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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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快樂,雙眼放光,眨呀眨的,朝著他看,試圖分辨他眼中的是或不是。 他是有多自信? 自信到認為她喜歡他? 她是有多不開眼,那么多年輕的熱情的追求者,偏要去喜歡他? 好像是“嗯”了一聲,唐辛沒聽清,正使力把人推開,幾步跑進家門,將要關上時留了道縫隙,對著站在外面的人說:“有本事,你就進來?!?/br> 砰一聲關上,鎖住。 隨手將鞋丟在一旁,悄悄地閃到窗邊去看,剛好對上一雙眼睛。 石玉撐傘站在她對面,隔著扇窗,手指輕輕點在窗上,如同戳在她臉上。 唐辛猛地往后一縮,反應過來他進不來,剛要笑,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回到門邊,手指頭按在指紋鎖上。 這可真是太氣人了,他竟然未經(jīng)她的允許私設了自己的指紋密碼。 真是當成他自己的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去自如連個招呼都不打。 唐辛回身就跑,咚咚跑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里面,緊貼著門板捂住胸口,喘了好一會才順過氣來。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不遲疑不停留地走過去了,才徹底放下心來。 …… 第二天早上,唐辛迷迷糊糊聽見小孩子的笑聲,就像夢中一樣笑呀叫呀?jīng)]個停歇。 翻身再睡,一覺睡到中午。 起來一看,家里空蕩蕩的,人已經(jīng)走了,留了個阿姨給她。 阿姨做了小餛飩給她當早餐,現(xiàn)在成了午餐。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唐辛聞著熟悉的香味看著窗外,死掉的那棵玉蘭竟然重生了? 數(shù)了又數(shù),確實又長出來了。 阿姨煮好了餛飩放在桌上,見她傻愣在窗邊不動,解釋著說:“昨兒晚上吃了晚飯,爺兒倆就給種上了,剛好趕上下雨,先生說再種一回試試,沒準兒能活。” 唐辛不知道這一棵能不能活,忽然覺得空落落的,家里太安靜了,連外面風拂過樹葉的聲音都能聽見。 原來,葉子也會笑。 笑得特別輕,嘲諷似的,還會聊天呢,悄悄話一句接一句,沒完沒了。 突然特別想把它們全都砍了,讓它們把嘴閉上。 阿姨讓她吃飯,唐辛坐過去,用勺子撥來撥去,撥了個人影子出來,石墨問她幾點回來。 昨天夜里,她應該跑到他的房間去就好了,還能摟著再睡上一覺。 再見,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最快也要到下個月了吧。 再見,是在五月份的上京。 熱得要命,唐辛問石玉能不能下個月讓兄弟倆去她那邊,至少涼爽舒適一些,石玉義正言辭地拒絕:“說好了在家里見,不要改?!?/br> 說得她啞口無言,又覺得氣悶。 他忙的時候隨手就把孩子往她那邊一丟,現(xiàn)在閑了卻讓忙于學業(yè)的她兩邊跑。 怎么會有這么惡劣的男人…… 離婚,是應該的。 第257章 說謊 熬過了五月還有六月,唐辛嫌熱,耍賴不想過去,石玉隔著條電話線呵了聲笑:“隨你?!?/br> 撕毀協(xié)議的事唐辛不是沒想過,上一次還是和梁橋,最終為了錢而折腰。這次不一樣,和錢無關,事關離婚。 石玉輕聲提醒:“唐辛,你能不能有點契約精神,你要是不來,就別怪我也毀約?!?/br> 她不知道他要毀成什么樣,心急問了一句,卻只聽見一聲笑,問她:“談戀愛了?” 什么人呀……人果然是這樣的,自己什么樣看別人也一樣。 唐辛無語,嘁道:“我又不是你?!?/br> 那邊卻說:“是也沒什么,你這個年紀,還是應該談一談的,趁著年輕,對愛情還有幻想。” “是么?” 她沒有經(jīng)驗,順嘴一問,那邊卻沒了聲音,連笑聲都沒了。 原來,已經(jīng)掛了。 無法,還是去了,熱得她連門都不想出。 醫(yī)生特意提醒過她,瘢痕修復期要減少日曬,太陽一曬免不了出汗,容易引起細菌感染,不止影響恢復時間更有可能影響恢復效果,所以她更不想出門了。 小孩子在家里可待不住,石玉時常帶他去玩,今天這里,明天那里,太陽剛升起來就從家門出去了,天黑透了才回來。 有時一身汗,有時一身泥,唐辛好奇去了哪兒,又不肯問。 生日這天她都忘了,直到阿姨端了碗面,這才想起來。 家里就一個小的,唐辛便抱著石硯到自己房間,在一張大床上午睡。 午后突然大哭起來,嚇得她驚醒,抱起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已然忘了如何帶孩子。 門開,石玉進來,從她懷里抱了過去。 又跑進來一個小的,高舉著奶瓶子遞過去。 唐辛看著石玉把奶瓶放到一旁,指揮著石墨去拿紙尿片和濕巾,高高鼓起的那一片才剛放到一旁,石墨便拿起來三兩下疊得整整齊齊如同個豆腐塊。再看石玉,利落地擦拭一遍又拍了拍,干透了穿上新的,這才放回到床上。 沒等她反應過來,手里被塞了個奶瓶,石墨在旁邊催促:“喂呀,mama。” 石硯也催,揮舞著雙手,兩只腳蹬踹著,嗷嗷大哭,臉都哭紅了。 哭著哭著忽然翻身,手膝并行爬到唐辛身旁,扒著她的腿拍了拍,用力抬著腦袋望著她手里的奶瓶。 “媽——媽?!?/br> 唐辛的手都伸過去了,突然聽見這么一聲,以為是石墨叫的,卻愣愣地盯住望向她的那張小臉。 眼淚還掛在臉上,仍是揚著頭,嘴巴張了又張,又一聲:“媽——媽。” ??! 幾個月大的奶娃娃會翻身了,會爬了,還會叫她mama。 他在叫她,叫她mama。 不是沒聽見過,當年石墨也有過這樣的第一次,唐辛也是這樣的反應。 聽見了又像沒聽見,更多的是不敢置信,震驚,興奮,質疑,動容,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話都說不出一句。 一旁的石墨也叫:“mama,弟弟在叫你?!?/br> 是,她聽見了,連動都不會了。 石玉握著她的手把奶瓶伸過去,一口就咬住了,幸福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彎得像個月亮牙兒。 她又聽見一聲:“傻了?!?/br> 比那一聲mama可輕多了,隱約在笑。 是石玉說的,在笑她傻。 他才傻呢,石硯肯定還沒叫過爸爸,他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這么一想,順嘴就說了,結果人家來一句:“早就叫了,第一聲就叫的爸爸,上個月的事兒了?!?/br> 這……唐辛連脾氣都沒有了,瞬間泄氣。 果然,人家是親生的父子,不管是石墨還是石硯,先叫出來的都是爸爸。 舉著奶瓶的手腕上多了塊表,唐辛呆看,是一塊白色的rm滿鉆女表,表帶上也全是鉆,與鋼鏈交織纏繞,陽光下閃得晃人眼。 石玉扣好表帶,調整方向讓她看得更清楚,嘖嘖搖頭,“你兒子,畫虎不行,挑表可以,他說這一塊像雪花,說你喜歡,像么?” 唐辛說像,心里直笑,人家原本就叫雪花鉆,這人,非說是他兒子說像雪花。 再說了,石墨畫虎怎么就不行呢?三歲多點的小孩子就應該畫成那副鬼模樣,要是不那樣才奇怪呢。 他憑什么說石墨不行? 他行? 他三歲的時候,不一定比石墨強到哪里去,說不準就是遺傳了他的基因。 唐辛轉眼去看石硯,不想搭理他,石玉卻往床上一坐,一手摟過石墨靠在自己身上,一手后撐著看她喂奶。 悠然地說:“恭喜你,今天被叫mama了?!?/br> 敢情,是為了這一刻才送她禮物的。 她裝作沒看見也沒聽見,卻沒辦法裝作沒聽見石墨說話,問她喜歡不喜歡。 唐辛回答喜歡,他就高興起來,說以后每年都送,還說現(xiàn)在他沒有錢,等以后有錢了他自己買來送給mama。 一邊說一邊摸她那塊表,又伸長了手臂去摸石硯的腳。 摸著摸著忽然爬過去,舉起亂晃的小腳丫親了一口,吧唧一聲。 嚇得石硯一激靈,看清楚了是哥哥,高舉起腳來嘎嘎笑,奶都不好好吃了,使勁往哥哥的臉上蹬。 唐辛看著都疼,特使勁,可是石墨還笑,用臉往回頂,一邊頂一邊不停地問:“mama,像不像,弟弟像不像我?” 像,特別像。 就像當年石墨躺在床上,拿小腳丫踩她的臉,笑得直打挺,摁都摁不住。 現(xiàn)在他還會這樣,時不時舉起腳來讓她親親,也還是個小孩子呢。 這么小的小孩子說要給她買表,每年都要送她一塊,等他有了錢。 怎么會有這樣的小孩子呢,這么好,比他爸爸可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