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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夜箜篌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脫于人世。

謝紫眼中淚水滾落,他就那樣,哽咽著,親手扼死了他的師兄。

為了他的爹娘。

緩緩癱坐在地。

謝紫怔愣了很久,忽然低笑起來。

笑聲陰森地在牢獄之中回響,聽的人遍體生寒。

待謝紫抬首時,慘白的面上笑意扭曲,竟如厲鬼一般。

師兄。

一路走好。

而我,注定從此,面目全非地活著。

謝紫自地上站起,微微抬首,背挺得筆直,轉(zhuǎn)身而去。

再不看身后陷入長眠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死在第五十章,我于此,祝他從此無牽無掛,賀他終究解脫。

☆、動殺念

長樂王薨。

嘉慶帝特地恩準(zhǔn)其尸身歸葬。

卻不知為何,在運尸身向墳地時,卻忽然發(fā)生坍塌。

以至棺木落入斷崖。

帝大怒,屠戮百人。

搜尋尸身三月,終不得,而罷。

但自嘉慶一朝起,長樂王一脈絕。

此后第三日,帝判謝家無罪,封謝紫為中郎將。

自此,滿城哄然。

誰人不知,謝紫正是那長樂王的師弟?

聽說他反而得以加官進(jìn)爵,大有不屑者眾多。

于是“爭得王侯又如何,不如效仿紫衣郎”之語傳遍滿城。

出賣師兄,便能獲得的滿堂富貴。

只是無人知曉,謝氏夫人此時仍留在深宮密室。

做捆綁謝家的棋子。

而君雁雪也沒有食言,的確將解藥給了謝紫。

但是,即使絡(luò)梅花的解藥在手,謝書自己也清楚,他定然無法熬過這個冬日。

絡(luò)梅花之毒已傷了他的根本,就算有解藥,也救不會已損傷的臟器。

但是看著謝紫強(qiáng)撐著的模樣,謝書便也只是笑笑,并未將這一切說出來。

這世上已有太多的傷心事,何必再多說一件,惹人唏噓呢?

當(dāng)聞青只能呆在樂坊,聽著這些日子里風(fēng)云涌動卻無能為力后的第五日,謝紫來訪。

即使一路不知多少人在背后嘲諷低語,他卻是昂著頭來的。

眼中一片幽涼。

紫衣如舊,卻是更繁復(fù)奢華的樣式。

“謝紫。”聞青怔然看了他很久,“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怪你?!?/br>
謝紫勾出個嘲諷的笑:“聞青,是我親手扼死了師兄,也是我為了爹娘供出了他的罪行。到如此地步,說什么無辜,你不覺得可笑嗎?”

他的眉眼冷厲,面色蒼寒,眼神卻冰冷如刀,陌生得好似另外一個人。

“謝紫,別這樣?!甭勄嘈闹惺峭吹?,謝紫此時的模樣,猶勝昔日的自己。

至少他還可以去恨別人,謝紫卻只能恨自己。

謝紫仍舊是笑著的,刻薄如刀的冷漠微笑。

昔日那個江南綿綿春雨杏花浸軟了骨骼,一眼風(fēng)月無邊的謝紫,似乎已成為過去。

就如那段富貴輕軟無憂放肆的年華。

如水而去。

而自此以后,再不會有人記得,曾經(jīng)那個萬千深閨夢里人的紫衣郎。

“聞青,終有一日我會瘋的?!敝x紫忽而笑著道,那樣的笑,倏忽變?yōu)闃O致的明麗,卻好似能將一切燃燒殆盡。聞青眸中霜寒一片:“謝紫?!?/br>
“不是終有一日,你已經(jīng)瘋了?!?/br>
聞青那樣近乎冷酷地判斷。

謝紫卻猛然抬眼:“我是瘋了又如何?如若沒有那個廢物,一切都還是好好的!”他眼中的火陰森地沖破了寒冰,帶著將一切焚燒的偏執(zhí)。聞青眉眼間江南煙雨盡散,亦是同樣的神色,他說:“謝紫,沒想到終有一日,我們竟會成為一樣的人?!?/br>
成為一樣偏執(zhí)又瘋狂,

錦繡皮囊,心卻腐爛的人。

但是聞青知道這樣會有多痛,所以他不能讓謝紫也如此。

決不能。

輕輕包裹住謝紫已經(jīng)廢了的左手,聞青眉眼間浮現(xiàn)出溫柔淡和的笑,卻又含著淺淡的愁:“疼么?”謝紫的眉眼柔和下來,眼波一轉(zhuǎn),竟有了昔日幾分瀲滟風(fēng)月:“哪還會疼。習(xí)慣就好?!笔前?,習(xí)慣就好。

縱然手腕指節(jié)處布滿青紫色的痕跡,縱然這斷骨不見血的折桂枝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總歸習(xí)慣就好。

聞青低垂眼眸,掩住眼中一片殺機(jī):“謝紫,我不會放過他的?!?/br>
君雁雪。

是你逼我殺你。

我聞青,舍宣瀅岫之名,舍鈞天魔教之命,只為一個謝紫。

既然你要毀了他。

我便毀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曲驚鴻

本來所有人都等著看謝家好戲。

誰知,謝紫不但得了中郎將之位,還很快將之前君歸閑的種種罪行陳列開來,宣告天下。

滿城風(fēng)傳,皆是紫衣郎的好手段。

任旁人嘲諷奚落,謝紫見人時皆是一片好顏色,言笑生風(fēng),眼波如遞。

紫衣華錦,玉絡(luò)金珂。

華梁玉宇里,紫衣如煙,回身一笑,滿城綺艷風(fēng)華。

卻再不見,那笑意入眼中半寸。

后世史官記來,只一句“見風(fēng)轉(zhuǎn)舵,一朝jian邪”。又不知是否有人看這八個字批語,會唏噓不已,慨嘆萬分?

然而現(xiàn)世卻管不了那么多。

謝紫端坐主位,端起茶盞,淺淺一笑,一眸低回的濃麗:“何大人可是難得來我謝府坐坐。只家父病重,不便接見了?!焙螞骋嗍锹斆魅?,端得溫雅低調(diào),笑著亦是十分清雅:“謝將軍哪里的話,令尊身體不適,在下本該探候,而今冒昧前來,連禮也未帶,在下已十分慚愧了?!?/br>
“紫衣這便謝過何大人好意。只是,不知何大人前來,所為何事???”謝紫淡笑著問道。何洺面色微斂:“其實,在下前來是受蘇小公子之托?!?/br>
謝紫只笑:“蘇胥云?紫衣卻不知,原來大人與他也有交情。”

何洺笑著將一封書信遞給謝紫:“這世上,還有很多事情謝公子不知。在下要事纏身,先行告退了?!?/br>
謝紫笑了笑,命人送客后,才將目光遞向那封書信。

待謝家心腹展開書信且無恙后,謝紫方才接過書信在燈下看來,只見燈火煌煌間,書信上所寫的字字分明,讓謝紫不由,露出個刻骨溫柔的微笑,卻陰森的,帶著寒意。

“少爺?!毙母沟驼Z。

卻只見謝紫就著燈燭,讓手中紙張在火焰中焚滅,跳躍的火光,映出他精致的眉眼,卻是一片寒涼。

同一輪明月下,京城眾樂坊中人為樂壇泰斗----舒寒凌,奏樂請其品鑒。

這是樂坊中三年一度的大事。

凡得舒寒凌青眼有加者,此后皆名揚天下,成為王侯座上客。

聞青低眸,眉眼間煙雨一片,婉轉(zhuǎn)凄清。

他一定要贏。

只有這樣,