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頸 第102節(jié)
“嗯?” “這樣你就會看到,我的尾巴一直在搖來搖去?!?/br> 賀司珩不解地睜開眼,“什么?” 今兮說:“你不知道嗎?小狗看到它的主人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fù)u尾巴?!?/br> 賀司珩眉峰往上抬,輕佻地勾起她下巴,慢條斯理地問:“我是你的主人嗎?” 今兮的腦海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了一句詞。 祁燃那首歌里的詞。 ——叫daddy和master,我就喂飽你。 她耳根逐漸泛紅。 好在賀司珩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家居服上,他吻著她的鎖骨,一只手解著她家居服的紐扣,含糊不清,又有些不耐煩:“什么扣子,這么難解?” 那晚還是下了雨。 涼絲絲的雨水斜飛入陽臺,澆在赤條條交疊在一起的身子上。他們身上有汗水,也有雨水,沉在這冷颼颼的夜晚。 賀司珩抱著今兮去洗漱。 有東西絆住他腳,是被他用蠻力撕開的家居服,紐扣四散在陽臺各角落。 今兮在他懷里,小聲埋怨:“你賠我衣服。” 他黯聲,道:“你哪件衣服不是我買的?” “所以你就可以隨便撕嗎?” 賀司珩臉上帶著饜足的笑,語帶幾分頑劣,“怎么辦,我等不及解扣子的時間?” 第68章 娘家人 68. 節(jié)目排練的時間是不固定的。 昨天從早上八點開始排練,開始的早,結(jié)束的也早,六點就結(jié)束了。今天,卻是中午十一點才開始排練。 輪到今兮,得到晚上七八點了。 雖說早上不用去,但今兮沒敢懈怠,早早起床,準(zhǔn)備在家里的舞房練舞。 她刷牙時,身邊突然多了個人。 賀司珩在她身邊,他下巴處冒出胡渣,剃須泡擠出來,白色浮沫蔓延,等待胡渣軟化的間隙,他從柜子里找出剃須刀。 電動牙刷滋滋的工作聲停下,今兮彎腰漱口。 她刷完牙,轉(zhuǎn)身欲走,卻被他拉住。 “干嘛?” “幫我刮胡子。” 賀司珩把她整個人抱起,放在盥洗臺面。 今兮拒絕:“我不會。” 賀司珩剛睡醒,嗓音微啞,“沒關(guān)系,慢慢刮就行。” “要是刮破相了怎么辦?” “那就破相?!?/br> “……”今兮瞥他一眼,低哼了聲,“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br> “這有什么好在意的?” 今兮接過他手里的剃須刀,一只手捧著他臉,另一只手認(rèn)真仔細(xì)地給他刮胡子,動作小心翼翼的,連帶著說話都有些謹(jǐn)小慎微,“要是刮到你皮膚,你要和我說?!?/br> “都刮到了,還說什么?” “你——”她手一頓,抬眸,惡狠狠剜他,“不刮了。” “我的錯,”賀司珩斂眸輕笑,低啞聲線帶著沉沉笑意,“給天鵝公主道個歉,小公主,原諒我行嗎?” 今兮抿了抿唇,強行按壓住自己上揚的唇線。 “哪兒學(xué)來的花言巧語?!?/br> 刮完胡子,她立馬從盥洗臺上跳下來,進(jìn)衣帽間換衣服。 衣帽間和淋浴間就隔了一堵墻。 墻那端,賀司珩和她說話,“要走了?” 今兮答:“沒有,今天晚點過去,大概六點半吧?” 賀司珩:“這么晚?” “嗯,太早過去也是在化妝間干等著,還不如掐著點兒到,”今兮翻出練功服套上,衣料摩擦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她聲音被模糊幾分,“你今天幾點下班,要是早的話,我們可以吃個飯?” “今天白班加夜班?!?/br> “……” “當(dāng)我沒說?!?/br> 賀司珩刷完牙,走到衣帽間拿衣服。 他用余光輕掃她:“中午我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一起吃午飯嗎?” 很遺憾,她的答案和他之前的答案類似,“抱歉,我約了人?!?/br> 賀司珩眼皮下斂,“誰?” 今兮被他突然變了的臉色給逗笑,“和王老師,舞蹈有些地方我處理的不太好,所以想問問老師,順便,請她吃個午飯?!?/br> 聽到是她老師,他復(fù)又回身,繼續(xù)穿衣服。 二人穿戴好,就去餐廳吃早餐。 因為保姆的突然請假,賀司珩讓悅江府那邊每天送餐過來。早餐已然送到,放在桌子上,熱氣騰騰的,有中式,也有西式,兩人份。 吃完早餐,賀司珩擦了擦嘴,“我去上班了?!?/br> 今兮:“再見。” 但他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今兮眼皮掀起,和他對視。 幾秒后。 她敗下陣來,雙手撐著餐桌桌面,越過一張桌子,動作有些狼狽,親了下賀司珩的臉。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結(jié)束后,她嘟囔,“外公怎么老是教你一些不好的東西?” 自從沈老爺子說了個送別kiss后,賀司珩只要和今兮一同用餐,都會要求她送別kiss。 今兮反抗過,結(jié)果賀司珩拿出手機(jī),慢條斯理地說,“好久沒和外公打電話了,不知道外公有沒有想我?!?/br> “……” 誰外公? 真不要臉。 賀司珩神情平淡,“老爺子說的話,我不敢不聽?!?/br> 今兮默了默,“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你外公。” 賀司珩:“誰說不是呢?!?/br> 今兮登時無言以對。 …… 送走賀司珩,今兮在舞房練了會兒舞。 十點多,她才離家,去找王菁曼。 王菁曼的舞蹈培訓(xùn)班開在市中心,地段好,人流量大。一整棟樓,都是各式各樣的培訓(xùn)機(jī)構(gòu)。芭蕾舞、街舞、爵士、拉丁、鋼琴、小提琴……應(yīng)有盡有。 今兮剛進(jìn)大廈,就被塞了好幾張傳單。 到了王菁曼的培訓(xùn)班,王菁曼見到她手里一摞的傳單,失笑,“你是來發(fā)傳單的嗎?” “被硬塞的?!彼裏o奈。 “垃圾桶在那兒。” 今兮把傳單一股腦扔了,“我怎么覺得,這邊的舞蹈班多了好多?”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之前這邊一二樓都是文化課的培訓(xùn)機(jī)構(gòu),今天上電梯時她瞄了眼樓層引導(dǎo)圖,發(fā)現(xiàn)都是藝術(shù)類的培訓(xùn)機(jī)構(gòu)了。 一邊,前臺小姐插話道:“還不是看我們家生意好,那些舞蹈機(jī)構(gòu)都開到這兒來了?!?/br> 今兮一愣。 前臺語氣幽怨:“還搶走我們好多生源?!?/br> 王菁曼:“不要胡說。” “哪有胡說?本來就是,好多我們的學(xué)生都去隔壁上課了,王老師,您就是太佛了?!鼻芭_說,“您看人家,老師不怎么樣,但是傳單上把自己吹的天花亂墜的。就咱家——連個傳單都沒有?!?/br> 王菁曼無奈:“做人做事,靠的是自身實力,而不是表面功夫。而且咱家學(xué)生這么多,我還嫌教不過來呢?!?/br> 前臺跟王菁曼似乎身份互換。 前臺成了老板,恨鐵不成鋼的口吻:“王老師,咱們是做生意的,賺錢最重要,一個個學(xué)生被分流走,以后還怎么賺錢???” 王菁曼:“咱們現(xiàn)在學(xué)生也多啊,不愁賺不了錢的?!?/br> “哪有?您看看現(xiàn)在的孩子,都不愛跳芭蕾,一個個,都跑去跳街舞,覺得街舞帥,說跳芭蕾的……”前臺咬了咬唇,把聽到的那些暗諷話語說出來,“覺得跳芭蕾的,都很裝?!?/br> 前臺義憤填膺。 她以為面前兩個人都會和她有類似的情緒,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