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53節(jié)
周憬?。骸啊?/br> 兩人這一個照面,回屋的回屋,放水的放水。 等阿玖放完水回屋去,上床摟住自家媳婦兒沒忍住把剛才撞見周憬琛的事兒給說了。葉四妹睡得迷迷蒙蒙的,聽到這個話也沒有聽明白什么意思,就含糊地應(yīng)著。阿玖血?dú)夥絼偟?,夜里抱著嬌軟的媳婦兒又不能碰多少會有點(diǎn)火氣,他睡不著。 “媛娘,你說jiejie姐夫是不是房事不睦?”阿玖是聽說過葉嘉的事情,知道這位姨姐在出嫁之前是另有相好的。為了給小舅子湊醫(yī)藥費(fèi)才嫁了周家,“姐夫大晚上一個人去洗褲子……” 葉四妹一聽這個事兒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葉嘉跟程家小二爺?shù)氖聝骸5@樁事都過去多久了,她姐也早就跟周家人安安生生的過日子,沒必要提。沒得害了她姐的名聲。于是含糊地把這件事給帶過去,捧著阿玖的臉就狠狠地親了一口,“睡覺吧,姐心里有數(shù)?!?/br> 阿玖也只是好奇而已,媳婦兒不讓提,他便也就不多那個好奇心。 且不說葉四妹小夫妻倆屋里嘀咕,周憬琛回了屋重新睡下。再一睜眼就是次日,屋里都沒人了。葉嘉跟葉五妹孫老漢幾個自然是要去做生意,余氏帶著幾個孩子在院子里磨澡豆。他抬眸看了眼床,起身先收拾了自身。而后收拾了自己睡的被褥,又把葉嘉睡的床給鋪了。 用罷了早飯就去了駐地。 駐地里翻了天,因為曾青礦一事,烏古斯把沈海極其心腹一行人給囚禁了起來。徹查沈海這些年在此地的所作所為。沈海做過的事經(jīng)不起查驗,越查越觸目驚心。就是烏古斯都佩服這么一個小小的校尉,到底是多大的膽子才敢干出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 而烏古斯這邊的動作不停,沈海也沒有放棄自救。 沈海跟曾經(jīng)的牛不群可不一樣。牛不群是草根爬上去,出了事沒有家族幫扶,一扳就倒。沈海卻是出自中原幽州的沈家。家中有人在燕京的朝廷為官,三品大員。沈海是不可能就這么任由一個雜血的裨將弄死,出了事正想方設(shè)法地聯(lián)絡(luò)本家人。 周憬琛一到駐地就被柳沅給拉住了。兩人避開一波巡營的兵去到一邊說話。柳沅臉色黑沉,這兩日他思索了許多,對周憬琛的態(tài)度也變得尊重了許多。 見四周沒人,他才壓低了嗓音開口:“輪臺那邊來人了?!?/br> “誰?”意料之中的事,周憬琛神色從容而坦然,“沈家派來的人?” “估摸是的,正在主帳那邊跟烏古斯吵呢?!绷淦沉艘谎勐愤^的一個黑壯的漢子,目光中多了幾分打量之色,“就算不是沈家人,也跟沈家有點(diǎn)關(guān)系?!?/br> 周憬琛點(diǎn)點(diǎn)頭,與那路過的黑壯漢子對視一眼,仿佛不認(rèn)識般互相移開了視線。 柳沅的目光一動,落到周憬琛的臉上就變了變,驟然就瞇起了眼睛:“剛才路過的那個黑壯漢子是烏古斯帶過來的人,聽說是最近很得烏古斯的器重的一個部下。武藝高超,上了戰(zhàn)場極為兇殘。聽說是個以一敵百的戰(zhàn)將,名字叫扎巴圖,跟你差不多時期入伍的?!?/br> “怎么?你對他有興趣?”周憬琛眉眼不動,反問他道,“不韜光養(yǎng)晦了?” 柳沅被他譏諷的臉掛不住,頓了頓,他嘖了一聲:“再裝下去,怕是要被人當(dāng)傻子看了?!?/br> 周憬琛笑了一聲,什么也沒說。抬眸看了眼主帳的位置。里面有一個文官打扮的人走出來,身后跟著兩個武將,氣勢洶洶的走了。不一會兒,營帳里就傳出烏古斯召喚心腹的命令。四五個有異族血統(tǒng)的將士匆匆越過兩人進(jìn)了營帳,周憬琛彈了彈衣袖,轉(zhuǎn)身往校場方向去。 柳沅目送他背影遠(yuǎn)去,轉(zhuǎn)頭也看了眼營帳的位置。雙手抱臂地在胳膊肘點(diǎn)了點(diǎn),轉(zhuǎn)身也去了校場。 與此同時,葉嘉這邊店鋪開門,又是一番熱鬧場景。 煎餅果子賣的時日不短,如今已經(jīng)取代了韭菜雞蛋餅成了西施攤的招牌。葉五妹每日看斤看兩的只做一桶面糊,做完就收攤子回鋪?zhàn)永?。葉嘉已經(jīng)徹底將朝食攤子的生意交到葉五妹的手上,自己則坐鎮(zhèn)鋪?zhàn)永铩H缃褚膊坏葧r辰,早早就開始掛rou和擺上肥腸。 一大早的,吃肥腸的人不多。但也有正好路過買一斤回去中午吃的。零零散散的也能賣出去不少。如今肥腸也被許多人接受了,每日來鋪?zhàn)永镔I肥腸的人比買rou的人還多。 今日朝食攤子才收攤兒,葉五妹跟孫老漢將鍋跟灶抬到后院去。 店鋪里沒人,葉嘉在吧臺旁邊坐著,噼里啪啦地打算盤。這時候就有一個婦人領(lǐng)著一個打扮挺喜慶的中年婦人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店鋪。兩人還沒說話,張口就笑。那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倒是把葉嘉給搞得愣神了一下。她忙放下賬本和算盤站起來,摘了腰間的抹布擦了擦手:“二位是要買些什么?” 那兩人被葉嘉這一問給問得笑臉一僵。 頓了頓,那耳邊別著一朵絹花的中年婦人嘴角咧得更大了些,張口就給葉嘉道喜:“掌柜的有喜啊,今兒我是替鎮(zhèn)上李家的小兒子來給你meimei提親的!” “提親?”葉嘉是真被搞得一懵,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給誰提親?” “自然是給你家妹子。”媒婆以為葉嘉沒聽見,嗓門拔得又高又尖地高興道,“就每日在你家鋪?zhàn)忧邦^擺攤兒弄朝食的那個妹子。李家的小兒子瞧上了你家meimei,這不,特特托了我過來給說道說道!” 說著她忙開始夸李家的小兒子,什么為人忠厚老實,五官端正,是個疼媳婦兒的好小伙子:“李家雖然不是那么富裕,但李家那個婆母是個會過日子的人。這么多年,cao持著家里,拉拔著四個兒子都成家立業(yè),一大家子人丁興旺。姑嫂妯娌都是好性兒人,你妹子嫁過去肯定不吃虧……” “就在鎮(zhèn)子口那邊,那巷子口還有個老高的樹。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泵狡趴涞哪墙袀€天花亂墜,嘴跟抹了蜜似的夸。 葉嘉聽了好半天才終于確定,這兩個人進(jìn)來是給葉五妹提親的。 她倒是沒出言打斷,就是耐著性子等這媒人夸完才不咸不淡地開了口:“這么說,李家這么好,那我這妹子嫁過去還高攀了?” “話也不是這么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br> 媒婆一聽葉嘉這么說,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悻悻地舔了舔嘴唇。瞥著這鋪?zhàn)永飹熘膔ou,香味撲鼻,聞得人口水直冒。她琢磨著這樁婚事要是談成了,女方家里怎么著也得送她兩斤rou感謝感謝,“這年頭,嫁人得看男人有沒有個好性子。性子好,一輩子不受委屈。那李家的兒子都疼媳婦兒出名,小兒子尤其是個好性子。人沒那個樣子我也不敢到你面前來說不是?” 媒婆身邊跟來的那個婦人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巧了葉五妹收拾好鍋灶掀了簾子出來。目光在幾個人身上一轉(zhuǎn)悠,乖巧地走到葉嘉的身邊坐下來。 這人一出來,那媒婆瞧了一眼五妹就輕微地嘶了一聲。 不為別的,這西施鋪?zhàn)拥膬山忝瞄L得可真是俊。到哪兒都沒見過這么俊的姑娘家。她捏了捏懷里的一兩銀角子,嘴角立即咧開。 三兩步走過來想湊到葉五妹的跟前來瞧。近處瞧覺得長得更俊了,怪不得那李家小兒子一說起西施鋪?zhàn)拥睦习迥锏拿米泳湍歉扁钼醯牡滦?。她忙跟葉嘉使了使眼色,意思是叫葉嘉把人打發(fā)出去。 自古以來,女子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西施鋪?zhàn)舆@兩姐妹聽說沒父母,葉五妹的婚事自然是jiejie做主。未出閣的女子議親,得家里長輩談,哪有姑娘家在一旁聽的。 結(jié)果她眼睛都快使抽筋了葉嘉也沒把人打發(fā)出去,反而當(dāng)著人的面將兩人的來意給葉五妹說了。 “你如今可有結(jié)親這個打算?”在葉嘉看來,葉五妹才十四歲。人明年才及笄。就算及笄了也是未成年,她的概念里面十四五歲的這個年紀(jì)議什么親?不怕孩子生早了死的早嗎?葉五妹就是再等五年都等得起,“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姐都依你?!?/br> 葉嘉這個話一說出口,葉五妹都愣住了。在她看來婚事這等事兒都是長輩說了算,就算爹娘不在,如今也是jiejie做主。若葉嘉真同意了,她也沒辦法。沒想到葉嘉直接問她的意思。她骨子里可不是葉四妹那等柔順性子,當(dāng)下就木著臉張口:“姐,我還小呢。沒打算嫁人?!?/br> 葉嘉也不客氣,轉(zhuǎn)頭就對媒婆道:“對不住,家妹年歲尚小,沒有議親的打算?!?/br> 那媒婆頭一回遇上這么做事的人。被這姐妹倆一來一回的對話弄得下不來臺。 僵硬地站了好一會兒。好半天才扯出笑臉:“十四歲也不小了,在鄉(xiāng)下,十一二歲就結(jié)親的也不在少數(shù)。有的人家姑娘出嫁的早,十四歲都是孩子娘了。那李家小子是誠心聘你家妹子,有道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若是不著急出嫁,先把婚事給定了也是成的。等到了年歲再出嫁,這不也不耽誤事兒?” 葉嘉還是那個意思,十幾歲的小孩子嫁什么人?不過葉嘉也沒有擺臉子,溫溫和和地拒絕道:“家里還想再留meimei幾年,這李家小兒子就另聘佳人吧?!?/br> 那媒婆還想再勸,主要是李家承諾給的謝媒錢不老少。她實在舍不得:“那小子是真的不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家店了。姑娘家養(yǎng)得再親那也是給別人家養(yǎng)的,年歲到了還是得嫁人。不趁著年紀(jì)小挑個好的定下來,往后年歲大了,怕是都說不上好人家。” 這話說的就不好聽了。葉嘉本來客客氣氣的,一聽這個話臉上的笑容就淡了。 說實在的,這種話她在上輩子聽得最多。葉嘉上輩子就是個獨(dú)性子,二十多歲親戚家的姑娘談戀愛結(jié)婚生子,她還在念碩士讀博。高學(xué)歷出來以后她泡在設(shè)計院,每年都有些人給她說這些話,仿佛她一輩子不找個不殘廢的男的結(jié)婚就毀了:“那既然嬸子這么說,我倒要問問看。那李家有幾棟院子?家里有多少地多少牲口?手里有幾家鋪?zhàn)??有多少存銀?讀過書沒,可有正經(jīng)營生?” “這,這……”這話可把媒婆給問到了,她心里自然清楚。李家看上西施鋪?zhàn)永习迥锏膍eimei是高攀,就是看準(zhǔn)了這姐妹倆外地來的,家里有錢卻沒男人立門戶。 鋪?zhàn)娱_了這么多天就沒見有男人來過,媒婆權(quán)當(dāng)這家沒男人。 “人李家一大家子住一起親香的很,做個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屋子有的住就成了,要那么多院子作甚?再說,鋪?zhàn)舆@個,他年歲還小,往后掙一掙不就有了?” “哪怕是不成的?!比~嘉笑得溫順,話說出來卻像個刀子似的往人心口上扎,“我家里是讀書人家。父親是童生,我妹子打小讀書識字,聰慧又能干。家里三棟院子,一間鋪?zhàn)樱惴蚴邱v地的軍官。我妹子往后若是找夫婿,得找個配得上的。似李家這種的人家……對不住了?!?/br> 這話一說完,媒婆的臉直接綠了。旁邊那個一直沒張口的婦人臉漲成豬肝色。 好半天,實在下不來臺,臉上rou顫了好幾顫,張口就想罵:“一家子長得跟妖精似的女子,連個男人都沒有,輕狂什么!不就是個靠賣弄風(fēng)sao撈錢的賤貨!” 葉嘉才曉得這個婦人就是那個李家的母親,來之前還胸有成竹。想著這西施鋪?zhàn)釉儆绣X又如何?還不是一家子女人,她兒子是個男人,自古以來女子嫁誰不是嫁?嫁給他家兒子最好不過。結(jié)果葉嘉這人說話難聽,就差直接說她家窮破落戶。 市井的婦人罵人難聽,夾雜了許多鄉(xiāng)間俚語,罵的一街道的人都來瞧熱鬧。 葉嘉氣著了。臉一下沉下來。 她掏出刀往砧板上一斬,那罵人的婦人臉一白。須臾往地上一坐就開始撒潑。當(dāng)真是不要臉皮了,說什么要不是葉五妹賣弄風(fēng)sao勾搭她兒子,她才不會屈尊降貴來這破地方來提親。結(jié)果這家姐妹倆不要臉皮,一面勾搭人一面還嫌棄他們家窮。 她嗓門又大,說的話又快。倒豆子似的編排人,引得看熱鬧的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周憬琛跟柳沅剛到門口就看到這陣仗,面面相覷,推開人群走進(jìn)去。 里頭那婦人說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葉嘉親眼看著葉五妹每日搞這搞那,忙得跟陀螺似的。還真以為她不知檢點(diǎn)跑出去勾搭人家的窮小子??伤短统鰜韲樆A巳思?,沒用。又不能真去砍人,讓孫老漢過來驅(qū)趕。孫老漢一個老頭兒剛要過去,那婦人張嘴就喊非禮。弄得孫老漢碰都不敢碰她。 周憬琛聽了這一會兒也差不多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剛從人群中走出去,要到葉嘉身邊。身旁的柳沅就直接抽了腰間的佩刀,咻咻地往空中那么一揮,場面頓時就靜下來。 兩人沉著臉走到鋪?zhàn)又醒耄茔借∽叩饺~嘉身邊。那冷冽的眼神一掃坐在地上的婦人,清冽的嗓音不高但足以叫整個鋪?zhàn)拥娜硕悸犌宄骸凹文铮@又是怎么回事?有人來你的鋪?zhàn)由拢俊?/br> 他的眼神仿佛那刮骨刀,掃到人身上都帶著刃的。 媒婆跟那婦人這才看到這兩人身穿戎服。為首的那個男人自然而然地將葉嘉攏到身邊來。倒真像是葉嘉的夫婿。東鄉(xiāng)鎮(zhèn)的百姓別的不認(rèn)識,但認(rèn)識駐地軍官的戎服。這兩個人穿的戎服一看就是那種體面的,跟底層兵卒的不一樣。 那婦人臉色變了幾變,也不敢坐地上了。利索地爬起來。 葉嘉瞥了一眼那婦人的做派,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給說了一遍。不顧店中央兩個人大汗如注的模樣:“相公,看來你不常來,旁人都要以為咱家沒男人了。” 周憬琛不知怎地,總覺得今兒這‘相公’兩個字格外的甜。抬手撫了撫葉嘉的鬢角,自然地將她的碎發(fā)別到耳后。轉(zhuǎn)過身,抽出腰間的佩刀就緩緩地往兩個婦人跟前走。他才邁開一步,那兩個婦人就跟屁股后頭有猛虎在追,撒丫子跑遠(yuǎn)了。 這么一鬧騰,先不說葉五妹的婚事如何。旁邊看熱鬧的看官們才終于知道,西施鋪?zhàn)邮钦娴挠心腥说?。西施鋪?zhàn)永习迥锏南喙?,是駐地的軍官。 這之后,不僅左鄰右舍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連常來她鋪?zhàn)娱T前陰陽怪氣罵她狐貍精的人都沒了。此是后話,就說葉嘉把人弄走后拍了拍葉五妹:“你的婚事,往后得你自己看好了人來找我,我再給你說。” 葉五妹不知怎地,就這么抱著葉嘉的胳膊紅了眼睛:“姐,我一輩子給你干活。” 葉嘉:“……” ……倒也不必。 周憬琛他們過來,是要跟葉嘉去瓦市買騾子的??纯蛡兩⒘?,葉嘉拉著周憬琛就去了瓦市。 第55章 兩人一道去了瓦市,葉嘉拉著周憬琛直奔買牲口的地兒。 那賣牲口的攤主不僅有騾子、驢,還有馬。不過轉(zhuǎn)瞬一想也正常,能雜交出騾子可不就得有馬和驢么?那商販將牲口都關(guān)在一個簡易搭建的棚里,繩子栓好,都放好了草料叫這些牲畜吃。葉嘉從棚子的頭看到腳,其實不大分辨的出這些牲口的好壞。 周憬琛跟在她身后也在看,眼睛落到牲畜的身上看得很隨意。 葉嘉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不過聽了商販介紹才知道。就算是騾子也得分種類,一種是馬騾。公驢和母馬交配生下來的騾子叫馬騾,身形似馬高大,善奔跑,能負(fù)重,力氣大,性情溫順。一種是驢騾。公馬和母驢交配生下來的叫驢騾。身形似驢,雖然不似馬兒善奔跑,但耐力強(qiáng),壽命長。 “得看你想要哪種,一般來說,馬騾比驢騾的能力強(qiáng),無論是負(fù)重還是奔跑。但論起壽命,馬騾的役期是十五年左右,驢騾能達(dá)到二十一二年。”商販瞥了眼穿著戎服的周憬琛,給介紹的很詳細(xì)。 “若是犁地的話,一匹馬騾能犁五畝地,驢騾約莫只能離三畝地?!?/br> 葉嘉凝眉沉思了許久,問了句:“價格怎么說?” “價格來說,自然是馬騾比驢騾高些?!鄙特溦f了一通話里頭雖說沒摻假,卻是有偏向的。馬騾價格高,自然是希望葉嘉買馬騾。 其實周家沒有多少地需要騾子來犁,葉嘉買個騾子不過是為了運(yùn)貨方便。真要說的話,其實馬騾卻是比驢騾更合適。凝眉思索了片刻,葉嘉大致問了下價格。一只驢騾約莫六兩,馬騾則得八兩。好一點(diǎn)品相的,要到十兩左右。 葉嘉其實也不懂,商販說哪種品相好,她外行看熱鬧根本看不出來。于是拉了拉周憬琛的袖子。 周憬琛彎了彎眼角,指著騾子的腰腹和蹄子指點(diǎn)葉嘉:“要選的話,得先看好蹄子。有道是蹲蹄騾子扒蹄馬,窄蹄騾子能很好的行走,耐力強(qiáng)。而后看脖子,長脖子的騾子力氣大,耐性極強(qiáng)。最后再看腰腹,腰長腿細(xì)的雖然好看,但中看不中用,不如四肢粗壯健碩的強(qiáng)。最后再看牙齒,跟選馬一樣。外觀上看不出來騾子年歲。掰開嘴看一下牙齒,牙齒健康的才好?!?/br> 葉嘉是懂非懂的聽著,一旁的商販臉色有些難看。他先前拉過來的一匹看起來十分高大的馬騾,原地踢踏了兩下蹄子,又被他悻悻地拉回馬棚里去。 似乎是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有人這么懂馬,存的那些小心思都收回去。 最后葉嘉挑了一個約莫兩歲左右的馬騾,因著品相確實是好,葉嘉痛快地給了十兩銀子。周憬琛看她喜滋滋的樣子,沒忍住伸手揉了揉葉嘉的頭發(fā)。被她瞪了一眼才收回去:“車廂要定制,可要我去的?” 定制車廂不難,找個木匠把需要多大的車廂說清楚,過幾日就能拿到。 “不用,”這個葉嘉自己就懂,牽著她新得的馬騾就沖周憬琛擺手,他仿佛一個被用完便丟掉的人,“你還有別的事要忙嗎?我這沒事了,你要是也沒有的話就趕緊回駐地吧!” 周憬琛被她趕人的態(tài)度給噎住了。 頓了頓,頗有些哭笑不得:“那行,我還有些事要會客,你先回鋪?zhàn)尤?。?/br> 兩人剛準(zhǔn)備在瓦市門口分道揚(yáng)鑣,葉嘉撞見一個人牙子拖拽著一排人往瓦市里頭走。那些人身上銬著鎖鏈,沉重的鎖鏈隨著他們的動作嘩啦啦的響。葉嘉連忙把腦袋偏到一邊去,但奈何最后一個小孩兒沖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說小孩兒也不算是,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