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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瑕搖了搖頭:“她是自己不想回來?!?/br> “她……”莫問話音一頓,“蘭璃小姐?!”語氣中帶著驚喜,“你可回來了,公子正擔心你呢!” 君無瑕驀然轉(zhuǎn)眸望去。 果然見蘭璃在月色下漸漸走近,身上仿佛鍍著一層薄薄的柔和的光。 待她走到近前,莫問便高興地留下了一句“公子你們聊,我先回房了?!比缓蠼z毫也不耽擱地就轉(zhuǎn)身走了。 君無瑕看了眼蘭璃手上握著的玉笛,然后目光上移,復又落回她臉上:“回來了?” 蘭璃也沒說話,就這么靜靜凝著他,許久。 一陣夜風過,枝頭黃花簌簌而落。 蘭璃在這時慢慢又朝他走近,忽然,撲入了他懷中。 君無瑕先是一怔,繼而感覺到她抱著自己的力量越來越緊。然后,耳邊響起了她低低的哽咽。 “我在。”他輕聲說。 她哭音更加明顯。 “他們都沒了……”她說,“他們都沒了……” 君無瑕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背,對她說:“他們會永遠在一起?!?/br> 她哭著搖搖頭:“可是他們不在一塊兒。每個人都對我娘說他不要她了,你說她、你說她會不會恨他?她跳崖的時候在想什么?是不是還在怪他?毒梅花,我、我的心里好難受,好疼啊……” “不會的?!彼f,“她不會恨他,因為她一定會知道那些人說的都是謊話。” 她的淚水濡濕了他的衣服,卻還未見停止。這一刻,似乎終于沖破了心中一直刻意壓抑的那道墻。 她哭的更加厲害,也更加痛快。 “他們不在了,但他們會希望我們好好活著?!本裏o瑕說,“蘭璃,你跟我,我們要好好活著?!?/br> 作者有話要說: 蘭爹再見 T-T ☆、何去何從 清息緣派人來請?zhí)m璃見面的時候,她和君無瑕正坐在樹下用早飯。與昨日那明顯的情緒波動完全不同,此刻她的模樣看上去十分從容,看不出任何異常。 或者說,這本就是一種讓人無法揣摩的異常。 蘭璃聽了來人的話之后,臉上仍沒什么特別的情緒,手中的竹箸也并未放下,只道:“你看見了,我很忙。” “那么……” “那么什么那么?”竹籬小院外忽然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慕容云天和清息緣有話要說就讓他們自己過來,端什么架子?” 蘭璃和君無瑕齊齊循聲望向來人。 ——一個苗村村民打扮模樣的男人,看上去毫無特別之處,是那種站在人堆里只會被淹沒的類型。 但他們兩個此時卻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是誰。 “我們蓮教的事,關你什么事?”慕容云天的屬下見他不僅出言放肆,還施施然地走到了蘭璃身旁的竹凳上坐了下來,立刻不滿道,“想出風頭也要掂掂斤兩?!?/br> 那人唇邊淡淡勾出一抹冷笑,說道:“去告訴慕容云天,洛千變在這里等著他?!?/br> *** 半盞茶之后,清息緣來了,慕容云天也來了,但他身后還跟著兩個男人,一個玄衣華發(fā)面色紅潤,一個雖體型略顯臃腫但臉上透著體虛之色。 “洛掌門。”慕容云天端詳了眼前這個苗民模樣的男人半晌,然后打了個招呼,“別來無恙?” “還死不了。”洛千變淡淡撇眸看了他一眼,“不過我看你倒是很希望我們師徒有恙?!?/br> 慕容云天頓了頓,說道:“洛掌門似乎心情不太好?!?/br> “廢話我不和你多說?!甭迩ё円膊缓退吞?,直截了當?shù)溃骸疤m璃我要帶走?!闭f著目光淡淡一掃眾人,“別想著忽悠她給你們蓮教做事。做爹的坑在你們手里,現(xiàn)在還想打女兒的主意,哪有那么好的事?” “青衫他……” “沒錯,蘭音山莊的人不是什么好東西?!甭迩ё儾坏人f話便打斷道,“但你們也不是?!庇值溃澳阕屘m璃知道了她的身世,我并不反對。但她知道了之后,我自然要帶她走?!?/br> 慕容云天正欲開口,卻被一旁的清息緣抬手止住。 清息緣忽然輕輕咳嗽了兩聲,他今日看上去更加消瘦,也更加憔悴。 “洛前輩,”他說,“你若要帶蘭璃走,那便走吧?!?/br> 眾人俱是一怔,尤其慕容云天更是皺起了眉頭。 “你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洛千變點點頭,“不枉青衣裳悉心教導你一場?!毖粤T轉(zhuǎn)過頭對兩個徒弟道,“走吧,先跟我回去?!?/br> 話音將落,忽然又匆匆從外面跑來一人。蘭璃認得,這是當日在茶寮里吵架的其中一個。 “教主,三位長老!”他一跑進便急道,“不好了,青云堡放出消息,說要開武林大會誅殺夜蘿夫人!” 清息緣驀地愣住。 “你說什么?”玄衣華發(fā)的長老已率先嚷了出來,“夜蘿夫人落在容昀手里了?” “是啊,不,也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的,你說清楚些!” “是落在青云堡手里沒錯,但、但據(jù)說這回武林大會的主持者是容昀的侄子容錦?!?/br> “媽的這有區(qū)別嗎?!”玄鳴咬牙切齒道:“容家的人簡直找死!” 另一個虛胖的男人正是四長老之一的蘇葉秋,此時相較玄鳴的憤然,他反而多出一分鎮(zhèn)定:“夜蘿夫人兩個月前離開時說是有了百蟲草的下落,但之后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莫非,是早先便陷在了青云堡?但容家為何現(xiàn)在才放出消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