏疼。 看著她的神色,顧侯苦笑一下,道:“從前我總覺后宅之事交給你祖母和母親打理便是了,我從未多加上心過,自打上次你二meimei這事過后,我時常自省,她為了自己得嫁高門,干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都是她自己的不是?柳姨娘教導(dǎo)不慎的責(zé)任?我還在想,姑娘們養(yǎng)大了,莫非只要好端端送去另一家,過完下半生也就罷了?我從沒關(guān)心過你們想要什么,甚至連我自己,循規(guī)蹈矩久了,也忘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父親……”顧清蕪看著他,似乎第一次認(rèn)識到自己的父親,也不僅是個嚴(yán)厲而寡言的侯爺,他能理解自己,從拜師那件事時,他就是在默默的幫助她,聽聞皇上的事情,他也沒有逼著她去謀求富貴,或者安穩(wěn)嫁人。 連日的不安和忐忑忽然在這一刻頃刻間瓦解,她鼻子一酸,眼淚也流了下來。雖然祖母反對,母親也看似不解,但是這個家里她并不是孤單一人的。 顧侯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這兩日你祖母那邊我會去勸解,你母親那我也會去說,你不要擔(dān)心,萬事都有父親擔(dān)著呢,你好好做些準(zhǔn)備,開春后,就跟你師傅去。這段時間練練身體,一個柔柔弱弱的閨秀,可無法走遍大江南北呀!”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作者家里來人了,當(dāng)了幾天司機(jī),腰酸腿抽筋~~~ 今日只更一章,明天起開始追趕進(jìn)度了,假期結(jié)束前爭取補完。 謝謝各位的支持哈,還有大家假期愉快! 第46章 蕭老夫人上門后,沒顧家給出明確答復(fù),便尋來媒人,言明要給蕭遠(yuǎn)林納兩房妾室,要家境貧苦,但是讀過書,明理人家的姑娘,給的名分是良妾,只等蕭遠(yuǎn)林成親后,便抬進(jìn)國公府。 媒人一臉驚詫,前段日子才跟蕭老夫人商議過和顧家結(jié)親一事,那會兒說的只等蕭遠(yuǎn)林回京,便要cao辦此事,不過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媒人接了定錢,問道:“老夫人,這人若是找好了,可要領(lǐng)來府上您親自看一看?” 若是到時候蕭顧兩家談婚論嫁,她領(lǐng)人上門可是得罪人的事情。 蕭老夫人想了想,道:“物色好了,你把姑娘的情況告知一聲便是,人不必領(lǐng)來府上?!?/br> 等顧清蕪過門后,這件事她來拿主意,妾室的身契也交到她手上。蕭老夫人想著,雖則這件事辦的有些不妥,但是只要顧家答應(yīng)了,她也會幫著清蕪立威,幫她把這偌大的府邸牢牢握在手里,她所想要的,不過是重振門第,看著家中人丁興盛。 媒人答應(yīng)了,又說了兩句才告辭離開。蕭老夫人歪在榻上,自打回京,她只覺得身體日漸虛弱,成日里病仄仄的,不是這個原因她也沒法下定決心,去顧府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她嘆了口氣,對一旁的韋夫人幽幽道:“也不知遠(yuǎn)林回來了,會不會怨恨我,顧家?guī)兹斩紱]有消息,萬一這親事不成……” “怎么會?老夫人多慮了,顧家姑娘性子好,再加上這婚事京里上下也差不多都知曉了,顧家心里就是有疙瘩,過幾天想明白了,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br> “但愿如此罷?!?/br> 蕭老夫人緩緩點頭,她支撐國公府?dāng)?shù)年,論氣魄和眼界絕非尋常內(nèi)宅婦人,只是數(shù)年中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失去一個個至親,眼看著偌大的府邸空蕩蕩的沒有半點人氣,她終于抵不住了,再一聽蕭遠(yuǎn)林受傷——雖然打聽到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傷勢,可她還是不得不如此決定。 憂慮幾天,顧家一直沒消息,她不由得更為忐忑,這兩日更是連連發(fā)了幾場噩夢。 夢里韋夫人的經(jīng)歷在蕭家也變成了現(xiàn)實,甚至還要更加凄慘,蕭遠(yuǎn)林,她最珍愛也是唯一的孫子,又變回了十幾歲的模樣,笑著揚手跟她告別:“祖母,我去戰(zhàn)場了,您要多保重身體?!?/br> 蕭遠(yuǎn)林沒有說他會得勝歸來,蕭老夫人心頭一緊,仿佛被命運的手捏住了,疼的她喘不上氣,而不遠(yuǎn)處,曾被稱為蕭家一門雙絕的平野,她的大孫子,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朝她看過來。 蕭老夫人已經(jīng)數(shù)年不曾夢見他,這個蕭家長房的嫡子,曾經(jīng)一府的希望。她伸手去抓蕭遠(yuǎn)林:“不要去,遠(yuǎn)林,不要去。” 可是她根本趕不上步伐矯健的孫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向平野走去,問道:“大哥,這次咱們?nèi)ツ睦???/br> “跟著哥哥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逼揭皳еh(yuǎn)林的肩,兄弟二人說笑著漸漸走遠(yuǎn)了。 蕭老夫人想喊,但是發(fā)不出聲音,她想追,卻仿佛被繩索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遠(yuǎn)林!” 好容易大喊出聲,從夢中驚醒,身邊上夜的婢女趕忙上前,問道:“老夫人怎么了?可是魘著了?” 她還來不及回答,突然發(fā)覺手中yingying的握著什么,伸開手掌一看,卻是她給蕭平野和蕭遠(yuǎn)林打的一對兒玉鎖,她手里這枚,正是平野的那一塊——缺了一角,那是平野幼時淘氣摔的。 冷汗像蛇一樣纏上了她的脖子,她張著嘴啊啊喊了兩聲,一頭栽倒。 再醒過來的時候,只見身邊圍了好些人,她慢慢看過去,除了素日服侍得下人,平王妃,永寧郡主還有韋夫人母女都在。 看蕭老夫人醒轉(zhuǎn),平王妃露出的喜色來,她上前給她掖了掖了被角,輕聲問道:“老夫人可感覺好些了?我?guī)Я颂t(yī)來,若是哪里不適,您盡管說。” 蕭老夫人音色澀啞虛浮,道:“多謝王妃娘娘,老身失禮,不能起身……” 平王妃打斷她,緩聲安慰道:“您這是哪里話,蕭國公救了我家吉寧,這次聽聞他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我趕忙過來探望,沒想到恰趕上您府里人跑出去請大夫,也是老夫人您的福氣,太醫(yī)院的劉大人正巧今日休沐,他最擅長這驚厥心慌之癥。剛才他瞧過了,您并無大礙,只是憂思過度,只要好好保養(yǎng),定會無事。您就算不為了自個兒,也要多想想蕭國公,可不能再多思多慮了。” 蕭老夫人緩緩得點了點頭,永寧郡主也湊到跟前打趣逗樂了幾句,眾人這樣七嘴八舌的安慰一番,見她露出疲累神色,這才退了出去。 韋夫人將平王妃一路送到了府外平王府的馬車上,一坐定,平王妃沉下臉色,問道:“這玉佩之事可是你的主意?” 韋夫人悚然一驚,道:“這……這我可不敢?!闭f著她偷偷覷了白嬤嬤一眼。 平王妃了然,斥道:“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把老夫人嚇出個好歹來,萬一蕭國公又要守孝,沒得耽誤我兒?!笨从缹幙ぶ鬟@樣子,到時候肯定會執(zhí)意等他。若是蕭顧兩家沒有撕扯干凈,那她的女兒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白嬤嬤躬身,道:“是老婢考慮不周,只是韋夫人勸說了數(shù)月,蕭老夫人她好容易下定決心去顧府明說了,可這兩日一看那邊沒了消息,竟又生了悔意,我這才出了這個主意,想著借這故去之人,地下凄慘無靠來催她下定決心……” 平王妃打斷她,道:“好了,下次不可再這般莽撞!跟顧府那邊話已說道,這裂痕就再也無法彌補,內(nèi)宅婦人的鬼蜮伎倆可以停了!這幾日你們打探一下顧府的狀況,是否有書信遞到南邊去,現(xiàn)在蕭遠(yuǎn)林的態(tài)度才是要緊的。” 另一邊的顧府里,顧老夫人倒是很快恢復(fù)了,只是聽完顧侯替顧清蕪求情,又想依她的意思讓她出門游歷,顧老夫人指著顧侯簡直啞口無言,恨不得再暈過去一次。 這次顧侯雖然言辭和婉,但態(tài)度卻十分堅定的,他在顧老夫人面前磨了幾日,她把利害關(guān)系掰開揉碎說了無數(shù)遍,顧侯油鹽不進(jìn),只道:“咱家養(yǎng)育兒女,并非只為了讓她們嫁到別家,生兒育女便是完滿,若是心中不樂,就是嫁個再高的門第又有何用?再者說了,這個當(dāng)口蕭家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們不正好提出婚事作罷?!?/br> 顧老夫人心里沉了沉,知道他這是下定了決心,連后路也都思慮過了,婚事作罷,理由擺出來,是蕭家那邊沒道理。 說不過他,顧老夫人最后氣的扭過身去,憤憤道:“也罷,你既然下定決心我也不管了,以后大房的事情我再不插手,你莫要等看著自己的侄女們都嫁了,有兒有女之后,再來我這里抱怨!” 這個大孫女什么都好,可偏偏婚事不順,她愁了這半年多,眼見差不多落定了,可萬沒想到一夜之間,蕭家要婚后立刻納妾,看來乖順的孫女要出門學(xué)畫,素來孝順的兒子也苦苦哀求她點頭答應(yīng)。 簡直做什么都不對! 顧侯道:“母親為家里辛苦cao勞一輩子,兒子心里都明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也羨慕不來,兒子日后絕不怨母親?!?/br> 顧老夫人緩緩靠在榻上,眼睛微闔。屋內(nèi)籠上了地龍,燒的暖融融的,只是她心里卻有些發(fā)寒,這一但答應(yīng),清蕪的下半生就再也不是家中女眷能為她籌謀打算的了。畢竟是疼愛了數(shù)年的孫女,她想了想,還是要為她留條后路才是,半晌,顧老夫人慢慢道:“你去罷,蕭家那邊我來說。蕭老夫人也是為了蕭家打算才會如此,她不是張家那樣無賴狠毒之人……” 她既答應(yīng)了,顧侯又去李氏那里勸說,她是顧清蕪的生母,反應(yīng)比顧老夫人還大,砸了手中茶盞,指著顧侯的鼻子罵道:“當(dāng)初你不顧清蕪死活,讓清芷那個賤人養(yǎng)的嫁去張家,現(xiàn)如今女兒好容易有了門好親事,便是有些不順,你不說幫著讓蕭家松口,反而要將女兒送出去學(xué)畫,你莫不是看我們母女不順眼,不如把我也休了,省的在你跟前都是礙眼!” 顧侯扶著李氏坐下,軟下語氣道:“你胡說什么,我怎么會看你們不順眼,反而是自打出了清芷的事情,我對自己多有反思,是不是太過忽略了你們。” 李氏低泣道:“那你還讓清蕪出門游歷?她一個嬌養(yǎng)長大的后宅姑娘,萬一在外面遇到點危險,又或者這出門一趟回來更找不到親事,那可怎么辦?你怎么能由著她胡來?” “養(yǎng)兒九十九常懷百歲憂,你的擔(dān)憂我自然理解,可是咱們養(yǎng)孩子不是養(yǎng)個貓兒狗兒,給了吃穿,讓她不冷不餓就了事了。你想想齊繡將軍,徐大家,世人提起哪個不是嘆服敬重?世間不論男女,庸庸碌碌者多如牛毛,便如你我,也不過是俗世之中的平常人罷了,像她們那樣的天縱之才乃是少數(shù),清蕪能拜文皚為師,說明她有這樣的才華!我們身為父母,若是阻攔就是抹殺她呀!你能想象齊家把齊繡關(guān)在繡樓里,還是徐大家只知家長里短?” “那也不能任由她胡來,她才十七歲,前路艱辛,萬一她跌下來……” “跌下來不是還有你我……” 李氏啞口無言,冬日的陽光暖融融的,她嫁給顧侯已經(jīng)近二十年了,從初嫁時的兩情相好,到有了顧澈,清蕪,還有了庶子庶女,她的日子總是圍著這府邸打轉(zhuǎn),圍著孩子打轉(zhuǎn),她隱約覺得走出去了興許能看到點不一樣的,可是卻沒有那種勇氣。 至少顧侯說,跌下來時有她和他接著,她是個后宅婦人,沒有什么大的志愿,也沒有高深的手段,這一點她還是做得到的。 李氏終還是緩緩的點了頭。 顧家上下計議一定,顧老夫人也依言親自到蕭國公府一趟,兩個老太太坐在房內(nèi)談了半日。 送走了顧老夫人,蕭老夫人愣愣的在房內(nèi)坐了許久,連韋夫人來也沒見。第二日一早,她喚來府中下人,交給他一封信,道:“快馬加鞭,送到國公爺手中?!?/br> 下人應(yīng)聲而去,蕭老夫人喃喃道:“這件事是我辦錯了,但愿還來得及彌補挽回?!?/br> 這件大事,很快的傳到了平王妃那里,她聞言愣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起來,道:“沒想到顧家上下竟如此幼稚可笑,沒等我想好下一步如何,他們自己倒先放棄了。去,叫永寧過來,我有話吩咐她!” 第47章 “你們說,永寧郡主因為心悅蕭遠(yuǎn)林,見蕭老夫人身體不適,又念及蕭遠(yuǎn)林受傷,便偷偷趁夜離府,跑去南疆探望照顧?” 趙熙望著地上趴跪著的平王夫婦,兩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皇上,確是如此,我們也沒有想到這孩子竟然如此大膽,求您趕緊派些兵士幫忙尋找吧,他們腳程快,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吉寧,再晚了,萬一她真的到了南疆戰(zhàn)地,若遇上危險,那……那可如何是好?” 本朝的王爺除非朝廷任免,無調(diào)派軍隊之權(quán),府中除定數(shù)的侍衛(wèi)外,不得私蓄府兵。加上前段時間簡王謀逆一案,京中皇族風(fēng)聲鶴唳,家中侍衛(wèi)下人都不敢隨意派出京。 平王夫婦一早發(fā)現(xiàn)永寧郡主不在府內(nèi),押著下人一審問,才知道昨夜她給平王妃請安之后,便連夜離京前往南夷,找蕭遠(yuǎn)林去了。 夫婦二人立馬進(jìn)宮,趕一下朝就攔住了趙熙,求他速速派人去追永寧郡主。 趙熙眉頭微微一蹙,吩咐常樂去將侍衛(wèi)營的統(tǒng)領(lǐng)張守震叫進(jìn)來。 常樂應(yīng)聲去了,趙熙又抬手吩咐殿內(nèi)宮人將平王夫婦二人攙扶起來。 “叔父,你可還記得七月的時候,朕與你提過,蕭家和顧家有意結(jié)親,令你勸誡自己的女兒?!壁w熙坐在書案之后問道,語意中有一絲寒冷。 平王的額頭霎時冒出了細(xì)密的冷汗,殿內(nèi)并不燥熱,然而他卻覺得仿佛被火烤一般,皇上的確提醒過他,可是他只當(dāng)是女兒淘氣,和王妃略微一提就拋在了腦后,沒當(dāng)一回事。 只是沒想到簡王竟敢謀逆,眼下他的女兒又和領(lǐng)兵的大將牽扯,難免不惹人側(cè)目。他極力壓下了這股不安,狀似惱恨的點了點頭,道:“皇上的話我怎敢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回去后就說了吉寧幾次,她母妃也不知道勸了她多少次,叫她不要插足!不要干涉!人家蕭國公都要定親的人了,她和蕭國公沒有緣份!這孩子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轉(zhuǎn)過臉就辦了這樣的事情……皇上,臣實在是不知啊,都怪我教女無方,把吉寧寵的不知天高地厚……” 平王妃抹著眼淚,低泣道:“不怪王爺,是我不好,我明知道她心許蕭國公,前幾日還帶她一道去探望蕭老夫人,本想著蕭國公救了她,蕭老夫人一人在府中生病孤苦,前去安慰一二,聊表心意??墒悄翘旎貋硭陀行┎粚?,直說蕭國公為國憂勞在外,而府里冷冷清清的,老夫人著實可憐……我哪想得到,她竟然瞅著機(jī)會,往南疆那樣的地方跑,就為了親眼看看蕭國公的傷勢如何,再回來親口安慰蕭老夫人。” 趙熙垂眸不語,不多時,張守震進(jìn)來,躬身前揖行禮道:“見過皇上!” “免禮?!壁w熙抬手,讓他起身。 思慮片刻,道:“永寧郡主帶了兩個下人,跑去了南疆尋找蕭國公,算下來已經(jīng)出京有也有七八個時辰了,當(dāng)是還沒有走太遠(yuǎn)。你即刻帶人出京尋找,選幾個侍衛(wèi)營中見過永寧郡主的人,務(wù)要將她完好無缺的帶回來!” “是?!睆埵卣痤I(lǐng)命,也不多問,轉(zhuǎn)身便出去點人出宮。 趙熙對著平王夫婦道:“你們先退下,一有消息,朕會派人即刻去平王府傳信?!?/br> 二人告退后,趙熙揉了揉額角,吩咐常樂道:“再派個人,將此事告知太上皇?!?/br> 常樂應(yīng)聲,正要下去,趙熙喚住他,思索了片刻,才道:“沒事了,你去罷。” 常樂走到殿外喚來一個內(nèi)侍,把話囑咐了一番,讓他去太上皇那邊報信。見內(nèi)侍走遠(yuǎn)了,正想轉(zhuǎn)身回去,想想剛才趙熙神色,略一思量,又喚過一人來,吩咐了幾句,這才轉(zhuǎn)身回去伺候。 這一下午,趙熙一直在殿內(nèi)批折子,前來求見的大臣一律都拒之門外。常樂偷偷覷了幾次,他一直端坐不動,手邊的茶盞也沒碰幾次,面色倒似尋常,只是他是打小伺候趙熙的人,自然知道這位主子越是心中有事,就越是鎮(zhèn)定如常,沉默寡言。 他小心的上前,換過一杯熱茶,然后道:“皇上,您都坐著一下午了?!?/br> 趙熙抬眼朝他看去,眸子閃過一絲探究之意。 常樂訕然一笑,道:“太妃娘娘說這樣傷眼睛,囑咐我時常提醒您,起來走動走動?!?/br> 趙熙沒有說話,片刻后,依言站起身來,道:“走走也好。”常樂趕忙取來狐皮的大氅為他系上,問道:“皇上,可要去御園里?” 趙熙搖頭道:“不必,一會兒還有折子看。就去殿前走走便是?!?/br> “是。” 常樂退后兩步,跟著趙熙一路緩步向前。他似乎也沒有什么想看的,眼前有石階便往上,有回廊便順著前行。走了一會兒,卻到了清正殿前的丹陛之上,漢白玉的臺基高闊,日光照在殿前巨大的龍柱之上,投下了深長而幽闊的暗影。 趙熙從沒有在不上朝的時候到清正殿來,抬眼望去,高大的殿宇幽深,他緩步走進(jìn)去,漆黑油亮的金磚上映出他一抹黃色的身影,他緩步走過大殿,忽然覺出沒了眾臣擠著喧嚷,這里竟然格外的空曠,他望向上首處高高的龍椅,兩側(cè)的明燈常年不滅,那巨大的純金的龍椅金碧輝煌,背靠上雕刻的金龍,在燈光下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不知道群臣在下面看見的,是否就是他此時看見的。 他轉(zhuǎn)過頭問常樂道:“顧家那邊什么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