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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八章】第10節(jié)

廳都是有嘉獎令備案的。欸,方大探長,我請問您啊,您在咱們市,

    無論是在市局還是你自己先前那個分局里也混挺久了,您做出來啥成績、破獲過啥案子了嗎?”

    方岳眉毛一橫、嘴巴一抿,遲疑了幾秒后對我擺了擺手:“哼,我不跟你比這個——市局的工作和破案資源向來就好于各個分局,在市局里工作的,只要是個人、想破案子,那就能破得成。而且,你還真好意思提那個‘桴鼓鳴’是嗎?我來跟你盤盤?。耗缓蠛谑帜莻€姓曹的,化名艾立威的那個家伙,是你媽夏雪平七八年前在某個案子當中結下仇的家伙;跟著他們一起犯案的,其中有你爸、有你們家雇的一個保姆——聽說那還是你的后媽、還有跟你媽當了十好幾年‘塑料姐妹花’的閨蜜;被害人列表里頭,我還看到了你meimei,她被綁架了好幾天,為了找你meimei動用了咱們局不少資源,并且還犧牲了好幾個警察,其中就有有重案一組的、還有你當掌門人時候的風紀處的;完事我還聽說,那個艾立威跟你媽之間,還有點風言風語——這案子看似一個大案要案,實際上全是你們家的人作出來的,毛利小五郎警官,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你立下來的功嗎?你們家的人少給市局添亂就不錯了!”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這傻逼還他媽沒把我和夏雪平的抽屜為什么會被人撬開的事情告訴我,我還不能生氣……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他見我沒還嘴,又繼續(xù)說得興起:“是,我承認案子上你確實有些成績,但那又怎么樣?你真就覺得,你這幾個月的處長當得合格?”

    “那你說還該怎么做才算合格呢?來,夏洛克探長,讓我聽聽你的高見——”

    方岳二郎腿一翹,看著我狂傲地說道:“呵呵,我也談不上什么高見,我只是提出,包括我現在在做的事情,都是你先前在風紀處的時候明明可以做得到,但卻并沒動腦子想到要去做的事情罷了:你并沒有去想,該帶著風紀處的人怎么做、做什么,而去進一步發(fā)展并且壯大風紀處的隊伍和職權,你有夏濤外孫、夏雪平兒子的光環(huán),你吃著你自家血緣名望給你帶來的紅利,可是別人有什么?你從沒想過,為自己的手下創(chuàng)造更多的機會去獲得更多的榮譽、提高更高的待遇。在風紀處,每名警員的基礎工資是平均4500每個月,而比如你們重案一組,雖然參差不齊,但是你們的平均工資水平也能達到5500——我知道在我說到這,你可能會腹誹,重案一組是對付殺人犯的,風紀處是掃黃的。那么OK,你真覺得,讓風紀處的人都去掃黃,就是風紀處所有人的追求了?你明明可以讓風紀處有更多事情去做的。咱們這里,有會用大數據軟件的,有會編程的,有會建模的,有當初主修刑偵學、法醫(yī)學、心理學的,可以不客氣地講,把風紀處單拉出去,完全都可以再成立一個分局,可你何前處長在咱們這的時候,只會讓大家去抓幾個流氓、查幾個窯姐,再跟著重案一組屁股后面干些小活,你就沾沾自喜了。但是,你還記得風紀處最初最初,是跟保衛(wèi)處一起組成過‘內務處’的么?風紀風紀,管的不該只有街面上的‘風’,應該還有咱們局里內部的‘紀’,你說對吧?”

    “嗯。你說的好像都挺有道理。但唯獨,有最重要的一點實在是太欠缺了?!蔽冶镏鹫f道。

    “那是什么呢,請賜教?!?/br>
    “你總說我已經不是風紀處的處長了,但你也不想想,你是嗎?”

    方岳撐大了自己的鼻孔,撇著嘴巴深吸了一股氣后道:“我……我還不是,但是我早晚有一天,我會爭取。”

    “那你現在不還不是嘛!對吧?”

    “對……”

    “哼,那你可真可笑,你一個普普通通的員警干部,怎么管的就這么多?你野心倒是挺大!”

    “我就是要管,我野心就是大!野心不大,我他媽得來當警察干嘛?我去找個普通的大學讀個本科、或者學院讀個??坪貌缓媚兀俊狈皆缹ξ业膽B(tài)度,倒也是不卑不亢,像一顆砸不斷、砍不爛的牛筋丸子一樣,“而且不管不行啊——你說就你何秋巖這德行的,都能當上重案一組這樣的門面部門的代理一把手,我憑啥就不能對有些事情管管呢?”

    他說到這,不禁讓我冷笑了一聲,但我也沒急著對他的挑釁進行任何的反擊,一來是我想等著聽聽這家伙的嘴巴到底接下來還會吐出來什么牙,二來是秦耀幫我跑腿送的外賣到了——秦耀這小子倒也是有意思,死活不愿意踏進風紀處辦公室一步,扭扭捏捏地給我發(fā)了條短信麻煩我出去取,他也沒要我先前當他墊付的飲料錢,只是瞪著方岳,小心地湊到我身邊,不斷提醒著我別被姓方的算計、要是有事一個電話他和傅穹羽絕對會提著槍來幫我,接著就像躲炸彈一樣離開了風紀處門口。

    “快喝吧,毒不死你?!?/br>
    我把杯子放在了方岳的辦公桌上,又拎著自己的回到了李小妍的座位上。而方岳在拿起杯子之后,喝了兩口,又把杯子放在了剛剛從邢曉佳那里取來的兩張面巾紙上;接著他看到了裝杯子的塑料袋里本來就有五張紙巾,他又立刻把那五張紙巾從袋子里取出、疊好,并放到了自己的襯衫胸袋當中。做完這一切,他又悠悠說道:“嗯,這玩意……呃,還確實挺好喝的……”

    “呵呵,”冷笑的那個人終于換成了我,“一杯很普通的快餐奶茶店里面的飲料而已。你從來的那天,好像就帶著‘武士結’他們沒少折騰,你現在讓風紀處的基本工資平均

    抬高到多少了?”

    “平均工資五千塊左右,快趕上你們重案一組了……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這水平,我說的是‘平均’。莊寧上個月就領了一千塊,這家伙犯的錯誤實在太多了,不扣點工資真是不長記性——那家伙都是被你慣的,今早上還在辦公室里喂那個許彤晨‘鳳梨’吃,哼,居然敢公然在辦公室里吃東西!而且還在那吃‘鳳梨’,是在顯擺自己吃得起‘鳳梨’、而別人都只能勉強吃得起‘菠蘿’嗎?”

    “‘橋豆麻袋’……方大探長,您是覺得‘鳳梨’和‘菠蘿’不是同一種東西嗎?”——我的個天,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文盲真把“鳳梨”和“菠蘿”當做兩種不同的東西?

    “難道它倆是同一種東西嗎?”方岳卻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抱歉了,這倆詞匯只不過是南港、南島和東南亞國家,還有深受南島南港影響的沿海地區(qū)與內地的語言差異而已,并且就算是差也就差個不同土壤培育出來的不同品種……”

    “少瞎扯淡了!明明就是兩種不同的東西!”接著,方岳又跟我“科普”起“鳳梨”和“菠蘿”的區(qū)別來了,從外形到顏色、到葉片粗糙狀況再到口感——沒錯,全是豆瓣和百度貼吧上面的老生常談,那些帖子我全都看過,方岳敘述的跟那上面寫的一字不差。

    “不是……那你覺得,‘車厘子’和‘櫻桃’,也是兩種水果?”

    “對啊,一個大一個小,一個皮厚汁多一個皮薄rou少?!?/br>
    “‘提子’和‘葡萄’呢?”

    “也是兩種水果啊,一個長一個圓、一個綠的一個紫的?!?/br>
    “‘芭樂’和‘番石榴’?”

    “一個紅心,一個白瓤;一個軟,一個硬啊?!?/br>
    ——呵呵,楊君實省長總在Y省的精神文明建設上面,打出“北方文化復興”的旗號,我覺著只要是方岳這樣的人還在,楊省長的“北方文化復興”就一日成功不了。

    “那……‘番茄’和‘西紅柿’?”

    “也是倆……誒誒,這是一種東西哦,這是一種東西……哎,何秋巖,你在這那我當白癡逗著玩呢?”

    “哈哈,沒有沒有……”

    沒想到說著說著,方岳到真是動氣了:“怎么著何秋巖?你說的這一對對的東西,它們本身就都不是一種植物!明明是你自己不懂,你還笑話上我了是嗎?還說什么這是南港南島那邊跟咱們的語言差異,人家南港南島客觀地講,比咱們發(fā)達多了,咱們Y省F市這地方,自古以來就是蠻荒邊陲、未開化之地,人家怎么說你就怎么聽唄?你還挺犟!我從十幾年前就知道這些事情,網上那么多人都公認的事情,那還能有錯嗎?明明是你自己無知,還居然還意思諷刺我?我發(fā)現何秋巖你這個人就是這么討厭,明明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偏偏說是我錯,你之前幾個月在局里也是這個德性的吧?怪不得你以前這么囂張的呢,我看就是沒有人治你!”

    ——行吧,你愛覺著“鳳梨”到底是不是“菠蘿”,跟我也沒關系。我擺了擺手,又把話題拽了回來:“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你多知道啊?你能耐可大了去了,你方岳警官偉大光明正確,你給風紀處提高到平均五千塊,那也不少了,而且跟我在這兒的時候比,還真是有進步。然后你平常竟然這樣一杯十塊錢出頭的飲料,你自己都沒買過?”

    “我從來不喝這么‘小布爾喬亞’的東西。一杯水,加了點成本一毛錢不到的幾片檸檬、五毛錢不到的兩顆青橘,再加上一勺混了玉米糖漿的蜂蜜,就能賣到十一塊?門口那個‘南島郎’干嘛不直接去搶……”

    “‘小布爾喬亞’,好久沒聽過的一個詞了。呵呵,看來我們局里又多了一位紅黨支持者呢!”

    “我?紅黨?呵呵,現在的紅黨可算了吧。”方岳搖了搖頭,接著又有些自豪地微笑道,“但我倒是很喜歡讀列寧、馬克思、恩格斯,還有魯迅、陳仲甫、李守常,當然,還有教員同志和易瑞明元首的著作,我充其量算是個紅色主義者。不過聽你的態(tài)度,怎么,難道你是個信仰藍色主義的人么?”

    我連忙搖了搖頭:“別介,我對任何政治主義都不感興趣,雖然你說的那些人的著作我都讀過,也都很喜歡讀。但我向來就對政治不感冒,我從小看時政新聞我都頭疼。不過,就現在這個時代,政客們只需要在網上發(fā)兩篇文章、上上節(jié)目打打嘴仗就能有選票,哼,還不如先前紅黨專制呢——媽的,CIA的特務在咱們國家的土地上蓋的餐館里吃飯,還好意思笑話咱們國家的人聽不懂英文……愣要讓我說,我更寄信仰于實用主義:那就是誰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能讓街面上治安好一些、能讓我們國家的人不受外國人欺負、能讓天下太平甚至是開啟盛世之治,那我就信誰?!?/br>
    “嗬,你倒是誠實!”

    “這有什么用得著不誠實的?我想現在在我們國家的大部分人,心里都是這么想的吧。當年兩黨和解之前,大家都覺得坐在首都會議堂里面的那些人,全都是一幫只顧著自己利益的、未能遠謀的rou食者,結果兩黨和解以后,把南島那幫藍黨人士放回來了,一幫以前是紅黨的人叛變加入了藍旗,回過頭再看看,他們有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么?藍黨有一大幫人,根本比紅黨的人自私多了好吧?但是再想想,如果不搞兩黨和解會怎么樣?易瑞明固然英明決斷

    ,可是像上官立雄那樣的人,是不是還會雷打不動地站在高位?我沒有那么樂觀,所以那也不一定是好事。因此,與其站在任何一方,莫不如看誰能對國家更好,大眾即是如此。這算是一種優(yōu)越,也是一種無奈?!?/br>
    “哈哈哈哈!”這算是方岳在我面前第一次放開了笑出聲來,緊接著他說道,“何秋巖,客觀地說,你這人也算是挺有閃光點的,也難怪大家都愿意跟你交朋友。不過說真的,我的脾氣、我的態(tài)度,可能讓你覺得不爽,但我也不完全都是針對你。我查過你的檔案,你從上警專的時候,就在派出所和各個分局實習過,按理說你的經歷確實比我早比我多,但你去的全是外地,全都是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或者像D港那樣的沿海旅游城市,你那簡直不是實習而是度假,之后一畢業(yè),你又一步登天一樣地直接來了市局,還因為你姥爺跟你mama的關系,有幸跑去了重案一組;而我,我雖然高中畢業(yè)之后考來了警院,但從警一上學期開始,我就在F市本地實習,去的派出所和分局,全都是各種事情都比較多的地方,在10月份之前,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困難和麻煩,不比你遇到的事情少,而在十月份中旬在我被沈副局調來市局之后,市局的情況更是讓我大開眼界?!?/br>
    “呵呵,是嗎?方大探長都有啥心得呢?”

    “我的心得就是,F市乃至Y省的警察系統(tǒng),早已經徹底壞掉了,壞得死死的——大部分派出所的民警和義警,每天上班的內容就是吃飯喝茶、炒股打牌;分局的人在斂財受賄、賭博嫖娼、敲詐勒索,他們在草菅人命,更有甚者,明目張膽地跟那些案子的被害者明碼標價,破一個案子自己要收多少錢的辛苦費,抓一個什么級別的嫌疑人要包多大的紅包;交警大隊的男的,每天一個個懶得像一頭豬一樣,而女警花們呢,不是在忙著賣春,就是在忙著威逼利誘,、勾引自己的同事賣春;緝毒大隊就更厲害了,他們本來是緝毒警察,自己的人卻頻頻出現吸毒和販毒的;而至于咱們市局,呵呵,和同事亂搞的、搞群體yin亂的、雙雙出軌的、玩換妻的、同性戀換偶的……”講到這,他又抬起頭很刻意地盯著我,“還有跟黑道頭目打得火熱的”,接著又轉過頭,看著眼前的飲料杯道,“還有一個人在外面交了三個女朋友的、跟自己兒子女兒luanlun的、在局里打架斗毆的、拉幫結派的,比比皆是!——甚至還有像你們重案一組,搞出來了一個連環(huán)殺人案主謀來當臥底的!在一個警察單位里,出現這么多的陋習弊病,這么長時間、這么多人,這偌大的F市市級警察局,竟然就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么不對的,似乎好像就沒有一個人想著去改變這一切!何秋巖,你外公夏濤是Y省警察歷史當中的泰斗頂梁,那我問你,你覺得這一切正常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他的話,這些事情,其實我先前并不是沒想過,更不是沒想過去改變這一切,只是在經過了許多事情之后,我總覺得這一切并不是一蹴而就便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我稍稍打了個腹稿,然后便說道:“有些事情確實不正常,但有些事情又正常?!?/br>
    “呵呵,那你覺得哪些事情算是正常的?”方岳又開始了他那讓人厭惡的冷笑。

    我搖了搖頭,覺著眼前這家伙雖然跟我年齡相仿,但心思竟然是那么的迂腐:“這不是哪些事情算不算正常的事情,一件事情的對錯,跟它本身發(fā)生得是否符合邏輯且是否注定發(fā)生,根本沒有什么沖突。你剛才羅列出來的那么一大堆事情,站在他們那些當事人的角度來說,或許他們做的不對,但是正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立場以及無法擺脫的位置,因此,那些事情被他們做出來、發(fā)生在他們身上,根本無法避免。你可以說他們做的事情不對,或者你不喜歡他們做的事情,但你告訴我,什么叫做不正常?遠的不說,就拿夏雪平出警去現場,在跟暴徒嫌犯對質的時候她開槍,結果引來一大批普通人拿著標語牌子跑到市局門口來抗議的事情舉個例子——最近這幫人倒是因為去摻和什么反人造rou食用、抗議外資金融企業(yè)和地方大選的事情不來了,不過,你說說,一個警察,在執(zhí)行任務當中應不應該開槍,竟然要受到所謂‘民意’的制約,你覺得這種事情正常嗎?我現在不評價這件事的本身,你難道不覺得,一個事情的發(fā)生,跟從公義上來評價的對錯、以及你個人的好惡之間,本身是沒有什么關系的嗎?方岳,我不喜歡你現在帶著馬慶旸那幫人做的很多事情,但是我能理解你的目標,可我奉勸你,就算是你想把風紀處的地位恢復到往日內務處的臺階上,你最好只是針對事情,而不是針對人,否則咱們市局將會更亂——你不覺得就最近這兩天,就因為執(zhí)政黨的上官衙內被抓了進來,咱們市局就已經夠亂的了嗎?”

    這次沉默的,換成方岳自己了,因此外面的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只是他沉默了沒多久,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話柄又被他搶走了:“你這是詭辯,何秋巖。我知道你這番話,是在為你們重案一組內部的一些劣跡斑斑的人擋箭。我問過處里原來就在這的幾個老人兒,他們說你先前,對于重案一組那些敗類們立場一直挺堅定的,而現在你的立場變了,你因為和你媽夏雪平的關系緩和了,于是你也竟然把那幫人當做是你的家人親戚了。呵呵,不過也是,根據我先前對你的那些事情的了解,無論是在局里的還是當初在警院的,這像是你能干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

    我要做什么,你用不著管;你既然很真誠的‘奉勸’了我,那我也得‘奉勸奉勸’你:你和你重案一組的那些‘家人’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最好收斂點?!?/br>
    “哈哈哈,收斂點!你要知道胡敬魴都沒跟我這么說過話,而你現在不過是個一級警員,你都敢跟我這個三級警司這么說話,不愧是你方岳。不過如果他們不收斂,你那想怎么樣呢?像你之前把伍育明和修德馨兩位大哥弄走那樣,把我們整個重案一組的人都弄走么?——正好話說到這了,伍育明和修德馨都是你趕走的吧?”

    “沒錯,”方岳沒有一絲絲藏著掖著的意思,反而還很自豪,“我給沈副局和胡副廳座分別寫了一封舉報信,他們倆就被調回原來的派出所了?!?/br>
    “那他倆做了什么讓您方大探長看不上的事情了?你可真厲害,代理正副處長,竟然被你一封信就給弄走了!”

    “很簡單,他倆經常曠工——伍育明說是什么,他女兒那段時間在住院;而修德馨是因為妻子出差,他總需要去接孩子放學,沒到該下班的時間他就自己不見了。”

    這話聽了,我都替伍育明和修德馨咬牙切齒:“就因為他媽的這個!”

    “不然呢?他們要搞清楚自己是警察,而且還是風紀警察部門的代理一把手二把手,嚴格要求自己,他們不應該嗎?”方岳一本正經地說道,“將來,風紀處還要對于其他部門進行這樣的要求和考評,而如果他們繼續(xù)在風紀處,風紀處自己的前輩對于那些評比都做不到,那么還怎么有資格去要求別人,還怎么能進行接下來的工作?他們必須走!”

    “呵呵,方岳,看你的模樣,你應該是還沒談過戀愛吧?你是當局里所有人都是工具么?你是覺得每個人難道就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

    沒等我說完話,方岳卻很倨傲并自覺豪邁地說道:“大事未竟,何以家為?”

    “行啊,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我本來想跟你再聊聊,為什么先前那兩個月我在局里說話做事近乎處處碰壁,不過現在看來,我說什么都不會改變你的想法了……”

    “就你這樣從出生就含著金鑰匙、鍍著金光的小金人,還能說話做事處處碰壁么?”

    我又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真以為我會像你腦子里想的那樣一帆風順,然后每天在用著明面無病呻吟的方式去實行自己內心當中的故意炫耀優(yōu)越,是嗎?你要是這么說話,我也不跟你在這個話題上磨嘰了。我不玩政治,但我也知道一句話:政治即治人,你忽略每一個人的……算了,談點正經事情吧:你讓傅穹羽打電話把我叫來,你想問什么?”

    “兩件事,我希望你能跟我像剛才一樣誠實回答:一件事,是關于你對外公夏濤在任時候所做的事情、以及他的被害身亡了解多少;另外一件,是你和夏雪平,你父親何勁峰,以及你meimei何美茵,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比較奇怪的事情——比如,你家里有沒有出現什么失竊的情況,或者你們有沒有被什么人跟蹤?!?/br>
    這個還真有。

    但是我仔細一想,又對方岳說道:“那你也得先告訴我,你和你的嘍啰們剛剛都在我辦公室、財務處和檔案室那邊查到什么了,我才能告訴你我身上的遭遇?!?/br>
    “為什么?我還得告訴你我們剛才查到的東西?你有什么職權知道這些?”

    “那你又是以什么職權要知道我的事情?并且,剛剛你們帶人去我辦公室,翻了我和夏雪平的抽屜,你們有搜查令或者任何的授權嗎?正常來講這個活應該是歸保衛(wèi)處、或者向安保局申請協查,或者是我們重案一組內部自查吧?方岳,你總覺著別人不守規(guī)矩,但是你自個守了嗎?我沒馬上去局長副局長辦公室把你不按程序的違規(guī)辦事匯報、沒跟省廳打報告,而是坐在這聽你講那些雄心壯志,還請你喝茶,已經是對你足夠尊重了。況且你問我的兩個問題,全是關于我們家的隱私,你問我這些事情,我總得知道說你們查到什么是跟我們家的某些什么事情有聯系的,不然難不成,我還得把我外公生前后背上長過幾塊牛皮癬、留下過幾顆槍眼也一并告訴你嗎?”

    方岳放下一直翹在右腿膝蓋上的左腿,也放下了手中一直把玩著的平板電腦,我先前還以為他肯定是在一邊跟我聊天一邊玩著什么游戲,等他放下那只pad之后,我才看到他原來在一直翻看著屏幕上的表格。他看了看我,看了看手邊的那杯飲料,又轉頭望向屏幕上表格里的那些數字,猶豫半天后,還是搖了搖頭:“是,你說的沒錯。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規(guī)矩。你對我的做為有所疑慮,我不告訴你也是怕橫生枝節(jié)?!?/br>
    “那看來咱們倆是注定聊不到一塊去了……要查什么你自己慢慢查吧!”我一拍桌子,并立刻起身,同時在我心中已經開始了對今天晚上被發(fā)現事情的規(guī)劃了。哪知道這個時候,從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并且緊跟著,走進來了一個令我大跌眼鏡又氣不打一處來的身影。

    “你把你查到東西告訴他沒有事的,小方。秋巖最近實際上也在查相關的事情,你們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互相幫助一次吧?!?/br>
    “實在不好意思,這么晚還得麻煩您來……”方岳見了來人,也立即起身,畢恭畢敬地打了招呼后,又看了看我道,“周大哥,我告訴他,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不過也對,這件事本來是咱們情報局專案組的機密,但是現在畢竟你也牽進來了,讓你知道也無所謂了——秋巖現在也算是我的部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正好我還要聽你的匯報呢,讓秋巖也跟著一起聽好了?!蹦侨嗣撓铝四羌罨疑笠拢砹艘幌伦约旱念I帶結扣后,一邊擦著眼鏡一邊看著我:“秋巖,有日子沒見了,新年快樂!”

    ——來人竟是周荻……他媽的!

    今晚我還能遇到再多幾個讓我憎惡的人么?干脆找人把艾立威的骨灰盒從地里挖出來一并送到這辦公室來好了!

    我正憤怒地想到這,胸中熊熊之火正往另一個階段燃燒得更旺的時候,方岳卻很恰巧地把自己的手槍不知從哪里掏了出來,放在了辦公桌上,動作雖然十分的隨意,但是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槍口正好對準了我,但他接著卻又把桌上的東西收進了自己的抽屜里,并用雙手從更下面的抽屜當中拿出了一個檔案夾,放到了那個平板電腦的旁邊。

    說實在的,現在的我看見周荻,我真想一槍把他打死!不管他是什么國情部情報局的要員干部,還是什么誰的老公誰的男人誰的朋友誰的上司,我真心想一槍把他打死!

    ——但是再冷靜地想想,這家伙可是國情部的老牌特工了,在警校的時候有幾個不知根知底的跟他過手,沒有一個能贏得過他的,結合一下他貓在警校是為了選人的事實,這家伙跟學生們動手的時候,絕對有所保留;而在此之外,從他參加過的那些我所知道和不知道的任務來看,他所經歷過的生死,恐怕比我吃過的大米粒都多,無論對槍還是rou搏,我想我都必然不是他的對手。

    單打獨斗都不是個兒,更別提這時候在辦公室里還有個方岳,尤其是剛剛這一秒姓方的把手槍放在桌上的動作,更讓我捏了一把汗。

    所以我只好板著臉,屏著一口氣,對周荻說道:“聽這意思,周課長是方警官找來的???你們認識?”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周荻的顴骨上好像有一點淤青,明顯是被人用拳頭或者什么東西打的——呵呵,真感謝上帝,能有個收拾他的人,不過那個人也真是的,怎么不把他就著機會打死呢!

    “對,周師兄是我找來的?!狈皆莱姓J道,“檔案室和財務處失竊,你們重案一組又被人秘密潛入了,事情雖然我給搶下來了,但有些事單靠我們幾個三腳貓,想自己查明白根本是在扯犢子。但說實話,我也信不過安保局的那幫黃鼠狼,我一直都聽說,市局有好多案子移交給安保局以后,到現在也沒個四六結果。所以我這就想到了周師兄,畢竟國情部和安保局體量相當、能分庭抗禮,我自己也很信得過周師兄?!?/br>
    沒等我在聽了方岳的話然后發(fā)表些許言論,周荻笑了笑又搶在我前面說道:“其實也不光是因為小方,你們徐局長也聯系了我們情報局的領導,還親自打電話給岳凌音,所以我就被派了過來。我其實剛才已經來了一會兒了,也跟徐遠和沈量才打了招呼,并且我已經站在門口聽了一會你倆的對話——你倆的誤會還真挺深呢。卡爾·馬克思曾經說過一句話:‘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這句話既能解決剛才你們兩個之間的意見相左,也能回答剛剛秋巖問的問題。我和小方認識,自然而然也是在警官學院,后來警院選拔情報人才的時候,我是小方的主考官。說起來,秋巖,小方當初和你一樣,也是差點進國情部但是最后沒進?!?/br>
    我看了看方岳,問道:“怎么?方大探長也和我一樣,只愿意來警察系統(tǒng)嗎?”

    “我……這個……”方岳猶豫了一會,又看看周荻,還是說道,“我是體檢沒過。我有輕度左右手平衡力失調……”

    聽后我簡單地干笑了兩聲,嘴上并沒說別的;心里我卻笑著腹誹:難不成你這還能賴上是我讓你左右不協調然后上不去國情部的吧?

    方岳不是個傻子,看我如此輕慢的表情,他的脾氣也驟然燃起,鼻孔一撐、眉毛一橫,兩片嘴唇都恨不得塞進后槽牙里咬碎??蛇€沒等他說話,剛剛拉了椅子坐在我和方岳中間的周荻卻先開了口:“無所謂的事情,別說都已經過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和優(yōu)勢么。不過再回到剛剛秋巖所說的對于你們市警察局的一些事務的處理上,小方,你和你的那些小兄弟們真的可以更加柔和一些的,大家都是同事戰(zhàn)友,不是什么階級敵人……”

    沒想到方岳這小子還真是誰都不放在眼里,周荻的話他都敢打斷:“周大哥,該說的話我剛剛跟何秋巖已經說完了,您也不用再跟我說其他的什么了。您是我的好大哥,但是我有我的為人處世方法,風紀處有風紀處的天職,我對風紀處的理解也有我自己的理解。您是國情部的領導干部,我們警察局的事情,還是讓我們自己來。”

    周荻看了看方岳,又看了看我,低頭尷尬地笑笑。他也免不了尷尬,畢竟此時在這間辦公室里,無論愿不愿意給他好臉色的,都不把他的話當回事?!肮?,那行吧,那么我們就來談點我能參與的事情,”周荻抿

    了抿嘴說道,“你就說說剛才你們查到了什么吧?”

    “你先等會,周師兄,咱們市局的案子,是,的確是眼前這位方警官和徐局長委托您過來的,但是既然徐局和沈副局在局里,干嘛不請他倆過來一起聽聽匯報呢?”

    方岳聽話地拿起自己的平板電腦,又在上面連撥弄帶按了一通,默不作聲地白了我一眼。

    “剛才他們二位特意跟我說的,把此事全權交給我和小方處理了?!敝茌镀届o地微笑道,“秋巖,我知道你考慮事情愿意很周全,但你大可放心。你覺著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去再問問他們?!?/br>
    我立刻出了辦公室門,朝著徐遠和沈量才的辦公室走去,可還沒等我敲門,從走廊里透過他們倆各自辦公室的內窗看過去,我就知道這倆人已經又走了,辦公室的燈都是滅著的。我又連忙給他倆分別去了電話,果真如周荻所說,他倆一正一副兩局長,竟然就這樣把自己警察局的被盜案完全放權給他人。也是,從目前的環(huán)境以及他倆各自的立場,Y省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倆去做。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灰頭土臉,等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座位上后,正巧看見方岳在一旁訕笑,隨后他從自己的另一個抽屜里,拿出了一只遙控器和一個小匣子一樣的東西,隨后拿著遙控器對著我的背后上方摁了一下按鈕——一張投影幕布從上方緩緩展開,于是我這時候才發(fā)現辦公室里竟然安裝了這樣一幅投影幕布,并且上面也是一塵不染的,看來不僅是剛剛安上的,而且還經常使用;爾后,方岳又把自己手里的那個小匣子打開,把光亮處對準了我的位置一照,差點晃得我頭暈失明。

    我連忙起身往旁邊一躲,氣憤地看了看他手里的這臺微型投影儀,又看了看臉上正掛著滿含“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之意味笑容的他?!拔以绺嬖V你,這地方不是你該坐的位置,但是你不聽??!”方岳訕笑著,又擺弄起手中的平板電腦來,并且走到門口去,關了辦公室前排的燈。

    但此時的我,全然沒有任何跟方岳逞口舌之快的意思,尤其是在看了他放在投影上那一組照片之后: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分別是我和夏雪平的辦公桌抽屜的照片,鑰匙孔上有明顯的被開鎖器經過扭撬而產生的劃痕,我抽屜里的東西也早已經被翻了個亂七八糟,不過令人困惑的是,我確實在抽屜里放過三張一百塊錢鈔票,而且是夾在筆記本里的,那是我好久之前想去學校找美茵的時候,給她帶過去的,里面的鈔票是從我第一個月的工資里抽出來的——當然,那只筆記本內頁全都是空白的,但是三張大票一張沒少,筆記本卻被人翻得卷了邊兒。

    夏雪平的抽屜里也是如此,甚至被翻得比我的抽屜里面更亂,腳邊儲物柜里面還有幾個檔案袋甚至被翻漏,弄得活頁滿柜子都是,但是夏雪平放在抽屜里的那兩盒子彈卻紋絲未動;而且也是托本次事件,我才看到了夏雪平平常自己記工作筆記時候的內容:全是一個個像甲骨文、象形字一樣的符號,甚至里面還有五角星、高腳杯、弓箭、小鳥和桃子形狀的小圖案,具體它們都代表什么,我估計也只有夏雪平自己看得懂;可讓我神經更加緊繃的事情出現在下一張照片上——夏雪平筆記本的第一頁,明顯有被人準備撕掉的痕跡,也不知道究竟是夏雪平自己撕的,還是剛剛方岳口中所說的那幾個黑影干的。我再仔細看了看,那一頁上面出現了十三個“”美元符號、五個手槍符號、十二個五角星符號以及七個信封符號,或許是我太過敏感,但是這種明目張膽的盜竊是否跟這些符號有關、或者說這些符號的存在是不是讓那些人誤以為對自己有什么用,引起了我的深思。

    緊接著便是方岳和馬慶旸那幫人剛剛在檔案室與財務處金庫里拍下的照片:在這些照片里面,可以明顯地看到檔案室里的幾個密碼箱被人暴力撬開、又用電焊槍灼蝕過,里面的很多檔案、尤其是一些上了年頭紙質泛黃的檔案有明顯被人挪動過的痕跡,但即便是被人挪動過,在經過了這次盜竊之后,整體的擺放看起來卻依然整齊;財務處就沒那么幸運了,從金庫里面到外面的幾張小辦公桌、幾個檔案柜,全被翻得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滿地除了記著賬目的紙張之外,盡是一大堆兌換過的支票、從錢袋子里翻出來的鈔票紙幣、還有一大堆的鋼镚。

    ——其實看到這,我現在就可以下個結論:這幫敢偷警察局的賊,絕對不是沖著錢來的。

    很簡單,有幾個原因:警察局旁邊就有不少的餐館、賓館,還有一些小微企業(yè),還有兩家銀行和一家信貸公司,如果真是沖著錢來的,他們偷這些東西好不好,不比偷警察局容易么;并且,我和夏雪平的抽屜里,都裝了現金和子彈,現金是直接可以花的,盡管確實沒有多少錢,但是賊不走空,真心為了錢的話這三百塊他們肯定也會順走,而夏雪平的子彈,他們是可以拿到黑市上去賣的,黑市上的行情價是一顆子彈五十塊到兩百塊不等,每盒里面一百發(fā),那么三盒子彈拿到黑市上去售賣,取個中位數,少說他們能賣個三萬七千多的價錢。可是這些東西他們都沒要,反而是我的筆記本和夏雪平的筆記本都被人翻了個遍,并且夏雪平的筆記本還有疑似要被撕掉頁的情況——這是我和夏雪平抽屜的情況,那么假設我把市局看作是一個“大抽屜”,財務處金庫就是那幾盒子彈和那幾張現金,而檔案室就是一本大的筆記本,根據我和夏雪平抽屜的情況

    來推斷,他們最有可能是沖著什么去呢?鈔票還是筆記本?

    “所以你們最后到底少了多少錢?”在看完這一大堆照片、聽完了方岳的情況介紹之后,周荻立刻問道。

    “說來也巧,最近我們局里來的這幫實習學警因為臨近年終,所以局里的所有現金都是她們這幫女生主要負責清點,剛才我讓她們又查了一遍,最后一統(tǒng)計一核算,發(fā)現被盜的金額為一萬元。”方岳諷刺地笑了笑,繼續(xù)對著周荻說道,“周大哥,你信么?一幫人闖進市警察局里冒這么大的險,就為了偷一萬塊錢?”

    “我當然不信。他們是沖著檔案室來的。”周荻邊摸著下巴思忖著,邊看著投影上的照片說道。

    方岳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節(jié)叩了叩桌子:“他們肯定是沖著檔案室來的!這是教科書一般的現場啊——金庫里面一團亂,檔案室里倒是整齊,但是這不是很明顯金庫里的亂是為了給檔案室里發(fā)生的事情打掩護么?”在說完這些話后,方岳又看了看站在投影屏幕旁邊一言不發(fā)的我,一臉得意地笑著,我想他應該是認定了我從這一大堆圖片上什么都沒看出來才沾沾自喜。

    周荻也同時看向了我,對我問道:“秋巖有什么看法么?”

    “我沒啥看法,我同意你們倆的觀點?!蔽艺f到這的時候,方岳還特意大聲地冷笑了一通,我便正好可以借著引子瞪了他一眼,故意裝傻問道:“不過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沒發(fā)現,我家有沒有被人盜竊過、以及我外公的什么履歷什么事跡跟這個案子有啥關系?”

    “他是該吃點腦白金了吧……”方岳輕蔑地笑著,又沖著周荻搖了搖頭,轉身對我說道:“這還用說嗎?檔案室保險柜里面,尤其是那些被翻過的檔案,全都是市局安裝電腦且完成網絡信息技術化之前的檔案,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在那個時候你的外公夏濤就已經是當年總領重案一組二組的刑警大隊的副隊長了。同時這幫人還盯上了你和夏雪平的抽屜,三者中取共性,那他們必然是沖著你外公來的。至于你家被盜的事情,呵呵,這幫人既然都敢冒險闖警局,我就不信你家還能逃過他們的惦記?!?/br>
    “嗯,我謝謝你的思路串聯,大天才,但是在你下次嘲笑別人智商的時候,你得先記著把所有你知道的信息告訴別人,而不是把他人當做擁有全知的上帝視角。”

    我回懟了一句之后,便拉了李小妍的椅子坐了下來,開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我所知道的關于我外公相關的事情全都敘述了一遍,包括我那個叔祖父夏清生前的一些事情、以及我從趙景仁那里聽來的和仲秋婭老太太自述的一些關于外公年輕時候的事,甚至關于外公就是寫下那本的作者“燕山怪客”的事情我都跟方岳和周荻說了——當然,有幾件最重要的東西,我絲毫沒有向方岳透露,我也不可能讓此刻在一邊旁聽的周荻知道,比如艾立威在死前良心發(fā)現,給我和夏雪平寄來的藏在那兩件毛衣當中的秘密,以及那張數據儲存卡當中所保存的,那張大合照;再比如,我在營救險遭刺殺的蔡勵晟的時候,看到了我那“死去”了好幾年的舅舅。至于夏雪平會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周荻,那就跟我無關了。

    “我家最近也確實出現了一次被人非法入室的情況,東西倒是沒丟。往前倒一下,我之前還被人在家門口差點用絲線勒死,先前我以為是跟羅佳蔓的案子有關,或者是被外地黑幫盯上了來尋仇的,但是到現在也沒查出個仨瓜倆棗來。至于夏雪平有沒有被誰跟蹤,”我又看了看周荻,“除了之前那次你和夏雪平差點遭到詹儷芳的襲擊,剩下的事情,你就直接去問夏雪平吧。反正夏雪平最近也沒怎么跟我聯系,你和夏雪平,是吧,最近又‘走得那么近’?!?/br>
    “我跟雪平?唉,我跟雪平……其實,我前兩天……呵呵,呃,先不說了!”周荻先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顴骨上的傷印,然后又看了看我,隨即又笑著搖了搖頭,我也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表示無奈,還是故作“凡爾賽”,他笑了笑后又住了口。也真虧他住了口,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會一怒之下對他拔槍扣扳機。

    “就這?”一旁的方岳卻不耐煩地看著我。

    “對啊,我所知道的就這些。”

    “你這些東西,大部分不都是省廳檔案館里記錄的東西嗎?我甚至現在打開電腦登個號我就自己都能查到,用得著你再跟我復述一遍么?”方岳繼續(xù)忿忿地說著。

    “廢話!我外公走的時候我才多大?他的事情我不去查檔案,你讓我現給你編?”我捶桌子反嗆道。

    “呵呵,我覺得你說的話在避重就輕:二十四五年前,你外公跟你剛剛提到的那個仲秋婭、還有現任Y省行政議會委員長蕭宗岷組織過一個叫做‘全國警察檢察法院聯合委員會’的機構,你外公是聯合委員會的主席,這件事在檔案上寫過,雖然寥寥一筆,但是也有提及。你既然看過你外公的檔案,你剛剛為什么不跟我說?并且,你查‘桴鼓鳴’一案時,見過那個葉瑩所在的‘香青苑’的老板仲秋婭,她跟你外公從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后來又是同事,關于這個‘警檢法大會’的事情,她能不跟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