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1日

    第五章56

    白鹿原沒怎么看就被書香就放一邊了，倒不是不想看，而是事太多，再抱本閑書就說不過去了。

    二十七號一早就起風了，初時還只是二三級，到了晌午便呼嘯起來，黃沙漫天，大門都給吹得呼扇作響。

    書香原計劃飯后回去，也說出口了，結(jié)果鳳鞠跑到院里把門一插就沒走了。

    倒不是說不能走，而是家當人家都給你拿過來了，再一味堅持不免就有些韁，所以最后就留了下來。

    當晚氣溫驟降，背著鳳鞠給城里去電話還提來這事兒來，還能說啥呢，也只能說下回，除了這個，也沒別的可解釋了。

    頭場雪下在大雪節(jié)后的一個周六下午，鵝毛似的，其時北風呼嘯，鬼哭狼嚎，比貓叫春更慘烈，轉(zhuǎn)天雪都磨脖到了小腿子上。

    去年也趕上一回，二三十多號人結(jié)伴而行，浩浩蕩蕩地穿梭在村落間，邊走邊唱邊唱邊走，猶如奔赴前線的一小撮隊伍。

    早飯多數(shù)是烙餅，偶爾書香也吃些面湯之類，不過靈秀說內(nèi)不解飽，「在外面就煳弄，哪如媽給你揍著吃?！?/br>
    還用手比劃，說算上自習，這上午可熘熘五節(jié)課呢，不填飽肚子就沒精神學習。

    飯桌上就得東西或辣醬配煮雞蛋，或五香花生米配咸蒜，時不常靈秀還會炸個素丸子或者切盤碎rou啥的，末了，再給配上一盤細碎的咸菜。

    兒子狼吞虎咽時，她總會從旁饒上一句「慢點」，「又沒人跟你搶?！?/br>
    這時候書香多半不會言語，可能真的有人會跟他搶。

    雪還在下，教室外支出來的煙囪吐著黑煙，越發(fā)顯得勢大，頗有些風雪山神廟的味道。

    晌午飯畢回來烤火，有人就說這會兒能干啥呢，愁容滿面。

    「堆雪人不也得等雪住了?！?/br>
    「大雪咆天都快封山了。」

    這難免有些夸張，畢竟左近沒有山。

    但事實面前又沒說錯——皚皚一片，樹上，房上，遠處的天空，一片雪白。

    「干點啥好呢？也沒法去打兔子——要是能提前開茶話會……」

    七嘴八舌，不切實際，也沒個統(tǒng)一。

    書香就問大伙兒有沒有興趣弄它一筆，「到時搓一頓。」

    這當然是臨時起意，也是因為太困頓。

    一聽這個，男的們興致都被調(diào)動起來，目光匯聚過去，問楊哥干點啥好呢。

    「不該送賀卡了嗎?！?/br>
    書香說，「這回咱就自己動手搞，到時賣出去?！?/br>
    買東西得壓本，原材料打哪進，怎么賣，都擺在了眾人眼前。

    環(huán)顧著，書香說紙板這塊紙箱廠不就有現(xiàn)成的嗎，指著王宏說繪畫你就辦了，「美工上色這塊交給三美和其他女生，纖邊打眼兒上針織廠，應(yīng)該不費事。剩下的，缺啥咱就去批發(fā)啥，攏共也花不了十頭八塊?！?/br>
    這一詮釋，心就都活了。

    煥章?lián)P起手來，讓大伙兒先靜一下——他補充說銷路這塊可不可以往集上送，或者去鬧街和招商場外頭擺地攤，還問楊哥，說年前躉點煙花爆竹是不是也能弄點外快。

    書香說煙花這塊本壓得大，鞭炮之類小打小鬧倒是可以弄點嘗試。

    至于說銷路，他說往集市上送這主意不錯，后來說干脆把賀卡便宜賣給往年來學校擺攤的，省得跑飭了。

    「人家行咱就行，為啥不試試呢？」

    他說，「等浩天和鬼哥他們回來，再一塊合計合計，沒問題的話就這么定了。」

    他稱這個也叫二道販子，說東西砸手里也不怕，關(guān)鍵之關(guān)鍵是本小，實在不行還能送人呢，也不算虧。

    而后，他說打標簽的話可以把自行車廠的牌子冠到上面，算是做廣告了，不過這樣一來本兒可能有點大，「看情況吧到時。」

    這通攛掇，眾人都給說的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馬就干。

    書香說先不急，沉淀沉淀再說，「圣誕節(jié)前后弄出來就行，虧本的話算我的?！?/br>
    有這層包票大伙兒還說什么呢。

    「夏天內(nèi)會兒吃瓜沒落下誰，既然都參與，那就全都有份，不能老讓楊哥一個人擔著？」

    來校之后，浩天老鬼等人立馬就參與進來，「均攤，一人五塊，多退少補?！?/br>
    「用不了那么多，人頭用不了一兩塊就差不多，沒帶錢的就算了?！?/br>
    「那就聽楊哥的，每人兩塊?！?/br>
    錢斂上來，各自相應(yīng)又提了些別的看法，比如說繪圖這塊都表什么，哪些樣式更吸引人，一次性弄多少比較合適，可謂是眾人拾柴，群策群力。

    不等放學，王宏內(nèi)邊已經(jīng)設(shè)計出十多個圖案，參考過后，剩下就是分頭行動，最后再匯總了。

    晚上寫字書香跟媽還說這事兒呢，靈秀說只要不分心不影響學習就行。

    放下筆，書香摸了摸口袋，把香煙掏了出來。

    他說影響不了，把煙給靈秀遞過去時，他說自己只是策劃一下，目的是想合眾人之力聚聚，也算是給初中生活留個紀念。

    就這會兒，他也點了根煙，問媽這些日子都干啥來，冬仨月還往外跑，「內(nèi)咖啡豆誰給的？」

    據(jù)

    他所知，肯定不是大爺拿來的，也不是倆哥哥弄的。

    靈秀說內(nèi)你大姨夫給的，「你三姨姐不嫌工商所上班太累嗎，大冬天的還要往集市上跑，想往良鄉(xiāng)這邊調(diào)試試?！?/br>
    書香說她自己怎不過來呢，脖子一頸，說逢年過節(jié)連來都不來，這會兒倒想起你了。

    他說內(nèi)一家子怎這么會辦事兒呢，合著就會剜心眼子占便宜了，「不掙錢誰也不挑她，參加工作不都一年了，想過這個姨嗎？這姨就這么不值錢？」

    「張嘴能不管嗎？不看她不還有你大姨呢么?！?/br>
    「甭沖著不沖著，就直接告她不行?！?/br>
    就此，書香說不也得差不離嗎，四六不懂混蛋丫頭一屁股泥，「不是瞧不起她，就內(nèi)逼樣兒的還常員呢?！?/br>
    「瞎說啥呢你?！?/br>
    「就是，說錯了么我……」

    靈秀抹瞪兩下眼，打斷他，「別那么尖好不好，抽完煙趕緊寫字吧。」

    她說英語怎沒看你寫呢，「都是背的嗎？」

    書香點頭，說都是背誦的，靈秀說那就背吧。

    她說聽媽的，外語這塊一定要拿下來，「看你趙大沒，別看只是初小，人家出國三年把外國話學來了，這才是本事?！?/br>
    書香說是，別的不說，這塊真的是不服不行。

    靈秀「嗯」

    了一聲說對，起身時，拿著白鹿原說這書先別看了，「媽給你打洗腳水介。」

    錯落間，黑色光暈包裹下的豐隆肥美就闖進了他眼里。

    看著內(nèi)兩條頎長大腿邁開步子，他腦子一蕩，身子也就順勢調(diào)轉(zhuǎn)過來——目光追在屁股后頭，如雨打芭蕉，橫半天沒抽煙了，這么猛地一口下去，愣是眩暈起來……內(nèi)個午后，最初尚能聽到一些絮叨，后來不知怎地就跑到了后院，還是黑布隆冬，卻能看到打隔斷露在外面的兩條穿著腳蹬褲的腿。

    緊盯著內(nèi)兩條腿，他想辨認一下到底是誰的，他覺得最好應(yīng)該沖過去，弄點動靜出來。

    嘴其實早就張開了，怪就怪在湊到近處時，硬是發(fā)不出聲音或者說發(fā)出聲音也沒人理睬。

    紅色繡花鞋懸在半空高，腳尖朝上，而后又耷拉下來，整個過程都在不安地扭動著；還有內(nèi)已經(jīng)褶巴在一處的肚兜，濕漉漉的，但尚能遮蓋住奶子，也在晃蕩。

    女人眼里滿是困惑，倘使內(nèi)叫困惑，嘴也半張著。

    「真硬?！?/br>
    她說，「杵到底啦?！?/br>
    這情況感受不到，所以無從分辨到底杵沒杵到底，不過書香卻看到一根油光水滑的jiba打女人屄里拔出來，還帶出不少水兒。

    「給我捋幾下?！?/br>
    男人說，緊接著，他又說：「這回沒人打攪咱們娘倆了吧——」

    說不清是反問還是疑問，總之，拉長的聲音怪誕絕倫，這且不說，還嗲聲嗲氣地叫了聲「娘」，惡心透頂，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奇怪的是，女人雙手一張便摟住男人脖子，腿也盤在了男人的屁股上。

    給這么一纏，男人心里肯定高興，因為他又叫了聲「娘」。

    嘿了一聲后，他挺起陽具就抽插起來，還邊cao邊說：「你下面真光熘，真肥?！?/br>
    呱唧起來一番狂風暴雨，女人呻吟四起，說什么「把健美褲脫下來吧」，但男人不依——他說穿著更有味道，更能激發(fā)出性欲——隨即在挺了幾下屁股后，把jiba上的套子扯了下來。

    「快叫呀，還等啥呢？」

    催促聲帶著笑，好似還挺風趣，脫下白襯衣后便捋起了女人雙腿。

    說了什么聽不太清，卻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涌現(xiàn)出來的癡迷和貪戀，嘴里跟念緊箍咒似的，而后漸漸清晰起來，「愿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

    叨咕了一氣，末了，莫名其妙還來了句「羊是」，就是這個時候，男人壓下去的。

    「兒，兒……」

    女人話未落便傳來一陣密集的啪嘰聲，急促而又響亮，還有她那晃蕩中的兩條rou腿，若非是穿著紅繡花鞋，還真辨不出其上穿的是健美褲還是連褲襪。

    又是一通啪啪，女人再次叫了起來。

    她說「來呀」，「兒你來吧?！?/br>
    內(nèi)兩條rou汪汪的大腿不知怎地就變成了黑黝黝的，繡花鞋也不翼而飛。

    她又笑了起來，展開雙臂時竟還叫了聲「香兒」，「高潮又讓你cao出來了?！?/br>
    呻吟中，內(nèi)張臉漸漸清晰起來，潮紅水潤，不是媽又是誰呢——「不行了香兒，媽來了，來了——」

    碩大的屁股絞動起來，書香咬緊牙關(guān)，然而這次卻再也忍受不住快感帶來的沖擊……靈秀問兒子喝水嗎，屋內(nèi)又是一聲「哦」，倒水時，撲騰騰的心便緩了下來。

    再折返時，她把水給兒子放到炕沿兒上，而后給自己點了根煙。

    書香拾起杯子抿了口水，吧唧嘴時，內(nèi)些想說的話就都咽到了肚子里。

    和在炕上一樣，靈秀居高臨下俯視著，說米色帽子正好配內(nèi)白圍脖，抽完煙，來到炕上，她把手背貼兒子腦門上試了試，說還不把帽子摘了，隨后把被子鋪開，合衣鉆了過去，「再躺會兒吧?！?/br>
    再躺倒下來，要不是媽拱了拱他，他可能跟踹腿兒的死貓死狗沒分別了。

    「想啥呢又？」

    他也不知自己想啥呢，或許因為才剛射了一褲叉，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么，看著內(nèi)頭秀發(fā)，他就說：「我大舅內(nèi)樣兒的咋就沒人說呢？」

    鼻音「嗯」

    了一聲，靈秀說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他爸他媽都不管，別人誰cao那心?！?/br>
    「媽問你，」

    她說，「上回逛街怎把鳳鞠甩了？」

    書香說什時候甩的，壓根也沒甩。

    「暑假內(nèi)會兒踢農(nóng)合杯，不始終都沒上我二哥那嗎?！?/br>
    邊解釋邊活動身體，就動了動胳膊，他把臉靠在媽嵴背上，手也摟了過去，搭在了媽小肚子上，「不去我大哥那也就罷了，這都到家門口了，不看看我二哥說不過去。」

    入手處軟乎乎的，摩挲著，他把眼閉上了，「煥章惦著打游戲都沒讓去，我跟鳳鞠也說來，讓他們先在公園里等我?！?/br>
    他說之后還去體委滑冰了，下午又去看電影，不一天都沒閑著，「要不，怎跟我大我娘走叉噼的？在家的話，不就看見他們了。」

    撩開毛衣，順著肚皮往上，他小心翼翼，往后還仰了仰身子。

    摳開扣瓣時，他頓了頓，沒見媽反對，就把手伸到了奶罩里。

    「誰這么大還摸咂兒？睡覺?！?/br>
    滾圓的屁股晃了晃，見此，書香召了聲「媽」

    后，托起靈秀的奶子，隨著臉再次靠在嵴背上，他半托半摳，拇指和食指就捏在了奶頭上。

    「別老瞎鼓秋?！?/br>
    綿軟的聲音響在耳邊，他倒想不鼓秋呢，可奶子在手里晃來晃去，他就又召了聲「媽」。

    呼吸隨著這聲召喚，身前的聲音忽地冷了下來，「睡不睡？？」

    不知是不是因為晃悠引起來的，充溢在手心里的奶子竟又跳了兩下，除了傳遞出一股噔噔噔的感覺，鼻間還有股洗頭水的清香，縈繞在心頭，于是，書香狗雞就又硬了起來。

    「不困了？睡覺？」

    書包和自行車都是煥章胖墩等人給捎回來的，還給捎來不少吃的。

    書香本想讓他們把東西拿走，又覺得不太好，就把柜子上的麥乳精分了出去。

    「這叫啥事兒？」

    以煥章為首，都看向楊哥，又看了看靈秀嬸兒，「哪有這樣兒的？」

    「行了，甭廢話?！?/br>
    書香一搡煥章，就把內(nèi)仨人推了出去。

    「又不是外人，你哥讓拿著就拿著吧。」

    靈秀也說，還挽留眾人，說到飯口就別走了。

    王宏看了看煥章，又看了看胖墩，胖墩沒言語。

    煥章斜睨著王宏，說還不走，還真惦著留下來吃飯？靈秀朝煥章「哎」

    了一聲，說你爸你媽都回來沒？煥章說應(yīng)該回來了吧，「真格我爸還不回來嗎。」

    靈秀就「哦」

    了一聲，笑著說那就下回，還挽起了兒子的胳膊，「那就不留你們了?！?/br>
    香風陣陣，邁進門時，書香也摟了過去。

    他抱著靈秀腰，說媽，「你不說考好了有獎勵嗎，是說要啥都……」

    「啥？」

    笑瞬間凝固，沒等書香反應(yīng)過來，耳朵就給靈秀小手揪住了。

    「哎哎哎，你擰我干啥？」

    抱起腦袋時，午后內(nèi)聲「睡覺」

    便延續(xù)過來，「你說擰你干啥？睡覺都沒個老實氣？」

    或許吧，掘得次數(shù)多了，某些時刻臉皮就變厚了……就如此刻，緩過神來，書香就有些亟不可待。

    看著門簾，他說：「媽，之前說考好了，啊，是說要啥都給嗎？」

    「什時候說的，忘了?！?/br>
    漲硬的jiba差點沒軟下來，幸好后面媽又饒了一句，「那不也得看成績嗎。」

    這算不算給個熱罐兒抱呢，書香還真不知道，就姑且把這個當成一種期盼，一個目標，于是，他說：「那就一言而定?！?/br>
    看著媽把洗腳水端過來，俯身噘起大屁股時，心口就又開始狂跳起來。

    「也不知這雪什時候化，你娘說明兒先不過來了。」

    「那，那他不也不回來了?！?/br>
    「咋？你想說啥？」

    看媽一臉狐疑，甚至隨時隨地都將伸出手來，諸如「媽我想cao你」

    這類話就卡在了書香嗓子眼上。

    一個禮拜了都，雪也沒完全化開，冰板兒都碾成了冰棱，每天晌午屋頂勢必也會稀里嘩啦響上一通，幕簾似的滴下水來，轉(zhuǎn)天又化成幾尺長的冰錐，成為一道觀景。

    而后被低年級學生敲下來，拿在手里當成玩耍時的一件兵器。

    不說羨慕他們也差不多，又哪來的什么兩耳不聞窗外事，好在有個晌午還能閑暇半分，在枯燥的學習之外能干點啥。

    周六和鳳鞠一起回來，書香就把賀卡的事兒講了出來。

    鳳鞠說好呀，到時去夢高門口試試，她說別的不敢保證，「多多少少，畢業(yè)班的肯定會買?！?/br>
    行到村北口，又問書香，「明兒你大他們都回來嗎?！?/br>
    「要是不忙的話，應(yīng)該都過來，咋了？」

    「那我就不去你家了。」

    書香

    說你一個人還單另起火，值當?shù)膯幔冈僬f晚上也冷呀。」

    鳳鞠臉一沉，說誰說的晚上不回來，這么看著書香，她說：「還跟以前一樣，連叫上靈秀嬸兒?！?/br>
    書香沒好意思說「折屁呢」

    這三個字，卻嘀咕起來。

    他說這么長時間了也，總不能每次都去你那吧，也說不過去。

    「走吧，就聽我的?！?/br>
    他笑著拉起鳳鞠胳膊，想到啥又一臉鄭重，說錢內(nèi)事兒可千萬別告你靈秀嬸兒，「要不又該說我了?！?/br>
    鳳鞠說不走也行，「你把大娘跟煥章都喊過來，要不就還去我家。」

    聽到這話，書香說別介，什么叫沒話說，不該說說嗎，有啥沒話說的。

    嘴上應(yīng)付，回家之后還是把話轉(zhuǎn)告給了靈秀。

    吃飯這事兒靈秀也主張鳳鞠留下來，說人多更熱鬧。

    煥章過來時，她問煥章，說秀琴和伯起都在家沒。

    煥章說在家呢，靈秀便告訴他，說明兒個把你爸你媽都喊過來吧，算是圓了鳳鞠心思。

    然而書香眼珠子卻又轉(zhuǎn)悠起來，他說要不就在前院吃吧，還皺起眉來，「上什么后院，在前院就不行了？」

    靈秀也皺了皺眉，說哪有那樣兒干的，「你爺你奶不在家呢，再說熬魚燉rou咱內(nèi)炕也沒法起大火呀。」

    不說書香嘬癟子，在那說不出話。

    靈秀問煥章內(nèi)賀卡都弄好沒。

    煥章說手工制作已經(jīng)完事了，一共三百張，圖也都畫出來了。

    靈秀說還夠利索。

    煥章說分攤下去的活，能不快嗎，就是沒上色呢，還得往針織廠跑一趟。

    「那就明兒下午再去。」

    靈秀說了聲你們待著，就打西屋走了出來。

    回東屋喝了口水，剛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這會兒，電話響起來了——大侄媳婦兒打來的，靈秀就跟她聊了起來。

    家長里短一說就開始了，直到嘟嘟嘟地占線聲，這才打住——她問兩口子明兒幾點過來，并交代說路滑道上得多加小心，「到時嬸兒給你們做好吃的?！?/br>
    謝紅紅應(yīng)聲答應(yīng)，說想吃魚，這幾乎成了她跟書文回老家時餐桌上必點之菜。

    靈秀說明兒不就是夢莊集嗎，叫他們兩口子啥都別買，照顧好顏顏就夠了。

    小家伙現(xiàn)在快兩生日了，已經(jīng)能說道話了，隔著電話咿咿呀呀還喊了好幾聲「奶」

    和「三叔」，逗得靈秀這笑。

    她說你三叔正寫字呢，「寶兒，明兒就能見著了?！?/br>
    而后沒多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靈秀剛喂了一聲，內(nèi)頭便齊聲喊起嬸兒來。

    靈秀笑著說這禮拜咋樣，言下之意問的是二侄媳婦兒丁佳，畢竟懷胎七個月了，即便說臨盆在即也不為過。

    書勤說跟之前一樣，哪哪都好，吃得多也睡得香，但還是嘴饞，不一直鬧口呢，這會兒幾乎頓頓離不開辣了。

    靈秀說明兒接著讓你奶給炸辣椒油，到時讓佳佳吃個夠，「嘴饞還叫事兒，不饞才叫事兒呢，對不對？」

    前些日子跟老丁還說這事兒呢，掐算好日子，就等來年三月喝喜酒了，「嬸兒明個兒親自下廚?！?/br>
    電話內(nèi)頭頓時傳來笑聲，「好誒——」

    緊接著就聽書勤說「想吃啥，都告二嬸兒」，佳佳說「蹺蹊古怪的」。

    靈秀說蹺蹊古怪的，問書勤今兒吃的是啥，聽聞是筋頭巴腦，順著意思靈秀說「羊雜咋樣」，「不行就給你換海……」

    未等言畢，佳佳已然插進話來，她說：「羊雜羊雜，就羊雜了?！?/br>
    整個下午，電話先后響了好幾次，前兩回書香沒言語，第三次時，他就放下筆，扭過臉來喊了起來。

    「誰打來的」

    他說。

    離座站了起來，打兜里掏出煙，扔給煥章一根，自己銜了一根。

    鳳鞠嘟噥說抽啥抽，齁嗆的，在「就一根」

    中，她朝書香抹瞪起眼來，「把窗戶打開?！?/br>
    書香朝床內(nèi)邊看閑書的煥章努努嘴，于是窗戶就給煥章開了個小口兒。

    嘬了口煙，書香說上東屋瞅瞅介，撩簾兒走了出去。

    天還算晴，許是正午才過一點，院子里也很靜，屋檐下滴水成幕，所以，啪嘰聲就顯得格外響亮。

    「我說誰呀媽？」

    撩開門簾兒時，這話也送了進去。

    「你娘。」

    靈秀回身朝這邊看了看，馬上又扭過臉去，「聽見音兒過來的?！?/br>
    窗子上有些水汽，啪嗒啪嗒的，水珠正順著延展到屋檐下方的冰棱往下滴著，都能感覺到地面上濺起水花時的內(nèi)股清脆和歡快。

    電話里說的是啥不知道，反正眼前笑聲不絕于縷——媽左手拿著電話，不時「嗯」

    上兩聲，左腿支搭在條凳上，說倚不倚說靠不靠說坐又不是坐，穿紅襪子的腳丫不時也扭上兩下，在屁股后頭勾來晃去；支在地上的右腳像是撇著，很隨意，揚起腳后跟時，腳蹬子便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來，猶抱琵琶似的，而內(nèi)條頎長黑亮的曲線便越發(fā)緊繃得令人無法呼吸。

    「說啥呢？」

    喉嚨似火，被煙籠罩起來，以至書

    香嘴里這三個字竟轉(zhuǎn)化成了吞咽，須臾間又以薄霧的形式急促地釋放出來，他就低頭看了看卡巴襠。

    啪嗒之聲還在響，細碎密集而明快，連屋子里都顯得亮堂多了，尤其百年好合下的內(nèi)張笑臉，他便揚手抹了抹腦門子上的汗。

    狗雞已經(jīng)支棱起來，頂在秋褲上，來回彈跳像是迫不及待要沖破封堵破體而出。

    水滴還在吧嗒，嘩啦啦地，憋尿的感覺便在眼下內(nèi)只腳丫的顛顫中促使書香貓似的奔到了靈秀身后。

    看著媽內(nèi)黑亮滾圓的大屁股，他吸了吸鼻子，他覺得應(yīng)該再抽口煙，就猛地吸了一口。

    「媽——」

    丟下煙，他躥上前就抱住了靈秀腰，「說，說啥哩媽?！?/br>
    小肚子貼緊在媽的后腰上，狗雞正好抵在她屁股溝子里——內(nèi)十足彈性下的松軟和緊致讓他熱血沸騰，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化身成為阿基米德。

    什么鎮(zhèn)三山腳踏黃河兩岸，都是杜撰出來的，但眼下的屁股絕非假的，所以，他輕而易舉就挑了起來。

    給這突如其來地一推一搡，靈秀悶哼一聲就給頂在了柜子上。

    她幾乎是踉出去的，內(nèi)一刻，她做的第一件事兒便是捂住話筒，緊接著就掙扎起來——也不做聲，伸手朝后就掐了過去。

    媽說啥書香沒聽清，沁香中，狗雞應(yīng)該是捋開了，那顫聳的胸脯像揣了倆兔子，迎面而來的還有那雪白的脖頸，殷紅的臉蛋。

    嘴型像是在說「干啥呢」，立著眼，伸出來的手在一通亂抓中，很快便掐擰在了他耳朵上。

    書香沒敢吱聲，因為興奮，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著，摟著靈秀還想再進一步，卻聽媽笑著說「沒事兒沒事兒」，「明兒可早點過來?！?/br>
    便匆忙掛斷了電話，下一秒，他這身子就給推了出去——他看到媽伸手指了過來，眼睛卻瞟向門口，聲音無疑是冷的，她說：「字都寫完了？？」

    胸脯仍舊在顫，真的像揣倆兔子。

    「沒呢?！?/br>
    「那還不說寫字介？？」

    靈秀虛縫起眼來，一個勁地喘。

    書香臉紅憋肚，屁股似沾非沾貼在炕沿兒上，看到媽瞪起眼時，他縮了縮脖子，仰起來的臉立馬成了苦瓜色，「寫，寫去?！?/br>
    兒子蔫熘熘地走在前面，靈秀噔噔噔地跟了出去，不見回屋反倒朝院子里走，又跟了上去，直到撩開門簾進到院子里。

    她說：「你干啥去？？」

    書香秋了眼西窗，腦袋一耷拉，「尿尿?！?/br>
    「你，你要是敢……」

    戛然而止，靈秀橫眉立目，臉都氣紅了，「你給我穿衣裳介？」

    這會兒身后也響了起來，汪汪汪地，還抻著鎖鏈往前撲，書香差點沒把鞋脫下來甩過去。

    「你去不去？」

    書香剛走進去，鳳鞠內(nèi)邊就支問起來，「剛干啥來？是拉線屎去了嗎?！?/br>
    「啊是，可說呢?！?/br>
    他兩手抱臉，來回搓著，瞅見吉他就趕忙走過去，把它拾了起來。

    鳳鞠看看煥章，見他扎進了武俠世界，就把目光又轉(zhuǎn)回到書香身上，「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可說呢？」

    書香心里在打擺子，只好裝聾作啞。

    「聽沒聽見？」

    「就轉(zhuǎn)一圈么不是，能干嘛？」

    書香快急了，「非得讓我說出挨嚇唬了才好受？」

    打袋里掏出吉他，撥弄琴弦調(diào)音，而后便彈了起來。

    其實屋外也在響，很快又銷聲匿跡，但他這手指頭卻一刻未停，他不敢停，怕停下來露怯，后來干脆掃起弦來，直到鳳鞠起身離座。

    「干啥介你？」

    他問。

    「管我呢？」

    鳳鞠丟下話就走了出去。

    「去呀楊哥，你傻愣著啥呢？」

    這時，煥章倒仰起臉來，還朝門口方向努了努嘴嘴，「去呀?！?/br>
    整個下午都乏善可陳，或者說更趨向于一種無奈，以至整個人都被一種不能算是煎熬的煎熬包裹起來——沒接煥章內(nèi)茬兒，鳳鞠出去他就放下吉他開始繼續(xù)埋頭寫字——他強迫自己必須先把作業(yè)寫完，似乎這樣能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一些心理負擔。

    幾點寫完的說不好，反正扔給煥章就不管了。

    倒著丁字路往北，插進第一個胡同里時，書香停下來看了看。

    巷子里很空，不管是前門還是后檐，冬日里的韁緩都以一種死寂沉淀在了面前，包括彼時茂盛無兩的死池塘。

    打褚艷艷家朝東，又打徐懷遇門前經(jīng)過，最后，書香繞著后道來到了東院。

    掏出鑰匙開門，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便是紅白黑灰藍色的甬道，仙境似的。

    院子里很靜，堂屋門上掛著鎖，黑布隆冬，東廂房的玻璃五光十色，上面映出一道人影，晃來晃去。

    上房很空，撥打電話時，書香都能聽到單調(diào)之下自己的內(nèi)口哈氣聲，于是，聽到聲音時，他就來了這么一句，「明兒晚上還走嗎？」

    電話內(nèi)頭沒直接回復(fù)他，把話又拋了回來，「你希望走還是不走呢？」

    這話著實不好回答，書香就說：「我也說不好。」

    瞅著內(nèi)漸漸暗淡下來的衣鏡

    ，他忍不住召了聲「娘」，幾乎瞬間，他便脫口而出：「我，我想cao你。」

    饑渴如斯，堂而皇之，若非一個身在鄉(xiāng)下一個住在城里，他肯定會脫掉褲子，把她按在炕沿上就地正法了，然而這一切只是想象，「真的?！?/br>
    「就知道饞死了?！?/br>
    入耳的奶腔一如既往，咯咯咯中，說明兒下午不沒啥事兒嗎，「跟娘去云燕泡泡，也好給你松寬一下。」

    書香說倒想去呢，捂著腦門「唉」

    了一聲，說明兒下午還得去針織廠呢。

    「下午內(nèi)會兒聽你媽說來，讓趙煥章弄不就得了。」

    仰靠在東墻上，看著窗外漸漸升起的圓月，說一直都是煥章在跑腿，哪能處處都讓人家一個人來做，不合適，「對了，元旦正好趕上我歇禮拜，要不就元旦。」

    這話說出來他都沒底，也沒根，盡管當時聽得對方滿口答應(yīng)，盡管cao屄真的指日可待。

    回到家，飯已經(jīng)燒好了，洗手時，被鳳鞠抻了抻衣角，「去哪了？靈秀嬸兒喊你半天呢。」

    連問了好幾遍，書香卻一直沒吭氣，然而落座后卻偷眼看了看靈秀，希望媽能跟他說些什么。

    靈秀一直沒說話，應(yīng)該說是沒跟兒子說話，包括飯后去熱洗澡水。

    書香脫褲子時，門被敲了幾下，直覺告訴他應(yīng)該是媽過來了，事實證明確實就是媽過來了——他說門沒插著，吱扭一聲，媽就拿著衣服打外面走了進來——涼風夾送著沁香，書香哆嗦了一下，不知跟媽說什么，就把手捂在了jiba上。

    還是靈秀先張嘴的，她說你還傻愣啥呢，「光著個屁股。」

    水很燙，書香呲了呲牙，窗子上什時候換成的棉布簾兒不知道，就低下頭看了看浴盆。

    水汽蒸騰，哪怕夜風如刀也絲毫感受不到，甚至有種置身仙境的感覺，就踩下去試了試。

    還是很燙，正想舀一瓢涼水沖沖，一旁繃緊的雙腿便打斷了他，「有那么熱嗎？」

    水波蕩漾，折閃著片片昏黃，理所當然，jiba就在氤氳水汽中挺了起來，他頗不好意思，但沒辦法。

    而媽卻似笑非笑，湊到近處俯下身來，手一撩，水便潑了過來，「都我身上掉下來的，哪我沒見過？」

    還是紅毛衣還是黑色健美褲，不知是不是錯覺——午后的冰冷似乎已被這熱氣化掉，行如流水般嘩啦啦地，連瓦藍色雙眸里都是水，都成為氤氳中的一部分。

    「也不知你干啥去了，鳳鞠找半天呢。」

    聽著極為耳熟，也是連續(xù)說了好幾次，然而書香卻忘記在哪聽見過——他打著吸熘，胳膊都夾在了一處。

    就這會兒，媽說你別瞎晃悠，水都濺出來了，她撩了撩秀發(fā)，又卷了卷毛衣袖子，可能屋里確實熱的厲害，后來干脆起身把毛衣脫了下來。

    書香夾著雙腿，想一屁股縮水里，剛試著出熘下去，就呲著牙又支騰起來。

    「毛手毛腳的，還瞎晾著啥。」

    被按住肩膀，他就只能蹲下去，媽邊說邊撩起水來，落將到嵴背上，他就打了個突，「還不坐那？」

    「熱，真熱啊媽?！?/br>
    熱氣籠罩，有如進了三伏，滴滴答答地，從嵴背到雙腿，又從屁股溝子到小腹，而后迅速蒸將上來，迅速蔓延全身。

    「適應(yīng)就不熱了。」

    水還在流，蛋子像進了蒸鍋，他剛「嗚」

    了一聲，熱流又從磕膝蓋流到了小腹上，一身雞皮疙瘩。

    「都濺出來啦，就不能老實會兒？」

    浴盆里咣噔噔地，蛋子就隨波逐流，倘使給它來個加速度，人會不會跟著一起旋轉(zhuǎn)呢，不得而知。

    然而敞開雙腿時，jiba就放飛出來——應(yīng)該說彈，失去束縛，它「啪」

    地一聲拍在了小腹上，簡直防不勝防。

    猝不及防的還有媽伸過來的小手，攥住jiba時，書香就倒吸了口熱氣。

    「媽——」，他掃了眼靈秀——媽低垂著腦袋，或許因為半蹲著，撇著八字的大咂兒在腿間像是要被擠爆了，貓眼似的奶頭就這么瞪著他。

    「媽——媽啊，」

    嗓子眼在抖，伸過去的手也在抖，抓住奶子時，他腦瓜子一熱便脫口而出：「能給我來一次嗎？」

    靈秀捏著梆硬的jiba兀自在那搓洗著，沒聽見似的，半晌才仰起臉來看了看，不過很快又低下頭去。

    「床下面，啊，沒少拿呀可。」

    她聲音不大，竟還笑了起來。

    書香「啊」

    了一聲，丈二和尚似的，這會兒要是有個雞蛋一準兒能塞他嘴里——他直勾勾地瞅著靈秀，不知媽提的是哪出。

    靈秀還在笑，卻松開一只手打向身前內(nèi)只胳膊。

    「啊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