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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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們身后的趙主簿:……就好氣,他比薛縣尉差哪兒了? 以前幾任縣令,他才是縣衙的二把手好不好? 薛縣尉一腦門轟轟的走進縣衙,差點兒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待看到在大堂加班的韓牧,立刻想起來,忙快步上前,「大人,卑下從七里坪回來了。」 韓牧放下筆,高興的問道:「查到了什么?」 薛縣尉:「卑下到了才知道,七里坪附近的三個村子都沒人了,上次水患,三個村子損失慘重,死了不少人,又往外走了不少人,剩下走不了的,都進縣城了。 大人和夫人來了以后就安排他們就近安頓,就在縣城郊外分了田地安頓下來?!?/br> 韓牧給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坐下來說。 薛縣尉渴極,但拿到韓牧隨手遞來的水依舊停頓了一下才噸噸噸的喝,一飲而盡。 他在縣衙里干了十多年,期間出生入死負傷便有五次,縣令也曾親自到家里看完過他,但沒有哪一任縣令會親自給他倒水倒茶。 薛縣尉喝完,將碗拿到手里,繼續(xù)道:「卑下從七里坪回來后又去那些人家的家中詢問,原來他們在七里坪的田地在水災過后就陸續(xù)出手,或賣或押給了姚家。」 他詳細講解了姚 家在這里面的cao作。 「最多的是抵押借貸,以田地為保,災情之初一畝地可以押出五石糧,到最后,一畝地就只能押出一斗糧,約定今年年終還糧,若是還不上,這些田地就屬于姚家了?!?/br> 韓牧臉色一沉,「一斗糧就想要一畝地?」 薛縣尉嘆息道:「是啊,他們也都心疼,可沒有辦法,好在縣令和夫人大恩,重新給他們分了田地安頓下來?!?/br> 其實也是因為義縣損失太大,水災過后大量的田地荒廢,人口不足之前的十分之 一。 那些逃出去的人,也不知道這兩年會不會回來。 所以他們能重新分到土地,被抵押出去的那些,他們可以放棄,倒是便宜了姚家。 薛縣尉:「姚家一直想買的七里坪官田就和那些人家的私田連在一起,在河岸兩邊。他要是能把那片官田買下,那方圓五十里內(nèi),除了兵營,沒有任何平民了。 而兵營里的士兵不能隨意外出,那七里坪又在兵役的側后方,根本注意不到這邊?!?/br> 畢竟,沔州駐軍面對的是邊關那邊的敵人,對內(nèi)會放松一些。 韓牧:「那些百姓的口供,還有抵押的條據(jù)……」 薛縣尉放下碗,從懷里掏出一沓紙,「卑下都帶回來了?!?/br> 韓牧接過仔細看了看,很滿意,「入檔封存起來,之后都會用到。」 薛縣尉應下。 韓牧就把縣衙的安排告訴他,「碼頭那邊都是你的人,我走以后你看緊碼頭,不許范司馬帶人和案宗離開。」 薛縣尉問:「那要是范司馬自己要走呢?」 韓牧想了想后道:「就說船都被征用了,隨便你找個什么借口,反正把人留在義縣,等我回來再說?!?/br> 扣留上官,這可是犯罪,和韓牧扣留人犯和案宗不一樣的性質。 但薛縣尉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韓牧很放心的把縣衙交給薛縣尉,還帶他去后院見了賀子幽,讓他們接下來的日子里多合作。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透,韓牧就起床,吃過早飯后就帶著人駕著三輛車出發(fā)了。 車上全是綁了藥材和糧食。 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出城去。 整個縣衙的官吏都知道他們縣令今天要去趙家村親自領導抗疫,但沒人告訴范司馬。 等范司馬吃過早飯,踩著早上八九點鐘的燦爛陽光走進縣衙時,韓牧早遠離義縣縣城。 范司馬看到空蕩蕩的大堂沒懷疑,以為韓牧又跑去哪兒做什么事了,一直等到午時才發(fā)覺不對,就問一直陪著他查閱案宗的文書,「韓縣令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舉步維艱 文書就一臉憂愁的道:“昨夜縣令收到急報,趙家村的情況很不好,旁邊的臨水村也爆發(fā)了瘟疫,似乎還有人偷渡去了對岸,縣令便親自帶人去指揮抗疫了?!?/br> 范司馬一臉的不可置信,聲音尖銳的叫起來,“你說什么?韓牧走了?” 文書還是一臉憂愁,點頭道:“希望縣令能平安回來,希望我義縣百姓能平安渡過此劫?!?/br> 范司馬氣得胸膛起伏,不,他還是死在外面吧,他竟敢就這么丟下他走了? 范司馬嚯的起身,沉著臉道:“將陳堅和姚航一家提出來,本官要帶他們回刺史府審判?!?/br> 文書連忙道:“大人,小的只是小小文書,沒有提審之權啊?!?/br> 范司馬指使不動文書,也指揮不動縣衙里的衙役,關鍵是縣衙就沒幾個衙役。 除了一個看門的耳朵不好使的弓背老衙役外,就只有一個年輕力壯在縣衙為官吏們跑腿的,其他的人全被調(diào)出去了。 義縣缺人啊。 尤其缺能干的人。 范司馬只能親自去找趙主簿,趙主簿說:“大人,刑獄不歸下官管,下官管的是義縣的戶房財務?!?/br> 范司馬去找薛縣尉,薛縣尉道:“大人,移交案宗和人犯需縣令親自蓋印,下官不敢越俎代庖?!?/br> 范司馬瞬間反應過來,他這是被韓牧給套住了。 韓牧人已走遠,他也不可能為了搶案子就冒險跑到趙家村找韓牧拿印信。 既不能達成目標,他自然不會無能狂怒。 于是他冷靜下來道:“我要提審陳堅和姚航一家?!?/br> 這個薛縣尉無權阻攔,作為沔州司馬,他是有提審權,只是不能把人和案卷帶走而已。 薛縣尉:“大人要先提審誰,還是三個一起提審?” 范司馬想了想后道:“先提審姚航吧。” 這個倒是出乎薛縣尉的預料,但他還是去了。 姚航看到范司馬,目光微閃,沒說話。 范司馬和薛縣尉道:“你們先退下,我要單獨提審姚航?!?/br> 薛縣尉拒絕,并開始背誦《大周律》。 雖然現(xiàn)實中衙門審案各種嚴刑或徇私,但《大周律》卻很完備,為杜絕徇私枉法,律法規(guī)定,官員審案,每 次在場人員不能少于兩人。 至少要有一個記錄案情的文書在。 要是從前,薛縣尉肯定不會拒絕范司馬,任何一個縣令都難以拒絕他獨自審問的要求。 可現(xiàn)在縣令是韓牧。 天塌下來有韓牧頂著,所以他一臉嚴酷的表示要遵守《大周律》,反正一切違規(guī)行為在他這里都不通過。 范司馬:…… 再次被氣到胸悶。 范司馬只能當著薛縣尉的面審問姚航。 姚航將一切看在眼中,心里很不安,反應卻一點不慢。 范司馬才開口,他就喊冤,先從他們姚家和韓牧的恩怨開始說起,他說韓牧記恨當初姚家高價賣糧,不肯捐糧一事,所以這次陳國細作案公報私仇。 提完姚家和韓牧的恩怨,他這才開始陳述姚伯清和陳堅有舊仇。 “我不知道他們有什么仇怨,幾次問那孩子,他都不肯說,但他們有仇是一定的,我要早知道他如此記仇,當年就讓他把火氣發(fā)出來了,哪里知道他會做這樣的糊涂事?!?/br> 姚航膝行兩步,哀求道:“大人,小的一家真是冤枉的啊,我姚家在義縣多年,怎么會做通敵叛國的事呢?” 范司馬一臉嚴肅,沉聲道:“你若是冤枉的,朝廷自會還你公道,但你若真做了通敵叛國之事,朝廷也不會放過你?!?/br> 他聲音低沉,“這可是抄家滅族之罪!” 姚航渾身一震,連忙道:“小的不敢做這樣的十惡不赦的事?!?/br> 一旁的薛縣尉眼睛微瞇,他怎么覺得范司馬這話不像在審問,倒像是在威脅? 范司馬將案宗拿過來看,一件一件的和姚航對證據(jù),哦,不,是看著案宗一件一件的審問他。 薛縣尉:…… 幸而縣令走前將一部分案宗收了起來,要不然他們的底子全叫人漏了。 范司馬和姚航對著對著也發(fā)現(xiàn)了案宗不全,他臉色有些難看,問薛縣尉:“其余案宗呢?” 薛縣尉道:“可能是縣令帶走了,這案子牽涉的人多,往前還有人命官司,甚是復雜,縣令可能帶去琢磨了。” 范司馬臉色難看。 一連兩天,他都找不到韓牧藏起來的案宗,他不覺得韓牧會把案宗帶走。 卷宗這樣帶出縣衙,有作廢的風險。 所以案宗一定還在縣衙,只可惜縣衙上下都不聽他指揮,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誘都沒用。 無人可用,讓他在義縣步步維艱,連在檔案室里找一件卷宗都找不到。 范司馬氣得要離開義縣。 結果他還走不了了。 走水路,碼頭都封了,船只全部被派出去,據(jù)說是給沿岸各村送物資,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 走陸路,城門口就被攔下,說他們收到了死命令,義縣瘟疫,許進不許出,不管是誰來都一樣。 范司馬發(fā)現(xiàn),他真的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