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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發(fā)生之事,他自會寫信將親眼所見盡數(shù)向大理寺卿稟明。 至于此處的尸體,還是等大理寺卿派人來處理罷,畢竟他還要去查霸王別姬一案。 兼顧不了那么多。 她略一思索,似有些好奇地問:“陸大人,你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面的尸體了嗎?” 林平扶額,瞄了陸然一眼。 后者看的是季玉澤,且鎮(zhèn)定自若道:“嗯,看見了?!?/br> 季玉澤站得筆直,興許是察覺有人在看自己,長長的睫毛稍一向上抬,眼神淡然。 言罷,陸然再次提議道:“我們還是先出去罷。” 扶月也很想出去了,沒反對,輕拉下季玉澤扶住她的手,在上面寫字。 少焉,季玉澤主動牽著她往外走。 看著這一幕,陸然竟莫名松口氣。 估摸著走到離石室很遠的地方了,扶月才扯下細帶。陸然和林平各端著一盞油燈,走在前方照明。 與她平行的是季玉澤,手還緊緊地牽著。 扶月眼睫撲扇幾下,聞著自己衣裳上尚未褪去的尸臭,表情發(fā)生細微變化。 出到外面,視線一下子變得清晰不少,扶月拖著季玉澤往外走,沒一會兒便到達客棧一樓。 一陣熱風從敞開的大門吹來。 走著走著,季玉澤驀然停住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一個地方,她疑惑地偏首看了看,接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客棧一樓有四個人。 分別是醒過來的小秦和馬夫,還有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陸少慈、一個看似他的小廝的人。 扶月微有些晃神。 不由得感嘆自己跟陸少慈的緣分不淺,到哪兒都能遇到。 第70章 恐慌 因找不到自家郎君, 而著急到快要暈頭轉向的小秦一見到他們,眼刷地一下亮了。 他小跑過去,急上心頭, 顧不得打手勢, 直接問站在季玉澤一旁的扶月。 “扶二娘子,您和郎君去哪兒?” 聞到他們身上的味道, 小秦困惑地皺了皺眉, 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聞錯了。 為何有點……臭? 又努力地聞幾下,他發(fā)現(xiàn)并沒聞錯,就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臭,聞著不太對勁。 只是不是很濃郁,淡淡的。 扶月將放到陸少慈臉上的視線斂回,出于一些其他方面的考量, 并沒有打算將所有事告訴小秦。 斟酌了幾下, 她只道:“你們中了迷香還沒醒, 我們剛就出外面逛逛。” 中了迷香? 好賴在季府大院活了那么多年,見過的人和事不少, 小秦一聽, 大略有了猜想。 難怪一向不貪睡的自己會睡到日上三竿。 原是因為迷香。 小秦驚愕之余甚覺奇怪:“迷香?扶二娘子的意思是這是黑店, 昨夜大家差點沒命?” 一話畢,他趕緊上下掃視一遍季玉澤,見對方衣裳干凈整潔, 才松氣。 扶月正欲組織言辭解釋。 這時,陸然站出來, 有自己的思量, 簡單一句帶過, 語氣不容置疑。 “昨夜我們發(fā)現(xiàn)這間客棧是黑店, 現(xiàn)下他們已全死,我屆時會寫信稟明大人,讓大理寺派人來處理,你們無須再擔心此事?!?/br> 由于不在京城,他和林平又是微服外出探案。 所以陸然一般不用本官自稱。 聞言,小秦也自知沒資格過問過多,畢竟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要人相安無事便好。 “是?!?/br> 接著,陸然望向季玉澤,改變了主意,拋出一句:“季郎君,今日之事,來日我再細問?!?/br> 聽言,扶月略挑了挑眉梢。 瞧他這般,是急著要去查霸王別姬一案,不欲再放心思于此,暫將全身心投入霸王別姬一案的意思。 也是,客棧一事已成定局,霸王別姬一案才重要。 她能理解。 從他們出來到現(xiàn)在一直受到忽視的陸少慈聽了這些話,大致揣測出發(fā)生了何事。 “季郎君、扶二娘子你們沒事罷。” 出于禮節(jié),他等他們說完后,問候一句。 陸家和季家關系還不錯,無論如何,遇到了都該打聲招呼的,更別提在這種情況下。 聽到陸少慈的聲音,扶月又看過去了,禮貌地回一句:“無事。” 冷靜下來的小秦開始代為轉達。 季玉澤看完,抬眸注視著陸少慈,彎了彎唇:“真巧,沒想到今日會在此處遇到陸郎君?!?/br> 陸少慈凝望著他的容顏,愣了半秒。 兩人對視著,陸少慈笑著道:“我有一在盛州的摯友明日成婚,怕時間來不及,昨夜便出京城,連夜趕路?!?/br> 微頓,他再道。 “今日一早發(fā)現(xiàn)沒帶夠水,見此處有一客棧,便想下來要些水,不曾想見到了小秦?!?/br> 盛州? 聽雨閣閣主母親的故鄉(xiāng)便是在盛州。 扶月努了努嘴角,心底漫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情愫,總覺得太巧合了,仿佛無形中有一只手推動著。 季玉澤眼眸一彎,笑意如春風。 “原來如此?!?/br> 陸少慈沒錯過他們相握的手,眼一眨,神態(tài)自若:“可否問一句季郎君和扶二娘子欲去何處?” “盛州?!奔居駶蓻]隱瞞。 聽到也是盛州,陸少慈綻開笑容:“原來我們都是要去盛州,要不,我們結伴同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