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沒有棄養(yǎng)靈寵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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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愉悅。 是那發(fā)自內(nèi)心……愉悅。 *** 閬風(fēng)城主殿。 幽幽燭火跳動,將殿內(nèi)眾人臉色映得極其蒼白。 大殿之上,跪了余名修士,他們頸上扣著厚重鎖鏈,脊背被壓得微微彎曲。鎖鏈上金色符跳動,那是一能壓制靈力咒語,哪怕催動半點靈力,引來焚身痛苦。 ——全是先前臨仙臺圍困裴千越那幾位。 溫懷玉坐一旁,脖子上樣扣著鎖鏈,臉色蒼白如紙。 他腳邊就是承朝渾身浴血尸身,老者臉上還停留著死去時驚恐萬狀表情,一襲湛藍(lán)道袍被染成了深黑色。 不安氣氛大殿上蔓延開。 “玄月劍派?!?/br> 端坐前方主位人忽然開了,大殿上,一名二多歲青年渾身抖了一下,牽動脖頸間鎖鏈發(fā)出一聲清脆響。 裴千越不以為意,繼續(xù)喚道:“蒼炎宗。” “雷霆宗。” “落花門?!?/br> “琉光山?!?/br> 他每提到一個名字,堂下便有一人或幾人恐懼發(fā)顫,黑暗大殿上只能聽見壓抑局促呼吸聲。 裴千越道:“仙盟成立至今,除六門外,另有二二家宗門。此番參與謀逆,六門占其二,二二家占了家,已近半數(shù)?!?/br> 他說得很慢,嗓音不知是否因為受傷緣故有些低啞,卻不沉。 語調(diào)聽上去反倒有些輕快。 “……看來你們對座這個盟主,意見很大?!?/br> 沒人答話。 場這幾位修士,是反叛幾家仙門里數(shù)一數(shù)二頂尖高手,甚至有半數(shù)是一派之主。但此刻,他們沒有一個人敢開,大殿內(nèi)蔓延著死一般沉寂。 事上,裴千越每次這么陰陽怪氣說話時候,除了風(fēng)辭之外,沒人敢回應(yīng)他。 但裴千越依舊很耐心:“說說,是座哪里做得讓你們不滿意了?!?/br> “……溫宗主,你先來吧。” 溫懷玉眸光低垂,臉色被鎖鏈上金色符映得更加蒼白:“懷玉只想為命喪無涯谷決輝掌門,以及受傷那八余名弟子討回個公道?!?/br> “溫宗主向來古道熱腸?!迸崆г近c點頭,道,“至于丹陽派掌門,確是座殺?!?/br> “丹陽派掌門決輝,常年與凌霄門往來甚密,更是數(shù)次商議暗中謀反,欲除座而后快。座殺得不對嗎?”裴千越頓了頓,又問,“還是說,只有溫宗主能閬風(fēng)城安插內(nèi)應(yīng),座就做不到?” 溫懷玉垂眸不答。 裴千越道:“帶上來。” 主殿大門被推開,率先傳來是沉重腳步聲,以及鎖鏈地上拖拽聲音。 片刻后,一名高大兵人拖著鎖鏈,出現(xiàn)眾人面前。 鎖鏈末端,還拖拽著一個人。 來人頭發(fā)已經(jīng)全散落開,遮擋面部看不清神情。他身上還穿著閬風(fēng)城統(tǒng)一制式衣袍,青色衣袍上滿是斑斑血跡。兵人將他拖到大殿前方,拎起鎖鏈,才露出那張狼狽不堪臉。 “看來兵人待你有些失了禮數(shù),”裴千越平靜道,“戒律長老?!?/br> 戒律長老似乎受了很重傷,身上氣息已經(jīng)分微弱,他聽了這話,卻猛地睜開眼,對裴千越怒目而視:“裴、千、越!” 他張開雙臂,似乎想朝裴千越撲過來。下一秒,戒律長老脖頸間金色符一閃,嗆咳出一血來。 溫懷玉別開視線,閉上眼,似乎不愿再看接下來要發(fā)生事。 “戒律長老與叛軍里應(yīng)外合,破壞閬風(fēng)城禁空法陣,被座當(dāng)場所擒。”裴千越悠悠道,“戒律長老,你閬風(fēng)城掌管戒律門規(guī)三百余載,告訴座,背叛師門,當(dāng)處何罪?” “背叛?”戒律長老吐出一血沫,冷笑,“老夫從未背叛師門,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三百年前來到閬風(fēng)城,以妖法蠱惑師兄,讓他臨死前將城主之位傳于你——你有什么資格坐這個位置,又有什么資格表閬風(fēng)城!” “不傳給座?” 裴千越低笑一聲:“不傳給座,難不成傳給你這給他下毒咒,害他御敵時身受重傷,最終不治而亡……師弟?” 戒律長老頓時瞳孔緊縮。 他站起身,走下主殿前方臺階,來到戒律長老面前:“閬風(fēng)城前城主容寂劍尊是個純善之人,當(dāng)年容寂曾救座一命,座為了報答,應(yīng)承了他一個要求。戒律長老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戒律長老怔然望著裴千越,忽然渾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裴千越淡淡道:“他要座答應(yīng),將你留閬風(fēng)城,若你不起反心,座便留你一條命?!?/br> “不……不能……”戒律長老渾身顫抖不止,心緒激蕩,引得禁錮他脖頸間鏈條上金色符閃動不斷,“從未想害死他,只是想……師尊眼里從來只有他,城主之位是他,百姓敬仰也是他……只是想……只想他退位,不知道那時候遇上強(qiáng)敵,不知道——” 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頭直視裴千越,大喝:“是你!師兄當(dāng)時說他要去靈霧山瞻仰千秋祖師,他遇敵時也只有你場,這所有一切是你一面之詞!分是你,一是你——” 始終沉默不語溫懷玉忽然抬起眼。 戒律長老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系他脖頸間鎖鏈忽然收緊了。 那鎖鏈如蛇一般,飛快爬上他脖頸、四肢,戒律長老臉很快漲得通紅,脖頸間骨骼傳出被勒壓后怖聲響。 片刻后,鎖鏈松了勁,戒律長老身體輕飄飄落地。 已經(jīng)沒了氣息。 “閬風(fēng)城門規(guī),背叛師門者,當(dāng)處死刑,挫骨揚灰?!迸崆г降?,“帶下去吧。” 兵人拖拽著那具剛剛死去尸身,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 裴千越道:“有勞諸位聽了些派內(nèi)恩怨,那么接下來,你們想要座如何處置?” 這話自然也沒人敢接。 但裴千越今天心情似乎確不錯,并不惱,而是悠悠道:“那座換個說法,你們是想活……還是想死?” “裴千越!”黑暗中,終于有人開了。一襲紫衣中年男子掙扎著站起身,大喝道:“你心殘忍,濫殺無辜,落花門絕對不歸順——” 他聲音戛然而止。 與戒律長老死前樣骨骼擠壓聲大殿上響起,伴隨著裴千越冰冷聲音:“落花門……很好。從今日起,將落花門逐出仙盟,今夜被擒落花門弟子盡數(shù)處死,其余派內(nèi)弟子全部廢棄根骨,此生不得再入修真界。” 他話音一落,殿內(nèi)終于不再沉寂。 “城主饒命,琉光山愿意歸順!” “雷霆宗,愿意歸順!” “玄月劍派,愿意歸順!” …… 落花門門主身體頹然倒地,另九家仙門全數(shù)表了態(tài),但裴千越?jīng)]有理,而是微微偏頭。 再次面向了溫懷玉。 “溫宗主,你呢?”裴千越問。 黑暗中,溫懷玉閉了閉眼,低啞著聲音道:“清凈宗日后……全聽盟主差遣?!?/br> *** 眾人散去,主殿內(nèi)只剩下裴千越一人。 蕭卻快步走進(jìn)來。 “城主,已按您吩咐,給諸位……前輩身上注入了命魂蠱,一旦日后再生反心,神識消散,爆體而亡?!笔拝s道。 裴千越淡淡應(yīng)了聲。 他身形盡數(shù)藏于黑暗中,蕭卻抬眼看去,卻見他解開了眼前黑綢,心下一驚。 自從裴千越多年前雙眼受傷后,便鮮少旁人面前解下覆眼黑綢。 他雙眼畏光,沒了遮光之物,無異于將弱點暴露人前。 蕭卻張想說什么,卻見裴千越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塊染血青色布條,系了眼睛上。 蕭卻:“……” 那布條是從閬風(fēng)城弟子服上割下來,已經(jīng)失了靈力,又先前打斗中被劃破了邊緣,透著淡淡血色。 也是不嫌棄。 蕭卻沒敢說話,站一旁等待裴千越將布條系好,才聽見他又道:“毒蠱禁制中再加一條,今日臨仙臺看見事,不得泄露半句?!?/br> 這說自然是風(fēng)辭使出劍氣,殺了承朝,救了裴千越事。 臨仙臺乃閬風(fēng)城最高處,與前山主殿及廣場有一距離。今日風(fēng)辭使出那道劍氣雖強(qiáng),相距甚遠(yuǎn),旁人不一知曉發(fā)生了什么。 真正清楚事情始末,見證了千秋祖師那驚鴻一劍,其只有場那余位修士外。 就連蕭卻,只是從二人態(tài)度中,猜了個大概。 蕭卻不敢多問,低低應(yīng)了聲“是”。 裴千越站起身,起身時不知牽動了何處傷勢,身形微微一頓。 “城主,您傷……” 那囚妖符陣就直接傷妖族元神,加上承朝下手極狠,裴千越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傷得不輕。 蕭卻連忙迎上前:“弟子這就替城主療傷?!?/br> 裴千越?jīng)]動,忽然問:“座看上去傷得很重?” 蕭卻被他這問題問懵了。 那是凌霄門囚妖符陣,這些年不知有多少妖族死那法陣中,哪怕裴千越這樣修三千年大妖,若是那法陣中再待上一時半刻,恐怕也有魂飛魄散危險。 蕭卻沒白他為何這么問,卻還是如道:“那囚妖符陣非小,城主傷勢不宜拖延?!?/br> 裴千越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