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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會有被沖昏頭腦的時候。 誠然沈未晴從來自詡理智。待她回神,已經不僅是沉浸于這吻,更有主動的回應、反擊,甚至撩撥。她緊緊壓著他的后頸,他把著夾層的那只胳膊青筋用力,指尖也透著失血的白。忘我的擁吻將時空瓦解,一切感知都停駐在舌尖,這吻中有一年四季、春花秋月,剪不斷的玫瑰。他想把所有東西賦予其中,然后奉獻給她。 耳邊總是時不時傳來他的低吟:小雨傘,小雨傘江榆楷無休無止地這么喚她,有些迷醉之態(tài)。在溫柔床笫間,他更喜歡這么做。十指相扣,跪陷其中,埋在濕軟徑腔不知疲憊地闖蕩,看她因情欲而散開的緋色臉頰,一遍又一遍地確認她的名字。 他期待回答,想聽她的反饋。 嗯淺淺的呵氣從緊貼的唇間漫開。 他的手臂遮住光線,也擋住唯一可以喚醒她的明亮。室溫作輔, 變本加厲地掠奪她的思緒,逐漸被替換成唇舌的酥麻。不過幾毫安的電流,刺激著從兩人接觸的地方激蕩開,布滿全身。沈未晴手指微動,插入他的頭發(fā)間。 發(fā)梢不斷擦過她的指縫,發(fā)癢的觸感,像是在她心頭也戳了幾下,令人心悸。沈未晴剛有瑟縮,被江榆楷迅速追上,貼著她的唇不許逃跑。情場上怎么允許有逃兵呢,他膝蓋彎曲,將她固定在了自己和書架之間,如此狹窄的距離,甚至容不下完整的她。皮膚被貼著壓下去,后腦承著她的掌心,希望時間能走得再慢一點。 不知受到哪里的驅使,沈未晴的手鉆入他們貼合的胯間,握住那根無比清晰的形狀。 大膽的動作令她心跳激烈,腦子被烤得發(fā)燙,卻在上面來回撫摸。那是她所有好奇心的開始和構筑他們的渠道,她甚至伸進褲子里。江榆楷毫不設防,雙腿軟得險些跪到地上,咬著牙關問她:你怎么膽子比我還大。 眼神撲閃著不好意思回答,沈未晴握到粗物的底端,輕輕地向上滑動。江榆楷一口氣喘不過來,倒在她肩膀忍耐。 她沒有打算取悅或撫慰他,只是把玩撫弄,捏了兩下,指腹摩擦頂端圓頭,沾走溢出的稀液,反手抽出,校服的兜里揣著幾張備用的紙,她小心地撕下一角省得浪費,擦在上面。江榆楷的雙手都不敢動彈,只能承受她的任何動作。 他的臉在光明處,雙瞳看得清楚,里面映著她模糊的輪廓??伤赜陉幇担劾镆黄瑸鹾?,什么也看不見。他也想從她的眼中看到自己,可這不是個好機會。 月經完了嗎?江榆楷問。 沈未晴一聽便懂:嗯。 晚上好不好?他又道,我后來查了一下,凸點螺紋的沒有廣告說得那么好,女生不僅不舒服還容易覺得痛,你那里很嬌貴的,擦壞了可不行。我又換了玻尿酸的,潤滑到位還不油膩,你不是嫌以前的味道太大嗎,這個會好一點。 沈未晴哪想得到他會在圖書館突然說這個話題,還一本正經,一雙圓眼珠掛在臉上,語氣起伏正常,既不強調也不著重,就是本本分分地同她討論,征詢意見。她又與他對上視線,江榆楷眼神清澈,幾縷劉海耷拉在額前,她用手撥開。 嗯。沈未晴低頭,輕輕地應。 他便揚起那標志性的笑,不住再吻她:那我去做題了,晚上見。 許星轍發(fā)現(xiàn)手中的題目有另一種冷門的解法,只是用到一個不常學的概念,他已然落筆,卻怕是記錯公式,抬起參考書,發(fā)現(xiàn)想要的那本沒帶,無法確認。對面的座位仍舊空蕩蕩,沈未晴半晌不回來,就連秦堯西都覺得奇怪。 他站起身,同桌讓出位置。 書架錯落有致,從這頭可以望到那頭的玻璃窗。他不常來,抬頭看標簽,記憶中沈未晴是朝這個方向走的,科目不同類型一致,應該所有教輔都在一起,只是沒注意她在什么位置拐彎。許星轍就這么一路直行,經過近代,余光似乎瞄到什么,但已錯身而過。 他腳步停頓,反應過來看到的內容,沒退回去。 好像又是那個江榆楷。 只是恍惚間,不太確認。學校里這個身形的男生不算多,很容易聯(lián)想到他。許星轍想起上次衛(wèi)生間門口一幕,鞋底在地毯上旋轉摩擦幾下,最終克制好奇,抬腳繼續(xù)向前。別人的事,他不該偷看。 一路上沒再遇到其他人。 數(shù)學參考資料往往最豐富,在靠內的位置集中擺放。很快許星轍就鎖定自己想要的內容,他輕松抬手,取下那本厚厚的書,攤開尋找內容。手上在翻頁,心里不禁游離到別處。 總覺得哪里透露著怪異。 他半個身子又挪出書架,看到遠處的自習座位,沈未晴的位置依舊空著。 許星轍攥緊書頁。 剛剛的書架前有兩個人,只是一方躲在一方手臂之后,看不見臉。 不斷翻過的紙張在他收力后漸漸停下,攤開的內容中央,黑色框線圈起來的正是他要找的公式。許星轍以食指做書簽,夾在兩頁之間合上,將書拎在手里。他的心跳鮮有的快,甚至強于千米訓練之后,動作變得猶豫又遲緩。 無論如何還要回去寫題的,幾次扭轉鞋尖,他終究控制不住,往來時的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