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好話說盡了，“射不完出不來的，里頭打結(jié)呢”

他耷拉著耳朵，突然仰頭問我“范照，我會不會懷孕??？”

我知道小母狗這階段正是脆弱的時候，雖說小溫還是人的靈魂，但是rou/體疲憊也是會影響心情的不是？意識影響物質(zhì)這點兒基本哲學(xué)思想我還是略懂一二。

我趕緊用舌頭把他舔快活，

“生出來我養(yǎng)唄，吃公家糧睡公家房，運氣好咱能從一窩崽子里挑一個壯實的繼承我的衣缽繼續(xù)看豬舍，給我倆養(yǎng)老送終就全靠它了……”

小溫嗚咽一聲，似乎并不贊同我的說法。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并且作為人狗通靈的生物，我們兩都敏銳地意識到，剛才這泡長達一分半的狗精，一定會在他體內(nèi)生根發(fā)芽，在兩個月后就會出現(xiàn)一窩即像我又像他的小東西。

我對他尤為同情。甚至慶幸自己好歹是跟公狗換的身。但是細想，溫不拘得到這樣的下場，跟他做人的時候作惡多端有一定的關(guān)系。

我讀到他的“大作”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人到古稀了。溫不拘在書里寫他的知青生活，把我們范后灣小集村罵得連堆狗屎都不如。氣得我差點當場被高血壓給送了。

溫不拘就是那一小撮最令人生厭的城里人，高高在上的當自己嫦娥下凡高老莊似的，一來我們村就各種指指點點找不快活。

為了讓知青們住的好，村長把校舍騰出來給他們住。為了讓他們吃的好，我們吃土豆他們吃芋頭。奧，讓他們來的是毛主席又不是我們村，他們不滿意有意見找毛主席說去，誰欠他們的？

我們村里的青年就瞧不上他們，特別是溫不拘！他剛來的時候，連隔壁村的黃毛丫頭都跟淮河發(fā)大水一樣涌來了“你們村有個叫溫不拘的不？”“他住哪兒?。俊薄白咦咦?，我?guī)闳タ础?/br>
有啥可看的，不就是白點兒穿得干凈點兒嗎？村里女的都瘋了，出去趕集都跟炸出來金礦樣兒四處騙臉“嗯吶，我們村的”

溫不拘誰都不理，他連一隊的知青都不搭理。

不知不覺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融入了我們，開始自覺跟溫不拘畫上線站了對立面。這種資產(chǎn)階級殘余，放到過去不知道能被批斗成什么樣呢，也就是現(xiàn)在黨政策寬容拿他不敢怎么樣。

溫不拘成天一下工就躲在宿舍不出來，被抓到過幾次偷看資本主義書籍，被沒收就自己寫，被批評就不當一擦態(tài)度高傲。

村長管不了他，叫來部隊上的領(lǐng)導(dǎo)。

“你知道你這是干什么嗎？你這說嚴重點就是跟修正主義為伍！打的是社會主義的旗子，走的是帝國主義的路子，閹割我們革命的靈魂。代表著新舊資產(chǎn)階級的利益，企圖復(fù)辟資本主義制度，你們共同的手法是欺騙！”

領(lǐng)導(dǎo)很明顯夾雜私貨，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伯恩施坦cao過娘，但他現(xiàn)在對著溫不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痛罵修正主義，根本就是指桑罵槐混亂主次矛盾。

但我們都很好引發(fā)，很快把對城里人的嫉妒憤怒不忿轉(zhuǎn)移到溫不拘身上。

不過溫不拘根本不是食素的，他拿我們都當野屎坨坨。

漸漸的，女人們也不愛他了。

為什么？誰能受得了他那眼神?。靠慈烁绰愤叺呐＜S雞屎一樣的，生怕人離近點空氣都臟了他身。村長跟支書明里暗里反應(yīng)過幾次，他干活啥也不好好干，喂豬不愿意近豬，割草不愿意近草，去隊里燒大鍋飯劈不動柴，連最瘦的女知青他都比不上。

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狗不嫌家貧，夫不嫌妻丑。無論如何，他溫不拘，現(xiàn)在是我的小母狗了，再過幾十天，或許還是我狗崽子們的媽。在此之前，我必須對他好一點，盡管在做人的時候我們并沒有太多的交流，他也沒對我有過好臉色。

看他在草堆里挪動身體，我上前欲抬腿噓點東西在他尾巴根上，結(jié)果又被他抬后腿踹翻了“你他媽敢尿一個試試！”

“行??！那有別的狗要騎你你可別來找我！”

“………”

嗅了嗅確定他身上已經(jīng)被我噓上了氣味，所有公狗離兩米遠都能知道他已有所屬。

“小溫，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溫不拘不屑地睨我一眼，小狗翻白眼是多么可笑的場面，我簡直被他的神情逗樂了。

“老子用得著你保護？”

我湊過去躺在他身邊想摟摟我兇巴巴的小母狗，施展一下曾被眾多女性朋友迷戀的溫柔魅力，“親愛的，我…”

他一爪子把我從天堂打回小集村，“滾你媽的”。

不乖！口吐芬芳是不是？

“老弟你拿我當什么了？”

他狗眼睥睨，斜嘴冷哼，小跑走了。

得，拿爺們兒當泄欲的了。

我們小集村豬舍每年都選十幾頭漂亮的小公豬佐以數(shù)量有限的精飼料，就等著打春給他們yinnang喂的壯壯的爭取一天來個幾十發(fā)“炮彈”，把它們優(yōu)秀的基因射向母豬。那母豬也不是母豬，那交配也不能叫交配，那叫什么？

——為革命配種！

我連種狗都算不上，徹底淪為該死的小資敵人的泄欲工具。

飽暖思yin/欲，無欲想天倫。

小溫屁股圓潤，我覺得這一窩少說能生四個。想想通過他狹窄的產(chǎn)道擠出我的孩子們，雖然八字還沒一撇，我總覺得身上的擔子重了。不過，是為父的幸福。

我前爪撐著腦袋，側(cè)躺在暖和的麥瓤里笑出聲來…“汪汪汪…汪汪汪”

第四回假夫妻遇真煩惱牛二當上縣領(lǐng)導(dǎo)

自從做狗以來，我覺得記憶力明顯衰退，前一腳還想著怎么找法子奪回人身，后一秒又騎在母狗身上了……

這當真不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狗幾把，狗畢竟是狗，我頂著人家的身子自然也該順應(yīng)它本身的規(guī)律變化。老子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說的是什么，意思就是天地早已超越了仁的概念，任憑萬事萬物都像草狗一樣自生自滅。

可別覺得有什么不好，我實事求是的說，做狗比做人好。論安逸，論生命力，誰能比得上狗？

吃喝有人照料，母狗身邊圍繞。鶯鶯燕燕好不美好！

但它們我不敢亂騎，溫不拘見到一次咬一次。“范照啊范照！你可真有本事他媽的騎狗，臟死了身上都是細菌，騎完它們就別來沾我”

溫不拘整天神出鬼沒，聲東擊西，我也摸不到他辮梢，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得好好摸摸。

他在我身底下哼哼唧唧罵罵咧咧。

非要給我罵成人畜不分，狗精上腦的混蛋東西，“小溫，你這樣口無遮攔太影響我們夫妻生活質(zhì)量了”

此時皓月當空，蒼茫大地銀莽一片，像是覆蓋一層銀色精/液……我跟著月亮一起射，大有cao干大地之勃發(fā)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