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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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知柴熙筠聽了心里更是著急上火,偏又說不得重話,只得沉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與皇家打交道,未可全拋一片心?!?/br> 礙于公主的身份,她已經(jīng)說的足夠隱晦,古往今來,且不論別的朝代,便是大周,先帝這一朝,教訓(xùn)還不夠多嗎? “你這樣說,陛下聽到了,可是要傷心的。” “我不是在同你說笑?!?/br> “我也沒有說笑。”他斂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阿筠,我這顆心早已全拋給你了,你愿意接便接,不愿意,大可任它丟在地上,我心甘情愿,你也不用有什么負擔(dān)?!?/br> “齊家的家產(chǎn)于我不算什么,我這輩子,只為你而來?!?/br> 齊景之的話像狂風(fēng)中的巨浪一般迎面撞來,將她的思緒攪得天翻地覆,她心里酥酥麻麻,平復(fù)了好久,才找到殘存著一絲理智。 “可是齊家并不是你一個人的”,她不能任他赤裸裸地將自己曝在陽光下,曝在世俗的冷眼和嘲笑中。 “齊景之,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自私?”為了不傷到他,她話里夾雜著試探和小心。 可她沒想到他卻坦然承認:“是,我要成全自己,便顧不得旁人?!?/br> 他的目光深邃,直直地照進她的心底,仿佛能洞穿她的靈魂,一片赤忱更是照得她無所遁形,她再一次敗下陣來。 “你不必這樣,我……我已經(jīng)遞了手書,不日將前往季州?!?/br> “季州?”齊景之知道她向來說一不二,此刻仿佛一只驚弓之鳥,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握緊她的雙肩:“你去季州做什么?” “我做不到隔岸觀火,更不能讓別人代我受過?!?/br>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急切地解釋:“守疆衛(wèi)土本就是將士之責(zé),不論赫連炎拿著怎樣的借口來搪塞,這場戰(zhàn)爭都避無可避,何來代你受過一說?” “不”,她篤定地望向他:“守疆衛(wèi)土并不單是將士之責(zé)。況且我指的并不是這個,我是說,我要去季州,接我二姐回來?!?/br> 柴熙筠將扣在自己肩頭的手拿下來,雙手握住,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地摩挲:“齊景之,我不知道我下面所說你是否能理解?!?/br> “我只是一介公主,就算再得寵,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我手中沒有權(quán)力,也改變不了任何人的命運,所以當日即便與父皇撕破臉皮都沒能阻止他拿二姐去和親?!?/br> “可是,真正的和平只在刀鋒劍刃之上,哪會在枕席之中,國運衰亡更不應(yīng)該系在一個女人身上?!?/br> “她出嫁那日我勸她珍重,她說‘自古遠嫁的公主,有幾個活著回到故土的’,可是大周的公主就該生于大周葬于大周,所以我要接她回來,接大周的公主回來!” 她言語激蕩,聲音微微顫抖,他就那樣看著她,甚至能聽到她腹腔的悲鳴。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城墻之上,她背對著他,遙遙看著柴沅兒的十里紅妝。 彼時他就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瘦弱的背影,猜測她當時心里在想什么,今天他終于知道了。 那是不平,是不甘,是屈辱,在她心中,柴沅兒遠嫁的屈辱比赫連炎今日的大放厥詞更甚。 她的手指濕潤,即使在七月間,依舊微微有些涼,他用力握緊,都說十指連心,他在觸及她的時候,他的心仿佛也同她一起跳動。 “我陪你去季州?!?/br> “此去不是鵬程萬里,是刀光劍影,命懸一線?!?/br> “我要去?!?/br> “是命喪黃泉,是身首異處。” “我要去。” 齊景之執(zhí)起她的手指,輕輕吻了一下:“你生,我今生今世朝夕相伴不離不棄,你若差了點運氣,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便是死,也同你死在一起!” “你!”她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她最忌諱的,便是他輕言生死,他的情意、他的決心,她都懂。 可是她,不舍得。 書房里,柴熙和讀完她寫就的手書,氣得滿臉通紅,不過是赫連炎的一句妄語,他說什么了?他們一個個的就要拿出破釜沉舟的架勢,勢要與之共存亡! 駁回!駁回!通通駁回! 他拿起朱筆,在上面畫了大大的一個叉字??稍谒吹竭@封手書之前,柴熙筠要親赴前線的消息早已傳得滿城風(fēng)雨,根本就是覆水難收。 七月二十三,先帝二十七日喪期未過,安陽公主柴熙筠麻衣披身,隨軍出征。 大軍出城之時,城中百姓站在兩列,想要一睹三公主的風(fēng)姿。 這時,一個女子策馬過來,馬蹄急踏,在她的車架前穩(wěn)穩(wěn)停住,隨后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臣女賀敏之,愿追隨公主前往季州!”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驚呼。 沈修遠剛從洛南回來,正巧遇上出征的盛況,一個人被擠到了巷角,卻在聽到那個聲音時猛地抬起眼眸。 是……她! 第51章 賀敏之?柴熙筠“噌”地一下掀開車簾,突然眼前一亮,她穿著一身戎裝,身披暗紅色披風(fēng),不禁在心中感嘆,好一個英氣的女子! “公主”,見柴熙筠探頭出來,賀敏之立即從馬上翻身而下,雙手抱拳:“臣女愿追隨公主前往季州!” 雖然她今日的裝扮與自己此前所見全然不同,但柴熙筠透過她的眉宇,還是恍然看到了那個人,面色不由冷淡下來:“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