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當朝首輔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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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路線圖激動得團團轉(zhuǎn),別人興許看不出,他卻知道寧長風畫得山川路線和他走過的都一一對應(yīng)上了,興許這圖還真能幫他渡過大洋,找到更多的寶物! 見他如此,寧長風反倒有些擔心自己的決定是否過于草率了。他擱下筆,語氣嚴肅:“這份路線圖不一定都對,你要考慮清楚,即便僥幸渡過遠洋,岸上也一定危險重重,若你因此喪命,反而是我的過錯了?!?/br> “說什么呢!”陳璟一拍他的肩膀,喜笑顏開:“即便沒有這張圖,我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這是雪中送炭,我怎會怪你?” 寧長風尚未說話,就看他突然收了手,朝他作揖:“哎呦你看這,一時得意忘形,對不住對不?。 ?/br> 在這個朝代,哥兒雖生作男子相,卻要遵守和女子一般的倫理,男女同桌而食都要受人非議,更不必說隨意被男子觸碰了。 已經(jīng)有其他桌的客人看了過來。 此時的陳璟恨不得把自己手給剁了。 即便寧哥兒再像個男子,那也是個實打?qū)嵉母鐑?,眉間孕痣擱那擺著呢,他怎么一激動就給忘了! “無事?!睂庨L風倒是不以為意,他擺擺手與陳璟告別,徑自走回小屋。 …… 在客棧住了三日,終于等來了李老先生到達府城義診的消息。 天還蒙蒙亮,寧長風就出門前往醫(yī)館,怎知還有比他起得更早的,醫(yī)館門口烏泱泱一堆人頭,全都是趕早排隊求診的,有穿綾羅綢緞的,也有粗布藍衣的,個個老實排隊,不敢高聲而語。 更令人驚訝的是,李老已經(jīng)開始接診了。 在旁伺候的醫(yī)童約莫十三四歲,圓臉圓眼睛,接過寧長風遞來的信后笑了,熱情道:“原是師兄的摯友,師父說請您稍等,他接完這一批就來見您?!?/br> 寧長風被引到診室一旁的耳旁等候。 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診室外頭不知為何吵鬧起來。隱約聽得有人在哭鬧,說些“庸醫(yī)”“殺人”之類,寧長風走出去正好看到一群人抬著擔架離開,那個圓眼睛的醫(yī)童正在清洗地面的血跡,嘴里咕噥著不知好歹的話。 四面八方議論紛紛,寧長風很快就明白了原委。 原來這被抬走的是當?shù)匾幻粦舻膬鹤?,因去郊外騎射意外摔落下馬,被削尖的竹樁子扎穿了心臟,人還有氣兒,久聞李老大名,這不就給抬到這兒來了。 怎知這李老把了把脈,竟然說這富戶家的公子生來有兩個心臟,只要將這被扎穿的心臟摘除,縫合傷口即可。 富戶一聽那哪行,人生來只有一顆心,摘了不就是送死? 抬著胸口汩汩冒血的兒子罵罵咧咧回去了。 寧長風走進診室時李老正擦手呢,那是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擦著擦著將手里的帕子一扔,寫下一個止血消炎的方子:“小六,把這方子給他們送過去,生死聽天命吧。” 那叫小六的醫(yī)童撇嘴:“管他們作甚,照我說他們既然不相信您,就合該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李老作勢cao起一旁的杯子要砸:“嘿你這小子——” 小六朝他做個鬼臉,抽出方子飛快跑了。 寧長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老手里的杯子頓時轉(zhuǎn)了個彎,轉(zhuǎn)頭就看到他,表情疑惑:“你是——” “哦我記起來了,三千兩!” 還未等寧長風自報家門,他就一拍腦袋,隨后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你就是生華信中所提那個徒手獵殺巨蟒的獵戶吧,觀你體態(tài)穩(wěn)健,吐息自若,想必內(nèi)力深厚……這就說得過去了。” 他這人生性耿直,一生醉心醫(yī)術(shù),不擅太醫(yī)院那些彎彎繞繞,早些年便已尋了個由頭歸老,去各地游醫(yī)行善,銀錢自然是沒賺多少的,要不怎么對三千兩印象這么深刻呢。 一個照面就能看出他身懷內(nèi)力的人不多,寧長風掩下內(nèi)心驚詫,從懷中拿出契票,開門見山道:“李老,若能治好我家人的病,莫說三千兩,就是五千兩、八千兩我也想辦法給您籌來?!?/br> 李老沒接那疊契票,而是覷眼示意他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醫(yī)館門口:“你方才可看到聽到了,就因為我要摘掉那男子一顆心臟,人家就差朝我扔臭雞蛋了,你不怕我也是沽名釣譽,庸醫(yī)一枚?” 李老原是逗他玩,容衍的情況他早通過大徒弟的書信得知,心中也有成算,誰知面前這哥兒正色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兩顆心臟的人我沒見過,三條腿的□□還沒見過么?” “噗!”李老一口茶嗆了出來:“咳咳咳,你這哥兒咳咳……有點意思?!?/br> “走吧,我隨你去看看?!?/br> * 客棧內(nèi)。 “阿爹!”剛一打開門景泰藍就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過來,被寧長風一把接住抱起。 “餓了吧,給你留了飯菜。店家今日進了一批荔枝,我便買了些,用冰水鎮(zhèn)著等你一起吃?!比菅軓钠溜L后轉(zhuǎn)過來,手里端著一小碟荔枝,見到寧長風身后的人時怔了怔。 李老也是一怔,面前的男子雖坐著輪椅,卻儀態(tài)從容,五官潑墨似的鮮明,尤其那雙眼睛,像在哪見過似的。 仔細一想,記憶中的確沒有長成這般像山水畫似的人。 寧長風介紹:“這是李老,他來看看你的腿?!?/br> 容衍聞言頷首:“那就有勞了?!?/br> 他掀開蓋在膝上的薄被,露出傷處,嵌進髕骨的鐵釘已生銹發(fā)黑,只露出一點釘帽。 李老查看一番,眉頭越皺越緊:“這不是雷公鉆么,繡衣局那幫陰私之輩才有的東西,怎會用在你身上?” --------------------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倒計時。 第24章 寧長風問道:“什么是雷公鉆?” 提起這個,李老似乎頗為晦氣,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 “雷公鉆是一種奇形暗器,只要挨著rou皮就往人骨頭里鉆,直到釘住奇經(jīng)八脈,使人日日受蝕骨錐心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景泰藍趴在容衍膝蓋上,鼓起腮幫子吹吹:“阿父不痛不痛?!?/br> 容衍避開身邊人直視而來的目光,試圖糾正李老:“偶爾,些許疼痛而已?!?/br> 李老一瞪眼睛:“不可能,這雷公鉆最是陰毒——” 他話說到一半,就見寧長風動了動,徑自走開了。 容衍低聲嘆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您可真——” 后來說了些什么,寧長風一概沒聽,他像個真空人似的坐在窗前,眼睜睜看著日落西山,天際披上瀲滟的晚霞紅。 輪椅行走的聲音遠去,想是容衍去送客了。 再后來晚霞也逐漸落幕,天空蒙上一層深灰,遙遙映著亮起燈火的碼頭,喧囂聲似在耳邊,又似遠在天邊。 寧長風飲下杯中酒水,只覺心口堵得慌。 不知何時喧囂聲中夾雜進一曲笛聲,那笛聲悠揚婉轉(zhuǎn),是典型的江南小調(diào)。 “啪。”一聲,寧長風關(guān)掉了窗戶。 于是那笛聲也跟著斷了,寧長風心里也沒見舒服到哪里去,捏著杯子的手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不多時響起了敲窗聲,不長不短,兩聲。 寧長風閉上眼睛,不理。 窗外靜默半晌,笛聲又悠悠響起。 剛起了個頭,窗戶被“啪”地一聲推開,寧長風冷沉的臉出現(xiàn)在窗前。 “長風。”容衍放下竹笛,沖他露出個討好的笑。 “你以為笑就管用?”寧長風冷著臉道。 容衍側(cè)頭望著他,眼角還是上揚的:“不管用么?” 寧長風深呼吸口氣,扭頭不再看他,倒也沒有離開。 見狀容衍越過窗欞拉住他的衣袖扯了扯,帶了些鼻音喚他的名字:“長風,李大夫說得夸張了,其實沒那么疼?!?/br> 寧長風冷聲:“那你這是在做什么?” 容衍一頓,道:“我吹首曲子哄你開心?!?/br> 寧長風:“哄不了。” 容衍沉默片刻,抓過桌上的酒壺:“那我陪你喝酒?!?/br>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寧長風忙抓了他的手搶過酒壺:“你要氣死我?” 一口酒下肚,容衍脖頸自臉上浮起一片紅暈,好似晚霞上了臉,連如寒墨的眼眸都被蒸出一層水汽來。 被抓著的那只手卻蒼白得過分,薄薄一點皮裹著腕骨,好似一捏就碎。 寧長風忍不住放輕了手勁,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 容衍的手指在半空中蜷了蜷,最終無力地垂下,連著一起垂下的還有他的眼睫:“好吧,我承認是很疼。” 寧長風本就氣不順,聞言心口一顫,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活該?!?/br> 到底還是把人帶了進來。 誰知容衍似乎被這半壺酒猛一下灌醉了,抱著寧長風的腰不讓走,口中喃喃道:“我總覺得像做夢一般,這世上居然有人會毫無保留地愛護我,會關(guān)心我疼不疼,累不累,卻從來沒在我身上取走任何東西?!?/br> “寧長風,我一介廢人,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br> “……我沒有和你交換的東西?!?/br> “你圖什么呢?” …… 他仰起臉,眼中神情執(zhí)拗又認真,似乎硬要對方給出一個答案。 寧長風被他看得心慌意亂,他避開容衍的目光,語無倫次道:“我不是說過了嗎?” 容衍歪頭想了一會,道:“我想起來了,你說喜歡我!” 接著又環(huán)住眼前人勁瘦的腰,仰起臉十分真誠地問:“可是人人都怕我,我不明白你喜歡我什么?” 寧長風哪說得清,干脆將人抱起往床上走,虎著臉替他寬衣:“不知道?!?/br> 容衍雖說病瘦,身高卻頎長,寧長風每次抱他都要費上不少勁,剛把人放上床,替他解扣子的手卻被握住一拉,整個人都向下栽去,瞬間將人抱了個滿懷。 容衍一手攬住他的腰,反客為主開始替他寬衣,落在脖頸間的呼吸溫熱,帶著調(diào)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