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不可能是現(xiàn)在什么也不知道的虞姜或者根本就是局外人的楊景南吧？

    可現(xiàn)在......祂又不確定了。

    艾青拽住了虞姜的手腕：“我們不去了?！?/br>
    虞姜：？

    楊景南：？？？

    玩呢你？

    都被弄到這里來了，想不去還辦得到嗎？

    顯然知道不去已經(jīng)根本不現(xiàn)實(shí)了，艾青緊緊盯著虞姜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最好，靠譜一點(diǎn)。”

    虞姜：......？

    抗?fàn)幈粴庑α耍骸暗k以為祂在跟誰說話？祂以為祂是誰？當(dāng)了黑塔的走狗還敢這樣跟我、跟世界上最偉大的、唯一的清流信仰——抗?fàn)幷f話？”

    虞姜：......

    沒救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一個(gè)健康人類了。

    三個(gè)人順著小徑朝迷霧之森更深處走去，一路上倒沒有任何危險(xiǎn)，只有頭頂?shù)木G葉啪嗒啪嗒地不停落下，砸在他們頭頂、肩頭。

    “神史中只說奧丁穿過了迷霧之森，通過獻(xiàn)祭自己的方式，將自己倒吊在世界樹上，最終以一只眼睛為代價(jià)得到了智慧之泉的泉水......這樣看，迷霧之森中應(yīng)該是沒有危險(xiǎn)的?！?/br>
    是這樣嗎？

    越往深處走，樹上落下來的綠葉就越來也多，到最后，簌簌下墜的落葉幾乎已經(jīng)遮擋了行近的路線，小徑上的落葉已經(jīng)鋪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悶響。

    約摸走了十來分鐘后，小徑在眼前消失了。

    小徑的終點(diǎn)是一棵參天巨樹，恐怕十人合抱都抱不住，樹上垂下來一條麻繩，麻繩上打著結(jié)——要是不出所料，這就是奧丁將自己倒吊的那條繩子。

    “歡迎你，我的朋友?！?/br>
    生命的聲音好像近了許多，卻依舊叫人難辨她的方向。

    艾青冷笑了一聲：“怎么，連面都不敢露？我知道我很強(qiáng)，但你也用不著怕成這樣吧？”

    話音未落，祂就沒憋住吐出一口血來。

    虞姜：......

    楊景南：......

    您是來搞笑的嗎？

    生命依舊沒和祂計(jì)較，語氣與方才一樣溫和：“你應(yīng)該知道，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說法，想要智慧之泉的泉水，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br>
    祂......一直以來都是在跟自己說話。

    虞姜終于意識(shí)到這一點(diǎn)。

    祂是什么意思，是想說要在智慧之泉取水，就必須像奧丁似的獻(xiàn)祭自己嗎？

    世界樹上的麻繩跟著風(fēng)一起晃晃悠悠地?fù)u擺，樹干上能見到點(diǎn)點(diǎn)猩紅的血跡——據(jù)說奧丁倒吊在世界樹上的時(shí)候，曾被世界樹的樹枝刺穿側(cè)腹，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但后來，這根樹枝被制成無敵的流星之槍Gungnir，Gungnir意為“貫穿”，被譽(yù)作是“天界失落的神矛”，Gungnir的能力相當(dāng)單純且強(qiáng)大，一擲出就一定會(huì)命中目標(biāo)，是百發(fā)百中的神槍，可以擊穿它擊中的任何東西。

    據(jù)說，槍身上刻著神圣的契約：“持有此矛者，將統(tǒng)治世界”，這也是奧丁成為神王的理由。

    不過......就連神王都在獻(xiàn)祭自己的過程中被刺穿側(cè)腹，她要是倒吊在樹上......真的還能保住一條命嗎？

    “欺負(fù)一個(gè)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不就是獻(xiàn)祭么，別人替她來也是一樣的?！?/br>
    艾青......？

    虞姜的瞳孔瞪圓了，剛要出聲阻止祂，就聽祂說：“老大爺，你時(shí)日無多了，干脆好人做到底，把自己獻(xiàn)祭了吧？”

    楊景南：......？？？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你也快死了，你咋不把自己獻(xiàn)祭呢？

    抗?fàn)幮α艘宦暎骸斑@家伙倒也算有點(diǎn)用處。你告訴生命，叫祂出來見我?！?/br>
    虞姜：......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這么自以為是。

    艾青卻跟抗?fàn)幭氲揭粔K去了：“咱們這么多年沒見過去，趁這回大家都在，你還裝神弄鬼的唬誰呢？還是說，你真不敢見我們？”

    生命頓了一下：“愛情，不要執(zhí)迷不悟了。智慧之泉告訴我，你終將隕落。”

    “像祂一樣。”

    祂？

    誰？

    艾青的面色唰地一下沉了下來，眉毛緊緊地皺著。

    片刻，祂忽然笑了一聲。

    “原來你真是在裝神弄鬼啊?！?/br>
    抗?fàn)幍穆曇魩缀跏呛桶嗟耐瑫r(shí)傳到虞姜耳邊：“去樹下?！?/br>
    艾青一把拉過虞姜的手腕，將她拖到世界樹下，漆黑的眸子隱隱泛著紅：“敢不敢獻(xiàn)祭自己？”

    什、什么？

    一陣劇痛順著手腕爬了上來，溫?zé)岬孽r血噴灑在樹干上。

    “接下來，別回頭。”

    什、什么？

    冰藍(lán)的泉水眨眼間沒過腳踝，艾青揚(yáng)聲喊了一句：“大爺，你長跑怎么樣？”

    虞姜感覺被猛地推了一把，抗?fàn)幍穆曇魩е杏萁獰o法抗拒的力量：“走！”

    楊景南掐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猛地往前：“走！”

    虞姜想要回頭，屬于抗?fàn)幍男叛龅牧α拷兴荒茏龀鰴C(jī)械的向前奔跑的動(dòng)作。

    身后的土地不停地震動(dòng)，濃重的血腥氣像一股巨浪追著拍過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變成了這樣？

    “停下?！?/br>
    “停下，回去！”

    涼涼的聲音顫抖著，虞姜幾乎反應(yīng)不過來，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抗?fàn)幊聊豢匣貞?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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