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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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的閨房,已是華燈初上,這一整日的大喜大悲實在叫她精疲力盡。 簡單地梳洗了下,便躺上了床,癡癡地望著窗牖外的月色,許久后將腦袋埋進了被褥中,蜷縮成一團,閉上了眼。 睡著之前她還在想,那些梅花到底是可惜了,她或許再沒有下次折花的機會了。 好說歹說,總算是拖住了祖母,沒讓她今日真的去交換庚帖,至于沖喜這般荒唐的事,她是絕不會同意的。 她寧可躺在床上等死,也絕不要嫁個不喜歡的人。 她出生便自帶病氣,藥石無救,大師說若想活下去,這世間只有一味藥引。 真龍之血。 還必須得是康健精壯真龍的心頭血。 可圣上已久病多年,膝下唯有一太子,而太子又幼年有虧損,世上哪還有什么真龍之血…… 作者有話說: 林七七:要給我沖喜?做夢! 第2章 雪水順著琉璃瓦滴落在白玉石階上,燈火通明的寶殿內(nèi)煙煴環(huán)繞,面如枯槁的景帝正歪靠著。 林湘珺迷茫地看著四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寢殿內(nèi)。 只見眼前的景帝牙關(guān)緊閉,宮女好不容易喂進一口湯藥,還未咽下去便又全都吐了出來,還伴著聲聲咳嗽。 她下意識地與榻前的大臣們,一道圍上前去,擔憂地看向他。 恰好此時外頭有宮人通稟,皇后并太子來求見,她的眼睛驀地亮起,急忙要迎出去,可不想景帝卻搖了搖頭。 既不肯見他們,也不肯再用藥,只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放兒,愿意見朕了嗎……” “二皇子答應(yīng)了,太傅大人親自去平陽郡王府接的,這會已經(jīng)在路上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馬上便能見到二皇子了?!?/br> 聞言,景帝那雙混沌的眼里,終于露出了些許微弱的光亮,他死死地盯著殿門的方向,眼里再無其他人。 林湘珺疑惑極了,景帝為何不肯見姨母與太子呢?且他膝下唯有太子,什么時候又多出個二皇子了? 但很奇怪,不管她問什么說什么,都沒任何人理睬她,好像她只是個游離在外的魂魄。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眾人簇擁著一個少年,出現(xiàn)在殿門口,他身長玉立,臉上戴著個鐵質(zhì)的丑陋面具,而露出的半邊臉卻俊美無雙。 他剛被內(nèi)侍領(lǐng)到龍榻前,就見氣若游絲的景帝,猛地睜大了眼,眼珠子緩慢地從上到下看他,仔仔細細,好似半點都不想漏掉。 甚至不用人攙扶,硬撐著半坐了起來,輕顫著抓住了那少年的手掌。 “放兒,朕的放兒,朕終于尋回你了……” 少年神色淡漠地站在原地,好似對這天底下最尊貴之人的示好視若無睹。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少年有些眼熟,既然沒人看得見她,她便大著膽子地朝少年靠近,想要看清這突然冒出的皇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她剛飄了兩步,就看見殿內(nèi)的燭火同時炸開了火花,下一瞬天空中暴開了震天的雷鳴聲,天地仿佛隨之顫動。 她從未見過冬天落天雷的,渾身一顫。 不僅是她,外頭的宮人也被異象所驚,就連景帝和大臣們也面色煞白,殿內(nèi)陷入了一片沉寂。 這時她清晰地聽見,身旁背脊挺直的少年,從鼻息間不輕不重地哼笑了聲,那是聲充滿了不屑與譏誚的笑。 她怔怔地看向那少年,愈發(fā)覺得眼熟,而他像是有所感似的,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那雙上揚的鳳眼中,充斥著兇戾和痛苦。 他張了張嘴,好似對她說了句什么。 她想靠近去聽,沒想到又一陣天雷劃破了天際…… 林湘珺猛地睜開眼坐起,捂著胸口不住地喘息著,她雙頰緋紅滿頭是汗,手指更是死死地攥成拳。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等氣息平穩(wěn),便急迫地掀開被褥就要下床,等看清四周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閨房內(nèi)。 方才又是夢嗎? 可為何如此真實,那地動山搖的雷鳴聲,以及那雙兇戾且痛苦的鳳眼,都猶如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 一股難以言說的失落,頓時涌上心頭。 她還以為,還以為她的生機出現(xiàn)了。 隔著屏風守夜的春喜聽到動靜,攏著燭臺快步走了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坐在床邊的林湘珺。 她只穿了件藕粉色的小衣,滿頭青絲散亂,雪白的棉襪一高一低耷拉著,露出纖細精致的腳踝,看著就像尊極為名貴且光潔易碎的瓷器,蒼白羸弱惹人憐惜。 “娘子怎么起來了?小心著了風寒?!?/br> 春喜飛快上前,將她重新用錦被裹好,才在床邊坐下,“娘子這是又魘著了?” 林湘珺蔫蔫地垂著腦袋沒說話,她這幾個月也不知怎么的,自打入冬后便總睡得不踏實,反復(fù)夢見奇怪的人和事。 最神奇的是她所做的夢都是連貫發(fā)展的,起先是夢見個戴著面具的消瘦少年,在不停地受人欺凌。 接著又夢見皇帝懷疑太子不是親生的,真正的皇子流落民間,他正私下派大臣在尋找這個孩兒的下落。 且她做夢時,都如同今日這般置身其中,親眼看著夢境的發(fā)展。 每每夢醒都有種無比真實的感覺,以至于產(chǎn)生一種錯覺,皇帝真的有個流落在民間的皇子。 但不等她去詢問長輩,便又會自覺荒誕無比,即便再真實那也只是夢罷了,這世上哪會有人把夢當真的,還是這種要砍頭的離譜故事。 再加上那會她的病情好轉(zhuǎn)了許多,不僅能走能跳,連飯都能多吃半碗,上山還愿時更是沒再做夢了,時間一長她便把做夢的事拋到了腦后。 可誰想到,還沒高興多久,昨兒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病根本就沒好轉(zhuǎn),甚至已經(jīng)到藥石無救,家里人要為她準備沖喜和后事的地步了。 她渾渾噩噩地睡著,夜里竟然又做夢了。 還把之前所有故事都串聯(lián)了起來,皇帝流落民間的皇子,正是最開始她夢中受人欺凌的少年。 如此真實又完整的夢,也就不怪她在醒來時,會下意識地想去找那少年。 林湘珺擁著錦被,萬分糾結(jié)地咬著下唇。 腦子里仿佛有兩個自己正在吵架,一個滿是誘惑地說:“既然夢這般真實,不如去問問祖母,若真的有流落民間的皇子,你的病就有救了!” 她正想贊同,可另一個又道:“太子乃前皇后所出,養(yǎng)在姨母膝下,與你從小一塊長大,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的,況且陛下子嗣艱難,若真有別的皇子,定是視若珍寶,怎么可能讓其流落民間。這等荒誕的夢你也信,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br> 如此反反復(fù)復(fù),林湘珺只覺胸悶氣短,心疾都快復(fù)發(fā)了,也得不出個答案來。 春喜見她額頭汗珠直冒,臉色又白了三分,趕緊給她端來了安神茶:“這會時辰尚早,娘子不如再睡會?!?/br> 林湘珺捧著喝了兩口,搖了搖頭,做了如此真實的夢,又憂慮自己時日無多,她哪還睡得著啊。 “炭火燒得太旺,我悶得慌,開個窗透透氣吧?!?/br> 春喜以為她是還被夢嚇著,也沒多想,開了窗搬來錦凳坐在她床畔,“娘子既是睡不著,那不如奴婢將前幾日未講完的話本,繼續(xù)念完……” 她隨意地答應(yīng)了聲,心想有個人在身邊說說話也好,免得她又胡思亂想。 過了不知多久,天已蒙蒙亮起。 林湘珺向外翻了個身,側(cè)枕著手掌,正想瞧一眼院中的積雪,卻看見數(shù)道亮紫色的光束從天際劃過。 正當她以為自己眼花,準備再看時,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在頭頂炸開,那震動天地的聲響就連地面都為之一顫。 她驀地瞪圓了眼,不敢置信地坐起,還下意識地掐了掐自己。 這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 等到她吃疼地呀了聲,又是一道響亮的天雷炸開,她親眼看到院中下人亂做一團,以及回過神來的春喜,驚慌地撲過來捂住她的耳朵。 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夢,是真的降下天雷了。 雷聲持續(xù)了足有半刻鐘,期間婢女們又是關(guān)窗又是點安神香,輪番上陣安撫她,生怕這罕見的異象把她再給嚇病了。 卻沒人知道,她渾身的顫動,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 她的夢成真了,這世上竟真的有冬雷。 那她夢中其他的人和事,會不會也是真的。 不等她穿衣去尋祖母,一抬頭就見她老人家已經(jīng)急匆匆地趕來了。 林湘珺驚喜地喊了聲祖母,正要下床,林老夫人拄著拐杖快步上前將她摁了回去。 “你起來做什么,外頭下著雪冷著呢,快躺回去?!?/br> 林湘珺訝異地看向窗外,這才發(fā)現(xiàn)冬雷過后竟是下起了大雪,不用想也知道,祖母冒著如此風雪過來,定是怕她被嚇著了。 不禁眼眶有些酸澀,若她沒生病,此刻應(yīng)當是她去關(guān)心祖母才對,也不必讓全家人這般cao心。 免得祖母擔心,她老實地躺回去不再亂動,十分乖巧地道:“祖母,您別擔心我沒事?!?/br> 見她不像是嚇著的模樣,林老夫人才放心下來,坐在床畔,輕柔地給她理了理散亂的鬢發(fā)。 “我們珺兒可真厲害,方才那雷把我都嚇了一跳?!?/br> 林湘珺軟聲應(yīng)了幾句,心中卻絞盡腦汁在想,怎么才能顯得不那么突兀地問出,與夢中人相關(guān)的事。 就聽林老夫人長嘆了口氣:“這雷也不知是好還是壞,你爹爹此番出征都快半年了,怎么還沒好消息傳回來。” 林湘珺的眼睛驀地亮起,“祖母別擔心了,爹爹屢戰(zhàn)屢勝打勝仗不過是時間問題,況且我記得爹爹此次出征,同行的似乎還有個厲害的將軍?!?/br> “哪是將軍啊,是平陽郡王,你妙語jiejie嫁的便是他家世子,你前年還去他們府上吃過席,這么快就忘了?” 林湘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記得了,那府上是不是還有個戴著面具的郎君?” 許是那人過于特殊,林老夫人沒怎么多想,便點了點頭,還笑著捏了捏她鼻子。 “你這丫頭,真是被我給慣壞了,人家雖然只是個庶子,但咱們兩家也算是姻親,你見著了該喊聲哥哥,怎可只記著別人的不足之處?!?/br> 話還未說完,林湘珺又猛地坐了起來。真的有,她不是在做夢,平陽郡王府里真的有個戴著面具的少年! “祖母,這個哥哥,他,他叫什么?” 她渾身戰(zhàn)栗,連聲音都不受控地帶了些許顫音,心更是快跳到了嗓子眼。 “我想想……好似叫沈放?!?/br> 放兒,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