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嫁給了前任他叔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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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湉輕輕捏了下她的手一笑:“不會有事了,別怕。” 云苓這會兒很清醒。 她啞聲開口:“昨日我按照小姐吩咐的,出門去玲瓏閣幫小姐取東西,半道上突然被人蒙了麻袋敲暈了,后來便不知被帶到什么地方。他們把麻袋蒙在我頭上,讓我什么都看不見,一直沒取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劫持的我?!?/br> “他們逼著我說小姐和三皇子的事情?!?/br> “我不聽他們的話,他們便折磨我,逼著我承認小姐和三皇子有關系……” 從云苓的房間出來的時候,蘇湉沉沉一張臉。 臉上表情更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蘇湉回到自己的房間。 時辰已晚,她吩咐雪茶幫她梳妝更衣,命人備下馬車,先進宮看望溫太后。 乘馬車往皇宮去的一路上,蘇湉都在想云苓的那番話。 逼著云苓承認她和三皇子有關系……他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她已經嫁入睿王府,如今是睿王妃,是三皇子陳長敬的小皇嬸。逼著她的大丫鬟承認她和三皇子有關系,難不成是想趁著王爺這些日子不在京城,栽贓污蔑嗎? 如果是沈姨娘,沈姨娘為什么要這么做? 哪怕出嫁,她依舊是鎮(zhèn)遠侯府的大小姐,與鎮(zhèn)遠侯府一榮俱榮。 倘若真的鬧出這種事,她不好過,難道鎮(zhèn)遠侯府不會跟著惹皇帝陛下不快? 鎮(zhèn)遠侯府若有事,一個侯府的姨娘難道能夠有好日子? 何況蘇悅正是說親的時候。 她名聲有損,蘇悅又能說成什么好親事?都不為蘇悅想一想嗎? 從侯府去皇宮的路上,蘇湉想不明白。 在永福宮待到溫太后用過午膳小憩,她從宮里回到侯府,依然沒有明白。 或許唯有做下這些事情的人自己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蘇湉暗暗嘆氣,一時靜觀其變。 云苓受傷的事發(fā)生后沒過兩日的時間,陳行舟從江南寄回來的信到得蘇湉的手中,讓她得到幾分安撫,也愈發(fā)盼著王爺早日回京城。尤其最近的天氣……坐在窗下看過信箋,蘇湉抬頭望一望庭院。 下大雪的時候,王爺能回來嗎? 收回視線,重新望向手中厚厚的信紙,蘇湉吸一吸鼻子,和之前那樣讓丫鬟準備筆墨,給陳行舟寫回信。 云苓的傷慢慢養(yǎng)著。 沈姨娘和蘇悅都沒有動作,蘇湉亦每日如常忙自己的事情。 如此過得數日。 被安排暗中盯住沈姨娘的周通發(fā)現沈姨娘偷溜出侯府。 蘇湉得知這個消息,馬上去找自己哥哥。 沒有怠慢的蘇裕帶著府中忠仆,與周通一道出門去跟蹤沈姨娘去了。 雖然對自己哥哥和周通沒有不放心,但蘇湉莫名心中緊張焦躁。 她在踏月居根本待不住,索性想著去侯府的后花園折幾枝梅花回來插瓶,也借此轉移下注意力。 蘇湉原本是帶著雪茶一道過去的。 然而,她們到了后花園,蘇湉總感覺暗處有一道視線在偷看她。 偏偏每次循著直覺望過去都沒有任何的發(fā)現。 蘇湉站在一株紅梅旁略略思索,對雪茶笑說:“嗅著這株株梅花的清香,倒是想吃梅花糕了?!?/br> “雪茶,你去廚房吩咐一聲,讓他們今天做一些梅花糕?!?/br> “若中午用膳的時候能吃上便更好了?!?/br> 蘇湉沒有帶其他丫鬟婆子出來。 雪茶不放心留她一個人,蘇湉知雪茶心思,復道:“你快去快回就好。” “這兒是侯府的后花園,又不是別處?!?/br> “誰有那么大膽子,敢在侯府的后花園對我動手?快去,再磨蹭,午膳當真要吃不上這糕點?!?/br> 雪茶被蘇湉幾句話說得不得不點頭應是。 想著這里畢竟是侯府,自己大概真的有點草木皆兵,故而暫時離開。 蘇湉一個人留在花園。 她淡定在花園里的梅花樹下流連,挑選滿意的梅花枝,暗暗留心周遭動靜。 及至后來,蘇湉把玩著手中幾枝綠萼梅花,走到荷塘邊的涼亭。 冬天的荷塘里,唯有水面上殘留一點枯荷的痕跡。 她在美人靠上坐下,有意面朝荷塘的方向,背對涼亭入口。 梅花花枝在指尖來回轉動,蘇湉垂下眼,捕捉到身后的細微動靜時,輕咬嘴唇,多少心跳如鼓。 當覺察到那個人已經離得很近時,蘇湉猛然回頭,想直接抓住對方。 意料之外,一根木棒迎面砸向她的頭頂。 蘇湉意識到自己太過大意。 她的確沒有想到,對方是抱著恨不能將她置于死地的心態(tài)來的。 劇烈的疼痛使得蘇湉眼前一陣眩暈。 溫熱鮮紅的血液從頭頂緩緩流下,沿著額頭劃過她的眼皮。 蘇湉眼前發(fā)黑,下意識起身卻被迫閉上眼,耳邊聽見那人將手中木棒扔在地方的聲音。下一刻,一雙手用力推她,她身形搖晃,被那雙手推得栽進冰冷的荷塘。 冰冷刺骨的池水將蘇湉包圍。 冬□□裳重,她頭暈乏力,驟然會鳧水,身體亦不受控制,艱難掙扎過幾下,她沉沉往下墜去。 …… 冷,渾身都發(fā)冷。 蘇湉感覺自己仿佛穿著單薄衣裳置身于冰天雪地一樣,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周遭白茫茫的一片,什么沒有。 漸漸的,她眼前出現兩個梳著丱發(fā)、穿著銀紅色衣裙的小姑娘。 兩個小姑娘五、六歲的年紀,站在荷塘旁邊。 四下里場景變幻,化作盛夏光景,荷塘里是田田碧綠荷葉,襯得或白或粉的荷花越發(fā)嬌嫩喜人。 小姑娘踮著腳伸長手想要去夠荷塘里斜探過來的荷花。 后來,拽住荷花的小姑娘一個不穩(wěn)落水了,另一個小姑娘跟著下水。 “我是被推下去的?!?/br> “水里好可怕好可怕,有怪物拽著我?!?/br> “可是,當時只有jiejie在,jiejie為什么要這么做?” “jiejie是不是不喜歡我?” 抽泣與哽咽中的控訴一字一句都像刀子。 被喚作“jiejie”的小姑娘小臉發(fā)白,靠在一個美婦人懷里,緊抿著唇。 “不是這樣的?!?/br> “我沒有動過手推人,我想救她?!?/br> 辯解的話在嘴邊,偏偏半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唯有近在咫尺的稚嫩臉龐,那樣陌生,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 “長敬哥哥,阿悅喜歡你?!?/br> 又一道聲音突兀響起,眼前的場景因這一道聲音生出變化。 陽光變得刺眼而炙熱。 不知從何處傳來持續(xù)不休的蟬鳴,格外聒噪。 蘇湉像看見在不遠處的地方,一對年輕男女正緊緊依偎在一處,親密恩愛。 她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又似是辨不清楚。 然而他們的那些話一句一句闖入她耳中,十分的清晰。 那些稱呼,也是極熟悉的感覺。 “阿悅,我會迎你進宮,封你做皇后?!?/br>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br> “我和蘇湉自然是假的,她哪兒有你好,我如何會喜歡她那樣的?” “你在我心里是最漂亮的小娘子?!?/br> “阿悅出身低微,幫不上長敬哥哥的忙,實在愧疚?!?/br> “也委屈長敬哥哥?!?/br> 似曾相識的一幕場景,無端耳熟的話語,以及…… 心底驟然升起、難以壓抑的憤怒。 憤怒?為什么呢? 蘇湉想,她為什么會因為這個叫阿悅和長敬的人憤怒? “湉湉,我心里再無別人?!?/br> 她聽見有人在喊她,對她說起甜蜜的話語,那一道聲音卻令她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