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線索
居亦然放下劍來又撿起旁邊被包好的碎鐲子,手指剛觸碰到鐲子,心頭有些異樣,從碎鐲上有一股氤氳之氣,這是“生之力”。 這是生之力是寒輕歌的,不對,更像是滄溟的,但又不完全像。居亦然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滄溟把一身的修為都給了他,他不會感覺錯的。 他將一絲靈力探入其中,眼前頓時展開另外一幅畫面,他看見明江月褪下腕上的鐲子放在手中握著,她輕輕靠在門上跟神差說著什么,而神差正在處理她新殺的墮仙尸體。他看見神差的背脊有些僵硬,明江月看著他的背影不停地說著話,眼中慢慢蓄起了淚水。 他想聽得清楚些,又多灌了一點靈力進去,這一次他灌入的是生之力,豈料甫一灌入明江月和神差的身影倒模糊起來。 不久之后,寒輕歌出現(xiàn)了,居亦然心頭一震,只見她拿著這只鐲子怔怔出神。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也是看見他剛剛看到的畫面,忽地鐲子在她手中碎裂,居亦然渾身大震久久回不過神來,他剛剛看到了什么? 他剛剛竟然看到寒輕歌震碎鐲子用的竟然是滄溟的功法! 世間被滄溟救過的仙者無數(shù),得她相救或多或少會沾上生之力,但除了自己和無痕石外,再無他人會這種功法! 他的全身靈氣運轉(zhuǎn)快了不止一倍,他的靈脈都快炸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莫非寒輕歌就是滄溟?! 不對,不對,不可能。若她便是滄溟,無痕石不會不認得。 但滄溟的功法他也絕不會認錯。 他一時進退維谷,心里既喜又憂,既盼望又懷疑,寒輕歌到底是不是滄溟? “發(fā)現(xiàn)了什么?”張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居亦然眼前的畫面消失了,他愣了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巖聽不到他的回答,上前兩步,居亦然這手指一彈將碎鐲子彈進袖中,將其藏好后才回頭。 只見張巖用來裹眼的布已被血浸濕,皺眉道:“什么都看不見,還跟來做什么?” “誰說我看不見?”他頓了頓道:“不一定用眼睛才能看見?!?/br> “你回易瀟那兒去,養(yǎng)好了傷再說。你這樣子,就算輕歌回來了你還能保護她?” 張巖笑道:“拼了命也得保護。” 張巖沾了一點血彈在花圃的土上,不一會兒這血竟慢慢止住了。居亦然看得奇怪,問起緣由,只聽張巖道:“混沌只會做這些墮仙遺念要做的事,想來殺了我也是其中一人的遺念,這里既然是他的埋骨之地,我用我的血祭他,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br> “原來如此,心愿已了,你走吧?!?/br> “急什么,來都來了不得查個清楚?!睆垘r走上前,剛到他身邊忽道:“你的靈氣運轉(zhuǎn)地好生詭異,莫不是中了明江月留下的黑手?” 居亦然心頭一驚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敏感,只道:“我沒事。” “當真沒事?” “恩。” “沒事就好,動手吧?!?/br>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當然,不然到這里來干什么?”張巖忽然笑道:“我記得這是你曾經(jīng)最擅長的招數(shù),今日還能再見,也是不枉此行?!?/br> 居亦然沒空再跟他打啞謎,道:“你讓開些?!?/br> 張巖一躍上了屋頂,找了個好位置坐下。 居亦然看了他一眼,雖然他的眼上蒙著布,但他的樣子似乎確實如他自己所說,就算沒有眼睛他依然看得見。這會兒他便正看著下方,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居亦然問道:“萬年之前那一戰(zhàn)你在何處?我為何沒有見過你?” 張巖道:“你我當然見過,只不過萬年之前天道失衡,冥界出了血骷髏,天界出了墮仙。不止這兩界,就連妖界、魔界都被卷進來,人員太過復雜,不記得也很正常。 他這樣解釋居亦然倒懷疑起來,西王母門下從來沒有寂寂無名之輩,他若是見過一定記得。只是張巖說的又都是事實,他一時也找不到他話中漏洞,只能暫時作罷。 “快開始吧,拖得越久,輕歌她們越是危險。”張巖催促道。 居亦然亮出劍來,凌空畫了幾道,這幾道劍痕并沒有消失反而將這兩處花圃圍了起來,他又在上方加了幾道,這兩處法陣逐漸清晰起來,張巖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居亦然將劍往地上一插,兩邊花圃的泥土開始震動,那些個白骨紛紛站立起來,雖然許多都不齊全,但大概能成個囫圇樣。 更為特別的是,他們黑洞洞的眼眶中或者眼眶的位置都燃起一點綠光,居亦然右掌抬至胸前,這些綠光紛紛飛了過來,綠光一離開這些白骨頓時化為齏粉塌了一地。 居亦然合手一握,頓時腦中出現(xiàn)了許許多多的記憶,這些記憶紛繁復雜,他不得不仔細甄別找出有用的信息。 張巖的屋頂上感知著這一切,過了好一陣子才問道:“如何?” “有一些可以用?!?/br> “那我們快走?!?/br> “不急,我們先去找易瀟。” “為何?” “因為我們得見一見那位引渡使大人?!?/br> “引渡使?現(xiàn)在的引渡使是哪位?這里的事跟他有關(guān)系?” “有沒有,見了便知。”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自原處消失,他二人一路騰云很快便到了易瀟的住所,可惜的是易瀟并不在這里,只有左左和右右看家,但兩人也說不清易瀟去了什么地方。 兩人正要離開,左左和右右卻將他們攔住,分開掛在兩人身上晃蕩著就是不肯下來。兩人心里著急又無奈,好說歹說了半天,這兩個娃娃就是不肯從身上下來,非要跟他們一起走。 “瀟瀟自己玩兒去了都不管我們了。” “帶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兩個娃娃撒著嬌,但兩人哪里敢?guī)顺鋈?,要是易瀟知道了只怕這一年的天罰都得落在他們頭上。 “瀟瀟知道的我們都知道?!?/br> “瀟瀟能辦得我們都能辦?!?/br> 左左和右右好像知道兩人想干什么,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聽她們這一說,居亦然和張巖有些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