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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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朝她看了看,忽又明白過來,是了,這位大長公主的小姑子,才是皇后生母,也難怪她看那徐氏不順眼了。 “你說,這陛下同娘娘之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忍不住好奇,又問了起來。 “慎言!” 這是那謹(jǐn)慎之人,立刻板著臉說了一句。 ----- 延嘉殿內(nèi),趙懿懿甫一進(jìn)殿,侍從便已然擺好了膳食。 因?yàn)橐漓胂刃Q,在此之前,趙懿懿已齋戒過數(shù)日,今日所用的午膳,依舊是素齋。 看著身旁隨她一道坐下的顧禎,趙懿懿輕聲道:“妾身用的是素齋,簡陋得很,陛下若是用不慣,便再叫人重新做一份罷?!?/br> 說是簡陋,然出自宮中庖廚之手,哪怕是素齋,又怎可能簡陋。 非但如此,更是挖空了心思去做,比那有葷腥的還要多廢百倍的工夫。 顧禎用膳并不挑剔,搖了搖頭:“無妨,朕隨你一道用便是?!?/br> 算下來,倆人已有數(shù)日,未曾一道用飯了。其實(shí)便是還沒產(chǎn)生爭執(zhí)時,倆人也很少一塊兒用飯,他政事忙,大多時候夜色漸深,才往椒房殿去,只偶爾去椒房殿用個晚膳。 飯畢,稍微歇息片刻后,顧禎提出要帶她去騎馬。 趙懿懿不大想去,搖頭推脫:“妾身騎術(shù)不佳,便不去了?!?/br> “朕教你便是?!彼麥芈暤?。 又拒絕了幾回,趙懿懿到底推辭不過,只得隨著他一道去了馬廄。 依舊是上一回,在先農(nóng)壇時,燕王選的那匹棗紅色駿馬。雖過了這么久,這馬卻還記得她,本就溫順的性子更是軟和了幾分,垂首輕輕蹭了她幾下。 趙懿懿忍不住笑:“還說你性子溫順,上回可沒這般乖呢?!?/br> 她已然換了身適合騎馬的裝束,一頭青絲挽成了一個高髻,只插戴了幾支金釵,瞧著利落極了。 便是翻身上馬的動作,也比旁人好看百倍。 視野驟然開闊,隨著身下這匹馬在原地踏著步子,她卻也有些害怕起來,握著韁繩的手捏得緊緊的,骨節(jié)泛著一片白。 顧禎道:“別怕,松開些。” 趙懿懿卻不肯松,總怕要掉下去,竟是捏得更緊了。 待到想要松開的時候,她全身力氣都已經(jīng)用完,竟是沒了那松手的力氣。 顧禎策馬趨近幾分,大掌覆了上去,溫聲道:“別怕,慢慢松開,不會掉下去的?!彼p輕捏著她綿軟的指骨,待她不復(fù)先前的僵硬時,才將那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從韁繩上挪開。 太久沒騎馬了,趙懿懿的騎術(shù)本就不怎么好,身子輕顫過一會兒,好半晌過去,才慢慢放松下來,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 此時,日頭已然開始向西偏移。 顧禎忽而就想起,上回帶她去先農(nóng)壇祭祀,他是有私心的。 明面上說的是帶她去見識一番,好叫她心中有成算。實(shí)則,他只是因答應(yīng)過帶她去西郊跑馬,才想著帶她一道出來而已 那是他頭一回生了私心,亦是他頭一回為此撒謊。 凝著她眉心的那朵梨花,顧禎忽而喚道:“懿懿?!?/br> 趙懿懿下意識便轉(zhuǎn)過了頭,疑惑道:“陛下有何事?” 心口忽的揪了起來,顧禎按下那急速跳動的心臟,抬目與她對視,自那雙杏眸中,瞧見了自個的倒影。 “陛下?”她有些不耐地催促了句。 顧禎有些失神地望著她,忽而想說,他似乎是喜歡她的。 作者有話說: 顧禎:qaq 懿懿:走開! 今日份更新,依舊是30個小紅包,啾啾~ 第45章 教他 春日的風(fēng)柔軟, 她一雙翦瞳中更是映著柔軟的顏色。 顧禎滿腔的話語突然就堵在嗓子眼里,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一顆心急遽的往下墜了下去。 喜歡,他似乎, 喜歡上了懿懿。 這個驟然冒出來的念頭, 叫他整個人僵在那兒, 一陣從未有過的情緒竄了上來,再從心口處一直抵達(dá)指尖。 喜歡嗎? 應(yīng)該是吧。 如若不然,他為何會不想再看她受委屈, 為何在惱得不想再聽聞她的事時,又終究抵不過心中所想, 趕去給她撐腰。 若不是喜歡,又怎會想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倘若不在意,在聽到她讓自個離遠(yuǎn)些時, 又怎會難受。 已逃避多日, 時至今日,他已然沒法子再繼續(xù)自欺欺人下去。 看著箭袖下的那雙柔夷, 顧禎眼前一陣的恍惚,是喜歡嗎?成親將近三年,他終于發(fā)覺,自個已喜歡上了皇后。 這個認(rèn)知,叫他掌心驟然收緊,與那粗糙的韁繩摩擦,生疼生疼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顧禎死死地盯著她那雙手,拼了命的想要回想一二, 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 過往與皇后的那些記憶, 他記不清了。 在他怔神間,趙懿懿趁機(jī)將手抽出,憑著記憶策馬向前,往遠(yuǎn)處群山而去。 遠(yuǎn)處山脈綿延,放眼望去一片蒼翠之色,延伸至天際瞧不見的地方,山腰上,似乎正有一簇梨花招展。 片刻后,棗紅駿馬開始小跑起來,步子十分穩(wěn)健,她稍稍適應(yīng)上一會兒,倒也沒有了先前的害怕,一直狂跳不止的心緒也緩和不少。 雖是帝后單獨(dú)出來跑馬,然二人身份貴重,少不得還得有幾個隨行之人。 燕王換好裝束,騎著匹玄色駿馬過來時,便見皇帝正凝著遠(yuǎn)處青山發(fā)怔,溫聲道:“臣弟還當(dāng)皇兄已經(jīng)出發(fā),緊趕慢趕著過來,卻不想皇兄還未啟程?!彼砍茉鈷咭曇蝗Γ挥尚α诵?,“皇嫂這是先走一步了?” 話音甫落,顧禎的面色愈發(fā)沉,握著韁繩的手背上青筋道道迸出,偏頭瞥了他一眼,輕斥道:“多嘴?!?/br> 聲音里夾了些冷,叫人莫名脖頸發(fā)涼。燕王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也不敢多問。 語罷,他猛地一夾馬腹,策馬馳向那遠(yuǎn)處綿延的山脈。 這匹紫鬃駿馬伴他多年,稍稍感受到他的意圖后,甚至無需揮鞭,便已揚(yáng)開四蹄絕塵而去。 那山瞧著就在跟前,然趙懿懿策馬行了一段路以后,分明覺著自個已跑出很遠(yuǎn),卻發(fā)覺那山離自個似乎沒什么變化。 還是那么的遠(yuǎn),遠(yuǎn)到無法攀登。 太久未曾騎馬,行過這一段路以后,她便覺得有些累了,馬速漸漸的慢了下來,最后稍稍往后扯了下韁繩,改跑為走。 她今日穿的衣衫適合騎馬,便稍顯貼身,再被那曠野間的風(fēng)一吹,衣衫緊緊貼在身上,便將身形完完整整勾勒了出來。 顧禎在后邊瞧著那道單薄身影,猶豫許久,到底沒敢上前去。 他心知,她這會子恐怕是不想見著自個的。 即便強(qiáng)行過去了,也不過得到她的虛與委蛇而已。 怕是又要不高興。 上一回帶她出來跑馬,她亦是不大會。那時是怎樣的情形,顧禎已然記不大清了,只依稀記著,自個有些嫌棄,對她說話時的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彼時不屑一顧、甚至有些厭煩的事,如今,卻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她不肯要他了。 眼眶冒出幾分酸澀,風(fēng)勢漸大,顧禎便就這么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馬蹄聲一前一后響起,混著林間幾聲鳥雀鳴叫,格外寂靜。 趙懿懿也知他就在身后不遠(yuǎn)處,卻懶得回頭去看,只自顧自地欣賞周遭景色,時而伸手摘朵花,別在鞍韉邊上。 就這么慢騰騰的走了一會兒,她又覺得無聊,索性這會兒騎術(shù)拾撿回來不少,她又開始策馬跑了起來,跑著跑著,速度便愈來愈快,那山也離她越來越近了。 倆人一前一后登山以后,顧禎便離她近了許多,見她望著那山崖出神,溫聲說:“翻過這座山脈,便可出洛陽了,另一邊直通洛渠,你若是想,過兩日朕可帶你從洛渠乘船回城中?!?/br> 趙懿懿回過頭看他,眼眸亮晶晶的:“是嗎?” 顧禎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想要抓住些什么,面色立時沉了下來,眸子里也稍稍染了幾分陰鷙。 “懿懿,別亂想了。”頓了頓,他視線瞥向山崖之下,淡聲道,“朕明日讓人將船只準(zhǔn)備好,只是若要乘船,卻要繞至山陰方可?!?/br> 趙懿懿抿了抿唇瓣,想說些什么,卻又盡數(shù)吞了回去。 以前總想著夫君能陪自個久些、再久些,如今卻覺得,跟他待在一塊都突然就興致全無,她調(diào)轉(zhuǎn)過馬頭道:“妾身有些累了,陛下且自個走走罷,妾身先行告退?!?/br> 那如常綿軟的聲音,卻透著疏離與隔閡,似在無形中要與他拉開距離。 縱然知曉倆人如今越來越遠(yuǎn)了,可他卻頹然地發(fā)覺,他似乎沒有任何挽回的法子,只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看著她離自個越來越遠(yuǎn)。 而他卻毫無辦法。 可她……本來就是他的妻子,倆人間,任何親密的事都做了,如若他待她好些、在她那日質(zhì)問時解釋清楚,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她給了無數(shù)次機(jī)會,卻又被他無數(shù)次的親手推開。 顧禎在山上等了許久,直至侍從來報,皇后已然下山之時,方才也調(diào)轉(zhuǎn)馬頭,策馬離去。 回到先蠶壇后,他將韁繩隨手遞給馬夫,淡聲問:“臨川可來了?” 吳茂忙回道:“長公主已然到了,陛下放心,一路順暢得很。” 幾道午后的光打在他俊美的面龐上,從那馬廄下的陰影中步出時,恍若神祗。顧禎看了眼吳茂,只是輕哼了聲:“叫她過來見朕?!?/br> 端著皇帝那眸中一閃而過的陰鷙,似乎對長公主毫不關(guān)心的模樣,吳茂心頭一個咯噔,總覺得事情不大妙。那他方才那句話,豈不是也不太對? “皇兄?!眲傄槐皇虖念I(lǐng)過來,臨川急急忙忙地行過了禮,蹙著眉尖問:“你怎的不等我就……” 顧禎側(cè)首看了她一眼,反問:“朕不等你?” 臨川心跳停了瞬,她是有些怕皇帝的,便轉(zhuǎn)為了小聲抱怨:“昨兒母后都交代過,今日親蠶,叫皇嫂帶著我一同來的,皇兄你怎的都不等我,就啟程了?” “你讓朕等你?”顧禎似笑非笑。 臨川張了張口,想應(yīng)一聲是,心中卻閃過一個念頭,讓她莫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