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fēng)將至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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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挽從一旁的化妝包里拿出一整套卸妝用品,語氣有點(diǎn)酸酸的:“看不出來啊,居然連這都注意到了,怎么沒見你對jiejie我這么細(xì)心?!?/br> 封弋輕嗤:“好像輪不到我吧?不還有景延哥在?!?/br> “放屁!” 封云挽像是被戳中了脊梁骨,手一抖,擦過南知的臉時,力道有點(diǎn)重。 南知皺了皺眉,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封弋瞬間暴躁,卻還怕吵醒南知,所以壓著音量:“你他媽到底會不會?” “我會!”封云挽有些心虛地放輕了動作,“誰叫你提起那個狗男人,你別提這名字,老娘三分鐘就給你搞定?!?/br> 封弋果然沒再說話,封云挽麻利地幫南知卸了妝,還給洗臉、抹上了護(hù)膚品。 一切搞定后,她松了口氣,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我覺得這姑娘,好像有點(diǎn)眼熟?” 別人或許會覺得她是指上次在尋餐廳遇到的事情,但姐弟一場,封弋哪里不知道封云挽真正想問的是什么。 他沒有否認(rèn):“是?!?/br> 就是那個,他臥室柜子里,扎著高馬尾的少女木雕像。 封云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欣慰地笑了:“沒想到啊,我這不成調(diào)的弟弟,還是個癡情種,癡情好啊,可別學(xué)那些負(fù)心漢,這一個,那一個?!?/br> 封弋靠在墻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帶著點(diǎn)看好戲的意味:“你是在罵延哥,還是罵你自己?” 封云挽噎住,聳了聳肩:“我倆半斤八兩。” “是么。”封弋淡淡道,“但我看延哥不是那樣的人?!?/br> “那是你眼瞎?!狈庠仆旆藗€白眼,起身拍拍他肩膀,“走了,好好照顧她吧,喝成這樣,明早起來指不定得頭疼,我讓張姨準(zhǔn)備點(diǎn)醒酒湯?!?/br> “謝了?!?/br> “神經(jīng)?!狈庠仆焯崞鸹瘖y包,提醒了一句,“對了,沒事了就趕緊下來,賓客都還在,你這大少爺?shù)瓜Я怂阍趺椿厥?。?/br> “知道。” 見門開了又關(guān),封弋在床沿坐下,安靜的氛圍里,不由又想起她剛才的那番沖動話。 封弋抬手,右手扶在她臉側(cè)。 拇指指腹輕輕蹭過她的臉頰,封弋笑得漫不經(jīng)心,眼神卻很鄭重,似情人的低喃: “明早能別忘不?” * 在房間里坐了好一會兒,確保她睡沉了,封弋才下樓回到了宴客廳。 賓客已經(jīng)散了大部分,每張餐桌上都是一片狼藉。 老爺子嫌累,去了休息室休息,把送客的任務(wù),交給了封弋和許亦文。 客人散盡。 空曠的宴客廳里,僅剩倆人。 許亦文雙手叉腰,松了口氣。 封弋脫下昂貴的定制西裝,隨手扔到一旁的座椅上。 領(lǐng)帶被扯下,他的右腳往后,隨意將門踢上,低頭慢悠悠地解著手腕上的襯衫袖扣。 許亦文見狀,皺了皺眉,問:“你干嘛?” 封弋抬眸,眼里帶著挑釁似的笑:“怎么?沒打過架?” 許亦文從小就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優(yōu)等生代表,封弋這種動不動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是他最看不起的。 他冷笑道:“封弋,幾年前就聽外公說,你不學(xué)無術(shù),是個只知道惹禍的地痞流氓,我還以為這幾年你會長進(jìn)些,沒想到還是如此粗魯無禮?!?/br> 封弋不以為恥地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拽住了許亦文的領(lǐng)口,指關(guān)節(jié)扼住了他的喉嚨。 “是,我是真流氓,你是偽君子,所以,咱倆誰她媽都配不上她?!?/br> …… 正找兒子的封麗樺走到宴客廳門口時,還覺得奇怪,門怎么突然關(guān)了。 以為沒人了,她正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卻突然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曂春簟?/br> 是許亦文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飛快轉(zhuǎn)身推開了門。 眼前的一切,讓她整個人氣血上涌,怒不可遏。 許亦文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身體蜷縮,雙手捂著腹部,而封弋站在一旁,像個沒事人一樣,拍了拍手,像是覺得臟。 封麗樺今天是第一次見封弋,雖然她不喜歡這個侄子,但顧忌老爺子的看法,還算是對他客客氣氣。 可現(xiàn)在,眼見著自己寶貝兒子被打了,封麗樺一下像是發(fā)了瘋似的,跑過來扯著封弋的衣服,又抓又撓,嘴里咆哮著: “你他媽敢打我兒子!” “我不會放過你!你個短命鬼!怎么不跟你爸媽一起死了算了!” 封弋本來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沒有還手,直到聽到最后一句話。 他的目光沉了下來,像醞釀著海嘯的平靜海面,深不可測。 錮住封麗樺手腕的右手力道很大,令封麗樺臉色發(fā)白。 封弋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了這幾個字: “如果不是為了找你,他們會死嗎?” 第52章 “距離民政局開門還有四個半小時?!?/br> 封麗樺離家出走的時候, 封弋的母親才剛嫁到封家。 封家人報(bào)了警,但那個年代,很多路上都沒有監(jiān)控, 封麗樺也沒有手機(jī),找人如同大海撈針。 即便她性子叛逆、和封弋的父親雖是兄妹,卻勢同水火,但封弋的父母從未放棄過尋找她。 那時候的封家還處于創(chuàng)業(yè)初期, 人脈、能力都有限, 但為了找她,可以說是不遺余力。 后來, 在封弋三歲的時候, 他們終于尋找到一絲線索,有人說曾在某座大山里看到過封麗樺,可能是被拐賣過去的。 封弋的父母毫無猶豫便自己開車前往, 卻未想山路陡峭,他們就在山上,不幸出了意外。 這些事情,封弋是長大后才知道的, 封云挽也曾勸過他, 雖是為了找封麗樺而出的意外,但理智上,并不能說是封麗樺害死了父母。 封弋也明白,所以這段時間來,他從未說過什么, 直到今天, 聽到封麗樺對他的父母口出惡言。 而至于封麗樺, 她回輔川認(rèn)親后, 多少也聽說過這件事,所有人都覺得是她的叛逆,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嫂子。 但她卻只覺無語,憑什么都怪她?她又沒有讓他們?nèi)フ宜?/br> 所以封麗樺依舊挺直了脊背,聲音比誰都響亮:“和我有個屁關(guān)系!是他們自己上輩子造孽,命短!” “你再說一遍?!” “是他們自己命、短!” “封麗樺!” 身后傳來一聲怒吼。 封麗樺回頭,看到了滿臉怒容的父親。 封震業(yè)氣得握著拐杖的右手微微發(fā)抖,周遭的氛圍,因他的怒火,而陷入了冰凍。 誰都沒敢說話,剛才聽到爭執(zhí)而趕去告知封老爺子的女傭,更是著急忙慌想退下。 封震業(yè)攔住了她:“聯(lián)系霍叔,送小文去醫(yī)院看看?!?/br> “好、好的?!迸畟蜈s緊跑著去打電話。 封震業(yè)緩了一會兒,閉著眼睛長嘆一口氣:“封弋,扶我回去?!?/br> 封弋這才松了手,擦身而過時,他只淡淡扔下一句:“你會為你今天這句話,付出代價(jià)?!?/br> 不知為何,剛才那般激烈對峙,封麗樺都沒有覺得害怕。 但此刻,卻仿佛有種涼意,從腳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封震業(yè)雖然沒聽到封弋說了什么,但眼見著他在封麗樺身邊停下,也猜了個大概,但他什么都沒說,任由封弋走到他身邊,扶著他去了主樓。 主樓客廳里,掛著一副封弋父母的結(jié)婚照,照片里的璧人,一個斯文,一個溫婉,臉上都掛著溫柔的笑意。 封震業(yè)站在泛黃的婚紗照前,用拐杖杵了杵木地板,發(fā)出兩聲悶響。 他厲聲喝道:“跪下?!?/br> 封弋這次倒是聽話,嘭一聲跪了下去,但腰板卻依舊挺直。 封震業(yè)盯著這張結(jié)合了兒子兒媳全部優(yōu)點(diǎn)的臉,嚴(yán)肅質(zhì)問:“為什么打小文?就算你討厭他的母親,但他和你無冤無仇!是因?yàn)橹???/br> 封弋扯了扯嘴角,冷笑:“和她沒關(guān)系,我就是單純看不慣他?!?/br> “看不慣你就可以打人?你以為你還是當(dāng)年的混小子嗎?!” 氣不打一出來,封老爺子抄起拐杖,“嘭”一聲打在了封弋的背上。 這一次,是真的用了狠勁。 封弋面無表情,脊背不曾彎曲一度,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封震業(yè)抬頭看向照片里的兒子兒媳,心里忍不住想,如果他們還活著,對于這個寶貝兒子,肯定是會很疼愛的,絕對不會任他漂泊在外。 這些年,到底是他,對不住已經(jīng)逝去的他們。 坐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向來嚴(yán)厲的老人,終于不忍再苛責(zé)太多。 他轉(zhuǎn)移話題問:“知知呢?” “在樓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