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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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既如此……來人,將我的竹刑拿來!” 聞言,只見家中的小童是推著一輛獨輪車走了出來。 “析在鄭國不得志,但確如子明先生所言,子產(chǎn)大夫能留下析的一條性命,且并未將此《竹刑》盡毀,也許多少是憐惜析身上還有那么一點可用之才,這才手下留情的。今日,承蒙子明先生如此看重,析若是無動于衷,恐怕有不識好歹之嫌?!?/br> “這一車的《竹刑》,乃析畢生之所學(xué),還望子明先生能夠笑納!” 第四百一十五章 何謂“春秋決獄” 李然、孫武和葉戌同時朝鄧析再行一禮,鄧析也是頗為坦然的受了。 “這里還有析和子產(chǎn)大夫數(shù)次申辯過程的紀實三十三篇,再輔以這一整車的《竹刑》,可謂已是相當(dāng)齊備。屆時諸位可摘抄適于當(dāng)下葉邑的條文,并公之于眾!” 李然是立即感激言道: “多謝先生不吝賜教!然另外還有一不情之請,便是想請先生成為葉邑的司寇,并許以刑罰之大權(quán)!先生亦可以此為機,繼續(xù)完善《竹刑》。還請先生萬勿推辭。” 鄧析聞言,知自己得此大任,也是顯得極為興奮: “明公言重了!析不才,但亦有大愿。析今日能得遇明主,必不負明公之志,亦不令百姓們失望!” 李然得此大賢相助,不由欣喜說道: “我等今日前來,本就是有意請先生出山!今得先生息梧葉邑,我等皆感激不盡!” 這是當(dāng)然的,鄧析既能在葉邑大展拳腳,那還有什么理由不出山呢? 于是,他令小童是當(dāng)即帶上《竹刑》,并與三人是一起來到了葉邑。 孫武又命人宣于各處鄉(xiāng)邑,令百姓們都知曉了葉邑是來了一名新的司寇,統(tǒng)管葉邑上下的大小刑事糾紛。 而鄧析自從成為司寇之后,其第一個措施,便又從逃至葉邑的沒落貴族、以及本地的一些鄉(xiāng)紳,丘長大族,篩選一些人出來,這些人皆被稱為“聽獄者”。 由于這些人本都是略微讀過些書,懂些義理之人,所以鄧析的做法是,一旦有案件陷入難斷之時,便可直接拋開律法,直接由他們這些人來引經(jīng)決獄,投票來決定此人是否有罪。(所以后世也稱之為“春秋決獄”) 而這一新奇的舉動,讓孫武和葉戌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這對他們而言,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對此皆感到十分的困惑。 但是李然作為一個未來人,對這一舉措?yún)s是極為熟悉。因為,這可不就是所謂“公民陪審團”的雛形嗎?! 當(dāng)然,鄧析之所以任用的都是一些“讀書人”,這完全是由于時代的不同,現(xiàn)實中這些野人、流民,由于他們本身沒有什么思辨能力,所以其對于是非的判斷力肯定是會差那么一些,也更容易“聽風(fēng)便是雨”,不具有更為理性的思維。 所以,暫時不能吸納這些人進入“公民陪審團”也實屬無奈。 而那些落魄的貴族,以及一些鄉(xiāng)紳,丘長,進入這個群體。一方面,是因為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讀過些書的,知曉“大義”,對于是非的“標準”有著一定的共識。 而另一方面,由于落魄的鄭國貴族可以代表流民的利益,而地方上的鄉(xiāng)紳,丘長則是可以代表本地人的利益。 所以,也能夠更好的權(quán)衡“本土”和“外來”之間的矛盾。使之有了能夠互通有無的溝通渠道。 而最有意思的是,由于鄧析的這一番鼓動,一時之間,葉邑的大街小巷,全都充斥著類似當(dāng)初鄭邑一般的“兩可學(xué)說”,大家都在學(xué)著鄧析的樣子,在那“辯論是非”。 鄧析所謂的“兩可說”,就是對于同一件事,由于對立雙方互相制約的原因,可以在雙方各自身上都引起互相矛盾的反映。 而在這樣的一種氛圍烘托下,也就此是激起了公眾對于是非曲直的熱議討論。使民眾在大多數(shù)問題上都達成了一種共識。 從而也使得“聽獄者”可以針對某些難以決斷的案件,做出更為公正的判斷。 終于,在鄧析的這些刑民并舉的措施之下,這些流民也立刻是被安定了下來。 流民的事情處置妥當(dāng),李然便是迫不及待的召集孫武和葉戌前來商討,該如何面對鄭國的亂局。 正如孫武之前所說,無論如何,也要先解一解子產(chǎn)大夫所面臨的困局。 孫武當(dāng)即說道: “先生,如今各國內(nèi)亂驟起,根本無暇顧及鄭國這邊,即便是晉國,自己尚且都難以自保,就更不可能前來干預(yù)鄭國之事了。所以,眼下只能是由我們自己了!” 李然沉吟片刻。 “這段時日我不問世事,心亂如麻。長卿,你有何想法?” 孫武回答道: “先生,武以為,眼下可以以葉邑為根基,由武來發(fā)布討鄭檄文,動員流民和百姓入伍,并以清君側(cè)、平定鄭國內(nèi)亂的名義,發(fā)兵鄭國,要求鄭伯徹底平反祭氏,安定朝局,并且要求其交出其禍首豎牛!” 李然點了點頭,覺得孫武言之有理。 “長卿,這是你所擅長的,那便由你來全權(quán)處理此事!” 孫武拱手道: “先生,武不告而為,實屬罪過,之前武便一直在著手此事。流民初來之際,武便已經(jīng)拉攏起來一支兩千的隊伍,之后流民安定,又先后是聚起了兩千人,加上本來鎮(zhèn)守葉邑的部曲,待發(fā)了檄文,就此拉起萬余人的義軍當(dāng)并非難事!” 李然聞言,不禁是玩笑道: “長卿倒是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吶?!如此做的極好,又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罪過?只是這萬余人……” 一萬多人馬,自然是不能全部派出的,還需得有些防備留守的力量。 孫武顯然知道李然所擔(dān)憂的,于是立馬又是抱拳說道: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武這段時間自當(dāng)擅加cao練,令其皆能以一當(dāng)十。更何況,鄭國如今正值紛亂之際,屆時定然還有不少人會投奔我們!” 孫武的意思是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鄭國本來就軍心不穩(wěn),到時候必然還會有不少降卒前來投誠。 所以對于孫武這邊來說,他根本就不擔(dān)心征討鄭國的勝敗。在他看來,只要他們揮舞的大旗足夠正義,便足夠令鄭國百姓們信服,那他們就是無敵之師! 李然聞言,不禁是點了點頭,甚是贊許的回道: “嗯,長卿此言甚是有理。長卿的這一番‘廟算’,可謂是精辟。” “不過……現(xiàn)還有一事,卻是令武極為煩惱。武左思右想,亦是束手無策。只因這新兵雖是易得,卻沒有足夠的銅石可供冶煉兵器。換言之,戰(zhàn)備所需一應(yīng)兵器卻還是遠遠不夠??!” 李然眉頭一皺,知道這的確是個大問題,葉邑附近沒有銅礦,且銅器也不多。而且其他地方的銅石開采一般都掌握在其他各個大國的手中??梢哉f,銅作為當(dāng)時最為重要的戰(zhàn)略資源,確實是不好獲取。 而兩軍交戰(zhàn),若是有一方甲胄不全,兵械奇缺,那必然是要吃大虧的。 這事如此棘手,也難怪孫武會為此而發(fā)愁。 而李然亦是一籌莫展,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解決辦法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下人來稟,說是鐘離有人前來報喪。 聽到“報喪”二字,李然心中一沉!也已然是大概猜出了何事,便當(dāng)即是召見來者。 很快,一名貌約剛剛?cè)豕诘哪贻p人便是被領(lǐng)了進來。只見此人頗有一股子的沉穩(wěn)之氣,眉目間有些許的豪氣,只見他穿著一身素衣,此刻跪拜在地,說道: “奉家父之命,特來葉邑報喪。我主楚王熊圍已薨于乾溪!” 對于這個結(jié)局,李然其實早有預(yù)料。但此刻聽到,卻還是渾身不由的一怔。 回想起和楚王熊圍相處的一幕幕,不禁令他是唏噓不已。 待過得半晌,這才是緩過神來,并是起身上前將此人扶起: “公子請起,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 那名年輕人站起身來,并是躬身作揖回道: “在下范蠡,乃鐘離縣尹之子?!?/br> “?。糠扼??” 李然聽到這個名字,顯得十分驚訝。 只因這個名字,在悠悠歷史長何之中,實在是那么的光彩奪目,不由得他不知曉。傳說這歷史上的范蠡,不但有神鬼不測之機,激流勇退之智,還被后世尊為商人之鼻祖! 第四百一十六章 鎮(zhèn)守南方的隨國 緊接著,李然又察覺到眼前的這個范蠡居然稱申無宇為“家父”,便也就隨口問道: “令尊現(xiàn)在情況如何?” “家父與楚王在徐國走散之后,因時局動亂,楚王在仲兄處是自縊而亡。家父得知情況,便是棄了鐘離縣尹之職,眼下正與仲兄隱居,并是守著楚王的遺體,以期來日可再以國君之禮下葬!” “而此消息,如今也唯有我們申家人知曉!家父恐先生不曉其中的變故,可能會影響先生長久大計,故而讓范蠡前來報喪!” 李然稍稍一怔,隨后苦笑。當(dāng)初他囑咐申無宇要給楚王一個善終,沒想到他還真的做到了。 “是了,令兄申包胥如今情況又如何?” “伯兄喬裝為越人,被吳人俘虜之后,以楚國絕密情報告之,并伺機接近吳王余祭。如今已將其成功刺死!且還趁亂全身而退,如今正在和家父、仲兄一起為楚王守靈?!?/br> “?。烤尤怀晒α??……而且……而且還是全身而退?” 李然對此多少是感到有些吃驚。如果說刺死吳王余祭,已經(jīng)實屬不易,那么再能夠全身而退,可就真的是驚為神人了。 “因伯兄在行刺之前,鼓動其余越國的俘虜起義,且是自個備好了退路。所以,待他一經(jīng)得手之后,那些越國的俘虜便立刻一同舉事外逃,故而吳人一時亂成了一團。伯兄也以此是僥幸得脫!” “委實高妙……申包胥,真不愧是申包胥啊!” 李然在心中暗自贊嘆,口中說道: “令兄智勇雙全,那如此一來,吳國便暫時是無暇再侵楚國了,不過楚國如今……” 楚國如今是在王子棄疾的掌控下,而其兄熊比即位,故而也可謂是亂成了一團。 楚國的未來究竟如何,也是無從知曉。 不過也正因為此,葉邑這邊反倒也就暫時安全了。 “子明先生,如今楚國的局面已無人能夠預(yù)料,家父對此也已是無能為力了?!?/br> 王子棄疾之心早就昭然若揭,所以如今定然是正在忙于如何弒君篡位。 而以他的性格,只要不再去挑戰(zhàn)他的底線,那么他就終究會以“息事寧人”的姿態(tài)示人,所以反倒不會對葉邑這邊再咄咄逼人。 于是,李然決定暫且將楚國的情況放在一邊。 李然又看了一眼范蠡,卻不由是生出一絲困惑來,并是問道: “對了,少伯為何不是申氏,反而以范為氏呢?” 李然直接說出范蠡的字,而且他的這個“字”,還是不久前由父親所賜。他一時有些納悶。但隨即想著或許是他父親此前就已與子明先生提及過,故而此刻亦只是稍稍一怔,也并未太在意: “回先生,我們申氏一族,本為申國之后,故而以‘申’為本氏。但,亦可取其祖先‘范山’之別氏,故取氏為‘范’。如今家父為了避禍,便刻意隱去‘申氏’的身份,而取‘范’為氏。家父現(xiàn)今自稱乃‘范山之后’,并要求我們拋頭露面之時,也都自稱范氏。” (《國語》之中,“申無宇”的確又稱之為“范無宇”,但是范蠡究竟是不是范無宇之后,則無考,此處為杜撰。)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