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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頭上一按。guntang。“果然!”季走皺著眉毛看汪平,“你在發(fā)燒!”汪平被他一瞪,氣焰瞬間就弱了:“我知道。”“你知道……!”季走要被他氣死,“你知道你還不說,知道你還不請假?!”“你別喊你別喊?!?/br>季走聲音有點大,汪平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眼不遠(yuǎn)處架著的導(dǎo)演監(jiān)視器,背抵住墻,眉眼垂著,看了季走一眼,沖他嘟嘴:“噓……”“噓什么噓?!奔咀吒@個人講不通話,一把甩開他的手,準(zhǔn)備往前走,“我現(xiàn)在就去找導(dǎo)演請假。”季走剛走一步,手指就被抓住了。季走回過頭,看見汪平拉著他的手指,抬起頭,眼睛里面都是發(fā)燒燒出來的水汽,眼睛和耳朵紅通通的,看著很可憐。汪平抓住季走手指,輕輕搖頭。“季走,不要。”“為什么不要?!”“你看那邊……”汪平微微氣喘,拉著季走,讓他往片場看。季走不知道汪平要他看什么——片場就是平時那個片場,堆滿了設(shè)備,打光燈,打光板,亂七八糟,忙忙碌碌。“我看什么?”季走回頭問,眉頭緊皺。“看人。”汪平咳嗽了一聲,輕聲對季走道,“你看,這些設(shè)備都是今天早上搬出來的,但是我們到的時候,卻已經(jīng)調(diào)試好了,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們休息的時候,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汪平一邊說,一面轉(zhuǎn)向人來人往,甚至有人小步跑的片場,伸出手指,逐一指給季走看。“燈光師他們比我們早幾個小時就已經(jīng)上工,斯坦尼康那套設(shè)備重得人都能壓扁,還有那個女生……”季走順著汪平的手指,從燈光組看到攝影組,最后看見劇組里專門負(fù)責(zé)茶水的女孩。女孩戴著口罩,穿行在各個組別中提供熱水時,不時肩膀抖動,發(fā)出輕咳聲音。她可能還不到一米六,瘦弱得像風(fēng)一吹就能飄走。“看到了嗎?!蓖羝降吐暤溃昂芏嗳硕荚谂?,大家共同的努力,一起組成了這部電影?!?/br>“所有人都在拼命付出,很多人也生病了,卻還是在堅持?!?/br>“我……并不特殊?!?/br>汪平拉過季走的指尖,在他人難以看見的角度輕輕晃了晃,哀求地看向季走。“所以,幫我一個忙,陪我堅持一下,陪我把今天的電影演完?!蓖羝秸f,“好不好?”·只有說好。季走其實別無選擇。季走問了汪平今天吃了什么藥,然后讓唐佳林回去多拿點暖寶寶過來,勉強答應(yīng)了陪汪平把電影演完。兩個人裝作神色如常地走向片場,和吳光霽說早安。“早上好早上好。”吳光霽心情看上去很好,一派輕松,“今天咱們的戲簡單,過渡戲,你們兩個演就跟玩似的。”“那還是得認(rèn)真對待。”汪平笑著說。季走沒說話,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汪平。汪平回他一個笑容,兩個人從木梯上樓,做好準(zhǔn)備,開始演戲。今天演蕭存燈和葉明懷來到蜀州的第一天,他們兩個人找了家酒樓,點了一桌好菜,且喝且吃,賞一賞蜀州的大好風(fēng)光。葉明懷坐在二樓臨窗邊,坐沒坐相,晃著個酒杯,怡然自得地對面前的蕭存燈叨叨:“太白詩說——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比~明懷感慨,“這要是青天真的美如這錦城,那就是多難,也值得看看了。”蕭存燈在想事情,聽到葉明懷這番談?wù)摚皇枪Ь吹溃骸皫熜终f得是。”葉明懷正在舉杯喝酒,聞言瞥了一眼他,恨鐵不成鋼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師弟啊,是什么是?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看法?”“自己的看法?”“對,別老我說的是,我說的是的。”“那,師兄。”蕭存燈筷子一頓,直視葉明懷,“為什么我們要突然出來游歷?!?/br>……我是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讓你哪壺不開提哪壺。葉明懷放下酒杯,看向樓外,高深莫測:“當(dāng)然是因為……”蕭存燈有些驚訝,微微直起腰——這一路無論他怎么問,葉明懷都不說,現(xiàn)在,總算是要告訴他原因了?“當(dāng)然是因為——”葉明懷猛地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菜往蕭存燈碗里一丟,不耐煩道,“吃菜!問那么多干嘛?!?/br>接下來,街上傳來了早就錄好的哭聲,汪平和季走同時往聲源處看去。“CUT!辛苦了!”吳光霽一點都不辛苦,兩位“一遍過”實力超群,拍這種戲,他心態(tài)很穩(wěn),就是玩,就是欣賞。不同于吳光霽的輕松,季走幾乎在打板器響起的瞬間,眉毛就緊蹙了起來。吳光霽可能沒看到,攝影機估計也沒拍到——就在剛才汪平給他夾菜的時候,汪平的筷子很輕地晃了一下。是不是發(fā)燒又嚴(yán)重了?汪平哥還撐得住嗎?季走擔(dān)心得要死。然而片場眾目睽睽,季走答應(yīng)了汪平,又不能直接去摸他額頭。季走盯著汪平看了一會兒,伸手越過桌上幾盤菜,抓住汪平手指,輕捏汪平的指尖。guntang。“汪平哥!”季走眉峰緊蹙,抬眼看汪平。“啊,我覺得我好多了。”汪平把自己的指尖從季走手中抽了出來,笑著給他比了個“OK”,“你別擔(dān)心?!?/br>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季走還想追問,汪平卻已經(jīng)撐著桌角站了起來,向提著化妝包走上來的化妝師走去。接下來的拍攝還是如常順利,如果不是剛才摸到那種guntang的溫度,季走可能真的信了汪平的他好多了。最后一條拍汪平特寫過,季走和汪平等導(dǎo)演check過,就能下工了。汪平其實已經(jīng)有點坐不住了——不知道今天沒怎么吃東西還是別的原因,他就是坐在板凳上都感覺整座樓在轉(zhuǎn)動。有一瞬間,汪平幾乎已經(jīng)暈過去了,直接往地下一栽,還是他旁邊的攝影師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桌邊靠著,汪平才沒摔下去。“怎么了這是?!”攝影師問。“長條凳,咳……沒坐穩(wěn)?!?/br>汪平一邊說,一邊往長條凳中間挪了一下,就好像他真的是坐得太偏,才晃了剛才一下那樣。“你小心一點啊。”攝影師松了口氣,又看了看汪平的臉色,“不過平平,我怎么覺得你今天的狀態(tài)不太對?。俊?/br>“可能有點小感冒吧。”汪平笑笑,輕松地說。“可以了!”兩個人正聊著,導(dǎo)演助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導(dǎo)演那邊過了!今天大家早點收工,辛苦大家!”“耶?。?!”樓上樓下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