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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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公和喬氏對視一眼,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搖著頭。 二爺謝仲宣則是笑著寬慰云黛,“你別聽三郎的胡話,伯府的孟夫子是有大智慧在身的,另兩位教授琴棋的女先生人也都謙和友善,你認(rèn)真學(xué),定然受益匪淺。若是以后有不懂的地方,你來問我,我教你?!?/br> 云黛看向那張溫潤如玉的臉,聲音也變得軟綿綿,“多謝二哥哥?!?/br> 謝叔南更不服了,一邊坐回他自個兒的位置,一邊在心里嘟囔著,讀書有什么好的,斗雞騎馬,哪個不比這有趣?等著吧,先讓小妹去伯府讀了書,他再帶她出去玩一趟,兩相比較,她肯定就知道玩比讀書好多了! 謝伯縉稍稍抬起眼,見身旁的云黛與謝仲宣有說有笑,視線停了停。 須臾,他收回目光,慢悠悠吃著飯食。 **** 這般又過幾日,便到了上元節(jié)。這日沒有宵禁,百姓們能載歌載舞,歡慶至翌日天明。 國公府里的奴仆也都換上簇新衣裳,愛俏的丫鬟們還戴上絹花,廊上檐下?lián)Q上福字紋的六角燈,下頭墜著長長的紅色彩珠流蘇,喜慶又熱鬧。 傍晚將至?xí)r,謝叔南身旁的長隨陳貴跑來清夏軒傳話,“云姑娘,我家三爺要與大爺二爺出門逛燈會了,三爺特地派奴才來問您一聲,您是否同他們一道去玩?” 云黛將懷中的如意云紋掐絲琺瑯手爐抱得更緊了些,眼睫微垂,“不巧我身上有些不適,便不去了。你替我多謝他的好意,讓三位哥哥玩得開心些。” 陳貴彎腰,“那云姑娘您多休息,奴才一定把您的話帶到?!?/br> 一炷香后,二門外。 謝叔南攤手道,“大哥,我早說了她不會來的。她還在熱孝期呢,哪有心情出門逛燈會?這一來一回的,白耽誤功夫!” 話音剛落,他就感到一道威嚴(yán)深重的目光。 謝叔南一抬眼,對上自家大哥冷淡的面容,登時慫了,脖子一縮,連忙拉著謝仲宣往前走,“走走走,二哥,外頭怪冷的,趕緊上馬車。” 謝仲宣被拽著走,嘴里嘆道,“你啊你,難道大哥不知道小妹不會來嗎?咱派人去請她,她婉拒不去,和不派人去請,我們自個兒出去玩,這是兩碼事……” 謝叔南一愣,“有什么區(qū)別?反正她都不會來。” 謝仲宣習(xí)慣性想用扇柄敲自家弟弟的腦袋,但伸手一掏,今日扇子忘帶了,索性用手指敲了下,“請與不請,她的心情是不同的。算了,與你說這些為時過早,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謝叔南翻了個白眼,“你也就比我年長兩歲而已?!?/br> 謝仲宣,“一日為兄,終身為兄。” 謝伯縉在身后,沉聲道,“你們倆到底要不要上馬車,不上就讓開?!?/br> 聞言,沉浸于斗嘴,而擋在馬車前的謝二謝三瞬間讓開,一左一右,彎腰伸手,語氣恭敬,“大哥,您請——” ** 火樹銀花不夜天,縱使隔著高高的院墻,依舊能窺見燈市那頭燃起的焰火,隱隱約約,姹紫嫣紅。 云黛斜靠在雕花窗欞旁,望著沉沉天幕上那一輪明亮的圓月,目光有幾分迷離。 去年上元節(jié),她穿著新做的紅錦鯉襖子與父兄一起逛燈市,兄長投壺連中了九回,還給她贏了個精致的轉(zhuǎn)鷺燈,上面的圖畫還會轉(zhuǎn)動,她喜歡極了。 后來他們一道吃了芝麻湯團,玩到累了,她趴在爹爹的背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爹爹還笑她睡得像只小豬。 爹爹的背真的很溫暖啊,她趴在上頭,睡得很香,像是睡進了月亮里。 燈市如舊,卻已不見舊時人。 “姑娘,外頭風(fēng)大,現(xiàn)下時辰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著吧。”奶娘拿了件厚實的淺青蘭紋外衫給她披上。琥珀是家生子,午后告了假,陪她家里人過元宵去了,是以今晚由奶娘守夜。 云黛的眼眸從那輪明月挪開,低下頭,一頭長發(fā)柔順垂下,“奶娘,你先去歇息吧,我睡不著,還想再坐會兒?!?/br> 奶娘怎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伸手撫了撫她削瘦的背脊,聲音微哽,“姑娘,別想了,別想了……” 云黛清麗的小臉上擠出一抹笑,“奶娘,我沒事的,我再坐會兒也去睡了?!?/br> 奶娘心頭嘆氣,也不再多說,默默地退了下去。 云黛抱著腿坐著,燈罩里的暖光靜靜灑在她的身上,她纖細(xì)的睫毛鍍上一層柔和的金色,宛若惆悵又迷惘的蝶,蝶翼輕輕地顫。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忽的,寂靜的窗外響起“啪嗒”一聲響。 云黛一開始還以為是燈花爆了,可等“啪嗒”聲再次在窗戶響起,她驚愕的望向窗口。 門外又響起兩聲汪汪的狗叫。 云黛怔忪片刻,伸手打開了窗戶,借著朦朧而皎潔的月光,她看到了趴在墻頭上的謝叔南。 見她注意到他,謝叔南激動的揮了揮手,然后——“咻”一下墜了下去。 聽著墻外低低的悶響,云黛一驚,趕緊從榻上起身,三哥從墻上摔下去了?萬一摔壞了,那可糟了! 她攏緊外衫,踏著繡鞋就往外跑。 院內(nèi)另三個丫鬟都歇下了,外間的奶娘正要歇下,聽到動靜,驚問道,“姑娘您這是去哪……” 云黛道,“門口有小狗叫,我出去瞧瞧,很快就回來?!?/br> 奶娘愣了下,小狗?等回過神來,云黛已經(jīng)往外去了。 月亮白玉盤般高懸空中,這幾日已經(jīng)沒下雪,只檐上和花圃邊還殘留些積雪,月色一照,瑩白灰冷。 云黛有點怕黑,拎著裙擺小心靠近院門,壓低聲音喚道,“三哥哥,三哥哥,是你嗎?” 門外響起謝叔南的聲音,“欸,是我,你快出來?!?/br> 云黛猶疑片刻,還是推開門。 當(dāng)看到外頭不單單是謝叔南,還有謝仲宣時,云黛愈發(fā)詫異,“二哥哥,三哥哥,你們這是?” 謝仲宣微笑,“嚇著你了?” 謝叔南則是拍了拍衣袍上的泥土,催道,“別站著了,快過來,有好東西給你看!” 云黛不明就里的跟了上去。 “二哥哥,三哥哥,這是要去哪?” “快到了。” 說是快到了,的確很快,繞過左邊一小段院墻,云黛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 只見墻邊那棵光禿禿的玉蘭樹上掛滿了花燈,色彩斑斕,在昏沉的夜色中亮堂堂的,像是一棵發(fā)光的樹。 而在那樹影與燈影交織下,身披銀灰色狐裘的清冷少年,手執(zhí)一盞做工精致的兔子燈,緩緩朝她走來。 云黛失神呢喃,“大哥哥……” 謝伯縉走到她面前,將手中的兔子燈遞給她,“逛燈市時買的,你拿著玩罷?!?/br> 小兔子扎得胖鼓鼓的,燭芯一照,黃澄澄的,可愛極了。 云黛接過那盞兔子燈,語調(diào)都透著歡喜,“多謝大哥哥。” 謝伯縉掀了下唇角,沒說話。 謝叔南迫不及待的拉著云黛往樹下跑,“這里還有好多燈,你快過來看!我們還買了焰火回來呢,咱們一塊兒放!” “三郎你跑慢些,別帶著meimei摔跤?!敝x仲宣叮囑著,也跟上前去。 站在樹底下,云黛才意識到花燈的數(shù)量比她站遠(yuǎn)了看要多得多。一盞盞形狀各異的漂亮花燈,看得她眼花繚亂,應(yīng)接不暇。 “這么多燈,肯定花了不少錢吧?!彼鲋X袋驚嘆道。 “幾個花燈,不值幾個錢?!?/br> 謝叔南拿出火石,點著一大把拿在手上玩的小煙火,“唰”的一下,那把焰火就燃了起來。 “快快快,你快拿著玩?!彼至藘筛o云黛。 “嗯嗯。”云黛趕緊將兔子燈放下,接過焰火,小心翼翼的晃了起來。 謝叔南又塞了幾根給謝仲宣和謝伯縉,“大哥,二哥,你們也快拿著,不然焰火要燃盡了?!?/br> 謝伯縉本不想接,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他這個年紀(jì)還玩未免幼稚。 可看到弟弟meimei們都玩得開心,他還是接過,象征性的晃了兩下,動作生硬又笨拙。 夜色沉如水,樹下卻燈火輝煌,歡笑不斷。兄妹四人玩完小焰火,又點燃了幾個搖錢樹般的焰火桶,伴隨著噼里啪啦的脆響,紫紅翠綠的火花四濺,如星如雨,美不勝收。 “那個大焰火是我搬來的,應(yīng)該我點!” “你還小,玩火不好,我來點?!?/br> 謝叔南和謝仲宣兩人為著誰點最大的那個焰火,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而謝伯縉看著這“兄友弟恭”的場面,見怪不怪,繼續(xù)面無表情的晃著手中的小焰火。 最后猜拳,謝叔南獲得了點焰火的資格。 他像只驕傲的孔雀,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拿香點燃了引線,然后“咻”得小跳一下,捂著耳朵就往回跑。 伴隨著“砰砰砰”得響聲,碩大的焰火沖上天空,千樹萬樹花瓣綻開,艷麗繽紛—— 云黛小臉映得紅通通,她捂著耳朵,看了看那絢爛涌動的焰火,再看身旁仰望天際的三位兄長,清澈的眼眸也溢出歡喜與暖意。 第8章 元宵結(jié)束,這個年節(jié)也算過了。 謝伯縉依舊每日隨國公爺去軍中,謝仲宣也收拾起行囊去郡學(xué)讀書,文慶伯府的老夫子還沒回肅州,所以謝叔南還能再瀟灑些日子。 自那夜一起放過焰火,謝叔南對云黛親近不少,隔三差五就來找她玩。倆人年紀(jì)相近,倒也能玩到一塊兒。 轉(zhuǎn)眼到了二月初,孟老夫子回來了,伯府的家塾也開了張。 謝叔南整個人都蔫了,他是真不想去讀書。可不想去,還是得去,不然父親肯定要把他吊掛著打。 云黛見他在飯桌上愁眉苦臉,小大人般勸道,“三哥哥,能讀書是好事,外頭多少人想讀書都沒機會呢。你讀到了書,也能進長安考狀元,當(dāng)大官……” 謝叔南托著腮幫子,懶洋洋道,“我不讀書也能當(dāng)官,所以為何要讀書?” 云黛一噎。 “云黛,你別理他。”喬氏給云黛舀了碗百合蓮子甜湯,轉(zhuǎn)臉又瞪著謝叔南,“你這些渾話最好別讓你父親和兄長聽見,否則他們肯定要罰你?!?/br> 謝叔南連忙賣乖,“母親您最好了,為著兒子的屁股,您可千萬別與父親和大哥說,我明兒個保管乖乖去伯府報道!” 喬氏嗔道,“飯桌上呢,還當(dāng)著你meimei,別胡吣了,快吃你的?!?/br> 謝叔南端起碗,快速扒拉了幾口,一抹嘴巴,就說吃飽了,轉(zhuǎn)身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