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虐文求生游戲、師弟也重生了[穿書]、穿成科舉文男主的錦鯉妻、反派炮灰靠戀愛綜藝洗白、豪門棄夫意外揣崽了[穿書]、我和我那美強慘貼身侍衛(wèi)、重生在死后十年[娛樂圈]、漂亮乖乖失憶后被大佬強制入懷、炮灰靠發(fā)癲爆紅豪門[ABO]、都說不是中二病了啊[穿書]
原以為這場鬧劇到此便有了個了解,只要商家把消息封鎖,就不會有人知道這等丑事。 結(jié)果安生日子沒過兩天,小姐那兩年給呼延祈寫的九十多首情詩竟被府里的歹仆惡意散播了出去。 流言蜚語傳播速度簡直一日千里,一時間,整個江州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商大小姐的情詩。 事態(tài)無可挽回,眼看著商家的名譽就要毀于一旦,商老爺在書房沉思一晚后,決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反正都知道他的女兒癡戀某個男人,干脆就把這頂帽子安在世間最有價值的未婚男子身上。 至于后果…… 商老爺管不了那么多了。 萬幸的是,情勢比商老爺預(yù)想得好得多。 圣上看了那些情詩后,竟還夸贊小姐真性情,將她賜婚給了謝衡之。 這可真是因禍得福了! 要知道老爺當(dāng)初為了撮合小姐和謝衡之可是費了不少功夫都鎩羽而歸的。 后來商家如愿把小姐嫁來了上京。 小姐雖日日郁郁寡歡,但商家的名譽總歸是沒有受損太多。 以至于那次落水,小姐醒來后便性情大變,忘記了過往,連曹嬤嬤都覺得是老天爺在幫商家。 忘了好啊,最好永遠不再想起來! 眼看著她和大人越來越好了,那個胡拔人……怎么就回來了呢! 想起這些,曹嬤嬤臉上的熱淚止不住往下流。 “老奴不出去!” 曹嬤嬤又砰砰磕了兩個頭,“夫人您千萬不要沖動啊!您知道胡拔那地方有多苦寒嗎?您受不了的!” 她抬起頭,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又說道,“而且上京這么繁華,大人又待您這么好,您難道還沒忘記那個胡拔人嗎?!” 戲都演到了這里,亦泠想也沒想便接話道:“當(dāng)然——”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她卻從面前的銅鏡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千鈞一發(fā)的關(guān)頭,她的嘴巴比腦子動得快,立刻接上:“……忘記了?!?/br> 曹嬤嬤頭剛磕一半,猛地抬起來:“夫人你別糊……?。俊?/br> 一室安靜。 只聽亦泠又激動地說:“大人他學(xué)富五車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威武霸氣,比那胡拔人不知道好了千百倍,我怎么可能想再嫁?我早已愛大人愛得無法自拔,我這輩子非他不可誓無二心!” 曹嬤嬤和錦葵齊齊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亦泠的背影。 亦泠卻直挺挺地繃緊了背脊,僵硬地轉(zhuǎn)過身。 “呀?!彼玖拥乇憩F(xiàn)出驚訝,“大人回來了?” 第47章 沒人知道謝衡之什么時候進來的。 他無聲無息地站在那里,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兒動靜。 若不是亦泠及時從銅鏡里看見了他的身影…… “大、大人?”曹嬤嬤和錦葵受驚程度不比亦泠低,她們甚至連腦子都轉(zhuǎn)不動,呆滯地轉(zhuǎn)過身,兩眼一翻差點兒厥過去。 在主仆三人見鬼般的眼神注視下,謝衡之邁腿朝里走來。 他眼底情緒并不明朗,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經(jīng)過曹嬤嬤和錦葵身側(cè)時,看都沒看二人一眼,只利落地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 錦葵如死里逃生,立刻拽起腿軟的曹嬤嬤。 曹嬤嬤卻還不放心離開,一步三回頭地看向亦泠。 待兩人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亦泠急促的呼吸聲。 她前一刻才確認(rèn)商氏真正的心上人是呼延祈不是謝衡之,長久以來的認(rèn)知頃刻間天翻地覆,沒有任何的緩沖,又要直面謝衡之的審視。 哪有時間細細打算?她只知道,要想活著就絕不能去胡拔。 于是,在謝衡之開口前,她挺起胸膛露出了視死如歸的神情。 誰知謝衡之只是輕飄飄看了她一眼,連步伐都不曾有半點兒停留,逕直走向衣櫥前,拿了一套干凈衣裳出來。 接著便轉(zhuǎn)身背對著亦泠,伸手解開自己腰間革帶。 他身上的朝服沾染了一大片茶漬,被他脫下后隨手丟到了一旁,旋即穿上了剛拿出的那套衣裳,穿衣動作從容不迫。 扭頭看了半天他更衣的亦泠一頭霧水。 這人什么意思?他到底聽到了多少?怎么一丁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 感受到亦泠的目光,謝衡之終于回頭看了她一眼,還輕笑了聲。 這一笑,讓亦泠徹底xiele氣—— 嘲笑。 他在嘲笑她剛剛急中生智拍的一大串馬屁! 可他似乎也不打算質(zhì)問她什么。 不似昨晚那般威勢逼人,甚至都不打算要亦泠給一個解釋。 亦泠心里越發(fā)沒底,不知道他到底打著什么算盤。 她站起身,背靠著鏡臺,警惕地盯著謝衡之的背影。 等他將衣袍穿好,不緊不慢地扣上束帶后,竟頭也不回地又往外走去。 亦泠愣了一瞬,急切問道:“你要去哪里?” 謝衡之腳步頓住,抬手扶了扶發(fā)冠,轉(zhuǎn)過身來,直勾勾看著亦泠。 “圣上今晚綏桐殿宴請胡拔王次子,我自然是前去赴宴?!?/br> 這種時候宴請胡拔王次子…… 亦泠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問道:“我的喜宴?” “你要這么理解,”謝衡之的語氣很平靜,甚至還帶了一絲戲謔,“也可以?!?/br> 此事難道真的成定局了? 亦泠差點站不住,趔趄地扶住鏡臺。 見她如此呆滯模樣,謝衡之逼近一步:“怎么,高興壞了?” 是壞了,但不是高興壞了。 可她能怎么辦呢?很顯然謝衡之篤定她想跟那個胡拔人再續(xù)前緣,她又有嘴說不清,難不成告訴謝衡之她根本不是商氏? 那恐怕她確實不用去胡拔,而是要去道觀讓仙人們給她施個三天三夜的法。 強行冷靜了許久,亦泠咬牙點點頭。 “你、你若敢把我送去胡拔——” 謝衡之抬眉看向她,頗有幾分好奇她能說出什么。 可亦泠能說出什么?她平靜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想出法子,如今憂心如焚,腦子里幾乎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便說道:“我讓你身敗名裂!至少讓全天下知道你不舉!” 謝衡之:“……” 正巧這時,來催促謝衡之進宮的利春剛剛靠近門口便聽到這么一句怒吼,被嚇得連退三步倒栽在地連滾帶爬離開了此處。 屋子里的兩個人都聽到了這動靜。 亦泠激動得臉紅到了脖子根兒,謝衡之卻依然像個局外人一樣,瞇眼看著她,只是緊抿起了唇。 不是吧,這都威脅不到他? 亦泠正為謝衡之的厚顏無恥感到震撼,就聽他說道:“區(qū)區(qū)污名罷了,比起圣上許的封王之利,算不得什么。” 說完這句,謝衡之轉(zhuǎn)頭便走。 唯留亦泠四肢無力地坐在鏡臺前,滿心絕望。 封王之利…… 謝衡之這人靠著不擇手段成為了大梁開國以來晉升最快的狀元,封王利益在前,他怎么抵擋得住誘惑? 偏偏還冠冕堂皇,想把帽子扣在亦泠身上,讓人覺得是亦泠自己想嫁,他倒像是在成人之美。 不行。 亦泠盯著銅鏡,在紊亂的呼吸聲中,心神震顫。 她絕不能去胡拔,她不能坐以待斃。 - 宮中甬道悠長寂靜,地上的積雪和天色連做一片,仿佛看不到頭。 謝衡之比來往的宮人走得慢,步伐悠悠,仿佛在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閑庭信步。 通往綏桐殿的路上必經(jīng)云江長亭,謝衡之踏入時,遠遠看見一個人站在前頭,似乎是在等他。 謝衡之凝視半晌,快步走了上去。 “天這么冷,娘娘怎么站在這里?” 隨即便躬身行禮。 沈舒方看著恭敬垂首的謝衡之,冷聲道:“本宮可受不起謝大人的禮?!?/br> 謝衡之神色未變:“尊卑有序,娘娘謬言了。” 看見謝衡之假裝聽不懂的模樣,沈舒方越發(fā)來氣。 她本就不喜歡謝衡之這個人,覺得他配不上商亦泠的癡戀。今日回宮后得知太一宮之事,沈舒方更是覺得謝衡之這個人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