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也不抬，目光看著相機的回放：“哄人哄得太假?！?/br>
    “我哄人很認真。如果你覺得假，因為我不是在哄你?！?/br>
    “甜言蜜語在我這里無效?！绷緯剶[了一個“達咩”的姿勢。

    他失笑：“我為什么對你甜言蜜語？”

    她抬頭看他。

    趙欽書沉下嗓子：“我心里有人的?！?/br>
    “好巧，我心里也有人的?！?/br>
    “我知道，你的靈氣就是來自他吧?！?/br>
    柳木晞望著他。當?shù)萌f人迷，趙欽書的外貌自然不在話下。他很愛笑，但和陳戎那樣的溫和不大一樣，他的表情比陳戎的豐富很多，大多是暖色調(diào)的。

    她突然好奇他的渣男故事。

    趙欽書斂起了笑容：“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坦然說出來，她就不再是我的心結(jié)?！?/br>
    柳木晞了然，正如她的心情吧。她也還沒有辦法向別人說起朱豐羽這個人。

    *

    寒假至今，倪燕歸一直在玩。

    或許也不叫玩。元旦以來，她跟陳戎的關(guān)系影響了她的心情，干什么都沒勁。

    期末考又生病，一塌糊涂。

    練武多是泄憤為主。

    現(xiàn)在躺在床上，身體酸酸軟軟。夜里太耗費力氣了，真的比打架還累。但她心潮澎湃。

    過完年，她要參加散打比賽，而且，她和何思鸝之間還有一場較量。

    倪燕歸想起了健身老大爺。今年過年比較晚，寒假放得早。離過年還有半個多月時間。她決定偷偷去特訓，提升武力值，給毛教練、溫社長一個大大的驚喜。

    89、第 89 章

    特訓再秘密, 有一個人是倪燕歸一定要通知的。她給陳戎發(fā)信息：「吃飯了嗎？」

    她看了十幾分鐘的電影，等來他的回復：「你醒了？」之后他直接打了電話。

    倪燕歸接起來：“忙完了？”

    “嗯?！标惾謴膹N房出來，“剛剛吃完飯。你呢？剛醒？”

    “我吃完了外賣。全家桶?！彼艿靡? “我一個人吃?！?/br>
    “這兩天我不能陪你了。你什么時候去島上？”

    陳若妧的丈夫要出差，她接了小女兒到陳戎的家。她按時吃藥, 像沒事人一樣。但陳戎知道，她不是沒事，她有太多的起伏。

    “拍攝暫停了, 何思鸝不在。”酒店房間只有倪燕歸一個人，但她故意壓低聲音說，“我要去秘密特訓?！?/br>
    “特訓？”陳戎以為又是毛成鴻的那種爬山運動。

    倪燕歸卻說：“上次你在公園欺負我的時候，不是有個健身老大爺路見不平嘛, 他是武館出來的，給了我一個地址。”

    “遠嗎？”

    “省內(nèi)?！?/br>
    “哪里？”

    “西井鎮(zhèn)?！?/br>
    *

    倪燕歸給師父打了通電話。

    師父一聽西井鎮(zhèn), 激動萬分：“難道是橫館？”

    “嗯?！笔墙袡M館。

    “西井鎮(zhèn)西井村，橫館?！睅煾刚Z速飛快, “對習武的人來說，這一個傳承幾代人的武館是一片凈土啊?！?/br>
    照師父的說法，橫館是傳說中的江湖之地。但其中的武術(shù)是不是真的出神入化, 無人知曉, 無人追究。

    公車停在西井村的村口。

    這里離市區(qū)有一段距離，倪燕歸以為是個鄉(xiāng)下村子, 沒想到這里已經(jīng)開發(fā)成了生態(tài)園。

    沿路見到幾間農(nóng)家樂，門前停了幾輛大巴, 不算冷清。

    越往里走, 大巴車沒了，旅客卻不少。其中一個餐館, 旁邊設(shè)了一個小窗口，窗口外排起長龍。

    上方掛了一個紙皮，像是從快遞箱撕下來的，快遞單號被涂黑了，紙皮空白的地方用粗黑的大字寫了一個圓圓的“餅”字。

    倪燕歸沒有排隊，走到旁邊望了望。

    賣餅的是一個青年，長得很端正，他全程一言不發(fā)。

    客人掃碼付款。

    青年用袋子裝餅，干脆利落。

    離開的顧客個個拎了個小袋子，還有幾個付了款，直接把大餅叼在嘴里。

    倪燕歸望一眼長長的隊伍。賣個餅而已，這么夸張？鄉(xiāng)下人也搞營銷嗎？

    她繼續(xù)向前走，按照老大爺?shù)牡刂?，一路對門牌號。

    沿著集市往東南，倪燕歸見到了氣勢磅礴的門匾，上面龍飛鳳舞寫了兩個字：橫館。

    橫館的大門敞著，露出里面的水磨青磚和麻石板路。這是一座和現(xiàn)代社會格格不入的武館，從擺設(shè)到布局，這里更接近倪燕歸的武俠夢。

    她站在門邊，握起獸頭狀的金釘銅環(huán)，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在嗎？”

    不一會兒，走來了一個桃花眼的男人，五官俊美非凡，斯斯文文，但身材高大，健碩手臂和他的五官很是違和。他將她打量一遍，揚起桃花眼：“什么事？”

    “你好?！蹦哐鄽w從手機里翻出了她和老大爺?shù)恼掌?，“我曾?jīng)跟這位老大爺習武。他后來走了，給我留了地址，我特地前來拜訪?！?/br>
    桃花男望了望照片：“哦，你是來拜師的？”

    她點點頭。

    “稍等?！碧一姓镜揭贿叴螂娫挘v了幾句，他過來說，“照片里的人是我的師叔，他游山玩水去了。習武的事，他暫時交給了我?！?/br>
    “好，謝謝?！鄙硖幰粋€復古的建筑，倪燕歸拱手抱拳。

    桃花男回禮：“我在師父門下排行第三，除了大師兄和二師兄，其他人都叫我一聲，三師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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