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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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沈放:哦?聽說有人天天夢到我。 林七七:嘿!我的美夢成真了?。?/br> 第3章 “往日我提起其他府里的人和事,你都不樂意聽,今兒怎么突然有興致了?!绷掷戏蛉撕闷娴乜粗?/br> 林湘珺也是脫口而出后,才意識到她好似太過急切了,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又遲疑了。 這夢如此荒誕,不僅牽扯到宮內(nèi)的皇后太子,還關乎血統(tǒng)國脈,即便她說了,祖母也肯定不會信的,還會當她是病糊涂了。 林湘珺目光閃了閃,藏在被褥下的手指用力捏緊。 想了想后聲音極輕地道:“昨日下山時,恰好碰上了一行人上山,山路狹窄他們特意退避讓我們先行,我瞧著好似有沈家哥哥?!?/br> 林老夫人了然地點了點頭,“那應該就是平陽郡王家了,他們家老王妃信佛,往日最常去的也是白馬寺,許是年關將至,上山續(xù)長明燈的。” 說著還不忘提醒她,“我們兩家也算是姻親,禮數(shù)不能忘,下回若是再碰上,記得讓管事去打聲招呼?!?/br> 林湘珺從沒在祖母面前撒過謊,這會有些心虛,乖乖地答應著說好。 見祖母沒起疑,松了口氣,可心中卻依舊苦惱不已,她就算做了夢知道有這么個流落在外的皇子,那也沒機會能接近他啊。 正當此時,管家?guī)еY單走了進來,“這是給安老夫人準備的壽禮,請老夫人過目?!?/br> 林老夫人仔細地看過,微微點了點頭:“二嫂喜歡玉器,將我新得的那尊玉觀音也加上?!?/br> 管家應聲退了出去,林老夫人收回目光恰好瞥見了身邊的林湘珺。 只見她雙眸有神地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今日氣色不錯,也愿意多說話了,林老夫人便想到先前大夫說的話,若是藥物行不通,那就得讓她保持愉悅,還可以適當外出走動走動。 如今看來,大夫的話確實是對的。 想著便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妙語jiejie的祖母過兩日壽誕,要不要同祖母一道去湊個熱鬧?” 方才管家說安老夫人壽誕,她心里有事沒反應過來,說到妙語jiejie,霧蒙蒙的雙眼才瞬間亮起。 妙語jiejie是郡王府的世子妃,沒人比她更清楚郡王府的事了。 她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而后挨著祖母的手臂撒嬌道:“爹爹與兄長不在,我自是要陪祖母一道去的?!?/br> - 三日后,清遠侯府。 “什么時辰了?” “辰時一刻,徐嬤嬤方才來過,說是陰雪天濕冷,讓娘子慢些起,不趕時辰?!?/br> 林湘珺昨夜又做夢了,許是知道自己病情加重,最近她幾乎沒一日能安枕。 夢里是他,醒來眼前也時常浮現(xiàn)出他的模樣,她沒時間再拖了。 即便這會困得眼淚花直冒,還是揉著眼掙扎著坐起身,“既是去拜壽,總不好太失禮數(shù),扶我起來吧?!?/br> 春喜趕緊將烤過暖烘烘的小衣給她披上,讓其他人進來,瞬間榻前滿滿當當?shù)卣玖艘慌牛總€婢女手里都捧著托盤和匣子。 等伺候她梳洗完,春喜便將精致小巧的瓷碗呈上來,“娘子,黃魚面已經(jīng)做著了,這是乳酪院剛送來的新鮮牛乳燉雪蛤,一直溫著,您這會喝正好?!?/br> 林湘珺身子弱,米飯等物又很難下咽,更喜歡的是湯面一類,恰好御醫(yī)說小黃魚入面最為滋養(yǎng)補虛,府上便一年到頭都有最新鮮的小黃魚。 乳酪院更是只供宮內(nèi)陛下貴人享用,就連達官顯貴也等閑難見,唯有林湘珺例外,自小便每日早晚一盞,當做白水喝。 雪白的牛乳泛著柔和的光澤,她坐在梳妝鏡前,小口小口地喝著。 “娘子,用這幅紅寶石的頭面如何?正好襯您方才挑的珍珠紅裙面?!?/br> 林湘珺雖然不怎么出門,但衣服首飾卻一樣不少,且都是京內(nèi)最時興的,婢女們捧著七八個打開的綠松石首飾盒等她挑選。 她看了一圈,不是太繁重就是太招搖,都與她這臉病容不符,便擺了擺手,從宮中賞賜的寶匣內(nèi)挑了朵絹花,對著銅鏡輕輕簪上。 “整套頭面墜得我脖子疼,就這個吧?!?/br> 她膚白賽雪,卻少了些生氣,這會淡粉色的絹花斜斜地簪入發(fā)間,猶如點睛之筆,瞬間叫她鮮妍了起來。 春喜見此忍不住出聲:“娘子不管戴哪個,都好看?!?/br> 聞言,鏡子里的少女黛眉彎彎,露了這些日子來第一個笑。 梳妝完便是里三層外三層的穿衣,兩刻鐘后,才算穿戴齊整。 這會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林湘珺連黃魚面也只吃了兩三口,就急匆匆地要往外去。 正好撞上來接她的徐嬤嬤,又給披了件厚厚的白狐貍毛斗篷,懷里塞了個湯婆子,才許她踏出房門。 積雪消融,青石板路有些許濕滑,去前頭與林老夫人匯合后,祖孫二人一道上了馬車,往安府去。 安府離得不遠,沒過多久就到了,馬車剛停穩(wěn),立即有人迎了上來。 兩方相互見了禮,便由安家長媳馮氏陪著她們?nèi)雰?nèi),她做事妥帖處事圓滑,是京內(nèi)出了名的賢妻。 馮氏親熱地與她打過招呼,而后自然地挽過林老夫人的手,壓低聲音道:“姑祖母前兩日交代的事,孫媳已經(jīng)轉(zhuǎn)達了,宋家的意思是要見了面再談,正巧今日宋夫人也來了,您看……” 林老夫人猶豫地看了眼身后的林湘珺,她不聲不響乖乖地站著,即便穿得再多,卻依舊顯得羸弱嬌小。 一陣寒風來,她側(cè)過身輕咳了兩句,露出的半張小臉白得近乎透明。 林老夫人只覺眼眶一陣酸澀,到底還是點了頭,“先瞞著她,其他事待我見過宋家人再說?!?/br> 等馮氏答應了,才轉(zhuǎn)頭對著林湘珺柔聲道:“珺兒,我同你表嫂去前頭見幾個老姐妹,外面陰冷你先跟嬤嬤去院里歇歇。” 林湘珺心里裝著事,便有些心不在焉,自然也沒注意祖母和表嫂說了什么。 聞言回過神來,不禁心頭一喜:“祖母有事快去吧,不用擔心我。對了,妙語jiejie回來了嗎?我去尋她做個伴兒?!?/br> “世子妃早就到了,這會在香雪堂陪老祖宗說話,七meimei過去正好。” 說定,三人便在院前分開,一西一東往兩邊去。 與進府時賓客如云的熱鬧不同,越往后走喧鬧聲愈發(fā)淡去,甚至還能聽見雪水滴落的聲音。 林湘珺見時辰不早,想著很快又該用午膳了,生怕錯過了表姐,她心里不免有些焦急,憋著口氣腳步便比往日快了許多。 徐嬤嬤以為她是嫌外頭冷,等不及要進屋,也沒多想,緊跟其后時時不忘讓她小心腳下。 她剛跨過道圓門,眼看離香雪堂不遠了,就聽見一個孩童的嬉笑聲響起,隨后是婢女們焦急地聲音。 “小郎君,您慢些跑,路上濕滑小心摔著了。” 林湘珺抬頭就看見個三四歲模樣的小孩兒,穿得很是富貴,脖子上戴著個金鈴鐺,隨著他的跑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手里還抓了把鋒利的小木劍,邊揮舞著邊飛快地繞著圈跑,“你們來抓我呀,抓不著我。” 小孩看著有些面生,家中的大人也不知去哪了,竟縱著孩兒這般在院中瘋跑。 正要繼續(xù)往里走,就聽那群婢女抽著氣驚呼出聲:“小郎君當心!” 林湘珺順著聲音看著,只見那小孩兒把木劍插在了黃泥中,在繞著玩鬧時不慎踩著了自己的衣擺,整個人搖搖晃晃地朝著鋒利的劍鋒倒了下去。 她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地朝著那個方向跑了兩步,卻還是來不及。 眼見著小孩白嫩的臉頰,就要直直撞上那劍鋒時。 一只蒼白纖細的手,驀地出現(xiàn),緊緊地握住了劍鋒,略微向上將那木劍連泥拔起,而后冷冷地丟棄在腳下。 而那小孩則是臉頰朝地,恨恨地摔在了泥地上,吃了一嘴的黃泥。 婢女們蜂擁而上,可林湘珺的目光卻不在他身上,像是心有所感似的,朝著那只手的主人看去。 就見眼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個身量頎長,側(cè)過半邊臉的少年。 她的目光驀地一滯,連呼吸都輕了兩分。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少年竟也抬頭朝她看來,寒風輕撫過鬢發(fā),露出半邊臉上丑陋的鐵器,她看見那雙狹長的鳳眼,陰郁冰冷。 是沈放。 林湘珺有一瞬間以為自己還在做夢,輕輕掐了掐手臂,感覺到了疼痛,才知一切都是真的。 夢里的少年,此刻就在眼前,世上竟真的有這樣一個人。 她的心跳如鼓擂,手指緊緊摳著衣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生怕眨了眼他又消失了。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沈放下意識擰了擰眉,本就冷漠的眼神愈發(fā)陰沉。 兩人對視不過一瞬,他便移開了眼,全程未發(fā)一言,轉(zhuǎn)身就走。 林湘珺見此,腳步不自覺地向前了半步。 只是不等她去追,那摔了一跤的小孩已經(jīng)被匆匆趕來的奶娘扶起,見孩子沒事,奶娘趕緊出聲喊住了他,“還請郎君留步。” 沈放走得很是干脆,奶娘連續(xù)喊了兩三遍,他才停下了步子,眉眼間仍透著疏離。 奶娘摟著小男孩,恭敬地起身朝他行了個大禮,“多謝郎君出手相助,不然我們家小郎君只怕兇多吉少,敢問郎君尊諱,老奴好回去稟明家主,再備禮登門道謝?!?/br> “不必。” 夢里的少年從未說過話,不論是被人欺凌,還是被尋回宮。 這是林湘珺頭次聽見他說話,與她想象中低沉黯啞不同,他的聲音意外的好聽,猶如月色下的皚皚白雪,干凈又清冽。 她來之前只想著,能打聽到有關沈放的消息便是好事,誰能想到,竟會有如此驚喜從天而降。 正當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忘了反應時,有人朗聲著大步走來,瞬間將她喚醒。 來人是個劍眉星目的翩翩郎君,看著與沈放關系極好,走到便如護犢子般地將他護在了身后。 “阿放,這是怎么了?” “三哥?!鄙蚍湃斡杀黄淅缴砗?,也沒急著要走了,模樣乖順地站著。 此人便是平陽郡王府的三郎君沈應川,他一來,便溫和地拍了拍沈放的肩膀,安撫地說了句:“別怕,萬事都有三哥在?!?/br> 等問清緣由后,才笑著松了口氣,怕被人誤會趕緊替沈放解釋道,“在下沈應川,這是舍弟沈放,他性子靜不常外出走動,也不太會與人交談,先前若是有何得罪之處,我先替他賠個不是。” 沈放則全程低垂著眼眸,雖然沒再開口,但瞧著很是聽這個兄長的話,與方才冷漠疏離的模樣截然不同。 奶娘知道眼前是郡王府的郎君,哪里敢受這個禮,又是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