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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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女官不好從太子懷里硬搶美人,只好板著臉道:“還請殿下將姜姑娘交給下官處置?!?/br> 太子是什么身份? 屈一人下,伸萬人上,惟圣人能行之。 除了皇帝,整個皇宮里沒有人能責令太子辦事,皇貴妃亦不能,更別提她手下的兩個奴才了。 詹灼鄴低下頭,慢條斯理將少女壓在胸口散亂的青絲理順,隨后手臂探入她膝下,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橫抱起少女。 “孤的人,就不牢娘娘cao心了?!?/br> 此言一落,四周響起了齊齊的抽氣聲。 就連“昏迷”中的姜玉竹都是身子一僵,緊闔的雙睫不受控制輕輕翕動。 皇貴妃表情錯愕了一瞬,很快又恢復(fù)往日的端莊,笑吟吟道:“既然姜小姐已經(jīng)是太子的人,那本宮自然是管不了,太子記得準時歸來赴宴?!?/br> 風波暫告段落,天色徹底暗沉下來。 夜晚的保和殿燈火輝煌。 宮人用松枝仿照玉皇大帝巨鰲的形狀扎成一面巨大的燈棚,棚上懸掛上各式漂亮的花燈,花燈之間還有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明燈往來穿梭,在夜色中如星光搖曳。 可宴席上的賓客們卻無心觀賞這場精彩紛呈的花燈秀,御花園里剛剛發(fā)生的事在宴席間不脛而走,引起賓客們在私下里悄聲議論。 “太子竟然說姜小姐是他的人,這話是何意思?” “嘿,這你還猜不到?今日姜小姐和太子私會一事被眾人撞見,無論二人在假山里有沒有做過什么,日后姜小姐的名聲都保不住了,太子索性承認下來,大抵是想要給姜小姐一個名分吧?!?/br> “姜小姐是姜少傅的親meimei,太子這樣做,也算是報答了姜少傅之前的輔佐之恩?!?/br> “嘖...如此看來,太子真是個恩深義重的大丈夫,倘若姜少傅九泉下得知,亦會感到欣慰罷?!?/br> “你們說,太子會給姜小姐什么名分?側(cè)妃嗎?” “瘋了吧你,就算姜少傅還活著都不敢和太子提這么過分的請求。” “哎...這么一想,姜小姐豈不是因禍得福了....” 韓溪云冷冷盯著花燈秀,五彩燈光籠罩在她臉上,女子一張陰沉面容忽明忽暗。 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每一次都是自己贏了,最終卻無人在意。引得他人議論、在意、好奇的只有那個邪門的姜家小女。 明明是姜小姐做了有違禮義廉恥之事,卻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蒙騙眾人。 偏偏太子還滿心維護此女,不惜得罪上手握重兵的武安侯,亦要給她一個名分。 而自己裝瘋賣傻在眾人面前出丑,反倒成了此女攀龍附鳳的嫁衣。 究竟是為何呢? 韓溪云咬緊后槽牙,手里的如意云紋帕子都快被她扯爛了。 宴席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吵鬧聲,賓客們循聲朝高臺上看去,只見十皇子滿面怒容摔碎了酒盞,正朝著太子憤然道: “九哥,你居然誆騙我!你明明說姜小姐她...” 十皇子的酒后失態(tài)很快被禁衛(wèi)軍上前制止住了,連拖帶扯拉下了宴席。 這場小小的意外并未影響到太子的心情。 今夜太子罕見未穿玄色衣裳,一襲緋色宮服,錦袍上織著金色的龍紋,繡工繁復(fù),十分精美。 男子墨發(fā)玉冠,玉革束腰,正襟危坐,煌煌燭火襯得他眉目若山水,華貴非凡。 臺下的貴女們瞧見了,面頰不由染了幾分緋色,心中暗暗羨慕姜小姐有個好兄長。 太子今夜的心情似乎不錯,面對前來攀談的使臣,眉眼舒展,唇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仿若謫仙下了高臺,一派矜貴從容的姿態(tài)。 百官恍惚覺得,太子這幅平易近人的模樣似是很久沒有見過了,好像又回到姜少傅生前陪太子一起參加宴席的時光。 ———— 話說姜玉竹被太子抱著送出宮門,耳畔不時聽到宮人和官員們驚訝的拜見聲。 一路下來,姜玉竹的心情由惴惴不安逐漸變得平靜麻木,最后甚至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心境。 就這樣罷,反正假冒的骨灰甕已被太子送回姜家,她同父母馬上就能啟程離京。至于臨行前留下的風流佳話,全當是給京城貴人們在茶余飯后添上些新鮮的談資。 當太子將她抱進車廂時,姜玉竹沒有睜開眼,厚著臉皮繼續(xù)“昏迷不醒”。 縱然緊閉雙眼,她仍感受到太子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流轉(zhuǎn),他似是輕笑了一聲,最終留下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姜小姐,再會?!?/br> 車身開始有節(jié)奏的微微搖晃,姜玉竹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寬敞的車廂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坐起身給自己斟上一盞茶,手指在觸到茶壺時微微一怔。 茶壺里的水溫剛好,腳邊放置著她遺忘在御花園的暖手爐,手爐里快要燒盡的石炭被換成了銀霜炭。 這一切,仿若都在那個男子的算計之內(nèi)。 伸手撩開車簾,夜晚的涼風吹散了車內(nèi)濃郁熏香,卻吹不散她心頭縈繞的疑慮。 太子認出她了嗎? 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假山洞里曖.昧不明的舉止,還有那句姜小姐是孤的人,幾乎昭示出太子已然洞悉了她的身份。 既然都認出來了,那他為何會如此輕易放自己離去? 姜玉竹忽而覺得自己好像在下一盤不可能獲勝的棋,四面無路可退,只得配合對方的步驟一步步走下去,最終落得滿盤皆輸。 —— 深夜五更,正是夜色深沉,睡意正濃時,歲錦巷家家閉戶,門前的燈籠早就熄滅,整個街道漆黑一片。 唯有姜宅大門縫底溢出微弱的光亮,門后隱約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是說正月初七啟程嗎?怎么突然大夜里收拾行囊,再說六更城門才開,meimei這喜歡爭魁首的習(xí)慣到了江陵后要改一改,頭一個出城門又沒有賞錢領(lǐng)。” 姜墨竹睡眼惺忪,他懷里抱著個暖手爐立在門口,哈氣連天嘟囔著。 “早一日離京,我心里早一日踏實,少啰嗦了,歸置好就去看看你meimei那邊,她屋子里書多?!?/br> 殷氏挑揀厚衣裳裝箱,接著清點藥包帶的夠不夠,從京城到江陵需一個月車程,眼下正是最冷的時候,沿途雖有幾個郡縣歇腳,可該準備的東西卻不能少,免得冰天雪里尋不到商鋪。 姜玉竹從宮中回來后,就將啟程的日子提前,殷氏和姜慎詢問她緣由,姜玉竹只說早一點說上路,免得半路上遇上暴風雪。 殷氏和姜慎沒有多想,女兒一向是家里的主心骨,當即連夜收拾行囊。 殷氏手里的生意大都在江陵,在京城只有兩間鋪面,可以先寄放在牙儈收租金,至于其他身外之物,則是能拿就拿,不能就留下。 姜墨竹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把心愛的一套木舟模型收進箱里,隨后來到西廂房想幫一幫meimei,卻發(fā)現(xiàn)meimei都已經(jīng)整理完了。 “你這些書都不拿了?” 姜墨竹指著屋子里滿當當?shù)臅埽Z氣驚訝。 要知京城的書本不便宜,尤其像meimei這種學(xué)問好的讀書人,有時候單單一冊孤本的價格就抵上他那一箱子木舟模型。 “不必拿了,日后有機會再慢慢收拾?!?/br> 姜玉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微蹙的眉心間透著一抹不安,又道: “快到六更了,哥哥去后門瞧一瞧,看柳管事將車馬備好了嗎?” 姜墨竹應(yīng)了聲,他抱著暖手爐迷迷瞪瞪走到后院大門,推開門探出頭,猛然瞧見一個高大的黑影立在他眼前,嚇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手中暖爐摔在青石地磚上,叮里咣啷鬧出了不小的聲響。 “你...你是什么人?” 第68章 一道圣旨 殷氏和姜慎聽到響動, 忙舉著燈籠跑過去。 燭光照亮男子身上的銀色鎧甲,腰間佩戴的飛魚紋官牌倒映出銀色流光。 立在后院門外的男子雙手抱行了一禮,沉聲道:“姜老爺, 姜夫人, 鄙人姓柴,是巡檢司的巡檢使。近日京城里出現(xiàn)一伙盜賊,他們偷竊不少官家府邸里的珍貴寶物,巡檢司得到線報,這伙賊人如今藏身于歲錦巷, 我們需要逐一排查街巷里的住戶,還請姜老人和夫人返回府內(nèi),等候我等排查?!?/br> 姜慎卸除官職,已是普通百姓, 官家辦差, 自當要遵守。 他皺了皺眉, 拱手好言好語詢問:“敢問柴統(tǒng)領(lǐng), 你們需要幾日能排查完呢?” 柴統(tǒng)領(lǐng)正色回答:“約莫一月有余?!?/br> “一月有余, 可歲錦巷里只有七戶人家??!” 姜墨竹從地上爬起來, 他撣了撣身上的雪花, 臉上留出疑惑的神色:“就算是一天查一戶, 七日也該查完了?!?/br> 柴統(tǒng)領(lǐng)面不改色道:“柴某也是遵循上峰的指令,還請姜老爺和夫人配合, 府里缺了什么,你們只管同門口戍守的巡檢使嚴明,我會派人去采辦。” 連日常采買都不能出門, 這聽著怎么像是幽禁? 殷氏仰起笑臉,她不動聲色將一塊兒銀錠子塞進對方手里, 好言好語商量道:“這位柴統(tǒng)領(lǐng),您可否行個方便,先排查我家。實不相瞞,孫女的外祖母病倒了,我們一家人正要啟程前往江陵探望老太太,實在是耽誤不得??!” 柴統(tǒng)領(lǐng)將銀子原封不動推了回去,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冷聲道:“姜夫人是想賄賂朝廷命官嗎?” 殷氏的笑意凝在唇角,弱聲道:“民婦不敢...” 姜慎見狀,趕忙將夫人護在身后,笑著打起圓場。 片刻后,柳管事被兩位巡檢使架著送進來,后院大門“砰”地一聲就合上了。 “老爺,咱們的馬和車都被巡檢司的人帶走了?!?/br> 柳管事驚魂未定說起事情的經(jīng)過,他年邁的身子打著顫,眼神閃爍:“那幾位巡檢使就守在黑漆漆的馬廄里,嚇得老奴還以為撞見了偷馬賊...” 姜墨竹正準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姜玉竹,他剛剛轉(zhuǎn)身,驚訝發(fā)現(xiàn)meimei就站在他們身后。 想必方才的一幕她也瞧見了。 少女身披雪白的狐毛斗篷,柔軟的一圈狐毛襯托著她下巴愈發(fā)尖細,她手中提著一盞紙罩燈籠,燭火朦朧,少女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如琉璃般晶瑩剔透。 姜玉竹的神色倒是平靜,她眉梢舒展,烏眸清亮,對神色惶惶不安的幾個人笑了笑:“既然巡檢司辦差,咱們暫時不能離去,那就都回屋再睡個回籠覺罷。” 送走父母回屋安歇后,姜玉竹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兄長。 “哥哥若是不困,就去東廂房,幫我把裝好的東西再搬出來吧?!?/br> 姜墨竹盯著meimei清潤烏眸,他忽而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進屋后,姜玉竹從紅泥爐上提起一壺熱水,斟上兩盞熱茶,熱乎乎的茶水下肚后,兄妹二人冰涼的手腳逐漸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